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鬼话,又叫言清漓过来敲打她,结果这二人竟保持了出奇地默契,她也称裴凌是军务忙,怕回房太晚扰她清梦,便自己主动去宿书房,拦都拦不住。 裴老夫人最后竟是什麽也没问出来,可越是这样她便越觉得气闷,认定她孙儿定是受了新妇的气,而新妇却还仗着她孙儿对她的疼宠,恃宠而骄,这不是反了天了?裴老夫人心里对言清漓的不喜,更深了一层。 次日,苏家喜事,苏老夫人秦氏做寿。 六年前,苏凝霜的父亲苏韶还任着兵部尚书,如今却已做到了掌管六部的尚书令,苏韶之妹又是多年来圣宠不衰的苏贵妃,生的皇子还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子的宣王殿下,作为苏贵妃的娘家人,苏家可谓是人人争相巴结攀附的权贵之家,苏老夫人的寿宴,那自然是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发出去的帖子几乎都有回应,除了端王那边的人,几乎全盛京的达官显贵都来贺寿。 一大早,苏家门口便门庭若市,香车宝马络绎不绝,裴家作为苏家的姻亲,自然被奉为座上宾,苏老夫人秦氏亲自带人出来相迎,与裴老夫人一见面,双双如老姐妹一般亲切叙话,见到裴老夫人身后的言清漓,秦氏还和蔼可亲地拍着她的手道:“清漓这丫头出落的可是愈发标致了,比我上回见着还要可人儿,稍后来舅祖母身边坐。” 按说言清漓被裴家娶回去后,可并未给宣王带去什麽实际好处,前两日她还嚣张跋扈地打着宣王的旗号将端王小舅子的妻姚氏给得罪了一通,闹得谣言满天飞,都传宣王如今可不得了,要成下一任太子了,昌惠帝虽明着没说什麽,但这两日脸色是极其难看,言清漓本以为秦氏不会待见她,却没想看起来毫无隔阂,还分外热情。 她不知,这其中自然是有苏贵妃的叮嘱,苏贵妃考�]的更为长�h,在她看来,这亲结都结了,两头总得选一头,与其担忧昌惠帝会不会因此更加忌惮他们,倒不如好好将言家拢住才是最为实际的。 ―― 寿宴后哥哥会回来,眉眉也会出镜,确实,一直到和离前裴凌的戏份都会贯穿其中,挑拨离间肯定少不了侄子啊,别现在嫌他出现多以后又想他啊哈哈哈,就跟哥哥当初似的,都催他快走,结果现在又巴望着他回来,哼你们这些善变的女人!我好喜欢哦~ 0192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这肚子得争争气 裴冲小小的身体僵硬的厉害,在苏凝霜伸手过来时更是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苏凝霜也不在意他这细微的抗拒,自这孩子面容受损后,他性情就变得极为孤僻,不再似从前那般乖巧听话,这小半年下来,苏凝霜已习惯他这种变化了,也心知肚明地知道他这些变化皆因容貌被毁所引起。 从那个盘亘在她心头的最大隐忧解决后,苏凝霜对裴冲只剩下满心的愧疚,不仅背地里再未对他发过脾气,且无论人前人后都对他比从前更加温柔耐心,无限包容他的任何无礼与过错。 可以说,她现在就是裴冲从前做梦都期待的“母亲的样子”,可对于已经见过亲生母亲狠辣无情样子的他,却再也无法从这饱含爱意的温柔举动中汲取到一丝一毫的温暖了。 他甚至觉得恐惧。 “冲儿若觉得听戏无趣,外祖母让下人带你去喂鱼可好?开春时你舅舅弄回来几条金鲤,就养在池塘里呢。”苏老夫人慈爱地搂过裴冲,暗暗地向苏凝霜递了个眼色,大抵是有什麽话想与她说,却又不想裴冲听到。 