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神色如常地处理地板上的碎肉和血迹,更有甚者不是被吞食,而是被强行带着不断旋转,最后身体猛地炸开的。 鹿栖因为离那个人比较远而没有被波及,她并不想无辜被淋。 这些诡异虽然半斤八两,但相互比较之下,确实还是有对人类来说稍微安全些的选项的,只要小心谨慎些就能勉强通关。 但问题在于,新的规则很快出现,或者说是礼仪—— 在刚刚互相组队的玩家准备继续用这个方法逃课,想要提前互相邀请时,一名侍者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身侧,用毫无起伏的语气,微笑着说道: “连续邀请同一个人跳舞,将其他客人晾在一边,可是十分失礼的行为。” ——不能连续和同一个人跳舞! 此时此刻,舞乐前奏已经响起,两人面色难看地相互对视一眼,连惊惧的时间都没有,第一时间转头分开在附近搜寻不会那么致命的舞伴。 而那些在音乐开始前还言笑晏晏,互相交谈的客人,不知何时已经转头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脸上的微笑分毫未变,身体却在不断靠近。 两人脸上汗都快出来了,其中一人情急之下抬头越过逐渐围过来的诡异,朝后方看去,视线中却骤然捕捉到一个先前未曾察觉的身影。 灰白的,对纷乱无动于衷的身影。 只是看眼热闹就察觉自己被锁定的鹿栖:“……” 她没有动弹。 而女人却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穿过人群,来到了她身前:“我能邀请您跳支舞吗,美丽的女士?” 她浑身紧绷,感应到其他诡异虎视眈眈的目光就在身后,不安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此人并未拒绝。 祂安静地朝她伸出手。 先前离远处时不觉得,此时随着距离拉进,一股可怖的冷意瞬间涌入身躯,如同冰面上蔓延的裂纹一般布满四肢百骸。 有那么一瞬,女人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已经不属于自己,而像是变成了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任其摆布。 ……不,这并不是错觉,这种可怖的失控感还在进一步加重。 女人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她恐怕……选错了人。 明明她并没有在眼前这只诡异的身上,察觉到任何攻击性,但只要靠近,就会毫无抵抗之力地被祂影响,而这恐怕甚至不是祂的本意。 简直就像那种被重重封印的高级污染物一样……! 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接下来她只能硬抗。 女人浑身僵硬地跟随着银发客人的步调行动,全程未敢发出一丝声音。可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刺骨的冷意,竟然有些散去了。 或许是神经已经麻木的缘故。 她感到稍微好受了些,并没有多加在意。 但很快,她就变得恐惧了起来。 因为她渐渐感觉不到寒冷了——她感到一种柔软,一种深埋淤泥之下般潮湿的温和,像是某种无形的火焰在她皮肤上烧灼。 她迅速联想到一个现象,据说被冻死的人死前所感知到的反而是炎热,因为他们的调节能力已经损坏。 同样的,她也不再觉得银发客人冰冷可怖,反而觉得这里温暖而包容……在浑身的鸡皮疙瘩蔓延之前,女人的大脑混乱了一瞬。 她很快忘记了自己刚刚想到的是什么,脸上的恐惧神情也不见了。 她沉醉于这无尽的舞蹈之中。 . 当普勒斯完成自己的事,从人群中穿出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舞曲已经结束,银发的森林领主收回手,安然立在原地,重新保持着无言的静谧。 而刚刚和祂共舞的舞伴,却仍在跳舞。 她的神情恬淡安宁,动作轻快,像是不受控制地沉溺于温暖的乌托邦,对周围的一切异常视而不见,只随着节奏不断舞动,转啊转,转啊转,永不停歇。 普勒斯惊奇地注视着这一幕,好奇地上前问道:“你做了什么?” 此人大概会一直舞动到生命终结,不过这么温柔而又残酷的死法,倒也不多见了。 银发领主摇摇头:“不,我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本身的影响而已,这种影响作用到不同的个体身上又有不同,她也很难预料具体会发生什么。 哪怕已经做出了限制,这种影响——或者说是污染更好理解一些——也很有可能是致命的,全看承受者的意志能否抵抗。 鹿栖收回视线。 虽然她的力量并不能称得上温和,对人类来说都是同等的残酷,但她至少是要宽容那么一点的,因此那名玩家并不至于就这么抵达死亡,影响与污染皆能消解,并不是无解的局面。 在此之前,其他普通诡异大概也不敢动被她的气息笼罩之人。 比起这个,鹿栖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如果一连几天都是舞会,会有些无聊呢。” 普勒斯笑起来。 “您无需为了这点忧虑,鹿小姐。”祂开怀地说道:“这些人类都很有意思,如果只让他们和脑子里只有食欲的低等诡异跳舞,那才是浪费。” 银发领主微微偏头,侧耳倾听。 普勒斯于是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有部分诡异,对饲养人类做宠物的消遣方式很感兴趣。或许这还能够成为一条产业。” 