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其中一个女孩跑了出来,敲响了我的门,求我救救她,她话还没说完,李猛就一声不响地出现在她身后,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把她往回拽。 我喊住了他,他扭头看过来,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是一头野兽,看上去很兴奋,又很危险。 我被他唬得什么都没敢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个女孩抓了回去。 我后来听说那个女孩叫英子。 那晚过去后,白天的时候,我喊上周围邻居、喊上了镇长去找他,让他把两个姑娘放走。 他不肯,进屋拿出了那把宰猪用的屠刀,唰地一下砍进镇长脚边的泥地上,瞪着所有人问,谁有意见,谁就站出来当着他的面,一对一地说。 我不敢站出来,缩在人群后,镇长也不敢出声,所有人都和他僵在原地,后来人就渐渐散开了,这件事情也没个结果。 直到现在,我都后悔当初没有站出来,如果我站出来了,也许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老人抽了一口大烟,缓缓吐出来。 谢鹤几人勉强才能听得懂老人说的话,脸色一个个都不自觉地凝重起来。 “当年的报道,说是李猛囚禁了那两个姑娘三年,欺凌羞辱,最后导致那两个姑娘自尽身亡。”老人看向他们,他坐在椅子上,握着烟斗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可真相却不只是这样。” “当年来查询真相的记者,想把真相带出去,也没能成功。” 老人说道。 谢鹤听明白了这句话,他愣了愣。 另一个角落里的于明浩忽然哒哒哒地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把手机凑到他面前,上面是一条新闻,关于一个新闻记者走进凉水井镇后,连同他的摄像团队一道失踪的消息。 谢鹤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看向于明浩,于明浩沉下脸,紧咬着下嘴唇朝他摇摇头。 他又跑到秦海清那儿,同样把新闻指给秦海清看。 最后跑到江一鸣身边,把手机塞进江一鸣手上。 江一鸣不喜欢别人把东西强行塞给自己,他眉头一皱,反手就把手机推了回去,同时警告地瞪了眼于明浩:“我和你还没熟到允许你……” 他话没说完,于明浩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用气音强调道:“你看上头新闻!” 江一鸣瞥了他一眼,给了面子看过去。 和他先前猜测的没有多少出入,不稀奇。 他淡淡“哦”了声,挥挥手,示意于明浩走开。 “那个记者的事情是真的啊!”于明浩小声尖叫。 “那两个女孩的故事还是真的呢。”江一鸣纳闷地看着于明浩,这怎么不见他尖叫? 于明浩一噎。 可他就是觉得,记者的失踪意外,让他骨头里发冷。 老人的故事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于明浩的四处乱窜而中止: “让我想想该继续哪件事情说下去……那个记者,那个记者和其他人都死了,他们的尸体还埋在白水湖边上。” “是我害了他,因为我把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了他,就像我现在做的一样。” 他说着,视线在四个人身上一一停留,最后停在于明浩的身上,他说道:“就像现在,我正打算把所有事情告诉你们。” “我希望你们能活下去,能把真相带出这个镇子。”老人低声说道。 他带着浓重乡音的口音,有种低沉古怪的调子,于明浩被老人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抵在身后那棵大树的树干上。 杨树被于明浩一撞,树上叶子发出稀稀疏疏的响声,像有人在树上拍手。 于明浩一个激灵,连忙跳开。 杨树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树龄,但长得已经算是茂盛。 江一鸣分了一点注意给那两棵杨树,他半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老人,目光带上了一点额外的意味深长。 于明浩颤着声音问:“为什么那个记者会死?是谁干的?” “太多人啦……”老人悠悠地回答。 于明浩打了个冷颤,太多人了?这是什么意思?还是群体谋杀? 他狠狠搓了两下胳膊,这到底是什么村子?全员皆恶人? 老人慢悠悠地继续说下去,他好像没意识到自己刚才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级别的消息。 他又吸了口大烟,吐出的白烟卷成一个圈,颤悠悠地往上飘。 “那两个姑娘,一个叫英子,一个叫白芷。英子总想着出逃,被带回来后就是一顿毒打,叫白芷的姑娘我几乎没见过,她好像很安分。 但是每一次英子被打的时候,李猛都会作为警告地连着白芷一起打……我想他只是想打人而已。每晚我都能听见她们的尖叫和求救。” “直到现在,那些声音都出现在每个晚上,让我没法安心睡下去。” “后来有一天,这两个姑娘逃出来了。 这是英子逃得最远的一次,叫白芷的姑娘和她在一起。 但是没用,她们跑到了镇口,村民都站在那儿,把她们拦下了。 镇长害怕这两个姑娘把事情闹到外面县上去,他带着村民把女孩们赶了回去。 他又把她们丢回了地狱里。” 老人的声音有些发抖,他的手跟着抖得厉害,他猛地拿起大烟又吸了一口,动作幅度很大,麻布宽袖被撩开,又很快被老人盖下去。 但是江一鸣没错过他露出的那半截胳膊,发白的疤痕歪歪扭扭地缠在胳膊上,那里明显缺了一块肉。 老人吐出烟圈,又吸了两口,勉强压下声音里的颤音。 他继续说下去: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两个姑娘的眼神。 英子彻彻底底绝望了,她疯了一样,咬掉了镇长胳膊上的一块肉; 白芷像个提线木偶,木愣地被人带回去。 她看过来的神色,像是把在场所有人都牢牢记在心里,那双眼睛……就像白水湖一样深不见底,麻木又平静。” 第37章 装神弄鬼第三十七天 装神弄鬼第三十七天 听多了老人的口音后,似乎也就习惯了, 秦海清听得入了神, 不由地问道:“那后来呢?” 于明浩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小声问:“秦老师, 你好像很……很认真。”他犹豫着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 秦海清扬了扬眉头:“不认真听怎么找接下去的线索?” “……”于明浩都快忘记自己是在一个综艺节目里了,“有道理……这个老爷子也太逼真了,一点都不像是个NPC。” 薛珂没法和江小少爷他们联系上, 只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直播间里。 他瞥见直播间里说到“真真假假分不清”的弹幕内容, 心里麻木地想道:想不到吧,连导演本人现在都快分不清了呢。 “薛叔,你说这综艺之后该怎么继续录下去啊?我们安排在后面的剧情, 好像都没法用了。”薛阳问道。 薛珂撑着脑袋,有气无力地摆手:“你问我,我去问谁?我甚至觉得我现在该报个警。” 薛阳:“……” 薛珂顿了顿,强调道:“我是认真的。” 真的该报警。 手机信号在大山里时有时无,薛珂只好候着信号强的时候,争取把报警电话打出去。 老屋里, 老人的眼睛在昏沉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浑浊,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一鸣几人没有出声去打扰他,直播间里一时间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老人的手没有停止颤抖,似乎是自从提到“白芷”就开始颤抖,他好像一直在害怕着什么。 江一鸣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问道:“她们后来是怎么死的?” 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先是英子。” “她们被抓回去后,英子一直在骂骂咧咧,诅咒这个村子、诅咒村民、诅咒李猛和他的孩子。 李猛把她的舌头拔了。然后就像是之前那样,白芷也被连带着拔掉了舌头。 她们的声音像是消失在了村子里,以至于当时村子里的人一度自欺欺人地把她们忘掉了。” 老人摇了摇头,像是笑了一下,但又不像,以至于那个表情看起来无比诡异:“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们的声音从来没有消失过。” “我总是忍不住要去看看她们的情况,于是有一天,我站在李猛的木屋外头,看见白芷站在英子的面前,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像是刚刚大病了一场似的。 她们的舌头都被拔掉了,嘴巴不自然地略微凹陷,并不明显,但看起来还是有些许奇怪。” “她手里拿着一把生了锈的剪刀,刀子尖锐,扑哧一下就刺进了对面英子的喉咙里,她面色平淡,把剪刀拔出来,血全都飙了出来,甚至还溅到窗外,落在我的脸上。 我吓蒙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然后我看见英子缓缓转过来,两只手紧紧捂住往外喷血的喉咙,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往我这儿倒下,隔着一扇玻璃窗户,窗户上留下她的血掌印。 