苏凝霜会意,与裴冲说那金鲤又肥又大,是他舅舅苏凝宇从南边带回来的稀罕物,裴冲从前每回来苏府都很喜欢去喂鱼,就算再沉默少言,也就是个孩子,说完全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想了想,他悄悄地向一旁正与大媳妇小娘子们交谈的言清漓瞥去一眼,小声地向苏老夫人询问:“外祖母,那冲儿可不可以也请嫂嫂陪我一起去喂鱼?” 在裴冲心里,曾经他要叫一声“清漓小姨”,如今却要叫一声“嫂嫂”的言清漓是他最好的友人与玩伴,知道她要嫁给他大哥裴凌时,他十分高兴与期待,他很想告诉他的清漓小姨,他已经可以独自解开九连环了,可言清漓自打进门后,一直都有许多事情缠身,这么多天竟是都没去看望过裴冲一次。 裴冲有些难过,明明同在一座府邸,她却似乎将他遗忘了。他本打算主动去找她玩,可内心敏感又脆弱的男童却在临出门前犹豫了,他开始胡乱猜想,想是不是清漓小姨也嫌他丑了?所以才不愿来看他?若他冒冒然然的去了,会不会令她不喜?若是那样,他会不会更加讨人嫌? 在纠结煎熬了两日后,得知今日清漓小姨也要去给他外祖母祝寿,裴冲这才愿意一同前往。 裴冲病着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言清漓过府为他诊治,苏凝霜也从下人口中得知言清漓待裴冲一向不错,裴冲也能与她说上几句话,遂向苏老夫人点了点头。 苏老夫人笑容可掬地说道:“去吧,有你嫂嫂陪着,外祖母也放心。”说着,就召来个苏府的婢女,让她将裴冲送去言清漓那里。 “多谢外祖母。”裴冲没有覆着面具的下半张小脸白皙精致,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腼腆的笑。 这孩子父母的容貌皆为人中翘楚,若他的脸没毁,日后也应当会极为俊俏吧,苏老夫人不仅在心中扼腕叹息。 “冲儿的容貌,可还有机会复原?”裴冲走后,苏老夫人看着那孩童脚步欢快的背影,向苏凝霜低声询问。 苏凝霜眼睫颤了一下,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滋味儿:“太医说无法子了。” 苏老夫人闻言叹了口气:“我听你父亲说,子阳今日并未过来,连我这个岳母的寿辰他都不现身,可想而知,他平日待你,也必然不会多重视,霜儿,你与娘说句实话,他回来这近一年,去过你房中几回?外头可曾豢养别的女人?” “娘……” 苏老夫人问的猝不及防,不经意间就戳到了苏凝霜的痛处,她暗暗收紧手指,面色因不堪而泛红:“娘,子阳并非有意不来,他有军务在身,不是已经派人送了寿礼给您吗?他待女儿相敬如宾,不曾豢养过外室,您放心就是。” 苏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别以为娘不知道,那寿礼根本就是你自个准备的,却以他的名义送来,你倒是替他想的周到。” 苏老夫人知道裴澈当年乃是被逼无奈才娶了她的女儿,但却不知裴冲非裴澈亲生,见苏凝霜低头咬唇不语,便语重心长地与她道:“霜儿,娘说句不中听的,你不要以为有了冲儿就可高枕无忧了,冲儿这孩子打小就体弱,又遭了这麽大的难,他这幅身子,也不知还能否顺利长大成人……” 苏老夫人瞥向苏凝霜平坦的腹部,眉心一蹙:“子阳正年轻,裴家是断不可能让他断了香火的,你这肚子,不能再这么没动静下去了。” 说着,苏老夫人又向正与裴老夫人聊得正欢的安山伯老夫人那边觑了一眼,压低声音:“子阳身边是只有你一个,可不会永�h只有你一个,娘已经听说安山伯府有意送女儿进裴家,你想想,若有朝一日冲儿真的……” 苏老夫人也不忍说出那个结果,默了默道:“霜儿,你可别忘了,这武英侯府的世子原本并不该是子阳的,好,退一步,就算裴凌无意那世子之位,可到时你若膝下再无子,而妾却有所出的话该如何是好?