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与二小姐有何恩怨?”青果求知若渴。 言清漓却只笑笑,谁知道呢?她这位二姐姐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呢。 - 俗话说老鸦叫,大风到,夜里,慧觉寺外的枫树林刮起了大风,惊得乌鸦扑腾起翅膀渗人的惨叫。 斋戒不宜行乐,朝臣们与家眷都是分院所居,男人都居于东庭,女眷们则居于西庭。 西庭一处跨院中,言如出现在院中回廊下。 她没想到言清漓会那麽淡定,本以为她定不会善罢甘休,没成想她躲了。 望着那间黑漆漆仿佛陷入沉睡的屋子,言如纠结再三后,上前悄悄将那间房门前的漆花木牌取下。 十九年了,这是她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若错过这次,今后还不知要活在无人问津的暗处多久,既言清漓不愿出手,那便由她来做吧。 半个时辰后,两个蹑手蹑脚的黑衣护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言如方才站定的回廊里。 他们借着月色扫视一圈,最后定眼于一间叫做“空安居”的房门上。 言婉于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熟,想着今夜即将发生的事,她便心跳如擂鼓。 三妹妹,你可莫怪做姐姐的我心狠,你说你勾引谁不好,偏偏要勾引兄长?若不是你,兴许兄长对我也不会这般疏远。 你就呆在你的越州不好吗?为何偏要来言府碍人眼。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言婉眼里恨光一闪,既如此,那你就下地狱去吧! 想着朱妙琳那边的人应该已经行动了,言婉下地打算推窗悄悄看一眼,可谁知脚刚触地,一缕青烟就窜入鼻息。 言婉立刻瞥见窗纸被捅破了一个洞,她身子一僵,尚来不及大喊,嗓子就已经干疼起来,而后双腿一软就瘫在地上。 门外两个黑衣人从那洞中向房内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女子倒在了地上,他向同伴一挥手,二人就无声无息潜入房中。 言婉手脚无力,嗓子干哑的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黑衣人给她套上了头套,将她带走。 另一边,言珲焦急的在房中踱来踱去,在听到两声极轻的敲门声后他忽然双眼放光。 那两个黑衣人将五花大绑的人扔给言珲,并压声向他叮嘱:“切记头套不可摘,清晨我们来取。” 言珲不喜被两个下人指点,但想到他今夜只是配合行事,又贪了个大便宜,便只能忍住斥责点点头。 门一关,言珲就立刻将那蒙着头的女子狠狠丢进了床中,他眼中尽是淫欲,在心中暗忖:“三妹妹,上回疼你你不从,还害二哥丢了手指,这次你落到我手上,可别怪二哥不温柔了!” 言婉被蒙着头,手脚也被捆着,只能拧着身子拼命挣扎,她满心恐惧,拼命的叫着“错了,弄错人了!” 可嗓子仿佛吞了干涩的木屑,只能发出沙哑的斯哈声。 言婉当然知道自己为何会发不出声音,也知道自己被送到了何处,更知道已经爬上床来扒她衣裳的人谁。 不要……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对的,不是她!该是言清漓那个贱人才对啊! “嘶啦――” 言婉身上只着了件中衣,被言珲拽了个口子后,稍一用力就撕开了。 “二哥,我是婉儿,是婉儿!” “不要……不要……别碰我!你别碰我!” 言珲恼“言清漓”挣扎的厉害,直接在她暴露而出的双乳上重重扇了十几个巴掌,将那对奶子打的又肿又大,接着又狠厉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分开她的腿,不做任何爱抚,挺着黑黝黝的阳物直接刺了进去。 