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在心里打定主意,决不能和江一鸣起矛盾。 于明浩和秦海清带着江一鸣、任重远两人逛了一下房子,随后于明浩就替江一鸣把行李箱搬去了两楼,江一鸣则悠哉地坐在一楼餐厅那儿,一勺接一勺津津有味地把那一份量不少的糯米饭吃得干干净净。 任重远暗暗观察着于明浩,纳闷于明浩对江一鸣的殷勤,着实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红火得如日中天的顶流小生,居然会围着一个刚出道的新人团团转。 偏偏那个新人看起来……还是爱理不理的模样。 任重远皱起眉头。 二楼只有一个大通铺似的房间,陆刊睡在二楼最里面的一张床位上。 他从下了飞机后就是这幅病怏怏的样子,大概是晕机的后遗症,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听见动静,才冒出一个脑袋,看见是任重远来了,虚虚打了个招呼,又难受得缩了回去。 “他怎么这样了?”任重远皱眉问。 “说是晕机,睡了快一个多小时。”于明浩说道,看了眼陆刊,微微摇头,“让他一个人多休息一会儿吧,我们先下去。” 任重远点点头,随着于明浩下楼。 两人刚从二楼下来,就看见江一鸣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正要往楼上走。 “怎么上来了?”于明浩问。 江一鸣皱皱眉,目光在于明浩和任重远两人身上扫了扫,顿了顿问道:“陆刊在里面?躺着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任重远脱口而出,诧异地问道。 江一鸣没有搭理,他径自走上楼,在走过于明浩和任重远身边的时候,停下脚步,朝那两人看了眼说道:“你们两个身上一股臭味,去用艾草洗澡从头到尾仔细搓搓。” “啊?”任重远愣了愣,于明浩下意识地在任重远身上嗅了嗅,嗅得对方脸色尴尬极了,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江一鸣看见于明浩的动作,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真是个人才,真能给任重远添堵。 边上的蒋勋也被逗乐了,甚至下意识地跟着嗅,却也没嗅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不由得看看江一鸣,有些纳闷。 江一鸣没有搭理这几人,说完了话就直接走进卧室,关上了卧室的房门,把任重远和于明浩好奇的打量视线全都隔绝在外。 蒋勋和蒋章两人也被江小少爷关在门外,江一鸣转身合上房门时的一个眼神,就把两人定在了门口,说不出的凉意。 “你们两个怎么不跟进去?”任重远看向蒋勋蒋章。 蒋勋蒋章:“……” 江小少爷不让他们跟进去,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至于什么原因,江小少爷不说,那他们就一定不会想要知道。 蒋家兄弟两人不约而同、齐刷刷地朝任重远露出一个职业假笑:“私人空间。” 任重远:“……”感觉有诈,但也说不清楚。 于明浩皱皱鼻子,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虽然也没闻见什么气味,但是大明星的偶像包袱上来了,立即下楼打算洗澡。 “艾草?”于明浩嘀咕。 “那个,于老师,我们房子门外就长了一片。”蒋勋提醒。 于明浩闻言眼睛一亮,立马听江小少爷的,出门摘了一把艾草回来,用了底楼的浴室去洗澡。 任重远一头雾水,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江一鸣一句奇奇怪怪的话,就让于明浩那么听话地跑去洗澡了? 还用艾草? 谁洗澡用艾草? 任重远只觉得不可思议。 “你不去吗?”蒋勋看任重远还站在原地,好奇问道。 任重远:“……去做什么?摘艾草、洗澡?” 蒋勋理所当然地点头。 任重远噎了噎,又看了眼蒋勋蒋章兄弟二人,俩人眼里是如出一辙的认真,好像他才是唯一一个觉得奇怪的人。 不,事实上也的确是只有他一人觉得这做法奇怪,其他人好像都没觉得江一鸣忽然的要求有多不合理。 任重远更觉得奇怪纳闷。 就在这时,楼下孟子晴喊人下去吃饭,任重远脚步一顿,便朝蒋勋蒋章两人微微点头,转身先下楼去了。 蒋勋目送着任重远离开后,偏头与自家哥哥咬耳朵:“我还是觉得任重远应该要去洗澡,尤其该用艾草洗洗。江小少爷特意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蒋章沉默地点头。 “一看这人就是和江小少爷没多少交集默契的,你看看于明浩,江小少爷一说,人家就二话不说地照做了,多懂。”蒋勋接着说道。 蒋勋说完,冷不丁地就突然止住了话头。 他看看蒋章,蒋章也看看他,相顾无言,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谁都不想再说话了。 蒋勋咽了咽口水,靠近卧室的门,把耳朵贴在上面,悄悄听里头的动静。 江一鸣走进卧室,就看见陆刊一个人躺在最里面的一张床位上,蜷成一个山包。 他走近一看,就见陆刊脸色苍白,脸上全是虚汗,贴身的圆领白色T恤全湿透了,贴在陆刊身上。 陆刊像是做了噩梦,辗转反侧。 江一鸣蹲下身,微皱眉盯着看了几秒,随后伸出一只手掌,半悬在陆刊身上。 一股晦气隐隐浮在陆刊身上,钻向江一鸣的掌心。 江一鸣手掌一收,那股晦气尽数钻进掌心里,他手掌一抖,那晦气便钻进袖口,黏附在江一鸣的那一串古币锁上,嗡嗡作响了几秒后,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陆刊也像是从噩梦里醒了过来似的,迷迷糊糊地看向江一鸣。 “江哥你来啦。”陆刊说道,声音还发虚。 江一鸣点点头,递了几张纸巾过去,陆刊擦了擦汗,又舔舔嘴唇,有些口渴。 江一鸣看了眼四周围,饮品赞助商倒是在卧室里都放着饮料,他丢了一瓶过去,问道:“什么时候起不舒服的?” “啊?”陆刊愣了愣,随后说道,“上了飞机后吧,有点晕机。” 他说着,眼神却是飘向了别的角落,没有与江一鸣对视上。 “恐怕不是晕机吧?”江一鸣看着他。 陆刊一怔,蓦地转头看向江一鸣。 “做噩梦了吧。”他又说道。 陆刊迟疑地咬着嘴唇,眼里闪烁着慌乱不定的色彩。 “飞机上有遇到什么异常的情况么?”江一鸣问。 短暂的几秒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陆刊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黯哑:“……我在飞机上,遇到一个带着骨灰盒上来的男人。” “然后呢?” “他说那是他的妻子。”陆刊说道,“只是后来气流颠簸,骨灰盒被抖开,撒了一些出来……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江一鸣点头:“看得出来没什么恶意。” “什么?” “回来后又做了什么梦?”江一鸣问。 “……你知道我做了梦?”陆刊抿嘴看向江一鸣。 “不然你也不会一下子就意识到我在问什么。”江一鸣一笑,反问,“不是么?” 陆刊顿了顿,直摇头:“江哥,有的时候你真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嗯?” “不不,我当然不是说不好,就是……”陆刊被江一鸣一个上扬的鼻音激得连忙解释,他轻咳一声,说道,“就是有种……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感觉。” “我的确无所不知。你该庆幸你遇见的人是我。”江一鸣忽悠着,咧嘴假笑,“不然哭去吧。” 陆刊噎了噎,大概是身上那种不舒服的郁郁感觉消失了,他有精力干笑:“江哥,你不觉得这种事情有点扯吗?” “扯得过你们之前在电视台排练室里遇见的情况?”江一鸣挑起眉头反问。 陆刊:“……”要是江一鸣不提,那段记忆还真快被陆刊自欺欺人的鸵鸟心理藏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陆刊说道,他迟疑了一下,又改了说法,“也不是,更像是我藏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经历了她经历的一切。” 江一鸣微微眯起眼睛,示意陆刊继续说下去。 “‘我’看见的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纯黑色的,没有一点眼白。” “‘我’看见了飞机上的那个男人,他跪在‘我’的面前,他求‘我’原谅他,求‘我’不要离开。‘我’没有搭理,离开后没多久,就被一辆车撞开,‘我’死了。” “他跑过来,抱着‘我’痛哭。” “‘我’感觉到那种没法呼吸的痛苦和后悔,就好像我就是那个被生死分离开的人。” “那种痛苦得仿佛要窒息的感觉,就算是我现在醒过来了,我也能感觉得到。” “……我甚至觉得,她就在这里。”陆刊压低了声音,轻轻指着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地说完,抬头看向江一鸣。 江一鸣眯起眼睛:“现在不在了。” “现在不在了……?是什么意思?”