你真以为,裴家会将这小世孙之位一直留到你生下儿子那日吗?” 苏凝霜面色惨白,这道理她如何不懂?可她又有什麽办法!她已经很努力了,那人却连话都不愿与她多说一句,又谈何碰她? 难道让她像当年那般故技重施吗? 不,不可能了,那一次她都没有真的得逞,重来一次更是难上加难,且她若再用这等手段对待他,他定是永�h都不会再有真心接纳她的那一日了。 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苏凝霜被苏老夫人这番话勾起了满心烦躁,耐着性子道:“娘,霜儿心中有数,回去定会好好想想的,今日您过寿,就先不提这些了。” 苏老夫人见她固执地不愿再多说,又是一声叹息:“你啊……” …… 言清漓未出嫁前就已头顶污名,嫁人后又与姚氏大打出手,更是闹得凶名远播,但凡世出名门的夫人小姐都对她多少有些瞧不上眼,认为她的行止有损女子德行,可再瞧不上又能如何?哪怕她夫君只是官居四品,但有言家与裴家这两座靠山,谁也不敢明着得罪她,甚至得巴结逢迎着她。 裴冲到了言清漓近前,看到她身边正有两位不知是哪家的年轻夫人正拉着她亲热的说话,他脚步踟蹰,有些不敢上前,只小小地喊了声:“嫂嫂。” 这园子极大,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又很是吵闹,言清漓并未听到那声细若蚊吟的“嫂嫂”,也没注意到身后何时多了个小小的身影。 裴冲见言清漓没理睬他,顿时有些气馁,等了好半晌,终于等到戏台上那讨厌人的戏子唱完了一出戏,正要换下一首戏目的间隙,他鼓足勇气迈开小短腿又上前两步:“嫂――” 一个嫂字才出口,忽然就又有一道更加洪亮的声音盖过了他。 “小表妹!小表妹!” 慕晚莹一袭红衣似火,她与嫂子慕氏刚刚才到,一进园子就伸着脖子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了言清漓,也不顾什麽“女子大声喧哗有失得体”的刻板教条,在一众不屑与惊诧的目光中,大摆双臂地向她呼喊。 言清漓正不知要如何从这两位妇人身旁脱身呢,听到慕晚莹喊她,顿时眼前一亮,看到救星似的“蹭”地一下站起身,与那两位夫人歉意的说了一声后,就抬步向慕晚莹走去。 见她走了,裴冲顿时觉得那些金鲤也没什么意思了,嘴角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颤抖着扁了又扁,委屈到不能自已,他身旁那个苏府的婢女见状有些不忍,小心地询问着可要再过去寻裴少夫人?裴冲却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还是自己去喂金鲤吧,不要扰了嫂嫂。” 裴冲转身向池塘走去,可才走出几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冲儿?” 裴冲立刻回头,见言清漓竟又回来了,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他问:“冲儿可是来找我的?” 0193 第一百九十二章 柳氏 原来,言清漓注意到慕晚莹指向她的身后,她这才发现了裴冲,那小小的人儿虽有婢女跟着,但背影看起来却分外孤单,当她叫住他时,转过头的一刹那,她几乎能透过那半块银质面具,看到这个孩童的双眼里绽放出一道微弱的流光。 “冲儿可是特意来寻我的?”言清漓又问了一遍,并解释方才是没有注意到他,并非故意不理会,又问他过来所为何事? 