头套下的言婉几乎要疼晕过去。 她被言珲掐的呼吸艰难,胸前被扇的火辣辣的似是涂满了辣椒汁,下身撕裂般的痛楚更像是被车轮碾过。 可言婉已经顾不上疼了,被破身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懵了,随后想到自己竟被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所侵犯,一种强烈的羞耻与恶心就令她忍不住要吐。 只可惜,发不出声音的她,此刻就如同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0072第七十一章反摆一道(5000珠) 在听到言婉向言清漓身上泼脏水后,言琛一双冷眸终于射向言婉:“信口雌黄,她一介女子有何能耐将你绑去言珲房中还不被人发现?口说无凭是为诬陷。” 言婉被言琛这一句给堵的心口发闷。 同样都是他的妹妹,为何他独独对言清漓爱护有加?她今夜已经遭受了这等屈辱,他就不能也偏袒她一回吗? 言婉咬着牙反驳:“兄长!婉儿没有口说无凭,若不是她,那为何只有她一人不在居所?这大夜里的她去了哪里?” 言琛倒是被言婉给问住,方才言国公去西庭寻人,言清漓的确不在房中。 一直毫无存在感的言如忽然小声开口:“傍晚我见过三妹,她说晚上要去看望表嫂,应是宿在那边了,我方才已派婢子过去寻了。” 言国公本欲将这等丑事压下,关起门来解决,却没想到言如竟蠢到惊动了慕家,刚要呵斥她自作主张,便听到一飒爽女声从门外传来。 “二表姐说的不错!” 慕晚莹头一个推门进来,一进来后就英目不善的扫了言婉一眼。 方才言婉的话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小表妹今夜的确与她们在一起,怕是要难以洗脱嫌疑了。 “小表妹为嫂嫂诊脉到很晚,嫂嫂便留了她过夜,我幕家人可证明小表妹今夜一直同我们在一起,根本没做过什麽绑人的恶行!” 言清漓扶着慕氏紧随而入,她迅速看了眼又继续低头装木头人的言如,福身向言国公与言琛解释自己今夜的去向。 言琛看向那眼底有些疲色的女子,冷眸中闪过一抹柔色。 孟氏从慕晚莹出现那一刻便颓然泄了气。 她与言国公同床共枕多年,自然知晓言国公此人极好颜面,如今被外人知晓言府丑闻,就算是做做样子他也定不会轻饶了言珲与言婉。 兄妹乱伦本就有违伦常,更何况言珲与言婉还在皇帝斋戒期间暗行淫欲,此事若捅出去整个言府都要跟着遭殃,言国公自然不敢轻慢。 他打着亲家的名目好言恳请慕氏与慕晚莹看在自家人的份上将此事保密,又下令将言珲与言婉赶去乡下庄子,孟氏也因教子无方被言国公收回了掌家权,命她回到盛京后立刻找个由头去为言婉与谏议大夫家的公子退亲。 孟氏与言珲、言婉哭的哭,反抗的反抗,最终是言国公命人将他们兄妹二人连夜送走,此事最终才落了幕。 回西庭的路上,言清漓与言如并行。 “恭喜二姐姐了,一招借刀�⑷耍�便让二夫人及一双儿女失了势,相信凭三姨娘的美貌与手段,今后必定可以在父亲身旁寻个安��位置了。” 言如浅浅一笑,“三妹妹可是觉得我心狠手辣了?” 言清漓但笑不语。 言如轻叹口气:“阿如与姨娘多年被二娘与大姐姐打压,若不是我故作木讷,相信也不会安然长至今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阿如只想谋条出路,三妹妹无需将我当成�橙耍�总归我早晚会嫁人,这么做也只是想为姨娘争些好日子罢了。” 日日活在勾心斗角的高墙大院之中,又有哪个女子是容易的呢? 听了言如这番肺腑之言,言清漓十分想念自己的父亲母亲。 当初的楚家虽门第不高,但却和乐融融,哪里需要她像言如这般十几年来隐忍不发,苦心钻营只为求一个出头之日。 