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拿到的剧本都是一样的吗?”谢鹤开口,打破四个人之间的沉默。 秦海清若有所思地看向谢鹤:“那不如我们对一对?” 谢鹤点了点头:“我拿到手的剧本,讲的是一个女孩和她的朋友。两个人结伴要走很远的路去大城市里念书。她离开家后,每天都会给家里人写信保平安,信上的日期落款从没间断过。直到10月27号,家书寄来的频率变得慢了,三天一封、五天一封,渐渐地就和家里人失去了联系。” 秦海清听完,眯起了眼:“那我和你的不太一样,我的剧本上写的是一个女孩住在大山里,天天起早摸黑,喂猪扫屎,还要挨打挨骂。大山里的本地人偶尔会接济她,但所有人都怕女孩家里的男人,不敢在女孩受到虐待的时候站出来。 女孩每晚都会被竹编条抽打,夜夜都在哀嚎。直到有一天,女孩的哭叫声戛然而止,之后再没有响起,山里的人也再也没见过女孩。” 于明浩低低“唔”了一声,说道:“那看来我的剧本主人公和你们都不一样,他是个男孩。” “男孩从小待在家里,没有出过门,也从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他所有的常识、以及对事物的判断能力都来自父亲和姐姐。 他每晚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见父亲和姐姐玩耍,父亲从来不与他这么玩。 又细又长的竹条轻轻落在姐姐雪白的皮肤上,印下红通通的印子,一条条的花纹交错,漂亮极了。 有一天夜里,父亲把姐姐带到了里屋去,男孩知道里屋关着妖怪,不敢跟进去。他听见里屋传来姐姐的声音,他枕着姐姐的声音安心睡熟了。” 于明浩说完,看向江一鸣:“轮到你了,你的剧本讲什么?” “我的剧本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江一鸣抬眼,视线扫过每一个人,“它说,所有人都不无辜。” 江一鸣的声音不响,却不知道为什么,让三个人的心头重重一落,像是被鼓槌敲了一记,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个完全不同的故事,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秦海清啧了一声。 于明浩低头拨弄别在腰上的对讲机:“之前节目组暗示我们可以注意一下对讲机?是指对讲机会适时给出一点暗示吗?” 他话音刚落,忽然手指尖传来一点酥酥麻麻的感觉,他讶异地微微睁圆眼睛,就听自己的对讲机里传来分辨不清的“沙沙”声。 “对讲机有声音!我没打开啊……”于明浩连忙取下对讲机,把声音调至最响。 “好像有人在说话。”秦海清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说道。 “来……来了……”对讲机里的声音逐渐清晰,女人沙哑的声音里还夹着一串恼人的杂音,像是受到了干扰,“欢迎……做客……” 于明浩像是触电似的把对讲机丢在了地上:“这、这是什么啊!?” 秦海清哈哈大笑:“后生仔别怕呀,一定是节目组故意吓唬的,这四个对讲机在交给我们的时候,估计就默认打开了。” 他说完,取下自己的对讲机,对讲机果然是打开的。 他捏着对讲机联系上节目组,笑道:“怎么一进来就安排人吓唬我们啊?太不厚道了!” 薛珂莫名其妙地看向其他人,纳闷问:“他说什么?已经有人在走剧情了吗?” “我们还没收到NPC的汇报。”工作人员回道。 薛珂挠挠头。 江一鸣半眯起眼睛,看着那个被摔地上的无辜对讲机,脸色稍稍有了点变化。 谢鹤忽然倒吸口气,指着地上的对讲机小声叫道:“秦老师,不对,于明浩的对讲机是关着的。你仔细看看。”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果然,对讲机没有任何打开的亮灯,而女人嘶哑的声音夹着电流的兹兹声,却源源不断地从播音设备里传出:“欢迎……来呀来呀……” 岩屋谭的凉风吹来,吹得周边大树发出响亮的动静,民居底下拴着的黄狗也蓦地叫了起来,一声声急吠,听的人心里发慌。 第28章 装神弄鬼第二十八天 装神弄鬼第二十八天 小路中央躺着一个冒出女人声音的对讲机,实在诡异得让人有些起鸡皮疙瘩。 守着直播的观众也都纷纷被炸了出来。 “这个也是节目组设置的?”秦海清看清了,有些咋舌, 他弯下腰直接把对讲机拿了起来,翻来覆去地研究,“现在这种小道具真是越做越逼真了啊, 像真的对讲机似的。” 对讲机里的女人声音始终夹着电流声,反复不停地说着“来做客呀”类似的话语。 谢鹤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地看向江一鸣,年轻男孩面上看着没有任何异样, 就算是他也分辨不出对方到底是什么态度。 