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银幕下方渐次显示电影的幕后工作人员: 出品人:梁思�� 许云初 监制:白明泽 导演:梁思�� 主演:许霄汉 乔蕊 …… 然后镜头缓缓拉近,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遥远而敞亮的舞台也随之被缩到了电视机的一方屏幕中。镜头调转,一个约莫四十左右岁的女人蹲在电视机前,正出神地盯着屏幕,手里捏着遥控器。 “妈――”镜头之外传来年轻女孩的声音,“我昨天买的裙子你是不是给洗了啊?妈――” “哦,”女人回神,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平复下来,低头摁了下遥控器按钮关了电视屏幕,站起来,“来了来了……” 紧接着便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碎画面。 文艺片,并且风格深受曹修远影响。 曹烨很快在心里给这片子下了个大致定调。 转场技巧和拍摄手法处处可见曹修远的影子,以至于曹烨根本无法将精神集中到故事本身――不过,这故事似乎也乏善可陈,充斥着大量琐碎而庸碌的细节,叫人看来心生烦躁。 平铺直叙的节奏让人昏昏欲睡,难怪前两年上映时票房惨淡――这年头,观众哪有耐心去看这种片子? 曹烨侧过脸靠在皮质椅背上,阖上眼皮,不再看向银幕上的画面,身体朝下滑了一些,让自己窝得更舒服点,然后强迫自己入眠。 不得不说,这片子家长里短的话外音还挺适合催眠的。 睡意如同沉缓的潮汐,缓慢地覆盖过他的神经末梢,梦境包抄过来,闭塞的小影院忽然变成了空旷的剧场。 灯光昏暗,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还积着上一个剧组留下的污水,折射着剧场里各色的光。 曹烨跟梁思�幢扯员痴咀牛�梁思�绰阕派仙恚�及肩的头发扎在脑后,发梢蹭到曹烨的后脑勺上,让他觉得有些痒。 不远处,镜头后的曹修远说:“把裤子也脱了。”话语间听不出什么语气。 应该是对着他们俩说的,但曹烨没动。梁思�赐溲�把长裤脱了,拿在手里。 “别拿在手上。”曹修远又说。 围在镜头后面的人都看着他俩,但没有人走上前来帮梁思�唇庸�裤子。 我帮你拿。曹烨刚想这样说,梁思�匆惶�手,就将裤子扔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啪”的一声,污水溅起少许。 脏了。曹烨想。 刺目的闪光灯对着他们亮起来。 那好像是一切的开始。 不对,开始得还要更早一些。 第8章 岩城到北京路途遥远,早上不到九点就早早启程,下午两点却还没到达目的地。 越野车内部宽敞,但四个男人坐在里面,空间还是略显局促。 一路上鲜少有对话发生,坐在驾驶位的司机一心专注开车,自然是话不多的。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是曹修远的助理郑寅,除了刚上车时扭过头跟曹修远聊了几句工作的事情,剩下的多半时间内也无话。 梁思�醋�在曹修远旁边,起初还有些不自在,到后来见曹修远只一心低头翻看着一沓打印资料――大概是剧本――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他便很快放松下来,侧过头靠着椅背,微微出神地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 长途的车程尤其适合睡觉,但梁思�春廖匏�意,他觉得此情此景有种不真实感,像是在做梦。 从见到曹修远的第一面到跟他一起上了这辆越野车,这中间的间隔还不到24小时。 他闭上眼睛,脑中忍不住浮现昨天初见曹修远的画面。 昨天晚饭点的外卖很难吃,他趿着拖鞋下楼,准备把剩饭剩菜倒给楼下聚集的流浪猫狗。快走到楼角时,他看见两个混混正凑在一起说笑,走近了,看清其中的一个混混正拿着一根细柳条,朝一只怀孕的母猫身上用力地抽打。 梁思�醋吖�去,一扬手就把手里的盒饭扣在了那混混的头上。菜汤顺着那混混的额头和鼻梁淌下来,那混混瞬间飙了句粗鲁的脏话,拿着手上的细柳条,抬手就朝梁思�春莺莸爻榱斯�来,梁思�雌�过身体躲了一下,侧身的同时肩膀被抽中了,那混混再要抽他第二下的时候,他抬起左手接住了那根细柳条,手心像是毫无痛觉似的,一用力把它拽了过来,然后借力狠踹了一下混混的腹部。 