各自回房前,言如叫住言清漓:“三妹妹,阿如针对的只是言婉,但你莫忘了,欲害你之人可还有一位,若不是我提醒了你,言婉所受的一切就该是你了,她们想要你的命,这次不成,总还有下次。” 言清漓静静看了言如片刻才淡笑道:“二姐姐的人情,清漓记下了。” - 清晨,慧觉寺钟鸣三声,昌惠帝黄袍加身,率一众臣子前往大雄宝殿朝拜,方丈大师双手合十,正要诵经,一个光头小沙弥忽地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方丈,不好了,藏经阁中有、有……” 慧正大师念了句“阿弥陀佛”,不悦道:“戒空,圣上正在为万民祈福,不可喧哗。” 戒空赶紧称“是”,又低声结巴道:“可是方丈,藏经阁内有、有男施主与女施主的靡靡之音传出……” 女眷们都侯在殿外跪拜,忽然见昌惠帝带领众臣怒气冲冲的从殿内走出,直奔藏经阁而去,赶紧起身跟上。 藏经阁就设在三殿之中,紧邻大雄宝殿,乃是佛门重地,藏有万卷经书,竟有人敢在此处偷欢,又是在昌惠帝斋戒期间,岂不是公然与他作对? 实乃大罪大恶! 昌惠帝如乌云压顶,面色沉郁,他身后的臣子们相互看看,无人敢说一句话,只能纷纷在心中猜测到底是哪二人敢这般胆大。 藏经阁门前,昌惠帝命两位僧人将门打开。 朱妙琳死死盯着那扇雕刻着经文的漆金大门,她手指渐渐收拢成拳,眼里流露出期待又兴奋的微光。 言清漓,你死定了。 清晨的日光从开启的门扉透过,如一道天光将灯火通明的藏经阁照亮。 朱妙琳愣住。 想象中言清漓浑身赤裸脏污不堪躺在地上的景象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从中走出,而在那和尚身后,又出现面白�仁痰纳碛埃�那�仁掏谱鸥雎忠危�轮椅中坐着的男子一身古朴青衫,如松如仙,气度卓然。 ――正是四皇子宁天麟。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言清漓呢?不应该是言清漓吗? 朱妙琳仔细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明明她的暗卫并未向她禀报任务失败。 慧正方丈看着那从藏经阁走出的和尚,惊讶道:“慧真师弟?” 宁天麟显然未想到昌惠帝会带着众臣亲临,他一时有些惊措,在吉福的搀扶下连忙站起来向昌惠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见宁天麟站的吃力,昌惠帝挥挥手免了,但神情依然严肃沉怒:“老四,你怎会在此?” 宁天麟神情赧然,但还是如实回禀:“回父皇,儿臣因腿脚不便无法朝拜自觉无用,便想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前来藏经阁抄写经文。” 此话一出,众人同时看向那来传信儿的小沙弥。 慧正方丈面有薄怒:“戒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不是说藏经阁中有靡乱之音传出?这又是怎麽回事?” “阿弥陀佛。”与宁天麟一同出来的慧真和尚听到“靡乱之音”四个字后连忙念了声佛语:“皇上、慧正师兄,四殿下昨夜来此抄经,为圣上安康及百姓祈福,贫僧一直于此处同四殿下讲经论道,从未离开过。” 宁天麟手上仍握着墨迹未干的经文,吉福连忙呈给昌惠帝过目。 厚厚一摞经文,一看便是认真抄写了许久,倒是有心。 昌惠帝目光中的怒意散去了一些,转而阴沉的看向戒空,“岂有此理!你这小和尚是将慧真大师与朕的皇子谈经论道之声当成了靡乱之音?” 在帝王之威的震慑下,饶是慧正这个方丈都心惊,戒空小和尚更是吓到腿软,他连忙解释:“小僧并未亲耳所闻,是一位女施主所言,小僧才信以为真。” 他于女眷中四处寻找,最终找到了一个女子,立刻指认:“是她!