陆刊怔了怔,看向江一鸣。 “你只是沾上了一点……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就当做她是借了一程吧,找个机会送她回去就行。”江一鸣说道。 “她是……你是说,骨灰?”陆刊反应过来,尽管他心里早就有所猜测,但是被江一鸣肯定,还是禁不住脸色白了白。 江一鸣站起身,看了看他,偏头想了几秒该如何安慰对方:“至少对方没有恶意。怀着恶意的话,你恐怕没那么简单就能醒过来。” 陆刊的脸色更白了。 江一鸣发现自己安慰的话好像起了反作用。 他顿了顿,掩嘴轻咳一声,换了个话题:“出去摘些艾草回来,晚上拿艾草洗个澡,从头到尾仔细搓搓,没什么事情。年轻人,火气旺,这点不算什么。” 陆刊:“……” 江一鸣说完,感受到胸口藏着的那串古币锁又轻轻震了震,他轻抚胸口,眸色渐深,转身离开。 他一打开卧室房门,门口竖着耳朵贴在门上的蒋勋险些掉进江一鸣的怀里,江一鸣躲得快,蒋勋踉跄两步,堪堪稳住。 蒋勋讪讪地看向江一鸣,干笑两声:“要艾草吗?” 第96章 装神弄鬼第九十六天 装神弄鬼第九十六天·学习一下,教科书般的彩虹屁 江一鸣意味深长地朝蒋勋笑了笑, 笑得蒋勋寒毛都竖起来了, 下意识地赔着笑。 “那个,刚才楼下喊开饭了。”蒋勋轻咳一声, 讪讪地小声说道。 江一鸣见蒋勋一副略怂讪讪的样子,嗤了一声,没再给人压力, 他转向屋里的陆刊问:“下去吃饭么?” “下去!马上就来。”陆刊连忙应下,从被窝里爬出来,对着镜子稍稍理了理形象,就小跑着出来, 跟在江一鸣身后下楼。 他紧紧跟在江小少爷身后, 走了几步后忍不住问:“就这样……真没事吗?” 江一鸣稍稍停下脚步,偏头看向陆刊:“那你还想怎样?” 陆刊挠了挠后脑勺,他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这事儿不该那么简单就结束了。 合着他只是做了个噩梦,就没事了? 陆刊觉得不太安心:“要不要去寺庙里求个什么开光的东西?” “没必要。”江一鸣淡淡说道,“你要想做点什么,那把和你同航班的那个男人找出来是真的。” 陆刊点点头:“我让人帮我查查。” 航班乘客信息都是隐私,不好查,不过既然陆刊这么说了, 说明人家有自己的门路,江一鸣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于明浩洗了个战斗澡出来,身上还带着股艾草的味道, 气味明显得让坐在他边上的秦海清直挥手:“你这味道都要熏死我了。” 于明浩讪讪地嘿嘿笑两声,自觉站起来,走到饭桌尾巴那儿去:“那我蹲角落种蘑菇去。” 秦海清一乐:“委屈你了?” 江一鸣见状挑挑眉,朝于明浩招招手:“来。” 于明浩眨眨眼,眼巴巴地走过去。 江一鸣往于明浩的食盘里夹了一块排骨,笑眯眯地弯起眼睛:“想吃什么说一句,哥哥帮你夹。” 于明浩顿了顿,恍惚中想起,江一鸣比自己还大一岁。 “……” 陆刊看看江一鸣,又看看于明浩,最后看看自己和任重远,陡然有种“失宠”的感觉,想当初,他可是分到了江一鸣甜甜圈的人。 吃完了晚饭,两个女孩主动提出包揽了所有的清洁工作,任重远和陆刊帮了把手,秦海清和谢鹤两人在客厅里休息,于明浩转了一圈,拿了几个水果做果盘。 唯独江一鸣,依旧是少爷作风,心安理得地坐在谢鹤边上,还是一副困倦又慵懒的模样,时不时一个哈欠,看得旁边秦海清都忍不住跟着打。 “有那么困?那早点去休息吧。”谢鹤关心道。 江一鸣单手撑着下巴,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说道:“不是说晚上还要玩什么游戏的么?” 这是节目组给出的夜间活动环节,也是到了这边,江一鸣才发现自己被鲍启文忽悠了,什么只需要玩就好,分明还有台本,还得玩游戏。 正说着,于明浩端着一盘水果过来,放到江一鸣面前的茶几上:“来了来了,水果盘来了。” 他身后跟着陆刊、蔡伦雅他们,四个年轻人也都把饭后的清理工作做完了,全都聚到了一楼的客厅里。 “那就开始玩游戏吧。”江一鸣又打了个哈欠说道。 早玩早结束。 蒋章扛着摄像机,沉默地观察着江一鸣,下飞机后也没见江一鸣那么困倦,应该不是晕机的缘故。 他默不作声地回忆,好像从饭桌上起,江一鸣打哈欠的频率就大大提高了。 蒋章皱皱眉,他跟拍了江一鸣那么久,总觉得不大对劲。 他作为跟拍导演助手,也算是现场的执行导演之一,见状低声说道:“如果太累,您可以先回去休息,不用勉强。” 江一鸣笑了笑,眼里尽是懒意,但也不至于玩个游戏都没劲,只是因为先前收了那缕晦气,暂时无处搁放,只能收在身边。 ——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对生人总有些妨碍,才令他总是困倦。 