谢鹤轻咳一声, 忍不住说道:“秦老师,这个对讲机……” “肯定是道具了,你听听, 它一直在说让我们去做客,应该是节目组给出的线索。”秦海清接过话茬,他摆了摆手,忽然皱起眉头。 谢鹤下意识呼吸一滞,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异样。 只听老前辈继而开口,却是对着那只对讲机:“你光说让我们来做客, 却又不说去哪儿做客,我们怎么知道?” 谢鹤:……? 对讲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于明浩有些紧张, 不知所措地看向秦海清和谢鹤:“这是怎么了?” 谢鹤看向江一鸣,压低了声音问:“您看……?” 江一鸣还未开口,对讲机里又重新响起了电流兹兹的响声,女人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兴奋,还是一如既往的嘶哑:“……岩……屋谭、白水……屋、我有一……根绳儿……” “原来是忘词了,哈哈哈!”秦海清一笑,他对于明浩说道,“以前我拍戏的时候就遇到过,哈哈,不稀奇!” 谢鹤抽了抽嘴角,老前辈拍多了鬼片,当真是稳如老狗。 江一鸣忽然伸出手,看着秦海清笑了笑,问道:“我能看看吗?” “行啊。”秦海清把对讲机交到江一鸣手里。 江一鸣刚拿过来,对讲机里的动静就蓦地消失了,连电流干扰的兹兹声都听不见,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关闭状态的对讲机。 江一鸣稍稍皱起眉头,视线扫向几人身后的跟拍导演,四个镜头大炮直对着他们,任何一点私密的对话都会被直播上网。 他皱眉轻啧了一声,不太好办。 谢鹤听见这一声轻啧,眉头一跳,抬手按住跳动的右眼皮。 “看来是没电了。”江一鸣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两眼说道,手指轻轻在机身上敲了两下,他取下自己腰间的对讲机,丢给于明浩,“你用我的。” 于明浩下意识接过,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对讲机愣了愣,旋即皱眉说道:“不必了,万一分头行动的话,你也有需要。” “用不着谦让,给你就拿着。”江一鸣摆手,他把于明浩那只对讲机别在腰上。 于明浩还想挣扎一下,江一鸣不耐地扫了他一眼,他心里陡然一怵,不自觉地就噤了声。 两人的互动表现被四台机器全都真实地转播上视频平台,立马引来了不少观众的争议。 与此同时,同样密切关注着直播情况的节目组,也发现了那只出了意外状况的对讲机。 薛珂摸了摸脑门上的汗,小声问:“这是我们的道具吗?” “可能得问道具组的人,我印象里好像没有这一段剧情。”薛阳摇头,他顿了顿,忽地睁大眼睛,“等等?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这里没有闹过鬼嘛?” “是没有啊!”薛珂小声尖叫,也很委屈,“可这、这看起来挺吓人的……” “……道具组的人这会儿在准备下一段剧情的道具,你去问问。”薛阳说道。 薛珂只好摸着鼻尖走过去,端着导演的架子询问道:“你们是不是给对讲机做过手脚了?” “对讲机啊?好像是做过手脚,谁还没看过恐怖片啊?想也知道这里肯定会放一个啦!”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想了想,笃定地朝薛珂点了点头。 他记得他们给那个十八线的对讲机做过手脚,定了个时间,到今晚午夜的时候会自动跳出人的粗喘呼吸声,声音逼真,就像是发生在身边一样。 想想半夜里忽然多出一道呼吸声……啧啧。 道具组的人觉得自己绝对是天才。 薛珂闻言,放下惴惴不安的心,长松了口气。 另一头,秦海清眯着眼往远处眺望,像是发现了什么情况一样,朝谢鹤他们招了招手:“你们过来看,那一片湖岸上的屋子,像不像是建在一片白茫茫的湖水上的?” “这湖水居然是乳白色的?!”谢鹤显得有些惊讶。 江一鸣闻言看过去,那一片乳白色的湖水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广袤的上好丝绸,而几座大山环湖而立,隐隐约约将其抱拢在怀。 于明浩小跑过去,脸上露出惊喜:“没想到这块地方还有那么美的景!” “谢鹤,我来考考你啊,你知不知道这湖水为什么是白色的?”秦海清眯着眼睛看谢鹤,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别人总和我提你知识面广,我得来见识见识。” 谢鹤无奈地摇头:“那秦老师还真是难住我了,这我还真是不清楚。” “乳白湖水的成因,当与这一片的地势岩石成分有关。”江一鸣开口,他抬手指了指湖水上游的那片高山。 