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入歌单。" “这首也不错,这小子嗓音条件可以啊,本钱挺好,能写会唱的。 “我怎么觉得这首的吉他有点儿我当年那味儿呢?” “你少自恋了。“南乙终于忍不住开口。 徐翊笑了:“不装睡了?” “吵醒了。 路上虽然拌嘴,但南乙其实很喜欢舅舅在身边的感觉,他不是容易感知到快乐的人,舅舅在的时候,他总会忍不住想笑。 回到家里,妈妈还没睡。他们按照事先在车上对好的口供,很轻易地把事情圆好。舅舅进门就喊饿,妈妈催促他去洗澡,自己则钻进厨房下了一大碗排骨汤面。 “姐,这排骨太香了,你店里也上一个,肯定卖爆。" 徐盈坐在餐桌对面,温柔笑着:“你多吃点,锅里还有,多吃肉少吃面。" 她说完,瞧见洗完澡走过来的南乙,冲他招手:“小乙你也吃点儿宵夜。” “嗯, 来到桌边,南乙在舅舅背后略微一站。徐翊洗完头吹了个半干,没扎小辩儿,暖黄色的餐桌灯把他头上掺在黑发里的白发照得发亮。 第一次发现时,南乙就说过,说他年纪轻轻就长白头发了,还说自己不会老。可徐翊却笑着,大言不惭说这是时下最流行的挑染,他省了一大笔钱呢。 到底要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才会喊累呢。 徐盈第二天还要开店,嘱咐了几句就回房睡了。只留下徐翊和南乙坐在餐桌前,南乙沉默地吃面,徐翊嘴倒是没停,从他的学习问到日常生活,唯独避开他们之间的心结。 听着舅舅欢快跳脱的语气,南乙很难想象将现在的他,和当初外婆离世时那个崩溃到跪在地上痛哭的大男孩儿联系在一起。 “我之前教你弹吉他,就觉得你有天分,谁家小孩儿学一会儿就能入门的?不过没想到你后来居然喜欢上贝斯了。”徐翊一脸想不通的表情,“我就纳闷了,贝斯有什么好..... 南乙扭头盯住他,这才没让徐翊说出该死的贝斯笑话。 徐翊举起双手投降,“好好好,不说,不说。" “不过你真的想学,我可以帮你找最好的贝斯老师,我认识特牛的贝斯手。" “好啊。”南乙认真吃面,“越快越好。” “急什么?急着学完去找谁啊。”徐翊逗他。 南乙不说话了。并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徐翊的话想到一件事。 “舅舅,上上个礼拜,我去看外婆的时候,在公墓门口看到了那个阿姨。”南乙声音很低,筷子不断地搅着面。 这不是他第一次遇见舅舅的前女友,一年前的清明也遇到过,当时她还把他错认成舅舅,说是背影很像。那时候南乙才确认,她就是当时舅舅的女友,只是那时候他还很小,对脸没印象。 徐翊笑笑,“是吗?你也没和阿姨打个招呼啊。 “我去的时候她打的车刚到,我看着她上的车。' 徐翊不说话了。他沉默地放下筷子,靠着椅子背,一粒灰尘在光线中飞舞,他有些在意,伸手去捉,但还是扑了个空。 “我觉得你应该去见见她。”南乙说。 徐翊听完,笑了,侧过头掐了掐他的脸蛋:“你还是个小孩儿呢。” 南乙躲开来,皱眉认真说:“但我知道你还喜欢她。 徐翊乐了:“你知道?你说不定连你自己喜不喜欢一个人都不知道呢,怎么就这么确定。" 南乙暂时找不出反驳的论述,干脆不说了。他知道他改变不了舅舅的想法。 “南乙,有些事我是在等更好的时机。”徐翊的眼神变得有些茫然,语气却变得诚恳。 南乙却直接说:“可是有些事等下去更没有结果。" 徐翊想说人活着就有结果,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烂成这样了,有些事如果再不主动争取,就真的会错过。“南乙说着,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浑身冒着一股对世界绝望的态度,“没准儿哪天就世界末日了,地球爆炸,所有生物全部在一秒钟内灭亡。 徐翊笑了。 “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身上那股对什么都势在必得的劲儿,没几个人有,像我就没有,比起一定要得到,对方好好生活更重要。" 他看着南乙,认真说:“不过小乙,这个世界虽然确实很糟糕,烂得要命,但总有一些时候,可能是几分钟,几秒钟,或者一瞬间,会让你想要它继续运转下去。 “所以呢,别这么厌世,别总想着报复世界,高中生。 徐翊笑起来,嘴角冒出一点儿虎牙的牙尖,看上去和他站在小舞台演出时也没多大分别,餐桌灯也好,聚光灯也好,他的笑容永远都是灿烂的。这人好像永远都不会老。 南乙盯着徐翊的笑容,灯光逐渐黯淡,那些鲜活的小细节也静止,被定格,最后变成一张泛黄的相片。( 他低低地骂了一句“笨蛋”,深吸一口气,将相片夹回笔记本里。 那一页还夹了别的东西,叠起来的纸,挺厚。这笔记本里夹过太多东西,南乙已经习惯,但还是忍不住打开来。 一张打印的A4纸,标题是《艺术楼灵异事件调查报告》。 他的记忆瞬间被拉回中学时期,不由得发笑。当初的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这玩意儿打印下来,一行一行阅读,甚至做了批注。 [.....据我调查,艺术楼302教室的哭声,大概率是某对校园情侣在这里偷偷约会,期间播放了恐怖片。因为我在教室多媒体电脑上找到了拷贝的电影,而且日期也和教导主任抓到早恋情侣那一次对得上.....] 在这一段,南乙划线,写下批注——你真的好闲。 可现在的他看着这满纸的手写批注,只觉得好笑。 难道当时的自己就不闲吗? 全世界还会有第二个人,把这份灵异事件调查报告当论文读吗? 他糟糕的、拧巴的青春是一辆呼啸而过的地铁,在一阵尖锐的风中单向远离,只给他留下失去的怅惘。 秦一隅还记得这些玩意儿吗?或许吧,也许做梦时会梦到。他什么梦都敢做,没准儿在梦里,他甚至已经抓到那个躲着他的幽灵了 抓到了,为什么醒来时会掉眼泪呢?真是个难懂的家伙。南乙想。 “躲在这儿看什么呢?" 听到秦一隅的声音,南乙不动声色地收起来这张纸,重新夹回笔记本里。但因为慌乱,他没注意到,另一张薄薄的小纸片落了下来,飘到柜子下面。 “整理点儿东西,一会儿带去。“他站了起来,将笔记本塞进背包里。秦一隅从背后接住了他,吻了吻他的后颈,那上面还有他之前咬的疤痕,很浅的印。 “我以为你会带把刀。“秦一隅笑着说。 “监狱里面的检查才是最严格的。”南乙回头,警了他一眼。 北京的秋天金灿灿的,大把的阳光透过银杏叶的缝隙落下来,流动的金子似的,照得人目眩神迷。 上次去医院看醒来的李不言也是这么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也 是秦一隅开车。他现在已经可以自如地开车了,像过去一样。 “听祁默说,不言现在恢复得很好,开始复健了。”坐在副驾上,南乙随口说。 “是吗?复健挺好的。“秦一隅在红灯前停下来,拉起南乙的手见缝插针地亲了亲,“之前帮我复健的医生就很好,我一会儿打个电话问问,看能不能介绍给他们。 南乙盯着他的手,无端有些难过,于是也牵起来,柔柔地吻了他的旧伤,再十指相扣。 “好。" 陈善弘数罪并罚,毫无意外地被判处死刑,陈韫则被判无期。这算不上多么大快人心,因此南乙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他们,所以自称是陈韫的朋友,申请了探望。 隔着玻璃看到陈善弘时,他发现没了财富和权力,这个老男人简直老得像只癞皮狗了,皱皮耷拉,眼珠浑油,盯着他看了许久。 南乙拿起话筒,放在耳边,漫不经心地笑着:“陈董,不认识我了? “你来做什么?“陈善弘扯出一个复杂的笑,有诧异,有不可理解,也有当惯了上位者强装出来的镇定。 南乙冷漠地盯着这张老脸,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出来。 “我是来给您送东西的。" “您知道我去见了谁吗?“南乙语气平静,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还用红色曲别针别着一张照片,“之前你提过一个人,你的.....初恋? 听到这,陈善弘的表情立刻变了。 “您猜怎么着?我找到他了,确实,就像你说的,他得了抑郁症,自杀了。不过这背后有些事实,好像和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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