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了。 这事他虽才开始做不久,但却非同小可,奏报到陛下面前,削官夺爵都极有可能。可宁天弘却道裴侯莫急,他今次只为提醒,并无揭发之意,继而又问,裴侯可愿助本王一臂之力,夺太子之位? 那时太子虽病着,人却健在,且四皇子宁天麟为盛国公外孙,即便有朝一日太子病逝,这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也是四皇子。 宣王看出裴伯晟的疑虑,直言盛家不会风光太久了,等太子没了,盛家倒下,兵权散落,他可为武英侯府争来一部分兵权,等他登上太子位,夺得正统后,更可保武英侯府重归老太爷在世时的荣光。 裴伯晟从宣王这番话中听出他有意要铲除太子与盛家,心下大骇,没敢立即答应,犹豫着道要再考�]考�]。 手中攥着裴侯爷的把柄,宣王也不急,更不担心他敢向外吐露,并确信裴伯晟一定会做出正确选择。 果然,裴伯晟回去左思右想了几日,渐渐动摇。 当时朝中除了太子一党,剩下的不少官员都去逢迎四皇子与盛家了,若他此时也向四皇子靠拢,难免有趋炎附势之嫌,四皇子未必会将他倚重。 反观三皇子尚未得势,厚积薄发,此时追随他,助他夺得大势,才能彰显他们裴家从龙有功。身在官场这摊浑水中,裴家又无盛家那般滔天权势,早晚都要择主站队,何况三皇子又那般笃定盛家会倒,必定是有了万全之策。 裴伯晟一咬牙,决定赌一回。 次日,他便向宁天弘表明了追随之意,并问其在除去太子与盛家的计策中,武英侯府可有能出上力的地方。 如裴伯晟所想,宁天弘早已安排好一切,根本用不着他做什么,唯提了一件事――听说楚太医时常带着女儿去武英侯府给侯夫人看病,听闻侯夫人还很喜欢那楚家的女儿,他担心侯夫人会一时心软,走漏风声给楚家人,影响他的大计。 裴老夫人何时很喜欢楚家女了?宣王分明是话里有话。 裴伯晟回去后,立即与裴老夫人商议,要将此事牢牢瞒着儿子裴澈,免得他听到风声,会为了那楚女搅乱三皇子的局。 裴澈盯着碎成一地的佛像,佛祖长目悲天悯人,仿佛是在审视他,又似在可怜他。 他双拳颤抖。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昌惠二十六年上元节前夕,母亲将父亲亲手写就的婚书交给了他,并说等上元过后,便会派人去楚家提亲。 求了许久的婚事终于得到长辈首肯,他震惊喜悦溢于言表,只想立刻将这喜讯告知于她。 母亲瞧出他的心思,便道:“瞧你这猴急的,明日正好上元节,听说城外漓水河有花灯宴,带那丫头去瞧瞧罢,等定了亲后,你们两个就不能再见面了。” 他与清清最初相识,便是在漓水河附近,他立刻给她悄悄去了信儿,相约明日上元节一起去城外放灯,并连夜写好了礼单,打算次日再给她这个惊喜。 上元夜,他在漓水河边激动难耐,等着佳人,却浑然不知,她那时正在遭受何等苦难。 而令她遭受这番苦难的罪魁祸首,竟也有他们裴家一份。 裴老夫人边哭边念叨着她也是心怀歉疚,这些年吃斋念佛,给那家人抄了许多往生经… 裴澈闭上眼,眼睫发沉,咬牙颤抖:“她那么好…那么敬重您与父亲…她明明还救过您的性命,你们怎么能!…怎么能做到见死不救!怎么能对她如此残忍!” 后面半句,他是吼出来的。 裴老夫人身边的婆子见情况不对,老早就跑去请裴老侯爷了,裴老侯爷来的路上便已知晓了大概,进来时又听到裴澈怒吼,登时加快两步,掀帘子进了佛堂。 见佛像被砸碎,妻子坐在那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嚎,平日尚算省心的儿子此刻红着眼,像看待仇人一般怒视自己的亲娘,裴老侯爷气得七窍生烟,拿起手旁的香炉就砸了过去。 “混账东西!一个女人罢了,天下女人那么多,你想要什麽样的没有?就那一个死了的值得你念这么多年?值得你为她顶撞你娘?” 裴澈没有避,香炉砸在他肩上,香灰洒了半身。 今日他与裴凌没少动手,头上还有伤,裴老夫人心疼儿子,怕裴老侯爷再动手,死命拦着。 裴老侯爷指着裴澈怒道:“你怨恨我与你娘瞒着你见死不救,那你何不想想,若你当初没有执意要娶那楚女为正妻,我与你娘早就同意将她抬进府了,她说不定还能保得一命!” 裴澈扯扯嘴角。 在他父母眼里,他此生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挚爱,竟与那些没有生命的摆件并无不同,就仿佛她是一个随时可得,又随时可扔的物件,生与死,都微不足道。 苏氏说得没错,裴家亦是害了她的帮凶,白日里刚刚燃起的那一丝喜悦与憧憬,随着这桩秘密浮出水面,尽数化为乌有。 这一刻他十分痛恨自己姓裴。 他已没有资格对她言爱,他只能赎罪。 从裴老夫人这出来后天色将黑,裴澈四目望去,这自小生活长大的府邸竟变得分外陌生,让他茫然不知,无所适从。 这时,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女子急匆匆跑来,看清是她身边那个叫青果的婢女,裴澈这才回了神。 青果等在这有一会儿了,见裴澈终于出来,忙跑上前去求助:“世子爷,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小姐她被姑爷怒气冲冲带回去,一直不放她出来,婢子去敲门,被姑爷骂了一通,后来元忠便拦在了外头,婢子再进不去!” 琥珀送早春出城尚未归来,青果也是真着急了,迫不得已才找裴澈。 “您知道姑爷那个脾气…婢子实在担心他会伤害小姐,求您快过去看看吧!” ―― 新家慢慢收拾,欠的债也慢慢还(望天ing…… 第二百五十七章抢人 四月中已是有些热了,前几日还接连下雨,房中若不敞开门窗,便会觉得湿闷不已。 元忠端着一蛊凉汤轻叩门,片刻后,裴凌满脸阴郁地出现在他面前,元忠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才叫了声“少爷”,手里的东西就被夺走,随后门“砰”地阖上,赏了他一股冷风。 元忠挠挠头。 青果姑娘来了五六趟了,他原还想帮着探探少夫人的情况,可看少爷方才那个脸色,想想只便又作罢了。 房内,裴凌倒了一小碗凉汤,端着到床边。 床上的女子赤身裸体,肌肤上尽是情爱后留下的鲜艳痕迹。她双手被绑在床柱上,双脚却大大张开,被分开吊绑着,软枕将她的臀儿垫高,小腹下沉,浑身汗涔涔的,颊边贴着几缕汗湿的头发。 一匙凉汤送至她唇边,她立刻别过头去。 裴凌喂了两下见她不喝,便把碗搁在一边,转身又取来刚刚打湿拧干的巾子,给她擦拭身上与脸上的薄汗。 言清漓不肯受他好意,挣扎起来,将架子床拽得发出轻响。 “别乱动。” 裴凌向下掠去,声音低哑,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只动了几下,穴儿就臌胀得更加难受,言清漓平息下去的怒气又浮上心头,将脖子都气粉了,扭脸躲开他手中的巾子。 “你…你把那东西拿出去!我就答应你,再不提离开的事了。” 视线下移,只见她双腿间竟还塞着一颗大大圆圆的鸡蛋,蛋壳也不知是用清水洗过,还是被淫汁冲刷过,光滑透亮,将那柔嫩的小穴口堵得严严实实。 裴凌最初只是将她手捆了,要了一次后提着她的腿许久没放,之后又来了第二回,结束后又是这般拎着她腿,她才后知后觉明白,他在让精水倒流。 