祂意有所指,显然觉得鹿小姐与祂会是同类:“我们大可以好好观察一段时间……在接下来的游戏里。” “……” 片刻的静默后,鹿小姐微微笑起来。 “是的……我对此,很感兴趣。” 第150章 盛会7 鹿栖与普勒斯交谈时, 那些隐藏得不太高明的关注,一直若隐若现地落在祂们的身上。 或者说,落在鹿栖的身上。 之所以会吸引这么多关注, 还是因为那个不停舞动的女人。 在上一轮舞曲结束后,几乎所有还活着的人类, 都是第一时间停下来休息, 顺便思考对策、观察情况的,而这种时候, 还在毫无所觉地跳舞的人, 就显得尤其惹人注目。 尤其是那个女人的舞蹈, 竟然还出现了一种古怪而莫名的煽动性。 他们一旦把视线多在她身上停留几秒, 就会忍不住浮现“或许这样也很好”的念头。 ——你看她多快乐, 多幸福啊。 这样不好吗? 但很快, 移开视线后,他们就会清醒过来,进而察觉到, 自己刚刚到底在想什么恐怖的东西。 “……她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玩家低声问身侧脸色难看的男人。 此名男性就是在最开始那一轮, 和跳舞的女人搭档的玩家, 对方最后遭遇了什么,他应该是最有可能了解的。 “……” 男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只是隐晦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因为极度的恐惧, 而在视线触及到那个存在之前,便匆匆忙忙地垂下了头,假装自己没有试图去看。 但这个动作,已经表明出许多东西。 询问他的那名玩家朝同样的方向看去。 那个方向的尽头, 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可怖的怪物,只有一位正在与身侧同伴交谈的、头顶鹿角的银发客人。 这里说起来是优雅的舞池, 鼻腔之间萦绕的血腥味却越发浓郁,消散不去,地面打扫了一遍又一遍,也还是染上了无法抹去的深红。 而在这种处境中,那人的身上,却仍然保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纯白。 祂们的气质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就连血腥的背景,也好像变得美观起来。 但想到那个到现在还在跳舞,好像意志已经完全被摧毁的女人,他的大脑就骤然清醒,感到不寒而栗。 那些有形的攻击,血腥的场景,走到这一步的这些玩家差不多都已习惯,这些攻击总是有方法应对的。 哪怕打不过,也可以逃跑。 但跳舞的女人身上并没有有形的伤口,只有无形的损害。 而这种损害……是无法防备,也难以解决的。 这正是近乎所有玩家谈到类似于“污染”的力量,就为之变色的原因。 不知不觉间,他们开始默默朝另一侧移动,等下一首曲子开始时,银发领主的身侧,就已经形成一片微妙的真空地带了。 鹿栖:“……” 普勒斯微笑道:“看起来他们并不欢迎我们。不过表现得这么明显,真是太失礼了。” “人类是一种趋吉避凶的生物。” 鹿栖平静地说:“在威胁足够大时,礼仪便不会被考虑在内。” 她收回视线。 今晚的一楼大厅怕是没什么新鲜事看了。感知到携带她记号的人重新踏入场内,她也转身上行,穿过无形的屏障,来到二楼。 普勒斯动作自然地随她一同行动,好似与她的关系十分亲密。 不过,不论是试探还是别有所图,鹿栖都不在意。 很少有诡异喜欢和具有威胁的家伙一起行动,而越强大的鬼就越不喜欢群聚,这也是她到现在为止,就见过除了普勒斯以外其他同类一面的原因。 鹿栖对它们各有打算,也并不着急和它们拉近关系,按照目前的境况,直接动手并不十分有利,既然它们的鬼蜮都摆在明面上,她当然会选择更好拿捏的部分下手。 ……或许,她想她知道那个秘密教团,到底该发挥何用了。 她辞别普勒斯回到庄园,将面具取下,再次确认面具上没有什么特殊机制后,把它送回了森林里。 抬起头时,她看到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在摘下面具后,露出的那张脸,在这么仔细打量时,有种微妙的陌生感。 她脑海里能回想起来的,上次仔细注视这张脸时,还是在刚刚发现自己的外形似乎不太对劲,奔向溪水时。 按理来说,她此时显形出的外貌和那时候应该没有什么差别。 但从某一刻开始,当她望向镜子时,所看到的,便不仅仅是这张表皮了。 银发领主的手拂过苍白的面颊,镜中人青色的眼瞳比镜面更加冰冷。她的神情没有分毫变化。 这并没有什么关系。 表皮,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 江远再次进入舞会大厅时,那两位引起了些许骚动的尊贵客人已经离去。 黑发侍者走过正在交流情报的玩家们。 他的气息近乎于无,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侍者身份,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惕与关注。 其他玩家的低声讨论,便随风传入了他的耳中。 听他们的说法,似乎那两只不像普通存在的诡异,总共只在这里出现了数分钟,甚至有些玩家都没有看清祂们的全貌。 江远倒是看清了,还和其中一人跳了半支舞。 但他很在意“祂们”这个描述。 听起来,像是有另一位客人接近了美丽的银发小姐。 祂们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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