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一鸣打电话给钟晟,扬着下巴嘴角一勾,四处看了看。 “静安路上?怎么已经走出去那么远了?结束排练很久了?”钟晟在办公室里皱起眉头,他站起身,拿起钥匙大步走出去,“怎么没直接打电话给我?” 江一鸣抿抿嘴,眼睛里漾起笑意,轻巧地说道:“也没很久,和那些人一块走了会儿后才分开的,正好走到这里。” 他才不说真正原因呢。 第6章 装神弄鬼第六天 装神弄鬼第六天·钟晟:别问,问就是和谐 “今天练习得很晚。”钟晟接到江一鸣后,看江一鸣连打了两个哈欠,微微皱起眉头,“不太顺利?” “谈不上,只是到了半夜出来了点东西,把那些小年轻吓得够呛。”江一鸣弯着嘴角,不在意地笑。 自从上回帮钟晟的父亲解决了小人下蛊养小鬼、救了钟义一命后,钟家人都知道他精通这一类的事情,类似天赋。 所以他也用不着在钟晟面前遮遮掩掩什么,这让他觉得很轻松,能喘口气。 而就凭江家人那无比宠溺的性子,江一鸣就算再怎么展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来,也都被一句“鸣鸣天资聪颖,天赋过人”一笔带过,好像从没有人怀疑过这一点似的。 江一鸣不确定他们到底是真的没有怀疑,还只是顾着他没有问。 只是江一鸣发现好几回聊及这方面的话题时,都会被爸妈和大哥迅速跑偏。 ——不过他们平时聊天的时候,话题就一向跳跃。 “嗯?”钟晟皱眉发出一个鼻音。 “电视台的排练室,几年前发生过一件意外杀人案子,我看了眼时间,今天正好是当年那个案子发生的日子。”江一鸣简单解释了一下,不过也不打算与钟晟说得太详细。 那间排练室,在他第一次走进去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 整个排练室是长窄型的长条空间,门的方向与这一层楼的其他房间不同,开在窄口那一侧。 要是把整个房间的平面图立体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个巨大的棺椁。 而天花板上,则垂下一条条细长的金属钢条,看起来像是后现代风格的装饰品,但是这在风水上,却被称之为“刀锋包天”,即血煞相冲。 总有人觉得,把这种尖锐的东西按在天花板上,能避小人,又或是驱赶不干净的东西,但实际上呢,却又恰恰相反。 天花板即为“天”,承担的是气运,而垂下的金属钢条则类似刀锋,是将气运捅破,全数泄了出去。 这么一来,反而更容易让脏东西趁虚而入。 江一鸣不知道这间排练室是有人特意而为,还是三流风水师傅搞出来的乌龙,又或者只是一个不懂风水的设计师折腾出来的烂摊子。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江一鸣就想了不少东西。 毕竟一个风水大师的天才脑袋,总和别人不太一样。 他缩了缩肩膀,坐在车厢里,看起来好像有些冷。 江一鸣调整了一下座椅椅背,半躺下去,又侧身往钟晟那儿靠了靠,嘟哝道,“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我能解决。”也用不着麻烦别人来操心。 钟晟眉头并没有松开,但也没再多问。 他抽空瞥了眼躺在自己边上的年轻人,把车里的冷气关小了点,“回你爸妈家还是自己公寓?” “那么晚了,回我那儿吧。”江一鸣瞥了眼车上的时间。 “带钥匙了么?”钟晟打着方向灯,打算调头,顺口问了一句。 “……”江一鸣顿了顿,脸上露出两分讪讪,“你觉得,我经纪人把备份钥匙放在门口地毯下面的可能性有多高?” 钟晟反应了一秒,旋即无奈地笑起来,他关了方向灯,继续往前开,“比你现在打电话过去,让他大半夜把钥匙送过来的可能性高一些。” 江一鸣的经纪人有江一鸣公寓的钥匙,而自己还没,钟晟曾经为这个吃过醋——尽管鲍启文高举双手证明清白,强调那只是工作原因——但不妨碍醋王的醋坛还是翻了。 江一鸣听见钟晟的调侃,不满地撇了撇嘴,还没说什么,就听钟晟接着说道,“你睡我那儿吧,反正也有你的衣服。” 钟晟的房子原本是打算作为两人婚房的,这个江一鸣知道。 只不过江一鸣没想到钟晟把自己的衣服也准备了,他有些诧异地看向钟晟,男人面色看不出异样来,像是在说一件普普通通的事儿。 “哦,行。”江一鸣木木地开口,眨了眨眼睛,“钟晟,你是不是真打算和我结婚来着?” 钟晟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淡淡反问,“怎么这么问?” “算了,我累得嘴瓢了,别放心上去。”