裴冲一扫方才的委屈,赶紧颠颠地跑回到她面前,仰头问:“外祖母说池塘里有金鲤,冲儿过来是想问问嫂嫂可愿与冲儿一起去喂鱼” 一个刚刚七岁的孩童,不缠着母亲,不使唤下人,玩乐之事第一个想起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嫂嫂,言清漓对于裴冲的依赖略感意外。 她的确是用了些时日和法子才终于令裴冲敞开了一点点心扉,可从定州回来后,赐婚与成婚又接二连三地赶到一起,她已是将他给疏忽了,原本今早看到他时,还想着明日得空了去看看他,却不成想他自己先巴巴地凑了过来。 言清漓也不怕弄脏了裙摆,蹲下身子与裴冲说话,告诉他暂且还不能同他去喂金鲤,因为要去见慕家姐姐与嫂嫂,让他先去,稍后她再过去寻他。 裴冲脸上有了笑意,听话地点点头,言清漓又叮嘱了照顾裴冲的婢女几句,这才去到慕氏与慕晚莹那边,到了之后,却意外地发现陆夫人也同她们在一起。 “清漓见过陆夫人。”言清漓连忙向陆夫人屈身见礼,表嫂慕氏则笑着在旁解释,说是过来的路上正巧遇上陆夫人的马车,便一道来了。 其实在面对陆夫人时,言清漓多少是有些紧张的,她身为楚清时与陆夫人无过多往来,最多是去诊过几回脉的交情,但陆家有恩于楚家,她打心里非常尊敬面前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可她自己却声名狼藉,实在有些惭愧。 她不在意旁人看待她的眼光,却有些担心自己敬重之人会看她不起,且上回陆夫人的独子陆眉还险些因她而命丧在宁天麟手里,她心里更是万般过意不去。 好在陆夫人并无任何轻视之意,温柔地扶起她道:“我与你母亲金兰之交,过去便是以姐妹相称,你也不必如此见外,若愿意,就唤我一声琅姨吧。” 陆夫人娘家姓宋,小字华琅,取琅琊美玉之意,她口中的“母亲”指的自然是言清漓的嫡母慕英。 看得出陆夫人是真心将她看待成故人之女,而非像方才那些巴结她的夫人们故意拐弯抹角地与她沾亲带故套近乎,言清漓受宠若惊,忙唤了声“琅姨”。 “多好的孩子啊。”陆夫人执起她的手,目光微妙地端详着她:“当初若不是我家那……” 陆夫人顿住,觉得再说这话已是不妥。 若不是我家那纨绔子执意退婚,这麽好的姑娘也不会成了裴家的媳妇,陆夫人觉得很是可惜,在她眼里,言清漓是个十分有主见并且勇敢的姑娘,她那些所谓的“污点”,陆夫人反倒十分欣赏。 从古至今,女子们习得的礼教都是贞操大于性命,有几个能如眼前这位姑娘那么勇敢,在遭遇过世人都无法接受的磨难后,还能无所畏惧地站出来指责是世人对女子心存偏见,是大道不公。且她后来又以女子之身前往军营,将一身医术用在保家卫国的将士们身上,单单是这份胆量与作为,许多儿郎就已及不上。 这样的姑娘,这世间恐怕万里难再挑一。 陆夫人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想来她家中那个纨绔子,也是后悔当初自己瞎了眼,瞧出了这姑娘的优点,不然怎麽会悄悄地又生了念想? 其实陆夫人能发现陆眉的心思,也是偶然。 陆家有商号,陆眉从前也时常外出个把月,去打理陆家在各地的铺子,并非是他疏于才学却勤于经商,而是他要给自己赚足供他挥霍的银子。 陆夫人以为上次也是同样,哪知一个月前陆眉回来后却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伤了腿不说,还整日颓废消沉,他那些“知交好友”前来探望,他也统统不见,陆夫人与陆大人都对他这一反常态的现象担忧不已,甚至隐隐希望他还是去逛逛花楼吧。 直到数日前裴府办喜事,他将自己锁在房中喝了个酩酊大醉,陆夫人见窖中存的陈酿被他搬空了一半,瞒着陆大人赶紧命人撬开了陆眉的房门,发却现他已醉的不省人事,并且桌上地上飞满了画作。 