我看到她身后的白芷,她看着我,我看着她,谁都没有动作。 直到李猛突然出现,他看到地上的英子,脸色猛地一变,暴怒大吼着冲过来,一把拽过白芷的头发,把她狠狠推到床上。 而那时候,我才注意到,白芷的一条腿没了,她的一条裤腿空荡荡的,大腿处的布料是一片红得发黑的血迹。” 老人说到这儿,谢鹤倒吸了口气,“怪不得我们在那间屋子里只看到了单只的袜子和三份碗筷,英子早就死了,而白芷只剩下一条腿。” 秦海清点点头。 “你们去过李猛的木屋了?”老人顿了顿,看向他们。 “是白水湖边的那间,是吧?”谢鹤说道。 老人低头想了想,然后慢吞吞地摇头:“不,不是那间,那间是有人特意来造的,按着李猛那间木屋造的。” 谢鹤闻言了然,那就是节目组为了录制节目特意重新还原了一间屋子,只不过没想到细节都是一比一还原出来的。 江一鸣这时候也理清了,难怪那间屋子给他的感觉那么奇怪。 白水湖边的那间木屋不是原屋,却是按照凶宅完全复制建造起来的。 风水上有“镜像凶宅”之说,节目组相当于将凶宅镜像建造,凶宅本身的煞气也同样被保留了下来。 难怪那天夜里他会看见白芷的鬼魂飘荡,想来也是因为镜像凶宅的缘故。 “那边我后来再也没去过了。”老人说道,“我后来听人说,那一次英子之所以能逃得那么远,全是因为白芷出谋划策,在被李猛发现后,李猛一斧子砍掉了白芷的一条腿,让她再也不可能逃跑。” “每一次英子的出逃,都连带着白芷被罚,我想这应该是她动手的最终原因吧。”老人说道。 “在英子死后没多久,白芷一个人也坚持不下去了。她最后一次出逃,靠着单条腿和一根拐杖,只跑到了岩屋谭白水屋那儿就精疲力尽了。 可她本身就没想过要逃走,她吊死在岩屋谭边的一棵杨树上。 她跑出来的时候是晚上,被人发现已经是凌晨。 她和英子都被埋在了李猛的院子里,我们以为这件荒唐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然而不是,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老人深吸了口气,似乎周围的温度都骤然冷了下来。 于明浩打了个寒颤,看向谢鹤:“……原来这才是正剧剧情,前面都是铺垫。” 谢鹤没说话,反而看着江一鸣。 于明浩觉得谢鹤的沉默不应声,比老人那句话还要恐怖一些。 “白芷死后不多久,村里半大的孩子时常在半夜里突然醒来急哭,他们话说不清,就只会喊单个字,起初没人放在心里,也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后来,有人听出孩子在喊什么—— 他们半夜里边哭边喊‘舌’、‘舌’。 他们在喊舌头。于是有人掰开孩子的嘴检查,就看见那些孩子的舌头又红又肿,上面长满了细小饱满而透明的颗粒,像是水泡似的。 等到了白天,这些水泡又消失了,直到半夜复又冒出,阴魂不散。 村里人都说是白芷和英子的冤魂在做坏,于是有人提出要去把她们的尸体挖出来,暴晒再焚毁。 这时候距离上一次去李猛那儿已经有好多日子了,自从白芷死后就再也没人去过。 几个村民结伴过去,刚走到李猛木屋附近,就有人闻到浓烈的臭味,李猛养的猪牛都死了,腿被砍断,露出森森的骨头,血干涸在稻草上,苍蝇围作堆。 他们跑进李猛的屋子里,见到了毕生最难忘的可怕场景。 村里人养的十几条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的,一只只拱在李猛的身边,撕咬李猛的身体,发出带着低喘的咀嚼声。 李猛已经死了,有村民想要赶走那些狗,却差点被它们反咬,最后只好眼睁睁看着这些疯狗分吃完李猛的尸体。” “村民本想把这些吃过人肉的狗打死,却被村里老人拦下,说这狗吃的是村里最残暴的人,不能杀。这些狗只能养着,一只只被铁链拴起来。” 于明浩闻言,心里涌上一阵寒意,昨天白天险些咬了他的狗,竟然是吃过尸体的?! “那后来白芷和英子的尸体呢?”谢鹤问。 老人看了他一眼,顿了顿说道:“挖出来烧了。” “后来就好了?”谢鹤追问。 老人迟疑地微微点头。 江一鸣却打断了对方,说道:“烧是不可能烧的,那两具尸体,不就在这儿?” 老人蓦地睁大眼睛。 于明浩则是惊得到处乱看,连声问“哪儿呢?!” 江一鸣指着大厅里那两棵穿过屋顶而长的杨树,说道:“这两棵杨树,大约有六七年树龄,长在此处,少有阳光照拂,却枝叶繁茂。” “杨树在这种环境下,能长得如此茂盛,证明它们获得了不错的养分。”江一鸣看着老人,不急不缓地说下去,老人眼里闪过惊异,他沉闷地吐着烟圈,没有搭话。 谢鹤反应过来,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江一鸣:“……你是说那两具尸体被埋在树底下?人体尸骸充当了杨树的养分?” “等一下,你们还在说综艺的环节安排吗?我……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于明浩茫然又惊恐地揉了揉眼睛。 秦海清也逐渐露出严肃的脸色,和先前乐呵呵的心宽模样截然不同。 “综艺?”