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制于唐律一人,值得吗?她想起霍四对她的提醒,他说沾上了唐律这个人,未来万事难料。这提醒竟应验得这么迅猛。 魏应洲不是一个对名利有很大执着心的人。世家子弟,到她这个年纪,已经有了足够的阅历看透世界,看透自己,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天下之大,何物最难得?不是钱,是自由。人类社会维持运转,自有一套法则,人从出生起就在法则中运行,想不受限即是一个“死”字,这就叫自然之命不可违。魏应洲能做的,无非在法则中活得舒坦一些,受的限制少一些。然而,一旦将自己签给唐律,她就知道,从此她将与自由无缘三十年。三十年之后,她都快六十岁了。普通人五十五岁即可退休,她连普通人的权利都没有了。 她看着他递来签字的钢笔,咬紧了牙关没说话。她的手悬在半空,仍有挣扎的想法,不停翻滚。 唐律也不急,将钢笔放在她手边。他惯常不会将人逼得太紧,因为局已做好,逼不逼结果都是他会赢。岂料,这一回,偏偏有人要他不如意。 一阵敲门声响,唐律应了一声“进来”。这个时候会进来的只有丰伯,主仆二人十分默契。 丰伯走近,压低声音道:“先生,银行来人了,正在前厅等您,差我立刻过来告诉您一声——” 话没说完,男人打断他:“我有客人。”意思是银行的人插不上队。 丰伯陪着点头,解释道:“先生,银行的人正是为了魏总的事来的。” 男人扫了他一眼。 丰伯知道,这是他已有些不悦的表现。他和银行打交道向来实行预约制,如今对方不请自来是什么意思? 丰伯的表情变得诡异又汗颜,将声音压得更低了:“银行说,夫人方才亲自打电话吩咐过去了,将资金一次性到位给魏总,金额是这个数——”说完,韦伯递上银行拿来的一个数。 真是好一长串的零! 比魏应洲期许的融资,还要高出一倍之多。 丰伯尴尬着嗓音,继续补充了一句:“银行方面的人还说了,夫人特地交代他们,这是她的意思,不必知会您。当然,银行肯定是不敢的,这不火急火燎地就来了……” 唐律的表情很精彩。 他盯着手里那份文件上的数字,神情高深莫测。大概只有丰伯知道,他的老板现在应该很有一种暗算别人胜券在握结果没想到反被自己老婆闷头一棍暗算了一把的感觉。 这感觉真是又虐又爽。 男人放下文件,对魏应洲笑了下:“魏总,你的特助厉害啊。” 他看着魏应洲,已了如指掌:“若非桥银的谢特助出手,我想不出桥银上下还有谁能打动我太太,亲自下场过问一二。” 事已至此,魏应洲没有再瞒着他的必要了。眼前这人能被人瞒一次已是极限,她知道和此人打交道的底线在哪里。 魏应洲郑重道:“打扰到您太太,我和谢聿都为此感到很抱歉。为了桥银,为了上东城,我们诸多冒犯了。” 他会不会为了太太而妥协?其实魏应洲毫无把握。 关于他的婚姻,坊间流传着诸多版本:有人说他是冷暴力患者,有人说他是商业联姻,有人说他们夫妻形同陌路,有人说这一对男女各玩各的。总之,都是顶不堪的负面传闻。 唯一对此有不同见解的人,是谢聿。 就在魏应洲决定向唐律借资的那天,谢聿问她:“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魏应洲说:“是。” 谢聿说:“好,那我帮你去找一个人。” 魏应洲问:“谁?” 谢聿说了一个名字——季清规。 魏应洲对这个名字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她知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唐太太,陌生的是她对她的了解仅有这一点。 她问谢聿:“传闻他们夫妻关系恶劣,合适吗?” 谢聿说:“大众总是见不得这类人婚姻幸福的,若再有人有心让传闻变得像真的,就更容易了。” 魏应洲又问:“你的意思是他们夫妻关系很不错?你凭什么说你的判断是对的?” 谢聿说:“就凭这位唐总从来没有任何艳事绯闻。这地方的狗仔这么厉害,除非他对男女之事真的一指不染,否则他绝对做不到这么干净。” 这一赌,赌对了。 丰伯在一旁提醒:“先生,银行那边在等您的意思——” “不用问我,家里不是有人吩咐过银行了吗?” 唐律十分干脆,百来亿的事在夫妻关系面前也只是小事。 “既然我太太开了口,那一切都按太太吩咐的做,事情做完了让银行那边仔细向太太汇报。” 丰伯道:“是,知道了。” 魏应洲当然不会傻得留下来去碍唐律的眼,她钱到手了,现在巴不得马上跑路。她跟着起身,客套了一堆话,“打扰了”“多谢了”“望见谅”之类的,脚底抹油地就想告辞。 男人叫住她,半是玩笑半是威胁:“魏总,下不为例。” 魏应洲给出绝对保证:“是,下不为例。” 她离开时丰伯也没走多远,见她一路快跑地跟了上来,丰伯由衷道:“桥银‘魏谢’联手,真是不得了。恭喜魏总借资成功。” 魏应洲抹了一把脸:“为了桥银真是要我命了。这次赌太大了,下次真不敢这么干。谢聿那王八蛋是不怎么厚道,谈生意就谈生意,哪有去找人家老婆撬墙脚的?我见了他一定好好说他!”随时随地把锅推给谢聿,是魏应洲的拿手绝活。 丰伯但笑不语。桥银这一王一助,联手唱双簧呢。若非没有魏应洲首肯,谢聿也不会肯干这么招人恨的事。 魏应洲心有余悸:“你老板一个不高兴起来,搞不好把我和谢聿怎么干掉都可能。” 丰伯笑道:“不会,他不会和太太的朋友过不去。” 魏应洲的八卦之魂上来了:“你们老板和太太的感情不错啊,怎么受得了外面那些传媒乱写得那么不堪?” 丰伯斯文道:“因为,我们太太觉得写得很有趣,甚至还能再不堪一点。” 魏应洲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好奇多问了一句:“对了,有一棵西谷椰子树,你们老板竟然亲自打理,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丰伯言简意赅:“从前我们大小姐喜欢,种了一棵,后来因为树龄太长枯萎了,先生就在原处再种了一棵。” “大小姐?” “是我们先生的亲姐姐,多年前车祸去世了。” “哦……” 客人走了,管事走了,书房安静很多。 书房主人陷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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