江一鸣又缩了回去,话一出口他就已经后悔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了这么个傻缺问题。 他们现在又不会结婚,以后也不太可能结婚。 他自我厌弃地压下嘴角,摆了摆手,转了个身背对着钟晟,躺在半放平的座椅上。 钟晟停在路口等红灯,意料之中地没有等到答案, 他看向江一鸣,小孩贴着后颈的黑色短发卷卷软软的,看起来就十分乖巧,让人想要伸手揉一把。 钟晟手指微动,似乎想做什么,但最后还是捏紧了方向盘,收回视线。 不急,还没到时间。他在心里想,只有等到最恰当的时候收网,才是最好的。 耐心是美德,而他是一个好猎人。 江一鸣感觉到自己身后的视线,他瑟缩了一下手指,感到浑身不自在。 就像钟晟说的,他的房子里有江一鸣尺寸的衣服,无论睡衣还是内衣,尺寸都正正好好。 江一鸣穿着新拆的子弹内裤,站在浴室里,为男人买对了尺寸感到疑惑不解。 钟晟:别问,问就是和谐。 第二天早上起来,江一鸣穿着拖鞋走到厨房,一头黑色卷发睡得乱翘,他看见钟晟站在厨房里准备早饭,宽肩窄腰翘臀,倒三角的男模身材,还穿着有些小一号的纯白T恤,把胸肌和肱二头肌都绷得更明显了。 江一鸣在心里啧啧两声,带着同为男性的欣赏(羡慕)目光打量,最后在心里感慨:长发公主真是骚气哈。 “你上班就穿这一身去?再加个西装外套?”江一鸣冷不丁出声,半眯起焦糖色的眼睛,带了点审视的味道。 钟晟意外地扭头看了眼,“那么早就醒了?你说这一身?当然不。我只是刚晨跑回来。” 江一鸣点点头,也是,要是钟晟穿着这一身去公司,估计公司里的员工也没法好好集中精力上班了——无论男女。 “给你准备了点粥和三明治,不知道你想吃哪种。小甜饼放在外面桌上,想吃就拿,不过不能当饭吃。”钟晟说道,果然看见江一鸣眼睛都亮了。 江一鸣跑到餐桌上,看见一小碟的甜饼干干净净地摆在素色盘子上,只有三四块,少得可怜。 他皱了皱鼻子,就这点?就算他全吃完了也不能当饭吃。 钟晟见到江一鸣皱鼻子,低笑了一声,看出年轻男孩的不满来,但没搭理,更不打算宽容地再多给一块。 江一鸣爱吃小甜饼,从小就爱,稍一个不留神,满满一袋子的小甜饼能消失在眼皮子底下。 江一鸣的经纪人,鲍启文发现江一鸣这个小爱好的时候,惊讶极了,谁能想到一个浑身都竖着小刺,毒舌骄傲又有些小张扬的年轻人,喜欢那种甜甜腻腻的小甜饼? 尤其是在对方心情不好,或者低血糖发脾气的时候,一袋甜饼总是能无往不胜。 “既然你醒了,我再给你煎个蛋。”钟晟说道,把三明治和粥放在江一鸣面前,又转身回到厨房里。 江一鸣嘴里塞着一个小甜饼,支着下巴看钟晟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煎着蛋的背影,心里想,不知道钟晟在给人做早餐这件事情上,能保持多久的耐心。 不过以后他会知道的——钟晟的耐心持久得惊人,就算他们都成了花白头发的老头子,钟晟也能坚持下来。 等到钟晟端着煎蛋走过来,江一鸣咽下小甜饼问,“看不出来你还会给人做早餐,平时你也吃这些?” 钟晟挑了挑眉头,“平时我的助理会给我准备早饭。” 江一鸣微张嘴,所以这些都是特意给他准备的? “你不是有低血糖吗?起床必须得吃些早饭。”钟晟说道,拉开座椅坐在江一鸣的对面,“你等会儿有工作么?我送你?” 江一鸣回神,低头掩饰性的喝了一口粥,“我下午排练,上午没事。” “下午……”钟晟皱了皱眉,看了眼自己的日程安排,“我有一个会。这样吧,我让小开来接你。” 小开是钟晟的司机。 “用不着,你当我经纪人干嘛的?总得给他点表现的机会。”江一鸣摆摆手。 正忙着处理“江一鸣疑似与队友不合”传闻的鲍启文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钟晟闻言只好点头,他刚喝了两口粥,就接到一个电话,他捏了捏眉心,沉默了几秒后,吩咐电话那头的人等他过去,不要有别的动作。 “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家里所有东西你随意,看不顺眼的就丢了。”钟晟说道,往大门快步走去。 江一鸣叼着个三明治送钟晟出门,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得好像他是什么纨绔败家的富二代。 他朝钟晟大步离开的背影挥了挥手,挥完又觉得自己这动作挺傻的,人家又看不见。 他嫌弃地一撇嘴,用力咬下一口三明治,泄愤似的。 “叮咚——”是江一鸣手机推送新闻的消息提示音。 他没回到餐桌那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条腿盘起坐着,手指滑动新闻。 