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师妹,不要。” 风雪中,南宫云的脸也是这般的苍白。 我在干什么?西门晓顿时清醒,但剑已收不回来了,重重地刺入了南宫云的胸口。不过幸好她及时醒悟,所以剑尖偏了一下,堪堪距南宫云的心脏不过寸许。 “是谁?是谁让我这么做。”西门晓又惊又悔,气得大叫,旋身用力抛开长剑,那长剑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刺入门梁上,“铮”一声发出长吟,似在为主人发泄满腹的气愤。 一个声音响起:“小丫头,不知好歹,我可都是为你好,你可知道,如果刚才你一剑刺下去会少了多少的烦恼?告诉你,你现在立身的这个地方,叫做无奈,是我的一个咒语。想破这个咒语很简单,你们两人生一人死一人。所以我刚才那么做,其实是在帮你。”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就是你们要除的怨忿,这样做吗?没什么理由,我只想看你们痛苦,我,就是为了让所有的人都痛苦才存在的。” “我绝不会杀死师兄的。” “随便你们,是你杀他,还是他杀你,或者都不杀,然后困死在这无奈里,随便你们。哈哈哈。” 青灯烛焰也似魔光,在这诡异的笑声中突突乱跳。南宫云突然站了起来,对着青灯的方向朗声道:“两人活一人,你没有骗我?” “当然没有。” 南宫云点了点头,缓缓地拔出了自己的长剑。西门晓不明他的意图,急问:“师兄,你想干什么?”南宫云不答,向西门晓缓缓地抬起了他的长剑。烛焰狂跳,象一颗兴奋的魔心:“和我猜得一点也没错,男人,永远比女人清醒,快,杀死她你就自由了。”西门晓凝望着眼前的剑,剑后是南宫云坚定的毫无表情的脸,委曲的泪黯然滑落。 “你猜错了。”南宫云突然道,手腕一反,将长剑直透入了自己的胸,这一次剑尖没有一点偏差,直直地贯入了他的前胸。随着西门晓的凄惨的一声呼唤:“师兄。”他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到了尘埃上。师兄,多美丽的呼唤。这是他最后一次听到了。 幻境云烟般消散。还是那道山梁,马儿在嘶鸣,但人已去了一个。西门晓轻轻地抱起南宫云的尸体,道:“骗人,你又骗人。你知道吗,我宁愿你真的刺的是我,因为活下来的永远是痛苦的。” 一个红衣女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满眼都是无法扼制的疯狂和痛苦,她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为她死,这是不可能的,没有男人会甘愿为女人死。骗人,一定是玄门妖法。” 西门晓抬头,望这女人,她的眼平静如一池春水,“刚才那个声音是你吧。”女人阴狠地望着她道:“不错,是我。” 西门晓拔剑,起身。 “你想杀我?可笑。你杀不死我的。” 西门晓静静地抚摸剑身,一道黄光在剑身上升起。 “我本打算放了你,可是你若想为你师兄抱仇,我也没有办法,我会杀了你,就让这道士白白死去吧。” 西门晓提剑,望着飘飘的红衣女子,淡淡地道:“师兄,帮我。”说罢挥剑向那女子刺去。女子冷笑,一动不动,似是对她的攻击蔑视到了极点。 剑在急行。西门晓的身体突然消失了,她所有的灵魂象都注入了这剑中,剑身暴长,已到了红衣女子的胸前,红衣女子意识到这一剑的厉害,慌忙躲避,但那剑仍然贯入了她的胸,顷刻之间,在她的前胸开出了一个空洞,直穿了过去,然后落在了远处的草地上。 红衣女人发出了痛苦的吼叫,形体在刹时间散开,化作一道飞雾,向蜀中唐门飘去。 长剑静静地躺在地上,离南宫云好远。别难过,你看,一个奇迹发生了,长剑四周的草在飞快地长高,绵延攀援,最终来到了南宫云的身边。草也有情,静静地偎在南宫云的尸体旁。南风送来远处的成团稻花,洒落在这人与草的身上。远处,飘来一首美丽的歌。 镜花水月 第十二回 人间正道(七) 最初开的那朵花,是你吗?你已为我开放了千年,只为我回眸的一观,值得吗? 你说,只要能与我相识,就算开上千载万世,耗尽你所有的花精都值得,真的吗? 对不起,我要去了。我现在才知道,让你寂寞是我这茫茫的一生做得最错的事。可惜,太迟了。 …… 水月宫,一盏白烛亮着,烛焰跳动如一团怒火。 秋目在笑,笑得妩媚而动人。看着她笑,入轨也在笑,笑得开朗而自在。秋目边笑边说:“两个人死一个,只能活一个,好好笑啊。” “就是,怎么这么可笑啊。”入轨笑得直不起腰来,“这叫什么无奈。”秋目拭自己笑出来的泪,问入轨:“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啊,反正谁说都一样。”入轨把秋目拥在怀里,边笑边回答。秋目立刻娇声对着空气大叫:“喂,不管你在哪里,你听着,你的咒语真是好可笑啊,你是魔,我们也是魔啊,我是一滴水,我的入轨是一幅画,我们死不了啊,挺多是烟消云消罢了。还有啊,你说要困我们在这里,我们才不在乎,你困好了,大不了,今天晚上,这里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啪。”白烛落了一滴泪。一个红衣女人从这滴泪中飘飘升起,只见她容颜憔悴,面如槁素,似是受了极重的伤。一股冷冰冰的傲气挂在她高调的眼角,“不怕死,好,不怕被困,很好。那你们该怕分别了吧。我现在就杀死你们其中的一个,看看你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入轨拥紧秋目,含着笑对红衣女人道:“我也是魔,所以我懂得你的魔心。要我们生或死,在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你没有办法不让我们开心。你真是很可怜。” 红衣女人脸上魔光大现,她一挥手,一缕怨忿凝结的魔刃向二人袭来。入轨猛一转身,用背迎向魔刃。在两人的笑声中,魔刃先后透过了两人的身体,然后化入空气成为无形。 没有血腥,没有痛苦,只是两个魔的身体在消散,这不算死,对吗?是归去。秋目还在笑,真正的笑,她望着红衣女人,轻轻地问:“你死的时候,有人为你挡刀吗?如果没有,那么,你做魔也是个失败的魔。” 水月宫幻境,空空荡荡。 一个千年幻化的魔陷入了一种不可遏制的痛苦中,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地死去,痛苦的却是自己呢。她不禁对着寂静的空间发出了一种绝望的嘶吼。 …… 绝情山庄,喜堂 四个人沉默了。想玄门和水月宫各四人来此绝境,此时竟已去半,好不凄凉。 良久,八方魔君道:“流逝侠,你口中那唯一的办法是什么?” “要用此法,需借圣君贵体一用。”流逝侠黯然道,刚刚经历了爱徒的惨死,他好象又老了百岁。 “好,只要可除此魔,随你。” …… 八方静静地躺在地上。东方朔盘膝坐在他的身侧开始作法。只见一缕魔气从八方的头部逸出,飘飘直上,随后四散开,渗入了华堂四处。 …… “什么,你要以魔制魔?” “不错,这怨忿之魔已渗入整个山庄,想要除它必须把它逼成实体,我才可以用玄门五雷阵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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