第三回中途,她累到晕睡过去,醒来后发现裴凌不在房中,便立刻去取落在地上的衣裳。 那些精水一滴不漏,全回了她宫腔里去,她又恰逢易受孕的这几日,必须尽快服用避子丸。 好在这东西她日日都带着,就躺在她零碎的衣衫里,可双手被缚,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脚尖勾起了衣裳,好不容易将药瓶弄出来,滚到唇边,刚咬开塞子,裴凌就回来了。 之前有一回她服药时被裴凌撞见,那时她淡定地称这是滋补养身的丹药,日日都要服用,裴凌不疑有他,没做多问。 可什么补药能让她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也要立即服用? 裴凌立刻沉下脸,问她这瓶子里的到底是什么,见她不吭声,便要命元忠拿出去找大夫查验。 丹药虽是她独门特制,但也只是添了些稀有药材令其不会太伤身,说到底也还是避子丸而已,寻常医者切开看看闻闻,轻易便知。 总归她已打定主意要离开裴家,何必再扯谎兜一大圈?也不怕再激怒他一回了,说不定他一气之下还会同意将她休弃。 然而,知道她每日服用的丹药竟是避子丸后,裴凌不仅没有暴怒而起,反还破天荒地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不知都想了什么,之后就压着她比之前要得更凶,事毕后又将她双脚也给吊了起来,最令人羞耻的是,他还用鸡蛋堵了她的穴儿。 等精水再不外流后,他便取出鸡蛋,重新灌给她新的,如此反复,任她如何惊叫、怒骂、哀求…他都不为所动,整个人丢了魂魄一般,宛如一具行尸走肉,就这般与她做着最亲密的事,再没有与她说上一句话。 她很担心,若是真被他锁在房中要上几日,她说不好真会有孕。 裴凌根本不信她轻易就能打消离开的念头,知道她又在诓骗他了,眸光黑沉――如今能令她不再离开他的方法,唯有让她赶紧怀上他的孩子。 他将巾子扔了,坐在床边,双目无神,好一会儿后,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在手里转来转去,最后苦笑道:“原来你打从一开始,就从未想要与我长长久久。” 言清漓心中发堵,无法反驳。 他拔开那藕色帽塞,将里头剩下不多的几粒丹药倒在地上狠狠碾碎。 丹药成泥,他想起成婚前,在那山坳客栈里,她与裴澈相拥在雪地中…后来,她又向他打探裴澈与苏氏的感情。成婚后,更是时常将“小叔”挂在嘴边,拿裴澈与他相比。 又想到,她三番两次要为他纳妾,甚至不介意祖母为他看中的柳氏,她对他不妒不醋,当他兴致勃勃问她,我们的第一个孩儿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还是像我时,她了无兴趣,翻身背对着他。 原来,一切早有迹可寻,而他却像个傻子,以为她将自己给了他,以为她同意嫁给他,他们便是彼此相爱了。 “裴澈已经休了苏氏,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所以你才忽然变了脸,这么急着要从我身边离去。”他自嘲哂笑:“可惜啊,我裴凌从不是君子,也没有成人之美的心,要叫你们失望了。” 裴澈已经休了苏凝霜?这么快? 言清漓正愣在这句话中,一回神,就见裴凌已经站起来在脱外袍了,知道他将要干什么,她下意识地向后缩。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元忠焦急的声音:“世子爷留步!世子爷你不能就这么进去啊!”