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欲坠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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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自虐般将那三年的录像开始逐帧回放。这次，他终于听清了我口中念叨的名字。那三个字从头到尾都是陆怀川，而不是他顾清泽。哪怕我无意识陷入昏迷时，也在一遍又一遍的念陆怀川的名字。三年，我念了陆怀川名字无数次。念了他顾清泽名字零次。 “顾清泽，从一开始，我对你就只存了利用心思。” 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继续隐瞒。干脆所有全盘托出。将接近他，如何一步步布局，我根本没想过救他。就算当时真得了绝症的是顾清泽，二选一我也会选陆怀川。顾清泽的脸色随着我的话变得越来越阴沉。到最后，他整个背脊都僵住了，一动也不动。许久沉寂后，我听见他用极其沙哑的声音问道：“沈嫣，你有没有一刻，是爱过我的？” “从未。” 我回答的毫不犹豫。 11 顾清泽走了，走时失魂落魄。若不是国内医院打来关于齐明月病危的电话，他怕是没有这么容易离开。托齐明月的福，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顾清泽忙着找办法帮她续命，没空继续找我。我背地里悄悄松了口气。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停播很久的那个直播号又开播了。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换成了顾清泽。九万阶台阶，一步一跪。标题依旧是赎罪。也不知顾清泽是做给谁看。齐明月，还是我？我窝在陆怀川怀中瞧着屏幕看戏，乐得个清闲。三个月，顾清泽才堪堪走完不到五千步。他越来越力不从心，一开始坚定的眼神也变得颓废，全靠一口气撑着。终于，我在看到顾清泽因不知道第几次摔倒而头破血流时，忍不住笑了。他灰头土脸地试图从地上爬起，继续咬牙坚持。但却在下一秒，两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周围爆发一阵阵惊呼声。隔着手机屏幕看着这一切的我内心没有丝毫波澜。这一切都是顾清泽自己应该承受的。他自己种下的因，苦果当然也由他自己来承担。 “齐明月怕是撑不到他醒了。” 陆怀川仅仅是扫了一眼屏幕，就凭齐明月的状态看出了端倪。 “为什么？”我问道。 “她本该两年前就会死，这多得的两年已经是顾清泽拜托大师从阎王手中偷过来的，可凡事总讲个代价，她多活一天，顾清泽便少活十天。” “顾清泽已经没有阳寿可以给她耗了，她必死无疑。”陆怀川平静道。果不其然，在顾清泽晕过去的第一天。齐明月便死了。而顾清泽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他得知齐明月死亡的消息时，没有悲痛欲绝，反而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释然。随着弹幕声音越来越大，顾清泽一口鲜血喷溅在了屏幕上。他跪倒前，嘴中说着三个字。 “我悔了。” 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就算顾清泽如今再悔，也只是徒劳。 12 齐明月死后，顾清泽身体急转直下。他必须倚靠吸氧才能勉强存活，身体器官全部衰竭。因为身体状态太差，无法继续管理顾氏，他被迫变卖了顾氏集团股份。任由股份被其他股东买走瓜分。如今的顾清泽什么也没有了。留给他的只有那三年的直播回放，还有他住疗养院的一年费用。费用还是股东们看在顾清泽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出于人道主义付的。听说，顾清泽每天都会反反复复看着直播回放发呆。但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了。我跟陆怀川婚礼的那日，也是顾清泽咽气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