就是那位女施主所言!” 朱妙琳一惊,戒空指的正是她的贴身婢女。 0073第七十二章非分之事 一切都偏离了朱妙琳的预料。 她的确命贴身丫鬟去将藏经阁中有靡乱之音的事透露给了戒空,戒空才会赶去告知方丈,可她哪里会料到事情有了变故? 言清漓不在藏经阁中也就罢了,四皇子又怎会这般巧合的与慧真大师在藏经阁谈经? 朱蓬源没想到戒空指认的竟是他女儿的贴身婢子,当即神色大变,赶在昌惠帝发怒前斥责朱妙琳:“妙琳,这是怎麽回事!?你还不快解释!” 朱妙琳被这一声训斥后回过神,她连忙跪下道:“皇上息怒,臣女、臣女只是觉得昨日的佛法有些晦涩难懂,便命静巧去藏经阁寻本经书来研习,许是静巧听错了,误将四殿下与慧真大师的交谈声当作……当作……” 朱妙琳说不下去了,只得向昌惠帝磕头请罪:“还请皇上赎罪!请皇上赎罪!” 陷害言清漓不成,还因此扰乱了皇帝的朝拜,朱妙琳后怕不已,这个罪责她绝对不能认,只能牺牲一个婢子了。 一旁跟着朱妙琳一起跪下的静巧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朱妙琳,身体抖得厉害:“小姐……小姐……不是的……” 明明是你吩咐我去做的!哪里是寻什麽经书?哪里听错了? “放肆!” 朱妙琳见静巧要说话,抬手就给了她两巴掌,这两下打的极重,静巧的脸颊迅速膨起红肿。 朱妙琳厉声道:“你这贱婢还敢狡辩!若非是你冒失,怎会闹出如此大的乌龙!还不认错!” 静巧捂着脸委屈含泪,跟在朱妙琳身边多年她怎会不知主子这是要将她当做弃子了?可戏耍天子不是小事,说不定是要掉脑袋的!生死攸关下,静巧也不愿做替死鬼,当即就要为自己辩白。 朱妙琳情急之下又连扇静巧好几巴掌,啪啪啪的巴掌声响彻庭院,直将那婢子扇的吐了血才罢休。 庭院中的夫人小姐及世家公子们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汗毛直竖,他们哪里见过朱妙琳这等狠厉的模样?平日里她可向来都是高贵柔雅的。 扰乱帝王朝拜是大罪,一时间,除了几位僧人口中念着佛语,群臣中无一人敢开口替朱妙琳求情,三皇子一党的人更是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 朱蓬源也顾不得朱妙琳当众教训婢女的举动是否丢了丞相府的脸面,他急急忙忙向昌惠帝恳求:“皇上,是小女管教下人无方,还望皇上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恕小女啊皇上!” 宁天文也赶紧从皇子中上前一步道:“父皇,表妹也是求佛心切,此事错不在妙琳,要怪只能怪那婢子!您就念在她一心向佛的份上饶了她吧!” 夏家才出事不久,宁天文这头已经元气大伤,他可不想丞相府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昌惠帝肃目瞧着一众人,天威彰显下,宁天麟忽然出其不意的开了口。 “父皇,慧觉寺乃佛家重地,不宜见血光,且儿臣以为这也并非什麽大事,还望父皇网开一面。” 昌惠帝睨向宁天麟,颇有些意外。 他这个儿子自回京后因身有残疾被众皇子排挤,尤其以老二嘲笑的最甚,这些事昌惠帝都有所耳闻,他本以为老二这边的人犯了错,宁天麟绝对会落井下石,没想到他却是开口替老二的人求了情。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的确已磨平了他那一身锐气。 昌惠帝满意的点点头,比起时刻都惦记他那把龙椅的老二与老三,还是这个被他拔去利齿、与世无争的老四更令他安心,至少他已自知无力争夺那个位置,倒不会对他这个父皇存什麽谋害心思,当可重用一翻。 “既老四这般仁意,朕就饶那婢子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那婢子拖下去杖责一百,小惩大诫。” 