江一鸣眯了眯眼,随意点进去其中一条,就看见一张推送大图。 估计是昨天上门的某个急救人员偷拍的,虽然他的大半张脸都被另一个急救员的背影挡住,但估计也挡不住论坛那些人的扒皮。 果然,还没等江一鸣把推送软文看完,就接到了鲍启文的电话。 “小祖宗,你可千万别自己发微博说什么话!一切等我来操作,行吗?”鲍启文紧张地叮嘱。 他还在搞队友的问题呢,一眨眼又冒出了新的事情,幸亏这个他事先有所准备。 “行。”江一鸣答应得很爽快。 鲍启文提醒他了,今天还没刷过微博呢。 江一鸣嚼着三明治,登上自己认证过的微博大号,刷着热门段子,在钟晟的沙发上噗嗤傻笑。 @Restart江一鸣v:哈哈哈哈//@搞笑排行榜:隔着屏幕感觉到偷亲到手的快乐呢~[分享gif] @Restart江一鸣v: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热门幽默段子:…… @Restart江一鸣v:xswl//@超话社区:…… 当鲍启文发现江一鸣又刷屏后,一脸生无可恋。 他是怎么发现的呢?因为论坛上那些原本都把矛头指向江一鸣的网友,忽然全都在说,江一鸣又发微博了,江一鸣又在哈哈哈,江一鸣一定是在转移视线! 鲍启文跑去看了眼,然后发了一条微信给江一鸣。 保姆鸡妈妈:您真是我祖宗。 江一鸣掐指一算,表示这还真说不准哈,说不定往前推几百年,我还真是你某个七绕八拐的远亲祖宗。 第7章 装神弄鬼第七天 装神弄鬼第七天·23:44分 江一鸣下午到了排练室——排练室换了一个房间,大概是应集体的诉求。 他一进去,就接到了齐刷刷的注目礼。 江一鸣扬起眉头,嘴角一挑,挑出一个典型的江一鸣式欠揍笑容,里头大概包含了:调侃、明知故问、自负等等不怎么讨喜的情绪。 “这么隆重的欢迎注目礼?我可吃不消。可以收起来了。”江一鸣随意地抬了抬手。 任重远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电视上常看见皇帝喊“平身”的模样。 江一鸣转过身,就见这些人还是那副样子,一动没动,不由得好笑,“不练了?还是说,想等到半夜十二点再跳?率先声明,我没意见。” 任重远见江一鸣一副避重就轻,躲开话题的样子,眉头拧了起来,“在段费老师公寓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吧。我没想到你会干这么出格的事情。” 江一鸣脸上的笑容,在听见任重远的质问后一点点敛去。 他微扬起头,像只被挑衅起来的小兽,眼睛眯起,冷呵了一声,讽刺道,“我也没想到你是这种仅凭一张图就能够脑补一出甄嬛大戏的男人。” 任重远脸色蓦地涨红起来,太阳穴边的青筋胀开,他握紧两只拳头,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挥着拳头揍上去。 ——谁都没法抵挡住江一鸣火力全开的嘲讽。 陆刊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诶,明天就是半决赛舞台了,我们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八卦新闻上呀!Ray,音乐放在哪个文件夹里?帮我找一找好么?” 任重远被陆刊用力拉了一下,抿了抿嘴,走到电脑边上,最后还是顺着台阶下去。 江一鸣嗤了一声,对于这种主动挑衅、最后又无声无息销声的行为,表达了极大的鄙夷。 任重远被江一鸣这一声气音激得险些又要暴起。 陆刊头疼地拉住对方,其他几个队友也连忙配合,才总算把任重远安抚下来。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出口伤人的坏脾气!”任重远粗声粗气地喝道。 “下辈子。”江一鸣简明扼要地说道。 陆刊和其他队友们下意识地抱住任重远的腰:“冷静点!冷静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这个脾气!” “对啊,当做没听见嘛!” “以后他总会吃到教训的!” 江一鸣挑了挑眉,咳嗽一声,“吃到教训?你知道我没聋吧?” “……” 幸好,今天来检察他们练舞成果的老师及时过来,最后让这场口头冲突停歇下来。 排舞、走场彩排、现场试跳试唱,一套流程下来,又是折腾到了晚上八点多才结束,这一回一行年轻人没有拖拉,干脆地拎起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活像是电视台里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在后头赶着他们。 