那些画作也不知他都是何时作的,山水云雾,飞禽走兽,亭台楼阁……每幅画作皆用墨精彩,设色高华,堪称上品,若不是有几幅墨迹尚未干透,陆夫人险些要以为这是他从外面花重金买回来的,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精湛的画作是出自于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不孝子之手。 抱着震惊的思绪整理那些凌乱的画作时,陆夫人又在其中发现了几副女子的肖像画,当时她更是为之一震,那画上的女子都是同一人,臻首娥眉,惟妙惟肖,落笔也极为认真――正是眼前这个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 可惜,终是她家中的孽子没这个福分。 陆夫人不好再提当初陆言两家定过亲的事,转而温和地向言清漓道自己膝下无女,平日也是寂寥,日后若得空,让她多去陆府坐坐。 言清漓应下后,慕氏与陆夫人去为苏老夫人祝寿,留下她与慕晚莹姐妹俩说话。 “表姐怎么转性了?居然跟着嫂嫂过来凑这种热闹了。” 慕晚莹的确对寿宴没兴致,但这不是要走了,想过来与小表妹告个别嘛,她挑起英气的剑眉:“小表妹,你就别打趣我了,你这一成婚我倒是难能见着你的面,裴凌那家伙待你可好?过几日我就要去嘉庆关探望父兄了,约莫得小半年回不来,不行,稍后我若见着他,得先好好恐吓他一番,别以为我与琛表哥都不在,就没人给你撑腰了。” 慕家大爷与大公子常年驻守嘉庆关,每年开春慕晚莹都会随祖父母与嫂嫂前往嘉庆关小住数月,待天冷之前再赶回来,只是慕老将军夫妇毕竟年事已高,经不住频繁地折腾,今年便留在盛京,只慕晚莹同慕氏前去。 言清漓记得言琛从前也与她浅提过此事,她忽略了裴凌,问起表嫂慕氏畏寒的毛病可有改善,并嘱咐慕晚莹路途中照顾好嫂嫂,又问了问慕老将军夫妇的身子,说等她们离开前定会去慕府探望一趟,两人正说话间,慕晚莹突然示意她看裴老夫人。 言清漓先还不解,后转过头去,才看到裴老夫人正拉着一位身穿烟粉色团锦着花裙的姑娘坐到她身边,似是很喜欢这姑娘。 那姑娘也的确生的香娇玉嫩,秀雅大方,不知裴老夫人说了些什么,那姑娘起先还是恭敬地聆听,之后脸色渐渐泛起红,最后羞涩地摇了摇头。 言清漓认得,那位姑娘便是裴老夫人之前看上的孙媳妇――国子监司业柳大人之女,柳氏锦瑶。 ―― 很感谢大家给我投珠珠,po上优秀的作品众多,却愿意把宝贵的珠珠送给我,真的感激不尽,尤其是每天都来打卡的宝子们,虽然我几乎不在评论区冒泡,但我对大家都眼熟啦,每天看到你们真的很开心! 还要特别谢谢几位每次更新都会给我写长评论的宝子!真的真的很感动,让我有种文文有被认真了解,找到了知己不再孤单码字的快乐,给了我很大动力!要不是有你们支持,我都不知道这么长的文该怎么坚持下去,呜呜谢谢~ 0194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有喜? 裴老夫人的确是有此意,她本就认为言清漓配不上她的孙儿,而今她竟还敢不守妇德,压制在她孙儿头上,裴老夫人已暗暗打定主意,必须要给她的宝贝孙儿身边添一位知冷知热的可心人儿,制衡那言氏女。 裴老夫人将言清漓召至身边,为她引介柳氏,言语间倒是并未提别的,只道她们二人年纪相仿,柳氏的绣工在盛京数一数二的好,性子也柔静,叫言清漓日后可与之多多走动走动。 言清漓听出裴老夫人的言外之意,她也不以为然,转头向那柳氏友好笑道:“祖母房中有一幅半人高的刺绣观音佛像图,听说就是出自柳三姑娘的手,真真是绣工精湛,令人叹为观止,清漓自愧不如,日后还要请柳三姑娘多多指教了。” 