江一鸣低呵了一声,“你去问薛珂吧。” 薛珂听见自己被点名,一个激灵,差点把报警手机摔了。 天地良心作证,他真没想过会有这一茬事情! 节目组的官方微博一发布,鲍启文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经纪人冷汗都下来了,天晓得参加一个综艺节目怎么就变成那么危险的事情了,他正想着怎么和钟家、江家、夏家交代,手机就响了。 “钟晟?” “想好怎么圆节目上的事情,需要什么资源找我助理林齐,他会配合你。”钟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像是夹在风里,他略过了寒暄招呼,直切主题。 “好。”鲍启文应下来,他顿了顿问道,“你在哪儿?” “去凉水井镇。” “那儿的飞机航次一天就两班,下一班都是明天了,过去还得开车,而且那儿的路还塌了,你去也没用啊?”鲍启文觉得钟总冲动了。 “谁说我乘的是民航?”钟晟直接挂断了电话。 钟晟的耳机里传来夏家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告诉他能起飞了。 前司令官发话,适航的许可不是难题。 钟晟向飞行员微点头,示意可以起飞了。 鲍启文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忙音,愣了愣,慢半拍反应过来,将信将疑地盯着手机看。 ——是他想的那样吗? ——这该死的有钱人。 第38章 装神弄鬼第三十八天 装神弄鬼第三十八天·最有用的还是江小少爷的甜甜圈 屋里栽树,杨树滋阴, 以阴养阴。 加上屋顶那面八卦镜, 进屋的时候正对四个座位。 四方座位意指四极,这布局显然是取人阳气, 滋补阴魂。 江一鸣看向老人,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 老人沉默了半天,再看向江一鸣的时候, 说道:“看来你真的懂风水。” 江一鸣依旧是不置可否地轻哼了声。 老人仰头看了看屋顶,屋顶为两棵杨树开了天窗,此刻显出黄昏的昏色。 谢鹤随着老人的动作看过去,有些咋舌, 不知不觉他们竟在这里待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难怪这会儿他觉得肚子里有些空落落的。 老人竖起一根手指,竖在嘴前,轻轻“嘘”了声:“你们轻些, 它们快醒了。” “……谁?谁快醒了?”于明浩问,他顿了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老爷子,您知道这世上是没有鬼怪的吧?” “那是你没有见过。”老人说道。 于明浩一噎,不吭声了, 求救似的看向江一鸣,江一鸣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 于明浩又看向谢鹤,谢鹤同样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只得看向秦海清:“秦老师……” “反正我是不信的。”秦海清耸耸肩膀说道,“不过这个‘它们’指的究竟是什么人呢……” “对了镇长,有件事情我很好奇。”江一鸣不经意似地开口,“村子里的人都去哪儿了?怎么就剩下了你?” “我们做了错事,就该弥补。”老人轻声说道。 于明浩一怔:“等等,你喊他什么?镇长?你是镇长?!可你先前不是……”明明先前的故事里,老爷子的叙述是从第三人的角度出发的…… 老人听见于明浩的咋呼,才将将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被江一鸣设了套,他看向江一鸣:“你怎么发现的?” 他说完顿了顿,随后撩开自己的袖子:“是刚才你看见了这个吧。” 于明浩、秦海清和谢鹤三人看过去,下意识地倒吸了口气,老人的袖子底下,是一道深刻的疤,伤疤发白扭曲,下凹起一块不小的弧度,像是硬生生缺了一块肉。 ——是被英子咬掉的肉。 谢鹤眼里闪过一抹了然。 “他厌恶作为镇长的自己,在那个当下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所以他在讲述的时候,捏造了一个不存在的村民,把自己的懊悔愧疚寄托在那个村民的身上。”谢鹤看着老人,像是洞悉了对方,对老人缓缓说道,“你借那个村民的口,把当时的错误和真相还原复盘。” 老人缓缓点头,他靠在椅背上,佝偻着身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十岁。 “可我还是不明白那个记者为什么会死。”谢鹤问道。 “我想把事情的真相公开,这是我们所有人都该去直面忏悔、付出代价的过去;但是村里的人却不觉得,他们想把真相埋葬,想让这件事情烂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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