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摊儿上的灯谜全都猜了个遍。 摊主收了袁慎己的钱,笑眯眯指了指最上头一个花灯道:“两位若能猜出这个谜底,这花灯老朽就送给二位了。” 那是个惟妙惟肖的喜鹊含枝的花灯,甚是可爱。只是颇为难猜。 谜面儿是银汉会双星,打一成语,段知微牛郎织女一通乱猜也没中,最后求助般望向袁慎己,他也看了过来,思索片刻,目光黯下来:“答案当是......天作之合。” 段知微知道他两不过是在演一对郎情妾意的情侣,此刻也被他声音里隐约的沙意感染,从脖子红到耳根。 袁慎己为她取下那喜鹊的花灯,昏黄的灯染上她的脸,明明灭灭看的他甚是心动。 段知微也颇有些不自在起来,四处环绕一圈道:“站了半日也有些累了,要不去酒肆里头坐坐吧。” 三人到了西市最大的一家云来 酒肆,此时里头已经是撞撞的人,酒博士给他们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今日肆主请了百戏班子,戏班子也上道,在酒肆中间演一出《红叶题诗》,男女主人公因一红叶结缘,很适合有情人节氛围的上元节。 段知微笑眯眯拉着申屠月容道:“这出戏倒是颇有些缘分由天定的味道,听闻娘子在凉州城外救了袁都尉,想来也可被这戏班子写上一回,传段佳话了......” “只是......”她画风一转:“这出戏传得满天下皆知,被那有人心听了去,若是有人想抢申屠娘子的恩人之位,那反倒是不美了。” 申屠月容惨白了一张脸道:“今日妾有些不舒服,先离开了。”而后竟一个人匆匆忙忙走了。 后面二人互看一眼,赶紧自后面跟上。 西市人实在太多了,袁慎己扣住了她的腕子往自己身边带带,段知微担忧看他:“也不知道这招行不行。” 申屠月容走得很急,很快便走出了繁华西市,朝着一条幽暗小路继续走,段知微鲜少走过这么偏僻小路,被绕的头晕眼花,所幸袁慎己一直扣着她的手腕带着她走。 申屠月容很快到了一处废弃月老祠,而后捏起三根香对着月光三拜,段知微本以为这也是召唤月老的一种手段,没想到那背着行囊,手拿婚书的月老并没有出现,出现的是一位老媪,她一头银白稀疏的头发,穿着粗布麻衣,唯有眉间一点娇艳花钿,与苍老的面容格格不入。 段知微知道她是谁了,那风靡长安的传奇故事《定婚店》里、不被任何人在意,甚至没有自己名字,只作为一个吉祥物而存在的,韦固的夫人。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悲苦的月下娘子懂得报 申屠月容见她出来,立刻就气急败坏的把夜市发生的事情全部讲了一遍,而后怒气冲冲道:“妾奉上二十来年寿命不是来此受这种屈辱的!” 能看出来这月下娘子年轻时候应当颇有些姿色,即使是老了,一举一动都很有世家女子的礼仪在身,眉间桃花花钿也描得很美。 只是开口便透着沧桑:“蠢货,我只保证你嫁到想嫁的郎君,这婚姻是否如意那我定然是不能左右的。” 她顿了顿,又带了些悲凉:“即便是真正月老搭牵的红线,就定然是段良缘吗?” 申屠月容被气得哽住,良久又忧心忡忡的开口:“如今又出现个西平段氏,也不知这段姻缘是否能稳固。烦娘子再将那红线多多缠上几道。” 这边段知微和袁慎己藏在破庙外头,看着月下娘子从背囊里拿出一些如血色般诡异红线,与月下老人的线不同,那线如同粗麻一般厚实又粗糙。 她也并不将此线捆到人的脚踝之上,而是从锦盒里拿出两个类似磨喝乐大小的娃娃。 就用那粗重的红线把两个娃娃生生捆住,一圈一圈又一圈,想到其中一个娃娃可能写着袁慎己的名字和八字。段知微的后背都开始发凉。 一旁的袁慎己更是脸色铁青,他向来痛恨此等压胜之术,此次又被如此操纵,怎能不恼火,当下便拔出寒亮的陌刀。 段知微担忧对方有什么后招,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过去,想再观察看看。 那边申屠月容还在问:“若妾得了那段氏的生辰八字,还烦娘子将她随意与什么丑陋的贩夫走卒捆绑在一起,这样妾才能放心嫁到袁府。” 段知微大怒,好你个申屠月容,冒名顶替便罢了,你自己千挑万选了个年轻英俊前途无量人品还行的四品官员,给我选个贩夫走卒,还非得是个丑陋的,这还是人吗! 当下便觉怒火攻心,撒了手要去找她算账,倒是袁慎己冷静下来,一把拦住她,而后自身上解下箭袋和良弓,低头给箭头抹火油。 段知微也蹲下小声道:“知道你生气,但是一把火把人烧了也是犯律法的。” 袁慎己满腔怒火被她的话语冲散了些,他说:“这箭不是这么用的。” 说着掏出火石点燃了锋利的箭尖,而后站立起来,他身姿挺拔,左手稳稳攀住硬弓,右手搭住那已经燃起熊熊火焰的羽箭,弓弦绷紧,而后他手指松开,带着火焰的羽箭嗖一声飞了出去,正中月下娘子手中正缠绕的娃娃。 那两个娃娃被火舌一舔,很快便在火中消散成黑色飞烟。 “是谁在那边。”月下娘子大怒,她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阴暗垮塌下来,直接冲着袁慎己和段知微而来。 袁慎己道:“你们在此行压胜之术,此乃大逆,袁某定要将你们捉拿至大理寺候审。” 段知微躲在他身后,她被月下娘子阴郁的表情吓了一跳,只好跟她摆事实讲道理:“这位娘子,这男女间结缘除了由天定,也得看两人的感情,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强行把没有感情的两个人绑在一起,简直就是在互相折磨,这样不会过得幸福的。” 段知微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实在是在理,忍不住边讲便点点头,岂料那月下娘子冷笑一声:“就是要让他们互相折磨?” 段知微:“?” 月下娘子道:“那月老一句赤绳一系,即便仇敌之家,吴楚异乡,也得结为夫妻,葬送了我这一生。其他人凭什么就得好过?” 她的阿耶上任宋城县宰,染病后与母亲先后去世了,家中只有一个瞎眼的陈姓乳母,一边买菜一边拉扯她长大,长到四岁时,家中来了个刺客,刺中了她的眉心,乳母抱着她去医馆,因为眼瞎,路上摔了无数次,到了医馆后浑身已是伤痕累累。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的摔伤,乳母不久便去世了,她被接到叔父家中,叔父是一方刺史,只为拉拢韦君,便将豆蔻年华的她如同西市的货品一样送了出去。 她生得貌美,如同春日枝头最繁盛的桃花,竟要嫁给一个自己叔父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头,恨得一口银牙咬碎,无奈受了叔父的养恩,只得嫁了过去。 那韦君凶狠、暴戾、好色,竟然还是当年刺中自己的罪魁祸首,当韦君把那时刺杀之事当玩笑话说出时,她想到了在夜里摔了无数跟头的乳母陈氏。 满腔的怒火无处可泻,杀意从她眼睛里弥漫出来,可自家的儿子是那样勤奋好学,每日都在用功念书,只为获取一份功名,为了自家儿子,她只好忍了下来,所有人都过了非常完美的一生,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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