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后一关面前。 一旦通过,便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第116章 “学年二七余,妄语承圣贤。” 杜云瑟检查完要带上考场的东西, 秋华年也挣扎着起床洗漱了一番。 见他哈欠连连,杜云瑟过来摸了摸他的脸,“华哥儿困的话便继续睡吧。” 秋华年摇头, 双臂揽着杜云瑟的脖子, 靠着他的胸膛磨蹭。 “听说京城贡院的号房比襄平府的还要狭小,你在里面要一口气待三天, 千万别委屈自己。” “给你带了很多木炭, 是西市卖得最贵的龙眼炭,不用省管够。不过晚上睡觉烧炭要小心一氧——小心炭气,注意通风。” “不要有太大压力,留在京城就算成功。只要能过, 之后还有殿试嘛。” …… 杜云瑟静静抱着秋华年, 认真听他叮嘱,屋外万籁俱寂,明亮的灯火跳动, 将他们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投在墙上。 秋华年说着说着也不说了,闭上眼睛, 默数着杜云瑟的心跳,好像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院子里传来动静,邓蝶和王引智出屋了,两人才如大梦初醒般分开。 秋华年整理了一下两人的衣襟,披上厚实的斗篷,戴上风帽, 帽檐露出一圈红色的狐狸毛, 毛茸茸的把白净秀丽的脸围在里面。 “走吧走吧,别堵在路上。” 邓蝶做了早饭, 两家人简单吃了一点后,赶了两辆马车,从租住的院子出发。 此时不过卯时二刻,也就是早上五点半,他们出了巷子来到外面街上,昏暗的天色下,竟是一片车水马龙。 三年一届的会试又称春闱,全国各地的举子和国子监的监生都会赶赴京城贡院参加考试,期待自己杏榜有名,从此出仕做官,平步青云。 功名考到了举人,家境都不至于太差,至少买得起马车,大几千位参加春闱的举人在二月初九清晨坐马车赶赴贡院,造成了天还没亮街道上全是马车的奇景。 秋华年他们住得近,出来得早,一路上没有堵车。 秋华年揭开一点车帘,看着外面宽阔的街道上数不清的马车,感慨道,“难怪闵山长给的注意事项里,再三强调要早出门,小心别被堵在路上。裕朝居然有这么多举人!” 到了举人这一步,有田地有身份有免税,好好经营几年手头都不会太拮据,没有经济压力,再往上一点就能板上钉钉地做官,大多数人都不甘心放弃。 但每届会试固定取贡士三百人,几十比一的录取率,想考中一点也不容易。 一届又一届没考中的举人积压下来,造成了会试时满街都是举人的盛况。 不到一刻钟,两辆马车便来到了贡院大门外。 杜云瑟走下马车,反手把秋华年也扶下来。 贡院门口聚集了许多人,十几个大灯笼照着外场,穿着统一青色衣袍的小吏走动维持秩序,一切乱中有序。 天边露白,已经到了入考场的时候。 柏泉把装着考试物品的篮子递给杜云瑟,当着许多人的面,杜云瑟只是轻轻捏了下秋华年的脸。 “华哥儿回去睡吧,我们三日后见。” 他语气平静如常,仿佛不是去参加科举最重要最艰难的一关,而只是出门小游几日。 秋华年低低嗯了一声,“三日后见。” 他看着杜云瑟的衣角随转身划出弧度,背影渐渐融入由举人组成的考生的洪流。 …… 杜云瑟和王引智先随指引来到辽州举人聚集的区域,他们要在这里统一验明身份,才会被统一引入考场。 古代没有照相和人脸识别技术,确认考生身份,需要经过查看官府文书、同乡互认、浮票比对三个步骤。 所谓浮票有些像现代的准考证,上面会记录考生的籍贯,姓名,年龄以及容貌特征,进入考场前会有专人比对考生和浮票上描述的异同。 杜云瑟的浮票是在襄平府便办好的,上面加盖数个官印,杜绝伪造。 浮票为巴掌大小的一张纸,中间写着考生姓名,左边写考生籍贯,右边则是年龄,身高,容貌等个人特征记录。 杜云瑟的记录为“年二十一岁身高大面无髯无痣无胎记”。 