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狠狠一推。 门内落了锁,没推开他便又抬脚去踹,横在双门上的锁板禁不住这股力道,“咔嚓”碎裂两半。 元忠拦不住,暗中叫苦。 裴澈已经大步入内,他却不敢再跟进去,只能在外头扯着嗓子大叫:“少爷,奴才尽力了,奴才真的尽力了!” 裴澈走到里头,见裴凌坐在床边阴冷地看着他,在他身后,她竟被牢牢绑着双手双脚,呈一个“大”字耻辱地被捆在床上。 裴澈瞳孔猛缩,怒从心起,立刻上去救人。 裴凌正等着他过来呢,起身将他拦住,叔侄两个如仇人见面,二话不说就交起手来。 裴澈这次没有手下留情,裴凌也拿出了十成十的本事,可惜他到底年轻,且多半武艺又是裴澈所授,被人熟知招式路数,动起真格来,很快落于下风,最后被裴澈一掌拍在胸前,撞翻了墙边的立柜。 裴澈不与他多纠缠,转身脱下外袍盖在言清漓身上,为她松绑。 好在裴凌这小子还算有心,在柱子上都裹了厚厚的软布,又是用软绸捆她,不至于让她在挣扎中被擦伤,可那结扣却打得又紧又死。 裴澈从腰间取下匕首割断了绸布,正要抱起她,又听她急忙喊“别!” 被捆得久了,言清漓手脚僵硬,一时无法动弹,她凭自己取不出下身塞着的鸡蛋,只能咬着唇低下头去:“我…我下面…” 第二百五十八章彻底决裂(28000珠) 裴澈将她身上的衣袍掀开一角,看到她下身一幕时,立刻愤怒到额筋起跳,他微微侧开头,伸手探了进去。 她穴儿生得紧,鸡蛋卡在穴口处卡得也紧,进也不容易,取也不容易,加之蛋壳又湿又滑,裴澈还没有盯着看,手沿着鸡蛋边缘摸来摸去,已经尽量小心了,仍是难免触到她的身体。 言清漓低头忍着不发声,裴澈稍一用力,终于取下那“塞子”,她只觉穴口一热,被灌了满满一肚子的精水慢慢向外流泄。 “你别碰她!”裴凌亲眼看到他二人这一幕,目红如血,擦了一把嘴角的血,立刻爬起来拔出墙上的挂剑,剑锋从后面停在了裴澈的脖子上。 “放下她,不然我杀了你!” 裴澈抬脚继续走,剑刃向内一压,他脖子上立刻现出一道血线。 裴凌怒吼道:“我让你放下她!” 裴澈道:“人我今日一定要带走,你与我的事,等我回来再与你解决,你先将剑放下,不要误伤她。” 妻子与最敬重的叔叔双重背叛,裴凌冷笑:“你凭什么?你以什么资格带走她?叔父?还是一个要抢我‘妻子’的男人!?”他执剑的手轻轻颤抖,咬牙道:“你今日若将她带离这里一步,我就再不会认你这个叔叔。” 裴澈默了片刻,身形微闪,避开了剑锋,大步朝外走去。 青果这会儿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怕裴凌再冲动之下对言清漓做出什么,裴澈便将她抱去了自己那里,让青果进去服侍后,他则回去找裴凌。 “小姐,要不然…等琥珀回来我们回国公府吧?奴婢去给小公爷送个信儿,叫他来接您?” 青果为她洗身,又帮她按揉僵硬的手脚,见她一直闭着眼靠在浴桶里,神情有些疲惫,便提出了这个建议。 言清漓想别的正出神,听到这话,略一思忖:“此时回去,我依然顶着裴家少夫人的头衔,回与不回,意义不大,不如都弄利索了再走。” 青果想想也是,便不再提了,回去给她取来干净的衣裳与避子丹,又给她带回消息。 说是裴澈去裴凌那抢人的事已经被裴家二老知晓了,裴凌在两位长辈面前,表明要分家,且不会再认裴澈这个叔父。 长辈尚在,小辈就要闹分家,成何体统?传出去必叫人说闲话,裴凌却执意要如此,称无法与一个染指他妻子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裴澈也不为自己辩解,且此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称既要分家,那便由他离开,并会将原本就属于裴凌的世子之位也还给他,前提是他要写一封放妻书,答应言氏的请求,放她离开。 