在录播现场的编导这么笑着和助理调侃道。 江一鸣一向是不合群的那个,他落在所有人的后面,磨磨蹭蹭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见编导的调侃,他勾了勾唇角:真相总是在拐角的地方砰然撞上。 就在他打算离开、去昨天八楼的旧排练室时,编导忽然叫住了他。 “江少。”编导薛珂出声——这个节目都是江一鸣的长辈出资搞起来的,他当然知道对方的身份——他说道,“网上那些传您和段费老师的新闻,您大不必放在心上,观众的记性都是短暂的,不用一个礼拜就会忘记。” “明天的半决赛加油!好好发挥!”薛珂握住拳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一鸣。 他就祈祷着江一鸣能在明天的现场直播里语出惊人一下。 上一回江一鸣怒怼导师后,那一段简直是实时播放量的巅峰,包括后来别人剪辑的一分钟短视频精华,也都上了两百多万的点击量。 他薛珂做了那么多节目,扑街了那么多个节目,头一回搞到真的了! 江一鸣嘴角抽了抽,听薛珂的话,像是真信了他把段费打成那副模样的说法,难道他平时看起来就像是个会打人的? 他懒得和一个无所谓的人解释,随意地点了点头,便绕过薛珂走向门口。 走到门口的时候,江一鸣又顿了顿脚步,扭头看了眼还在搞设备的编导,“薛导,友情提醒你一下,别太晚走,这大厦晚上不安全。” 薛珂愣了愣,傻傻站在原地,“啊?” 然而江一鸣并没有在回他,潇洒地只留给薛珂一个背影。 薛导挠了挠发量稀疏的后脑勺,纳闷地转向自己的助理问:“大厦晚上不安全?他是想说大街上晚上不安全吧?” “也不对,我一个男人,就算晚上走大街上,我又怕什么?”薛导挺了挺胸膛。 助理斜睨了眼薛珂,点头搭话:“您之所以安全,不在于您是个男人,而在于您有一个横向的身材,以及令人堪忧的穿搭审美。” “……别以为你是我亲戚我就不敢开除你啊!”薛珂气道。 助理扯了扯嘴角,转而若有所思地看着江一鸣离开的方向,“江少这么说,肯定有他的原因。我听说,这个电视台四年前好像出过点事情,直到一年前都还禁止员工留在电视台里加班超过晚上八点。” 薛珂摸了摸寒毛竖起来的胳膊,“既然后来解禁了,肯定说明没问题了。” “那倒不是,我听说是因为电视台的舞台被征用搞地方春晚分会了。不过后来好像确实没出过什么事情,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助理说道。 薛珂松了口气,“我就说嘛,肯定的。” 他笑着继续折腾他那刚报销下来的高大上定焦设备,说道,“每个大楼都有那么点‘事情’,总不见得都是真事儿,别自己吓自己了。江少真是的~” 助理因为薛珂那扬起的小尾音打了个寒颤,他撇撇嘴,继续帮忙打下手。 就在薛珂弄完了最后一步,打算试一下镜头效果的时候,忽然设备屏幕上出现了一片雪花,右上角的时间疯狂跳闪起来,最后定格在23:44分上。 薛珂傻眼地看着自己新买来的设备,屏幕上除了时间外都是雪花,他有些纳闷地拍了拍镜头,“怎么回事?接触不行?还是刚才被我设置坏了?明天就得上台用的啊,别搞我啊老大……” 薛珂碎碎念,紧张地搓了搓手。 他身边的助理拉了拉薛珂的袖子,轻声问:“薛叔,现在几点啊?” “在台里要喊我薛导!”薛珂先纠正了一句,然后看了眼屏幕上唯一完好的时间,有些惊讶,“十一点四十四啦?怎么那么快……” 助理薛阳伸出手腕,他手腕上带着运动型手表,摇一摇就能自己走的那种,上头时间明晃晃地显示着晚上十点出头些。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就十一点了。”薛珂眯眯眼,“这么说,时间显示也不对了,屏幕还花了。” “真要命,这种又贵又精细的东西果然麻烦……我得翻翻我的□□去,让人来检修一下。”薛珂低声碎碎念叨。 薛阳觉得周围空气温度似乎降下来不少,他摸摸露在外头的胳膊,因为温度骤冷下来,冒出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他张嘴往外轻轻哈出一口气,就看见一圈白雾从自己嘴里喷出来。 他倒吸口气,微睁大了眼睛,一把扯住薛珂,“薛叔!不太对劲,这里忽然冷下来了!” “中央空调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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