高山层叠相依,暴露在外的一部分山体岩石显现出白色的岩体,“这是典型的堰塞湖,由山体漂移堵塞而成。” “湖水上游的一带山体,由内碛和表碛岩块组成,经过上千年万年的山体运动,被挤压、研磨成大量含有碳酸钙成分的白色粉末带入河流,进入湖泊,从而使湖水呈白色。” 江一鸣说完,没理其他人的反应,他往前走了两步,跨上高出地面几格的岩石,登高了些许望出去。 果然,这一片湖幽深静谧,波纹平静,而两侧高山向湖心伸出古树,一排排茂密青翠的苍天大树不约而同地朝着湖心生长,形成天然的抱湖风水地势。 岩屋谭所依托山脉从西北而来,乾龙入首转变回顾,而岩屋谭则是龙气疑聚之地。 因龙界水而止,可谓灵气汇结,聚气之所在,加之湖水孕育,当为人间宝地。 江一鸣扬了扬眉梢,这片地方的风水着实不差,少说也当得起一个将帅的葬地了。 秦海清微显讶异地看向江一鸣:“谢鹤,你完了,一个后生都比你懂得多。” 谢鹤闻言一点也不恼,反而深以为然地点头:“江老师确实懂得比我多得多。” 秦海清听见谢鹤的话,挑了挑眉头,比起直播弹幕里那些嘴炮,他更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话里的认真,他看向谢鹤,疑惑极了。 谢鹤只是对秦海清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于明浩脸色看上去稍稍有些难堪,他非常清楚,从一开始的节目录制到现在,江一鸣把他的风光全都抢走了,反而是他,成了节目里像是背景板一样的角色。 这不行。 “那么先前对讲机里女人提到的‘白水屋’,指的应该就是那边的一片民居了吧?”于明浩主动开口,试图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白水,指的就是这一片白色的湖泊。” 谢鹤和秦海清点点头。 江一鸣笑了声:“显而易见,天才。” 于明浩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难堪得险些挂不住。 秦海清轻轻挑了挑眉,眼里全是惊讶,要不是这会儿摄像机正对着他,他早就往谢鹤那边打眼色了:这小晚辈的性子很绝啊? 谢鹤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早在几年前,他就见识过江一鸣的个性,不过几年没见,似乎脾气还见长了。 他轻咳一下,不着痕迹地打着圆场道:“那一片民居不少,找到她说的那栋屋子得花点时间。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尽快过去吧。” 第29章 装神弄鬼第二十九天 装神弄鬼第二十九天 湖岸的那一片民居,家家门户紧闭, 即便现在还是白天, 却俨然有了种一天结束后的宁静,显得格外怪异。 江一鸣一行人走近过去, 这边家家户户都养了一条狗,用铁链拴在竹脚上。 狗见到生人也不叫,一只只趴伏在地上, 懒得一动不动。 “大白天的怎么也不见有人?”于明浩走了一路,奇怪地问道。 他脚边路过一只土狗,看起来像是出生没多久的小狗崽,憨憨的, 肉嘟嘟的, 让人忍不住想要抱起来逗弄。 于明浩蹲下来,在狗头上轻柔地撸了撸。 于明浩虽然看不见直播弹幕,但他清楚粉丝们都喜欢什么样的爱豆,无外乎霸总和少年气。 这里没有霸总的发挥余地,那就凹一个少年感的人设。 他微微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阳光打在他更好看一点的左半边侧脸上,一副午后静好的模样, 手掌下的小狗乖巧又…… 朝他龇起了一口血腥淋漓的犬牙。 江一鸣眼疾手快,在谢鹤和秦海清只来得及惊呼的时候,猛地一手把人扯起往后一丢, 同时自己疾速往后连退两步,猛地拉开三米远,刚好是铁链被狗子冲出拉伸的极致距离。 于明浩背后冒出一片冷汗,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净的白色长裤落上一地的泥点,他惊魂未定地连连往后挪。 那只猛地暴起的土狗崽,铁链死死箍在它的脖子上,因为狗子疯狂的拉扯,那一圈脖圈皮肉被铁链毫不留情地撕拉,扯出血来。 江一鸣清楚地看见,那只狗崽的脖颈上,旧的血痂被挣得撕裂开来,血红色浸没了皮毛,看起来尤其狰狞。 于明浩还处在发蒙的状态,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它几乎是直冲到他的眼前! 要不是那只铁链最长也只有不过三米的距离,那满口锋利的犬牙就要招呼上面门了。 江一鸣沉下脸,低头扫了眼坐在地上无比狼狈的年轻人:“这里的狗都有问题,别碰。” 谢鹤和秦海清回过神,连忙过来一左一右把于明浩拉起来。 于明浩脸上青红交加,他今天穿着一身清清爽爽的淡色系,这会儿全成了泥点子。