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要这些砖头般硬的糕点,全部还给了它:“我们不用了,还是还给你吧。” 石狮子咧开嘴憨憨笑了几下:“那我就不客气了。” 它把那些点心拿回来,又藏回庙脚的小洞里,用爪子刨些土,把洞重新封好,然后拍拍爪子。 远处社戏已 经开场,今日是一出《聂隐娘》,段知微也很想去看看,于是跟石狮子告了别,拉着阿盘要走。 石狮子又叹口气:“可惜我不能离开这座庙太久,不然我也想去凑下热闹。”它重新跳到底座上,拿出绣球踩上去。 重新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守卫之神。 段知微和阿盘走出很远,回头一看,石狮子在秋风与落叶间一动不动,看上去有点落寞。 这让她想起了铜镜,在广袤的沙漠待了很久,好容易遇到人,便会想一直聊天,将十来年的寂寞都补上。 那一只石狮子,同伴不在了,只剩它在这座破落的土地庙前待了几百年,它一定很寂寞吧...... 这事儿一直萦绕在段知微心头,导致她看社戏也心不在焉,社戏结束后有小贩沿街叫卖杏浆,袁慎己给每人买了一碗,她也少喝。 袁慎己有些担心:“怎么不喝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她情绪低落的说。 那短暂的、在她人生里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镜子成了她的心魔,自那以后,她连看见花肆门口孤零零的一朵花,都觉得难过。 更何况那丢了同伴的、在庙前守护了百年的石狮子。 总之她回了食肆之后,心不在焉了好几日,还是决定再去庙前看看,给石狮子带些吃的,再跟它说说话。 正巧今年柿子大丰收,小贩推着车沿街叫卖,那柿子黄橙橙的圆润饱满,上头结着一层白霜,远远就能闻到甜味。 段知微挑出一个尝尝,里头橙亮的果肉软糯香甜,于是便立刻买了一筐。 她准备试试做黄桂柿子饼。 饼的外皮由香甜柿子肉与面粉混合而成,馅料则由桂花蜜、核桃仁、柿子肉拌在一起,再放到铁锅上文火烙制。 这饼外皮烙的焦脆,咬上一口“咔滋”一声,再往下咬,里头的馅料便在唇齿间爆浆开来,果肉黏甜又不失细腻,甘甜味伴随淡淡桂花香,吃起来像在枫林间漫步,很有秋日特色的一道甜品。 段知微装了一盒柿子饼,跟着袁慎己又去了趟终南山脚的土地庙。 秋社那日这里人山人海,段知微被挤得都有些透不过气来,今儿那些摊子全撤了,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遮天蔽日的高大枫红,和踩的咯吱响的银杏叶。 石狮子见四周没人,挑了块有太阳的地方,躺那儿四脚朝天的晒肚皮。 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它赶紧打个滚儿起来,重新跳到底座上,也来不及拿绣球,只好把爪子悬空在那,假装踩着球的样子踩空气。 段知微在它背后道:“别装了,是我。” 石狮子扭头望见她和袁慎己,立刻放松下来,重新跳下来往那一躺:“是你们啊。” 它躺得舒适,突然鼻子嗅嗅:“我好像闻到一阵很香甜的味道,像柿子果。” 段知微扬了扬手上的食盒:“给你带了柿子饼。” 它两眼放光的跳起来:“真的吗?” 一盒黄橙的黄桂柿子饼散发出醇厚馥郁的甜香,小心翼翼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这真是,太美味了。” 它的爪子不够灵活,拿第二块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食盒,赶忙用爪子把那些被掀翻在地的柿子饼拢好:“这些先不吃了,留着等阿雪回来给它吃。” 段知微好奇:“你说的阿雪是谁啊?” 石狮子像是陷入了回忆,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后开始讲起了过去的故事。 阿雪和阿墨是前朝的石匠打磨出的石狮子,两只都威风凛凛,那时候土地庙的香火还很旺盛,每日无数的香客前来上香。 随着岁月的流逝与香火的供养,不知从哪日开始,两只狮子都有了自己的意识,经常在晚上宵禁过后,一起在林间奔跑,踢着绣球玩。 然后有一日,它们吵架吵的厉害,阿雪气不过跑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石狮子阿墨讲完故事,抬起爪子捂住眼睛,它不会流眼泪,哭出两串小石子儿:“它一定很生气了,几百年都不愿意回来。” 段知微抬手去摸摸它坚硬的头,又觉得阿雪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她看向袁慎己:“你有印象吗” 袁慎己当然印象深刻,那位被他吓跑的,只在食肆干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月作人,也叫阿雪。 “可能是同名呢,万一人家就是个叫阿雪的普通人......”她自顾自讲讲,又突然顿住。 那个奇怪的阿雪,好像惊慌的捂住自己的脖子,求食肆众人不要吃他的头。 狮子的......头? 阿墨坐在那仍然哇哇大哭,段知微问道:“那个阿雪化作人形的时候是不是又瘦又白,还很瘦小。” 阿墨止住了哭:“不知道,我还不会化型。” “那......”段知微思考半日只能道:“我们去长安城帮你寻寻看,能不能找到它。” 阿墨抬起头来,它的脸上写满了希冀,又重新黯淡下来:“可我们当时争吵的很激烈,我怕阿雪不会原谅我......” 段知微问道:“你们吵了些什么啊,怎么会这么严重,让它几百年都不愿意回来?” 阿墨诚恳道:“我们在争论青苔多长在左爪上,”它抬起左爪露出碧色青苔痕迹:“还是右爪上。” 段知微和袁慎己只能用沉默来面对这只憨态可掬、但是脑子似乎不怎么好使的石狮子。 眼见暮色四合,他们告别了石狮子,骑着马往回走。 段知微靠在他身前问道:“你觉得那个阿雪是不是狮子啊?” “我猜就是他。” 段知微扭头望他一眼,他的下颌角在夕阳的光晕下格外的锋利:“你怎么这么笃定?” “他看见我就跑,自然是因为......”他停顿一下,勾住段知微的好奇心:“因为我前一日在朱雀大街对着他拉开了弓箭。” 肯定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可怕的缘故。 段知微知道他对此还耿耿于怀,不由失笑,而后用头顶蹭蹭他的下巴:“我都说了,你一点不可怕,你是最亲民的武官了。” 袁慎己感受她柔软的发丝蹭在自己下巴上,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又听她这样夸赞,他面上不显,内心早已经乐开了花。 段知微:“你说,你现在是不是开心死了。” 袁慎己不答,只握紧了缰绳,马儿感受到了,迈开腿在橙黄的夕阳下、撒欢一般朝着家的方向急速跑去。 阿雪在长安城游荡了几日,他原身是个石狮子,不用进食也能存活,架不住这长安食肆的各色香味实在是诱人,他贪吃,肚子咕噜噜叫,但是身上身无分文,只能盯着热气腾腾的摊儿瞧。 被不耐烦的胡人摊贩挥手赶走:“去去去,不买瞧半天,穷鬼。” 他有些愤愤,觉得自己好歹是神兽,竟然遭受到这种屈辱。 阿雪漂荡半日,不知不觉又迈步到了宣阳坊的段家食肆院子外。 里面飘出好香甜的柿子味儿。 他咽了咽口水。 很快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段家食肆里头几盏昏黄灯笼全部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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