裴老夫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没想到她能不妒不怒,还将话说的如此漂亮,不禁有些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 言清漓又不傻,她不仅听懂了,且她也真心希望这柳氏能进门。 她了解过,这位柳三姑娘人品德行俱佳,裴凌若能得此良妻,实为幸事,之前本就是她出于私心抢走了裴凌,日后还要为了达成挑拨他们叔侄的目的去伤他的心,再从他身边无情抽离,想至此,她便满心愧疚,觉得对他不起,她努力地不去想象裴凌与其他女人缠绵悱恻的模样,一心想着只要柳氏进门能分得裴凌的喜爱,日后有人能陪伴在他身边,她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比起言清漓的平静,柳氏倒显得有些局促紧张了,她忙道:“裴少夫人哪里的话,都是些雕虫小技罢了,锦瑶实在当不起这‘赐教’二字。” 柳氏看向言清漓,面庞泛红,似是欲言又止,可这当口,苏老夫人过来插了一嘴:“锦瑶的女红确实是妙,她若在盛京城中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说着,苏老夫人又慈爱地看了看言清漓,话锋一转:“可我们清漓也是不逊色任何人的,亲家,你可别忘了这丫头还有个神医妙手的美名,当初丹阳得她所救,对她赞不绝口,这丫头如今与咱们成了一家人,实是有缘。” 苏老夫人在心里暗骂裴老夫人:这老妇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成日就知道盯着儿孙房中那点事,生怕他们裴家会绝了后似的,这言氏才入门几日?她就如此按捺不住,当真不怕得罪了言家? 柳氏听了这话后面颊一热,知道苏老夫人是在明着维护言清漓,立刻附和点头并稍稍退后,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柳氏听出来了,裴老夫人又何尝听不出来?明明她才是言清漓的婆母,这卖人情的事倒是叫苏家老妇给做了,裴老夫人有些不高兴,但面上功夫不得不做,她亲昵地拉过苏老夫人道:“哎呦我的老姐姐,我们家这丫头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好?再被你夸下去,她可就要翘尾巴了,”裴老夫人私四下瞧了瞧,问道:“对了,怎么不见丹阳?可是身子还没恢复好?” 苏老夫人叹了一声:“是啊,还病着呢。” 这么一打岔,言清漓才想起今日确实没见到丹阳郡主。 陈戬死后,丹阳郡主大戚之下提前产女,听说还是难产,小王女自打出生就羸弱不堪,丹阳郡主更是一病不起,可她却没想到会这般严重,连她婆母的寿宴都无法出席。 言清漓已从宁天麟口中得知宣王在打陇江矿山的主意,陈戬的死也根本不是意外,但丹阳郡主恐怕还被蒙在鼓里,今日她来苏府其实也带着宁天麟的托付,打算见丹阳郡主一面,可丹阳郡主抱病不现身,言清漓十分怀疑丹阳郡主会病的如此严重,与苏家脱不开干系。 这边裴老夫人正想关切几句,那边人群里忽然发出一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正与慕氏等几位夫人们说话的苏凝霜捂着胸口呕吐不止,秽物吐了一地。 苏老夫人一惊,连忙赶去,裴老夫人等人见状也纷纷起身,言清漓自然也要紧随其后,做出一脸紧张关切的模样。 苏凝霜今日未曾遮面,用了些脂粉盖住了脸颊上浅浅的疤痕,可脂粉涂得再厚重,也掩不住她疲惫的面色,此刻更是继位难看,犹如覆了一层土色,且被这么多人瞧见她吐了一身秽物的丑态,苏凝霜羞耻难堪到发晕。 苏老夫人赶紧命下人过来收拾,婢女正要扶苏凝霜下去休息,她却又开始呕了起来,许是方才腹中已经吐空,此刻只剩下干呕。 