结果自然是叔侄两个在裴家二老面前拔刀相向。 好好的一个家眼看着支离破碎,裴老夫人哭哭啼啼,裴老侯爷则真动怒了,将他二人带进祠堂,让他们要打就当着裴家列祖列宗的面打。 后续如何青果就不知了,只听下人说世子爷与凌少爷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之后又前后脚分别出府。 至于言清漓,她住在裴澈这里也不合适,裴老侯爷便命人僻出来一间单独的院子,叫她先搬过去住上几日。 大抵是想在这对叔侄的矛盾被调和前,都不要再见到她的面,以免他二人再因她而起争执。 …… 这边,裴澈出府后直奔皇宫,请求面圣。 彼时昌惠帝正在伶妃那里,本不想见他,但庞公公说裴世子看样子是有什麽急事要报,昌惠帝以为又是哪里出了军情,伶妃也劝了几句,便召见了他。 武英侯的爵位是宁朝皇室所封,世子自然不能随便易换,裴澈向昌惠帝表明来意,称兄长裴渝去后,世子之位原本就该属于他的嫡子裴凌,只因裴凌那时年幼失踪,这才叫他顶替了这么多年。 如今裴凌已长大成人,亦能独当一面,是时候“物归原主”,想必兄长裴渝在天之灵也希望如此,望圣上体谅成全。 裴澈已是骠骑大将军了,裴凌后起之秀,裴家这两个都是英才,又都是朝中将领,唯皇命是从,无论谁做世子,对昌惠帝来说都无关紧要。且裴凌生父又是为国捐躯,归还他儿子的世子之位也是理所应当,再说裴澈自个都没意见,昌惠帝自然没道理不准,反还有些恼裴澈因为这等小事来扰他作乐。 便摆摆手,叫他们自去处理家务事,之后就回到钟粹宫伶妃那里去了。 …… 而裴凌这边,他自知思绪混乱,怕自己控制不住,又会对她做出白日那种违背她意愿的事,便躲去府外冷静,又因烦闷不堪,便跑去酒楼买醉。 为了喝好酒,他去的那家酒楼是近来盛京新开张的,价格不菲,寻常百姓根本去不起,巧得是,这家酒楼的幕后人正是麟王,而麟王此刻正身处酒楼三搂,听琥珀向他禀报近来事宜。 琥珀将言清漓利用苏氏的阴谋,将计就计引裴澈与裴凌反目,安排早春揭穿苏氏恶行,裴家验亲了裴冲的身世等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如实禀报。 “…事情就是如此了,漓小姐巧妙布局,环环相套,苏裴两府今次就算没有彻底决裂,想必也不会如从前那般牢靠了。”琥珀微微抬起头,看向立在窗前的青衣男子,道:“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都是漓小姐的功劳,听漓小姐的意思…想必很快就可以从裴府脱身了。” 琥珀以为主子听完这个消息后会心情愉悦,却察觉他周身气息比方才还要冷肃,原本想替紫苏求求情的话,便不敢再说了。 宁天麟俯瞰着酒楼外的往来行人,冷声问道:“她将方家庶子打晕,将裴澈引过去后,都发生了什麽?” 琥珀没想到这么多桩事情中,主子唯挑这一桩追问。 她�W疑道:“属下那时被漓小姐派去保护早春,她与裴世子之后都发生了什麽…属下也不知…”琥珀单膝跪地,低下头去:“是属下无能。” 宁天麟的人多方查探,直到前两日才从裴家农庄上一名老仆口中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名老仆是裴家庄子上的花农,几年前去到府中栽种海棠时,曾无意间见到世子爷送一名医女出府。