接下来毫无意外是一场恶战,那两个混混没占到便宜,梁思�匆采俨涣斯也省<缟媳幌噶�条抽得火辣辣的疼,拖鞋在刚刚的混战中也不知被他踢到了哪儿。 两方打架,谁不要命谁就能赢。梁思�淳褪钦庵秩耍�打起架来有种不要命的气势――自己的命不在乎,对方的命也不当回事。两个混混没一会儿就被他搞怕了,后退着撂下狠话,说明天一准儿叫上兄弟们过来卸他一条胳膊。 梁思�疵话颜饣暗被厥露�,混混跑了他也没追,环顾四周找他的拖鞋。 天色在刚刚那场混战的过程中黑透了,路灯昏黄的光铺撒在小区内的水泥路面上,他没找着拖鞋,很快便放弃了,一只脚趿着拖鞋,另一只脚光着,神色如常地原路返回。 近一年来,他在附近结了不少仇,这样的打架对他来说压根就是家常便饭,根本就不值得记挂多久,睡一觉就忘了。 上了电梯,大理石地面有点凉,光着的那只脚搭到另一只的拖鞋鞋面上,左肩斜斜地靠着电梯侧壁,梁思�纯醋诺缱悠聊簧咸�动的数字。 他的头发几个月没剪,已经及肩了,被他出门前胡乱地用一根皮筋绑在脑后,牛仔衣的肩膀处被细柳条抽开了,破碎的布料耷拉下来,露出瘀血明显的一块皮肉,拖鞋少了一只,手上还沾着菜汤。 就这么狼狈地走到家门口,一抬眼,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三个人。 其中一个他认识,是他一年前在音乐附中的专业课老师,还有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紧盯着自己,此刻毫不掩饰眼中的打量目光。 在那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他的同时,梁思�匆埠敛宦肚拥卮蛄磕歉瞿腥恕�―看着面熟,一时又说不清在哪见过。正当他试图在脑中搜寻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时,站在旁边的音乐老师看见了他,顿时来了精神似的,朝他招手道:“梁思�矗 � 梁思�凑獠攀栈啬抗猓�看向那位女老师,脸上没什么表情:“您怎么来了?” “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没认出来是不是?”女老师没回答他的问题,走过来抓过他的手臂向他介绍,语调里充溢着掩盖不住的兴奋,“曹修远导演!知道吧?拍《雌伏》的导演!” “哦,”梁思�醋�动着快要生锈的大脑,并没有显露出惊讶的神情,只是慢吞吞地张开嘴唇叫了声,“曹导。” 叫出口的瞬间才记起来曹修远这个听起来很耳熟的名字意味着什么――国内知名电影大导演,坐拥奖杯无数,捧红过内地数位新人――这号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呀,这里怎么了?”声乐老师注意到他肩上的瘀血,“和人打架了?” “没事,”梁思�纯瓷先ゲ⒉辉诤酰�“跟楼下的狗打了一架。” “思�茨恪�…”声乐老师看着他,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转移了话题,好心地提议,“快请曹导进屋坐坐吧,曹导专门过来想看看你。” 梁思�闯聊�两秒:“我家挺乱的,要不就在这说吧。” “开门看看吧,”那位鼎鼎大名的曹修远导演这时看着他开了口,“介意吗?” “您不介意就成。”梁思�刺а劭醋潘�说,然后用那只没沾菜汤的手掏出兜里的钥匙,低头开了门锁。 推开门,梁思�刺�手摁亮了客厅的顶灯。 屋里的确挺乱,沙发靠垫扔了一地。敞开的琴盒横躺在客厅中央,旁边是一只被砸烂了的小提琴,断了的琴颈被琴弦藕断丝连地拉扯着。 几十平米的客厅,按说理应开阔敞亮,眼下却愣是让人无处下脚。 梁思�吹故敲幌韵殖鼍执伲�脱了那只拖鞋,光脚走在前面,踩着纹理精致的乳白色瓷砖,弯着腰一路走一路捡拾,把靠垫放回沙发上,又把小提琴和琴盒收拾起来搁到墙边,仿若摔断琴颈的事情没发生过:“你们坐啊。”然后自己进到卫生间洗手。 洗完手推门走出来,见曹修远坐在客厅里正对着洗手间门的那个单人沙发上,目光似乎落在墙角那个被砸烂的小提琴上。见他出来,又开始毫不掩饰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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