我把明月画心头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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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他不关心夏媛要去干什么，也不知是笃定夏媛绝不可能离开他，所以有恃无恐。还是即便知道了夏媛会离开，也毫不在意。夏媛收拾着东西，忽地却从压箱底的包里翻出两张被遗忘的剧场盲盒券。她记得这是几个月前，她和陆斯淮在剧场门口抽奖得到的，可以凭借此券免费看一场戏剧。他们早就约好了要一起去，结果谭可妍回了国，就没人再记得这件事了。夏媛扬起票，回头叫住陆斯淮：“我们明天去把这个券用掉吧。” 陆斯淮随意道：“行。” 夏媛于是收好票，将它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看完戏剧，他们之间就真的再无牵绊了。第二天，夏媛和陆斯淮来到剧场，正好上演改编自张爱玲的经典戏剧《红玫瑰与白玫瑰》。这部话剧最经典的桥段便是男主角的自白。他说：每个男人都有两个女人。娶了红玫瑰，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就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红的便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夏媛看这一段的时候，看得入了迷，连眼眶都湿润了。她不由代入自己。谭可妍就是陆斯淮生命里的白玫瑰，圣洁美丽。而自己…… 夏媛情不自禁看向陆斯淮。却见昏暗的剧场里，他正全神贯注地回着手机里的消息。手机屏幕上，可妍两个字扎得夏媛心口疼：陆斯淮迅速回完消息，若有所感，抬头便看见夏媛平静的脸。他疑惑问道：“怎么了？戏不好看？” 夏媛摇摇头，只说：“没什么。” 她又看向了台上。心说，也许自己，连蚊子血都算不上…… 夏媛心口疼痛，觉得自己又可笑又悲哀。戏剧结束后，他们顺着人流走到剧院门口。夏媛明知道他走得急的原因是为了赴谭可妍的约，却仍忍不住地开了口。 “我们回家吃饭吧，我给你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 可陆斯淮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不了，我待会有事。” “一顿饭而已，花不了你太长时间。” 夏媛出声挽留，她只是想和他吃最后一顿饭，给这个感情画上一个句点。可陆斯淮也不愿意。他的目光清冷又寡淡，与过去五年里的每一个普通日子都没有区别。他说：“下次吧，等我有空了一定陪你。” 这一刻，夏媛终于释然。她也如同往常一样，和他道别：“好，我知道了。” 她看着陆斯淮转身离开，迫不及待地拦下出租就消失在此地。才轻声开口：“没有下次了，陆斯淮。” 回家后，夏媛约好的上门取件按时到门口，她将所有带不到德国的衣服都寄回了她父母家。又把两人的照片，情侣物件都收拾好的丢到垃圾堆里。离开前，她拿出便利贴，给陆斯淮留下了分手礼物。她在冰箱上贴：她在洗衣机上贴：她在阳台上贴了： …… 等到停笔的时候，整个屋子不知不觉都贴满了黄色的便利贴。夏媛定定地看着。这五年，就是这样一张张便利贴，记下了她爱他的痕迹。陆斯淮对她的爱也像对便利贴一样，看过就撕掉。而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爱他了。便利贴只剩最后一张，夏媛在这上面写了最后一句话：她将这张便利贴贴在了陆斯淮的平板上。一切结束。夏媛拎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她住了五年的‘家’。 ‘咔哒’一声，门关锁落，再无回音。陆斯淮本该一无所知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