一百大板打在一个女子身上,怕是不到五十板就会香消玉殒,昌惠帝口口声声说着小惩大诫,实际上还是在要人性命。 可众人谁都不敢有异议,在静巧大呼“冤枉”被内侍拖走时,纷纷跪下喊道:“皇上仁慈!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妙琳咬牙跟着众人一块起身,她回过头向女眷中张望,并未找到言婉的身影,反而看到了与慕晚莹站在一块的言清漓。 言清漓对上朱妙琳的目光,先是诧异了一下,而后向她微笑点头。 见言清漓平静如常,朱妙琳立即收回目光,在心里七上八下的琢磨起来:言清漓无事,言婉却不见人影,莫不是她今日是被言婉那贱人给摆了一道? 言婉向来与她面和心不和,对言琛那点心思朱妙琳也多少看出几分,可朱妙琳想想又觉得不对。 她的两名暗卫去哪了?那可是父亲为她亲自挑来的精锐,言婉不可能有这么大本事悄无声息处理了她的暗卫。 一定是有旁人知晓了她与言婉的计划…… 和煦温暖的朝阳明日下,朱妙琳出了一身冷汗。 那两名暗卫若真是被人干脆利落的�⒘艘簿退懔耍�就怕他们是被有心人抓了活口,将她的谋划给全盘脱出。 朱妙琳险些站不��。 如此一来,她岂不是被人捏住了把柄?那幕后之人定知今日之事并非乌龙,却没有揭露她,到底有何用意? 朱妙琳如惊弓之鸟,看谁都像是捏了她把柄的幕后黑手,在担惊害怕了一整日后,终于在傍晚时分,她的居舍中被人用竹签射进来一张字条。 ――今夜子时,独自前来祈恩殿,若敢知会他人,汝所惧之事将立刻公之于众。 字条未署名,却有一个“苏”字。 朱妙琳握着那张字条,心彻底凉了下来。 慧觉寺外有御林军看守,普通香客根本进不来,这寺中目前姓苏的无外乎就那么几个,且都是三皇子的人。 果然……果然…… 朱妙琳犹豫片刻,决定去向朱蓬源坦白求助,可临了她又想起字条上的内容,生生止住脚步。 - 子时将近,祈恩殿外冷风阵阵,一个小沙弥忍着困倦百无聊赖的清扫着门前的菩提叶。 不知怎的,明明他傍晚时才清扫过不久,就这么几个时辰又积了厚厚一层,今日的风有这般大吗?小沙弥抬头看了看祈年殿外那颗百年菩提树,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赶紧清扫完回去休息,明日还要晨起诵经呢。 正扫着,一个窈窕身影出现在石阶之下,小沙弥揉了揉眼睛,立刻双手合十道:“女施主,夜露深重,敢问您来祈恩殿有何紧要之事吗?” 朱妙琳没想到这个时辰竟还有僧人在扫地,她愣了一下,故作镇定道:“家母身子有恙,听闻祈恩殿的菩萨灵验,特来祈福。” 小沙弥觉得奇怪,哪有人大夜里来祈福的?但想着官家的夫人小姐们可能有什麽特殊习惯,便也并未想太多,赶紧侧身让朱妙琳进去。 祈恩殿与寻常佛殿不同,是专门用来祭祀的,殿正中矗立一座高达数丈的金身佛像,佛像大眼横长的俯视着众生,让人一望便心生敬畏。 佛像前头也并不是香案,而是摆了一张檀木祭桌,殿内两旁还位列着十八尊栩栩如生的罗汉像。 朱妙琳心中有鬼,此刻站在这些佛像面前只觉得寒气逼人,畏惧不已,她强撑着挺直腰身,保持着相府千金的尊严,等着今夜约她的人露面。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朱妙琳终于听到身后传来轻微脚步声,她刚要转头,浮空中就四散出细腻的粉末,她尚未看清来人就泥一样昏倒在地。 朱妙琳身后,一个素衣女子抖了抖手中残留的药粉,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刺破朱妙琳的指尖,用她的血在一张黄色符纸上勾画起来。 朱妙琳想要她死,她自然得好好“报答”一翻。 可若只是简简单单要了朱妙琳这条小命,实在不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她要的,是整个丞相府因朱妙琳而岌岌可危。 