二人并排同行,不分尊卑,一路谈笑风生,行至游廊拐角时,四下无人,世子爷便飞快地在那医女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如此,他才终于确认了裴澈过去曾与一名医女有私情,而那时候,能去到武英侯府的女医,唯有阿漓一人。 能将那对叔侄挑拨至反目,发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宁天麟闭上眼,负在身后的手狠狠攥紧。 这时,酒楼掌柜叩门进来,称裴家公子来了酒楼,只叫了上等陈酿,似是心情不佳,独自在喝闷酒。 宁天麟闻言,沉吟片刻,问道:“右中郎李度可离开了?” 掌柜道:“尚未离开,仍在二楼雅间里。” 端王将被流放,其下面的人以端王妃胞弟李度为首,都心急如焚,已经乱成了一盘散沙,可李度此人对他来说还有大用,需得引他去做一件事。 但如何引李度顺利上钩,他还差一个契机。 这倒好,有人自己送上门来给他做棋子了。 正事紧要,宁天麟只能暂将儿女情长放在一边,低声向掌柜吩咐了一番。 第二百五十九章打人 陆眉见裴凌神色冷淡地眯眼看过来,扬唇一笑,道:“燕召兄,不必谢我。” 刘刚赶紧道:“头儿,快些停手吧,今时不同往日了,多少双眼睛瞧着你们裴家,闹出人命还了得你若出事了,夫人她怎么办” 裴凌晃神。 是啊,他不是一个人了,他还有她,不可冲动,不可任意妄为,不然她怎么办啊 稍稍冷静下来,他从李度身上迈过去,揩了揩鼻子,十分嫌弃王甲与刘刚身上那股脂粉味,将他们俩扒拉开,又晃晃悠悠地不知要往哪去。 王甲与刘刚见他醉得厉害,怕再出事,忙跟了上去,一左一右给人扶走了。 人走远后,陆眉才放下脸上的笑,神情渐渐凝重,朝对面酒楼看去,之后,目光又不经意掠过三层,在某扇未阖紧的窗子上顿了顿。 在与言清漓相识之前,还从未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裴凌心烦,一年到头他也买不上一回醉,好不容易买一回,才灌上两坛,酒楼伙计就跑来告知没有酒了。 裴凌恼火,扯着伙计的衣襟问:“怎得怕小爷给不起你银子” 说着,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去把你们所有酒全给爷抬上来!” 伙计连忙摆手:“客倌您误会了,实在是店里的酒都送去二楼李大人那边去了。” 边说边用眼神悄悄打量裴凌,似是在说“楼上的可是有头有脸的大官,你算什么"但脸上却赔着笑道:“李大人今日宴请同僚,咱们店小得罪不起,这酒啊,都给几位大人留着呢。” 有酒不卖给他,却给旁人留着,岂非狗眼看人低 裴凌成婚后虽说性子收敛了不少,但从前可是在盛京横着走的一霸,除了皇帝老儿他还顾忌些,旁人又算老几?何况这伙计打量人的眼神实在令人不爽。 宁天麟是吃准他的性子,料他绝不会退让。 果然,裴凌“嗤”地一笑:“哪来的李大人张大人?小爷还是裴大人!”猛灌两坛酒后他已经有些微醺,将那伙计衣襟攥得更紧,在腰间摸索一通,拿出一枚令牌按到那伙计脸上:“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爷是谁!” 令牌代表的是羽林左中郎的身份,楼上那位李大人是右中郎,品阶相同,可如今做着左中郎这个官职的人,可不是一般人。 就算没见过盛京恶霸,听也该听说过吧。 店伙计当即“哎呦”了一声,赔礼道歉:“原来是裴大人!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这就将好酒都给您送来!” 楼上,李度正与几名同僚议事。 端王宁天文失势,追随他的人也讨不了好,查办的查办,革职的革职,李度还算其中好的,想来是昌惠帝给了他李家几分薄面,只将他由原本的羽林郎一职,降为了羽林右中郎。 