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方见过更多的人,所以我根本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推动。” 时慈看着在自己说这么一大番话时依旧坐在床沿上完全没有动过的宁馥,看着她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墙壁,似乎在想着些什么,却又更像是出了神,什么也没在想:“宁宁……” 他试着唤她,却被她打断:“你的意思是,从麓城的那件事情开始,就是宋持风一手策划的?”此时她的心跳很快。她感觉血液全在往大脑涌,就连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一种遥远的感觉,仿佛与自己的耳膜之间隔着一层墙壁,声波在墙壁上碰撞,怎么也无法顺畅地直接传达过去。 “宁宁,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是他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在策划这一切。如果你不信,可以看看这个。”时慈一把抓过自己的包,拉开了顶端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走到宁馥的身旁,轻轻地将文件袋放在她的手边,“宋持风当时刚完成对那家公司的收购还没多久,宋氏的法务和背调团队还没有和他们的人完成交接,再加上他们的总部在麓城而不在庆城,所以当时那家公司找的是其他的背调公司做的背景调查。这是我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拿到的,上面的日期明明白白。宁宁,你说宋持风没看过这份背调报告,可能吗?” 宁馥看了一眼文件袋,深吸一口气,拿起,打开。她用指尖捏住里面的文件缓缓地抽出,心里一片混乱。直到她看见顶端委托方的名字的那一刻,不自觉地咬住下唇。“泛切电子”!当时时慈口中提过的那个大厂,就是泛切电子。 那天,她和宋持风从游泳馆出来,宋持风的车后座上的文件夹上写的就是“泛切电子”。她去手机维修店,店里的随便一个人都知道宋氏收购了泛切电子。刚才她在月牙泉边与他视频通话时,他的电脑屏幕上一闪而过的是“泛切电子”。 耳内嗡的一声,她似乎失去了意识,就像小时候因忽然出现故障而闪着一片雪花点儿的电视机。她不知道对这一刻自己的心情应该怎么去形容,不知道复杂到难以辨析的情绪中,自己是对宋持风的隐瞒与欺骗的怒更多,还是对他天衣无缝的计划与逼真的演技的惧更多。她根本无法想象,那个和自己耳鬓厮磨、呢喃爱语、柔情缱绻的男人,竟然在背后做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 窗外狂风呼啸,宁馥的脸颊涨红,额角渗出细汗,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发冷、颤抖。恼怒、羞耻、无措,种种情绪就如同窗外裹挟着沙粒的狂风将她席卷其中。 “宁宁,你别哭,你别哭……”大男孩儿笔挺的脊背终于在女孩儿红了眼的一瞬间弯了下来。 “我知道错了,宁宁,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和爸妈说清楚了。现在我也从家里搬出来了,开始独立了,真的,宁宁!” 在这段时间里,时慈除了调查宋持风的所作所为,只剩下对这段感情的反省,终于意识到除了宋持风从中作梗之外,真正把宁馥在往外推的,其实是自己。当时慈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之后,连自己都难以理解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不知不觉中被父母的想法影响,变成曾经在自己眼中迂腐的、令自己不齿的模样。 “宁宁,我好蠢!我知道自己之前有多蠢。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是蠢,但是我发誓,我这一辈子也不会骗你,不会瞒你……” 只是迟来的道歉与深情,就像是在你吃饱了之后才被端上来的满汉全席。胃已经被其他的东西填满,哪怕你面对再美味的食物,也只剩下无能为力。 手里握着自己曾经恨不能无时无刻都与之相扣的手,时慈将其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但当他意识到她的挣扎,她在一点儿点儿地将手往外抽的时候,便难以避免地再一次陷入恐慌。 “宁宁……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自己有问题。我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蠢到家的想法。宁宁,你是了解我的,对不对?你知道我不是真的那么想的,我只是……”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与灵魂也好像在一点儿点儿地跟着她的手被抽离自己的身体,大脑一片空白,曾经熟稔的套话变得陌生,开始卡壳。此时的他,就像是演出遭遇失败的小丑,却显得比演出成功还要更滑稽百倍。 “抱歉,时慈,”宁馥收回手,冷漠地别过脸去的同时,第一颗眼泪滚落,“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沙尘暴对敦煌来说十分常见。这一次的沙尘暴并不严重,不到两个小时,酒店外面就恢复了平静。只是外面平静之后,宁馥更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她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好像已经过去了好久。 酒店的房间里没有挂钟之类的东西,只有床头摆着一个电子钟。风声一停,外面静得就像是一个能将一切吸入、吞噬的黑洞。她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气才压下立刻给宋持风打电话向他本人质问的念头,只不断在心里向自己强调:“明天再说,睡一觉再说。”毕竟上一次川城的教训异常深刻,对她来说,当时发生的一切仍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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