言清漓将符纸画好后,起身贴在了祭桌下面的隐蔽之地,随后她从朱妙琳身上搜出一张字条就准备离开。 可就在此时,祈恩殿外忽然传来一个沉重又凌乱的脚步,言清漓一凛,连忙透过门缝向外头看了一眼。 只见张朝手里提着个酒坛子,边上石阶边往嘴里灌酒,酒气将他那张肥脸染的红扑扑的,像涂了一层滑稽的脂粉,他嘴里念叨着什麽“美人美人”,差点被石阶绊个跟头。 言清漓很得想立刻出去踹死这坏事的玩意儿。 皇帝斋戒期间他敢饮酒不说,还大夜里的跑出来发疯? 张朝已快走到祈恩殿门口,言清漓无法出去,只能四处寻找藏身之处,可这祈恩殿被那座大佛像占据了一半,佛像又都紧沿着墙壁修建,她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只有祭桌下面,可那张桌子太小了,若是藏在那处极容易被发现。 张朝的突然出现令言清漓措手不及,早知如此,方才她就不将蒙汗药粉都用了。 言清漓在身上迅速摸索着有无其他毒药,心想着干脆毒死张朝算了,也当为青果报了他当街殴打的仇。 这边言清漓急的团团转,眼看着张朝就要进来,身后一双泛着香气的大手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她,在她就要摸出毒粉之际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 言清漓立刻要还击,结果刚要动收就被身后那人识破,连腰带手的直接被他箍在怀里,随后她身体一轻,天旋地转的落在了离地面数丈高的横梁之上。 与此同时,张朝一脚踢开了祈年殿的大门,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言清漓看清抱她上梁的人后立刻双眼瞪得溜圆。 那人将她整个抱着压在了横梁之上,他们的身子紧紧密密的贴在一起,覆在她嘴上的手指还不经意的抚摸了几下她的唇瓣。 言清漓察觉到自己被调戏了,立刻开始挣扎。 横梁窄小,叠着他们二人就已是极限,陆眉赶紧长腿一分将言清漓乱动的腿脚给夹住,让她彻底无法再动弹。 而后对上她怒目而视的目光后,陆眉长眸弯起,冲她轻轻的“嘘”了一声。 “言三小姐,本公子不是柳下惠,你再乱动我可要忍不住对你做点非分之事了。” 0074第七十四章活春宫 言清漓盯着陆眉那张俊俏非凡的脸看了片刻,眸中的怒色渐渐转为平静,她瞅了瞅那只覆在她唇上的手,示意他拿开,那厮才慢吞吞的收回手。 “陆公子怎会在祈恩殿?”言清漓目光警惕道:“你方才都看到了什麽?” 如此距离下,女子吐气如兰的温热气息刚好吹在陆眉脸上,吹得他有些心猿意马,可他纨绔惯了,笑的十分欠揍:“怎麽,这祈恩殿言三小姐来得,本公子就来不得了?” 同样灼热的气息也回敬在言清漓的脸和脖子上,烫的她身子一麻,可她眼神却冷了下来:“陆公子,你可否松开我了?” 言清漓的手脚还都被陆眉箍在怀里,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愿,迫切的要与他避嫌。 “好啊,那我可松手了。” 陆眉果然就松了手,言清漓立刻向外抽身,可她刚挪后一些,就差点栽了下去,幸亏陆眉拉了她一把才��住她。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不得了。 言清漓发现他们所处位置竟比那尊金身大佛像还高出许多,一阵眩晕后,她吓得赶紧又抱紧了陆眉。 陆眉顿时被那女子扑了个满怀,还手脚并用的都吊在他身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紧不慢道:“哎呀!言三小姐这是作何?就算本公子貌比潘安,你也不用这麽急着投怀送抱吧……” 横梁不比言清漓的身子宽出多少,她又畏高,此刻就算听出陆眉在揶揄她她也不敢还嘴,生怕这厮一个不高兴再将她给推下去。 