秋华年当时看过后,乐不可支。 “这记得也太简略了,至少该写一笔你长得好看吧?” 秋华年拿着浮票对照杜云瑟的脸,“照他写的,我上趟街就能找出来几十个杜云瑟。” 杜云瑟无奈地把浮票从秋华年手里抽出来,妥善夹进书里。 “历来浮票只记这几项,还有其他查验方法,综合确认身份的。” …… 杜云瑟回忆着秋华年的话,面带浅笑,将浮票交给京城贡院门口的官吏。 对方仔细观察后,示意他通过了这项检查。 王引智紧随其后也通过了,他的浮票上写的是“年三十岁身中面微髯左眼下有一痣”。 两人朝前走了几步,待辽州籍的举人再多一些,互相确认过对方身份没问题后,就可以进考场了。 “云瑟、引智,你们在这里啊!” 杜云瑟回头,看见了与他同榜中举的祁雅志。 祁雅志是辽州籍人,但在南边常住,去年乡试前夕才回到襄平府,他素有学名,乡试前襄平府民间一直在押注他和杜云瑟谁会是解元。 后来杜云瑟拔得头筹,成为解元,祁雅志只落后一名,是那届乡试的亚元。 祁雅志为人幽默风趣,腹内有真才实学,虽然是去年秋天才回来的,但和襄平府大多数举子交情都不错。 官吏查验过祁雅志的浮票,请他也往前站一站。 通过检查的辽州籍举人已经不少,很快他们就能进去了,踏入贡院大门前,王引智拉了拉杜云瑟示意他回头看。 顺着王引智的手看去,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贡院门口,去年辽州乡试的经魁李睿聪从马车上下来。 这个时间点才来贡院,稍微有些迟了,李睿聪面色不愉,训斥了赶车的小厮几句,提起篮子快步走向检查的地方,身边没有送考的人。 祁雅志也看见了李睿聪,他知道李睿聪与杜云瑟之间的龃龉。 李睿聪年少时被家乡富商看中,嫁女投资,之后多年一直与妻子琴瑟和鸣。但中举之后,他立即本性暴露,纳了数房妾室,还收下了岳丈家送来的妻子的族妹。 去年某次宴会上,李睿聪言语不敬,妄议杜云瑟与他夫郎之间的情谊,被杜云瑟当场割袖断义,两人自此结仇。 祁雅志为人八面玲珑,单独相处时和谁关系都不错,但杜云瑟和李睿聪之间该选谁,他心里门清。 祁雅志没有等一等李睿聪关心他的打算,而是笑道,“看来李经魁遇上麻烦了,开考在即,我们先进去吧。” 杜云瑟毫不在意地收回视线,待专人检查完自己的衣物、鞋子与篮子内的东西后,领了号牌,信步走向接下来三天除出恭外不能出来的号房。 正如秋华年所说,京城贡院的号房比襄平府的还要小些。 大概是因为参加会试的考生太多,不压榨号房的空间,根本容纳不了那么多考生。 号房呈长排状排列,一排又一排望不到尽头,每排之间只有勉强容纳两人并行的小路,小房间虽有窗户和门,但几乎照不进阳光。 二月初的天气,房间内又湿又冷,寒气逼人。 杜云瑟走进自己的号房,先把两块长木板一高一低放好,高的当桌子,低的当板凳。 接着他取出秋华年准备的几大块皮毛褥子,狗皮的厚实,垫在凳子上,虎皮的轻软,稍后搭在腿上,每一张怎么用秋华年都想好了。 这张虎皮褥子的原材料是吴深专程进山猎的,托万事镖局送来,说是提前祝贺杜云瑟名列一甲。 边境大小战事从来没断过,吴深又积累了不少军功,加上辽州都指挥使的赏识,今年极有可能晋升千户,到时候宝义或许也能升至总旗。 杜云瑟没用号房自带的那点可怜的炭火,而是把龙眼炭倒进号房的简陋火盆里,用火折子点燃。 龙眼木烧成的名贵木炭很快燃烧起来,明亮无烟,缓缓驱散这巴掌大的小房间里的寒意。 就在这时,杜云瑟听见号房外传来李睿聪的声音。 李睿聪和引路的官吏攀谈了几句,没得到什么好回答,憋着气走进了杜云瑟隔壁的号房。 杜云瑟眉头微皱,顿了半秒后便抛开此事,继续把笔墨纸砚和能放几天的熟食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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