他注意到孟子晴投来的打量目光,嘴角微勾,偏头说道:“不勉强。” 说完,便朝陆刊几人努了努嘴,“开始吧,怎么玩?” “就玩转盘好了,真心话大冒险?”陆刊说道,从茶几底下的隔层里拿出游戏道具,一个转盘和一个木筒,筒子里放了真心话的抽签条。 转盘似乎和江一鸣注定无缘,那指针每回临近江一鸣面前,就颤颤悠悠又执着地偏开。 “哇你是不是身上带磁?怎么转盘就是不转你这儿来?”孟子晴已经被指了好几回了,她就坐在江一鸣旁边,每回眼见着指针要转到江一鸣这儿,偏偏下一秒就停在了自己跟前。 恶作剧的大冒险和尴尬的真心话让她焦头烂额。 江一鸣闻言挑了挑眉,嗤笑一声:“愿赌服输,玩不起么就不要玩。” 他还嫌无聊呢,坐在这儿快一个小时了,这游戏和他就好像绝了缘似的,压根没有半点参与。 边上蒋勋抽抽嘴角,他也是没见着从没被大转盘抽到一回的游戏玩家。 他又悄悄看了眼孟子晴,果不其然,那个小姑娘的脸色又难看得恨不得成一个调色盘。 他在心里啧了声,明明嘴炮不过江一鸣,偏还喜欢撩拨对方,按着江一鸣那不肯吃哑巴亏的性子,这姑娘要是有能扳回一城的一天,他就把脑袋摘下来放桌上。 又玩了两轮,江一鸣百无聊赖地连连打哈欠,转盘愣是转不到他,蒋勋收到总导演的暗示,无论如何都得让江一鸣参与一回。 蒋勋低头看手机上发来的指令,皱着眉头啧了一声,小声与自家哥哥嘀咕:“转盘转针转不到江一鸣那儿去我能怎么办?难不成我伸手愣是把指针拨到江一鸣那儿去?” 蒋章沉默。 江一鸣听见蒋勋的小声嘀咕,眉头挑了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听蒋勋的意思,节目组是硬要他有个参与素材才行。 他打了个哈欠,冷不丁开口:“这样吧,给你们个机会,摇一个问题来问我。每个人都能问,不过问的人,都得自己再选择玩一遍,要么真心话,要么大冒险。如何?” 谢鹤了然,明白江小少爷之所以会提出这个提议,也是为了尽早结束这个游戏,好让所有人回去休息。 于是他说道:“那我先来吧。” 他摇出一根抽签问题条,看了一眼,立马就呛住了。 秦海清一见,立马好奇地凑过去看,一眼扫过,笑得只拍桌子,摆到江一鸣面前问:“江小子,你身上哪个部位最敏感?” “……?”江一鸣缓缓挑眉,先是看了眼秦海清,随后看向蒋章的镜头,视线像是穿过了镜头,直直看进节目组跟车里正在监控实时进展的总导演眼里,“胆子不小,还准备了这种问题?不怕节目被和谐?” 秦海清直笑,催促江一鸣好好回答问题。 “哪个部位最敏感我是不知道,想知道的话,谁敢上手来试试也行。”江一鸣轻描淡写地一笑,翘着腿坐在单人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其他人反应。 于明浩摸摸鼻尖,心想,谁敢? 孟子晴倒是有心想上来,反正她在综艺里走的是直女人设,大大咧咧傻白甜,何况女生摸男生,谁也不会说一句占便宜非礼不是? 她正跃跃欲试,一抬眼,就对上江一鸣含笑的眼睛,那双眼睛的颜色是漂亮柔和的温棕色,明明眼里有着笑,可她却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想要做什么。 江一鸣环顾一圈,没人有动静,他扬了扬眉看向谢鹤,说道:“既然没人,那就轮到你来选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吧。”谢鹤笑笑。 孟子晴回过神,她下意识又瞟了一眼江一鸣,好像刚才那一眼是自己的错觉,明明人家笑得一点也没攻击性。 “谢老师又是大冒险啊……这都第四次了。”孟子晴说道。 “怎么?想不出招了?”谢鹤牵起嘴角,看着孟子晴的眼神却一点笑意都没。 孟子晴干笑两声,说道:“应该是江一鸣出招。” 江一鸣琢磨着轻点嘴唇,慢吞吞说道:“那就这样吧,说三句不少于二十个字的彩虹屁,夸我。” 在场其余所有人:“……” 谢鹤愣了愣,旋即笑了出来,还真是有江小少爷的风格。 他清了清嗓子,三句不少于二十个字的彩虹屁,对他这样的主持人来说,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天上枝枝,人间树树,尽比不上江小少爷,独独见了你,方知风姿为何物。”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得君一笑,即是满院春色不如君。” “夏天应该就像是这样,年轻的男孩穿着白衬衫笑得眉眼舒展,目光是叶赛宁诗篇里赞颂的生命的美,银星与明月、百鸟与白桦愿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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