忍了又忍,言清漓还是为自己力挽颜面了一句:“陆公子可听说过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句话?你我如此,明明是我吃了亏。” 陆眉眼中笑意更盛,觉得此言有理,便识趣的闭了嘴。 下面张朝已经发现了地上昏倒的朱妙琳,他眼球一瞪,酒劲儿都散了大半,急忙颤颤巍巍的探了下朱妙琳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儿后,才松了口气。 “朱大小姐?朱大小姐?”张朝喊了两声,可朱妙琳没任何反应。 言清漓在心中冷哼,她配制的蒙汗药哪里这麽容易就能醒? 想至此,她又眸光一暗,向陆眉瞥了一眼。 方才这人应当看到她对朱妙琳的所作所为了,这可如何是好?他能保守秘密吗?要不找机会毒死他? 不行,这是恩人之子――言清漓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那要不把他毒成痴傻?不能再言语?或是将他收买? …… 陆眉全然不知自己已在言清漓心中经历了几波大生大死,他正暗戳戳的盯着人家姑娘的侧脸瞧个没完呢,先是研究姑娘家那只肉透透的小耳垂,之后又移到她白皙清透的脸上…… 以陆眉那双阅女无数的火眼晶晶,立即就看出言清漓脂粉未涂,可这肌肤却细腻的毫无瑕疵,仿若剥了壳的鸡蛋,恨不能让人咬上一口尝尝什麽味道。 那眼睫也是根根分明,侧面看上去忽闪忽闪的,如一把小扇,还有那秀挺的鼻尖,饱满红润的唇瓣…… 啧,真好看。 这麽好看的一张脸,当初为了不嫁给他,竟舍得将自己弄成个丑女?怕是整个盛京都找不出这般能豁出去的女子了吧。 言清漓察觉到陆眉盯着她看的目光,可她又不想与他对视,便一直看着底下的情形。 张朝见朱妙琳完全失去知觉,竟是起了色念,趴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后又大胆的俯身去亲她的嘴。 言清漓一阵恶寒。 张朝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径实在令人发指,可她想起朱妙琳原本要对她做的恶毒之事,就又将那点可笑的怜悯给收了起来。 她同情谁,也不能同情朱家人。 楚家女眷尽数被流放为军妓,最后惨死于蛮族铁蹄,可全都是托了朱蓬源的功劳。 陆眉注意到言清漓眼中变幻莫测的光芒后,不由得又对她增了几分兴趣。 普通女子见着这孟浪情景,怕是早就羞的面红耳赤,她倒好,竟还面不改色的一直盯着看? 那边,张朝已将胳膊探进了朱妙琳的衣襟里,她胸前的衣料鼓鼓囊囊的不断在动,嘴也被张朝啃的发出吸溜吸溜的声响。 陆眉眼中闪过厌恶――他平日最见不得张朝等人强迫欺凌弱女子,哪怕对方是个青楼妓子,只要人家不愿,他都会忍不住出手相帮,可眼下他与言清漓藏在房梁上阻止不了张朝,他便不忍再看。 陆眉瞄了言清漓一眼,忽然发现她眼中泛出明显恨意,正在冷眼旁观。 他微微一滞,而后一细想,就将许多事串联到了一起。 “朱家小姐今晨那一出可是针对你的?” 言清漓被陆眉冷不丁的这一问给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将惊愕掩饰下去:“陆公子在说什麽?我听不懂。” 陆眉习惯性的想去掏扇子,但言清漓树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实在不太方便,又忍下了,他笑道:“若我没猜错,朱小姐今晨以为藏经阁中的人是你吧?只可惜她失策了,反而闹了个乌龙,又险些被圣上怪罪。” “而言三小姐你不甘被朱小姐算计,今夜就故意将她引到这儿,想报复她?啧……奇怪了,你们之间到底有何恩怨?” 言清漓犹如被人一箭一箭射在了心中的靶子上。 