而刚才那无比狼狈的一幕,估计也被身后镜头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 他还记得转向江一鸣道谢,尽管这会儿他心里最不想主动搭理的人就是江一鸣。 江一鸣没有注意于明浩对自己说了什么,也根本不在意对方是否会道谢。 他皱着眉打量四周,疯狗的发狂让周围十几条土狗都醒了过来,一只只站立起来,垂下尾巴盯着他们,口水从交错锋利的犬牙间滴落。 “什么叫这里的狗有问题?”秦海清皱眉问。 他也注意到这些狗的异常情况,不过毕竟这些只是被铁链条拴着的土狗,还不至于害怕,同时,他对眼前的青年稍稍有了点正视和改观。 ——他们刚才一行人的站位,江一鸣离于明浩最远,却是最先反应过来,把人一把扯离了危险区,速度快得连他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 对于秦海清的发问,江一鸣不便直说。 就在刚才把人拎开的那一瞬,他从狗崽的嘴里嗅到了腐肉的味道,而他挂在脖子上的辟邪古币也微微颤动起来。 这里的狗被喂食腐肉,狗本身也出现了非常情况。 他寻了个借口,随手一指,有板有眼地道:“你们看这里的狗,全被铁链拴着。在乡下,狗向来是放养散养的,哪里见过用铁链拴着的?” “再看这些捆着铁链的竹脚,上头全是被磨刮掉的竹皮,看起来已经有不短的年龄。” “除非这些狗像刚才那样,露出极大的攻击性,把铁链绷得笔直,不然不会呈现出这样被刮开的模样。”江一鸣边说,边指着刚才那只拴住疯狗的竹脚,那上面露出一圈新鲜的、被铁链磨损掉的竹皮印记。 秦海清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江一鸣接着说道:“当然,除此之外,更明显的是这些狗身上都有伤痕——陈旧的、刚结疤的,以及脖颈那一圈明显有些秃少的毛发,都能看出这里的狗显然一直被铁链拴着。” 谢鹤点点头,赞同道:“反常即有妖,狗主人既然都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不管刚才明浩遇到的那只狗是不是意外情况,我们都得小心提防起来。”谢鹤说道。 于明浩脸色讪讪,他微点头,绷紧了嘴唇没说话。 秦海清见于明浩尴尬,打了个圆场道:“还好人没事,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线索房子还没找到呢,看现在天色,没过多久就要落山了,我估计今晚真得住在外头。”谢鹤叹了口气,“希望那幢房子能让我们落脚。” 江一鸣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晚上会有暴雨,必须加快速度了。” “暴雨?”秦海清狐疑地跟着看了看天色,天上的云浅浅飘着几片,天还是蓝的,怎么也不像是有暴雨的样子。 于明浩拿出手机看当地天气:“手机天气预告上说是有大风预警,没说下雨,更别提暴雨了。” “爱信不信。”江一鸣抬眼轻呵了声,无所谓地抓了两下头发,“反正没地躲雨的话,各自自行解决吧。” “……”于明浩一噎。 “这种小地方的天气预报向来不准,没法定位得那么准确,我们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谢鹤见状说道,伤脑筋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一个于明浩,不识眼色、带着莫名敌意;一个江一鸣,向来我行我素、不会给人台阶,这个队伍可太难带了。 多亏了有谢鹤在中间做润滑油,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之前对讲机里是怎么说来着?岩屋谭、白水屋……我有一根绳儿?”秦海清问,“什么叫‘我有一根绳’?” 于明浩闻言试着分析:“可能门口会有一个手里拿绳的NPC等着我们?” 谢鹤直觉想说,按照他们电视台的尿性,“岩屋谭、白水屋”已经那么明显了,后面那半句话不会是这么明显的线索。 但是话到嘴边,只能溜回去,他微点头,强行附和:“……有点道理。也有可能是那幢屋子的装饰风格。” “不必猜了,找到了。”江一鸣冷不丁地出声,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幢屋子,屋子看起来摇摇欲坠,窗户上爬满了肉眼可见的蜘蛛网,“是那儿。” 一行人走近,这幢屋子看起来应该有几年没人动过了,门户上处处都有蜘蛛网,有的网破了,垂下一根根白色的丝,像极了恐怖片里的经典鬼屋。 于明浩咽了咽口水,不太想往里走。 “我有一根绳儿……原来指的就是蜘蛛网吗?”秦海清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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