可李度深知,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李家没了靠山,一旦宣王当上太子,他怕是连这右中郎都难以保住了。近来,他一直不曾死心,暗中游说几位逃过一劫,没被牵连的同僚,想要继续营救端王。 奈何树倒猢狲散,从前这些效忠于宁天文的人,此时为了自保,全变成墙头草,都对李家避而远之。李度原本想邀人过府一叙,结果人人都找借口不来。无法,他只好趁这些人在酒楼闲聚时,厚着脸皮不请自来,主动做东。 听完李度的意图后,众人叹气,皆劝他罢手吧,宣王大势所趋,已成定局,这会儿还去为犯了通敌罪的端王谋事,那与自寻死路无异,没必要去触未来皇帝的霉头,并且纷纷劝说李度不如也找机会向宣王投诚。 旁人兴许还能另外择主,可李度作为已故端王妃的胞弟,端王的小舅子,做尽了与宣王对着干的事,即便他去投诚,宣王又怎么会信得过他? 李度见劝说不动,只好徐徐图之,道吃酒吃酒,难得一聚,不提朝事。 结果酒楼伙计却上来说没有酒了,全叫楼下的一位姓裴的大人给包圆了,并火烧浇油地说,已经提了李大人的名,可那位裴大人极其嚣张,完全不将您放在眼里,逼着我们将酒全抬上他的桌。 裴家有三位大人,年长的那两位行事作风与“嚣张”不沾边,想想也知道是那位脾气暴躁的小裴大人了。 众人又劝李度罢了罢了,可李度今日是专程来笼络人的,结果当场被宣王那边的人下面子,被同僚瞧着,他若忍气吞声,那今后还有何底气叫人信服? 为了脸面,李度只能下去找裴凌讨说法。 他从前是裴凌的上级,暗中没少给裴凌穿小鞋,之后他妻子姚氏又仗着夫君官大一级找过裴凌之妻的麻烦。 这二人,可谓是积怨已深。 如今李度虽被贬官,但与裴凌也是平起平坐,他仍高看自己一眼,两人又是死对头,便对裴凌语气不善,见他苦饮闷酒,又出言不逊讽了两句。 裴凌今日正憋屈得满腔火气正无处发泄,李度自己撞上来,懒得与他废话,直接一酒坛砸了过去。 同为武官,李度也不是个孬种,躲了酒坛,大怒下与裴凌动起手来。 酒楼中的客人吓得惊慌四散,裴凌醉归醉,却尚存理智,怕误伤无辜,便一脚将李度踹出门外。 此时天色已黑,街上灯笼高挂,李度直接飞砸在对面青楼门口,将门口揽客的老鸨子吓了一跳。 胸骨隐隐作痛,见裴凌晃晃悠悠出来,李度不服输,骂了句“野种”,挺身而起,再度冲了上去。 裴凌打不过叔父兼师父的裴澈,对付一个李度却是绰绰有余的,没过几招,李度便又被打趴下,裴凌拎起他,泄愤一般地狠揍。 周围人已有认出他们身份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三楼的宁天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见差不多了,微微向后侧头,他身后暗处立刻出现一名寻常百姓模样的男子。 然而,就在这名男子下去阻止前,有两人已抢先一步。 “头儿,别打了!” 王甲与刘刚已有几日没见到裴凌了,原想今日去给裴老侯爷拜个寿,奈何裴家老夫人向来看不上他们这些匪贼出身的粗人,便没去讨人嫌,只送了些礼过去。 裴凌回头,不知他俩打哪冒出来的,再往后头一瞧,就见陆眉绿得像根竹子似的,正风流不羁地站在青楼门前,似笑非笑地敲着手中折扇。 王甲与刘刚两条老光棍,方才正在楼里听姑娘唱曲儿呢,忽然被同来听曲儿的陆眉提醒,出来一瞧,这才看到本该给祖父过寿的裴凌,不知为何竟出现在大街上,还公然殴打朝廷命官。 他二人比裴凌年长些,算是看着他长大的,知他脾气火爆,却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可他今日明显不对,下狠手不说,下巴上长出了青茬,满身酒气颓废不已,哪有意气风发的模样? 