言清漓猛地攥紧手,顿觉心底发寒。 有些夫人们后知后觉反映过来,面面相觑道:“苏世子妃这是……这莫非是……有喜了?” 苏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后眼前大亮,而裴老夫人先前还没往那边想,可见苏凝霜频频干呕,也跟着期待起来,心想虽然他的澈儿对苏氏极为冷落,可到底是男子,身旁又没有妾室,这样一个如花美眷的妻子陪伴在侧,有了欲望怎可能会忍得住?说不准这二人什麽时候就背地里恩爱过,只是她不得知罢了。 听着一声声的询问与恭贺,苏凝霜却是浑身发冷,完全喜悦不起来,她压着胸腹中翻涌的酸气,摆手解释:“诸位夫人误会了,妾身只是今晨吃了些寒物,略感不适……” 她不可能有孕的,这是绝不可能的!那日她已经服了避子汤,怎么可能会有孕? “二婶吃了何物?吐的这般厉害,耽误不得,可需清漓为你号号脉?”言清漓是在场女眷中唯一懂医的,又是圣上亲封的掌医女史,自家二婶身体抱恙,她出面关心也是应当。 “不……不必了!”苏凝霜也不知自己在怕什么,立刻婉拒了言清漓,又向众人安抚地笑笑:“我近来总会心神不宁,太医开了些安神药,都怪我一时贪口,今晨多用了几块凉糕与那药性冲撞了,惊吓到各位夫人,属实是妾身之过。” 苏、裴两位老夫人听她如此说,均难掩失望,但一想说不定她这是怕闹出乌龙不敢将话说得太死?毕竟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有了。 稳妥起见,苏老夫人就要劝她还是让言清漓为她诊诊,结果就在此时,苏府一个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院子里禀报。 “老夫人!快……圣上派人送寿礼来了!还有荣臻……荣臻长公主的车驾也到了,老爷请您速速出府相迎!” 第一百九十四章裴澈到往苏府 武英侯府,铁衣疾步穿过抄手游廊来到裴澈的书房前轻轻敲了敲,待得到允准后,推门进屋。 裴澈正站在剑架前擦拭自己的烈阳剑,剑刃锋利,削铁如泥,在日光的照射下呈夺目的玄金色,这柄剑乃他祖父所赠,伴着他一同长大,又随他打了大大小小的无数场仗,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楚清当年也很是喜爱他这柄剑,时常会在那雕刻着复�j纹路的剑鞘上摸一摸,再满目崇拜地地夸一夸他:“子阳哥哥,这宝剑与你极是相配,看着便令人心生欢喜。” “爷,已安排那戏班去了苏府唱戏,不出您所料,长公主果真也去了苏府。” 裴澈拭剑的动作一顿,随后将剑收进剑鞘,置回剑架之上:“备马,去苏府。” …… 荣臻长公主除去每年会举办一场在她自己看来纯粹是为了消遣享乐的乞巧宴外,几乎不与任何人往来,她偏居一隅,圈养了无数男宠,整日在府中自得其乐,极少踏出公主府,昌惠帝也对这个长女异常纵容宠爱,无大事均免了她进宫请安,可以说,若非荣臻长公主主动露面,旁人想见她一面是极难的。 出于礼数,苏老夫人也向公主府递了请贴,可谁能料到向来不参加各府宴席的长公主竟然会来?对于这位的突然驾临,整个苏家都跟着蓬荜生辉,要知道长公主向来难请,苏老夫人自然也觉得脸上有光,立刻奉为上座,十分热络地招待,可慢慢的,苏老夫人就觉出不对了――这长公主说是为了祝寿而来,顺便再带小皇孙出来转一转,可来了后也不怎么与人倾谈,倒是听戏听得痴迷。 苏老夫人是个精明人,当即就联想到了日前的一桩传闻。 