她应当什麽都没说过吧……这小子怎麽这麽快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让本公子好好想想……” 陆眉越分析越来劲儿,片刻后,他眼眸微眯,凑在言清漓耳边饶有兴趣的问道:“言三小姐,你与四皇子可是相识?他出现在藏经阁抄经……恐怕也不是巧合吧?” 这回言清漓连呼吸都不自在了。 “陆公子可是戏楼逛多了?桥段一套一套的,我与朱妙琳有恩怨不假,但可不敢扯上天家子弟,还请你莫要乱说话。” 幸亏言清漓早练就了说起谎话面不改色的能耐,她表现的异常冷静,陆眉打量了她一翻,竟是未能看出来她这话是真是假。 罢了罢了,管那麽多作甚?好不容易有个与佳人“独处”的机会,他可不能惹人家生气啊。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底下的张朝已经开始精虫上脑,他将坛子里剩下的酒一口闷下,壮了胆后,他解开了朱妙琳的衣裳,将她扒的只剩个肚兜在身。 从言清漓与陆眉的高度,只能看到张朝蛤蟆似的趴在朱妙琳身上,在她胸乳上又摸又啃,下身挤在她双腿之间一拱一拱的。 起先他们都以为张朝只是酒壮怂人胆的蹭上一蹭,却没想到空旷的大殿内渐渐传出了一点“噗噗噗”的淫靡之声。 言清漓与陆眉同时僵住。 张朝早就觊觎朱妙琳的美色许久,从前朱妙琳未与言琛定亲时,他就曾有意向朱府提亲,只是那时高贵的朱大小姐根本看不上他,还私下与别家小姐说他粗俗恶心,长得像个烂冬瓜,张朝为此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正好有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机会让他一饱淫欲,他怎肯放过? 只要他做的快些,不留下任何痕迹,就保管谁也查不出这事! 张朝想的极美。 自从夏家失势后,朱丞相与二皇子便开始铆足了劲儿去拉拢工部,如今他们张家可是丞相府的座上宾。 总归朱妙琳的婚约已解,等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失了身,定是不敢声张,也不敢随意嫁人,到时他只需让父亲去同朱相提亲,朱相为了笼络父亲定会应下,到时他就能将这千金大小姐娶回府慢慢亵玩,简直美哉! “嗯……嗯……” 朱妙琳被张朝顶的身子乱颤,发出几声嘤咛,似是有要醒来的迹象,张朝吓得立马停止抽插,警惕的观察起朱妙琳的脸。 可他没想到的是,朱妙琳只是闭着眼慢慢将头转到另一侧,而后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张朝大喜,方才他还不敢动作太大,此刻见朱妙琳于睡梦中竟有迎合他的架势,当即高兴的按住她的腰就开始啪啪啪的重�H了起来。 “骚蹄子,可是小爷弄你弄得舒坦了?” 不得不说,张朝虽身宽体胖,但他的确是个花丛老手,房中秘术掌握的淋漓尽致,朱妙琳刚刚开荤的身子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过的舒爽快乐。 “之恒……嗯!嗯!啊……”她情不自禁的抬起腿,主动攀上了张朝。 幽静肃穆的祈恩殿中,佛像们悲悯的看着那对忘情交媾的男女,而横梁上的两人则同时尴尬的收回目光,这一下,致使那二人不得不相互对视。 言清漓忽然发现她与陆眉的姿势,正与下面的张朝和朱妙琳一般无二。 她怕掉下横梁,双手抱着人家陆眉的脖子,腿还勾在人家腰上,而陆眉手肘撑在她头侧,与她身贴着身,下体还完美的搭在一块。 正是交欢的姿势…… 第七十五章你给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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