也真多亏了人家陆公子,否则他喝到烂醉又无人阻拦,不小心真打死了这李度,那可坏菜了,搞不好会下狱的。 第二百六十章端王上套(28500珠) 房中未燃灯,一片漆黑,明知那纨绔子看不到他,宁天麟仍是稍稍侧身,隐到了旁边。 陆眉也只是停顿一瞬,便又立刻神色如常地看向别处,转身回了青楼。 这头,李度那几位同僚将他扶起,他却脸色难看地挥开众人,一瘸一拐地走了。 宣王的走狗居然敢公然给他如此大的羞辱,李家竟已被人轻视至此? 李度心有不甘,却又一筹莫展,就在此时,一个灰衣百姓突然从巷子里奔出来,直直撞在他身上。 李度身上有伤,扶住墙,转头痛骂一句,回过头来却见自己胸前衣襟里夹了一封信。 他迟疑一瞬,转身进入巷子,在无人地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立即转身去寻方才那人,人却早已不见踪影,他又赶紧将那封信藏好,动身回府。 原来,这送信之人便是之前藏匿城中,怎么查也没能揪出来的蛮族探子。 信上称,蛮族王子呼延图鲁死后,蛮族出了内乱,元气大伤,之后,蛮王又听闻宁朝将出兵扫荡蛮族,心急如焚,不想坐以待毙,便打算与宁天文再度联手。 蛮王想借宁天文宁朝次长皇子的身份,对外宣称宁朝三皇子宁天弘图谋不轨,陷害手足,蒙蔽胁迫圣听,以“清君侧”为由,助宁天文造反。 如今宁朝南边乱得厉害,动歪心思的藩王大有人在,相信有宁天文这位名正言顺的次长皇子起事,呼应的人会不少。 蛮王目标明确,即便宁天文无法攻入盛京,夺回皇位,亦可将宁朝一分为二,在南边自称为王。但蛮王也不是白白做好事,条件自然是有的,那便是要求宁天文在成事后娶蛮族公主为皇后,立皇后所生的皇子为太子,与蛮族开放通商,百年内互不侵犯。 若同意,蛮王便会命那些自小长在宁朝的有汉人血统的探子,想方设法将其营救。 这封密信对李度来说简直犹如一道惊雷,又如同一道希望。 惊是因为一旦与蛮王联手,便坐实“造反”的名头,再无法回头,不成功,便成仁,太冒险了。 而希望,则是在端王与李家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有人给递了橄榄枝。 今日之前,李度一定不敢信任这些蛮人,甚至会怀疑其中是不是有诈?可被裴凌当街打了这么一顿后,他已无望到底,知自己留在朝中毫无前途,兴许还会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只有牢牢拥护端王,才能杀出一条富贵生路。 李度之妻姚氏也是飞扬跋扈的一个人,自从端王倒台后,她外出没少遭人冷言冷语,早就受不了如今这种日子了,得知夫君有这样一个机会后,当即表示支持。 李度终于下定决心,当夜就买通了狱卒,亲自去见了端王一面,将消息带了过去。 宁天文下狱后,可谓体验了一遭什么叫众叛亲离,一众亲信中,也唯有李家还没将他放弃,李度也是他唯一能指望上的人了。 他自认出身正统,龙子龙孙,皇位已经近手可得了,又怎甘心落得被流放苦寒地,永世不得归的悲惨下场? 什么拥他为王,助他造反,明知蛮子狡诈,他若接受蛮王的“好意”,极有可能会沦为蛮人入侵宁朝的借口与傀儡,但眼下别无选择了。 加上李度苦心力劝,不论如何,先从囹圄脱身,保得青山,才能图谋后话。 宁天文与李度最终达成一致,决定拼上最后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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