日前盛京一家戏班得了位功底深厚的男旦,一开嗓便唱出了名气,后来竟带着那家戏班跃居成为盛京各大戏班之首,长公主酷爱听戏,府中男宠皆以戏子的名目豢养,在得知出了这么一家戏班子后,自然是将其召进了公主府唱戏,一而再再而三,据说是连请了五日,后来便有传言说是长公主看上了那戏班子里的男旦,只可惜那男旦似是无意成为公主府的入幕之宾,之后再也不曾去公主府唱过戏。 而苏府今日请来的正是那家戏班子。 这些年来有关荣臻长公主的风流琐闻多不胜数,真真假假外人也不得尽知,本以为又是桩捕风捉影的事,可此刻荣臻长公主目光深沉又眷恋地盯着戏台,叫众人不禁从中嗅出了一丝微妙气味。 此时台上唱得是《西厢记》,讲得是一位书生与一位官家小姐突破了重重阻碍,勇敢反抗了世俗礼教的束缚,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结为连理的故事。按说这等“背离当世主流纲常伦理”的戏目在外头唱唱也就罢了,放在苏家这等官宅府邸传唱就有些不合时宜,也不知为苏老夫人操办寿宴的管事是如何办得事,连戏目都选得这般马虎。 言清漓顺着长公主出神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些咿咿呀呀的戏子们脸上都着了浓郁妆容,根本瞧不出俊俏,辨不出男女,倒不知她看上的是哪一个。 长公主听得入神,可她身边的小人儿却有些烦躁。 “皇姑母,我们何时回去?” 长公主身旁,有一位看起来较裴冲大一些的锦衣男童,名宁弈,乃先太子与先太子妃的遗孤,当年太子夫妇亡故时,小皇孙宁弈尚在襁褓,昌惠帝一直不喜太子这个病病殃殃的长子,且因太子又抱病在身,子嗣诞下的较晚,宁弈非皇长孙,昌惠帝便更是对其关注不多,故而父母双亡后,宁弈便由太子的生母,也就是先皇后带在身边抚育了一阵子,只可惜先皇后也因独子被害一事备受打击,患了失心疯,没多久就殡天了,再之后,这位孤苦伶仃的小皇孙,便被他的亲姑姑荣臻长公主给带走抚养了。 荣臻长公主被宁弈一问,方恍然回神,神色柔和地问道:“奕儿可是倦了?” 宁弈摇了摇头:“奕儿只是听不懂戏文,觉得甚是无趣,不如早些回去完成先生留下的功课。” 毕竟出身皇家,这位不得圣宠的落魄小皇孙身上倒不见什麽怯弱之气,有了想法也敢于直述,言行坦荡大方,看来并未长坏,想来荣臻长公主对他教养的很是用心。 见长公主又向戏台看了几眼,面色犹豫,被苏老夫人拉着坐在身边的言清漓及时开口为她解忧:“小殿下若觉听戏无趣,可愿去池塘喂鱼?武英侯府的小世孙与你年岁相差无几,方才已经过去玩了,若小殿下也有兴趣,臣妇可带您过去。” 苏老夫人也出言挽留,并将苏凝宇千辛万苦寻回几条金鲤的事又向长公主复述了一遍,长公主其实也并不想这么快就走,便转头询问宁弈的意见。 宁弈不知是被那罕见的金鲤吸引,还是听到有与他年岁相仿的孩童可以一同玩耍,点头道:“皇姑母,奕儿想去看看,那就劳烦裴少夫人为我引路了。” 言清漓方才答应了裴冲陪他喂鱼,刚好想借这个机会脱身去找丹阳郡主,可不巧的是,就在她刚刚站起身时,方才那个通报长公主驾临的那个小厮又跑了进来,说是圣上的赏赐到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让婢女先带宁弈过去找裴冲,她则随同众人前去跪迎宫中来使。 昌惠帝暗地里对宣王等人诸多忌讳,但明着的面子却不能不给,宫人带着一副匾额前来,上书“寿节流芳”四字,称是圣上御笔亲题。 以苏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与财富,根本不缺外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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