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洲深陷在大床上,发丝尽湿,方才喝酒的后遗症上来了,她觉得热。 身边有人比她更热。 谢聿双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与她对视,额头的汗水滴下来,滑过眼角,仿佛泪水。他浑身热,哪儿哪儿都燥。魏应洲明白这不单是因为他死死将她拖来酒店不由分说做了情人间的那档子事,更是因为他提心吊胆了三天之后终于找到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之感。 他问:“为什么躲着我?” 她显然料到他会有此一问。 “又不是什么好事,家族丑闻而已,不躲着难道还满世界宣布?” “魏应洲,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他抵着她的唇,有种想要揉碎的欲望。 “对别人,你怎么想我都不管;对我,不行。为什么这一次,把我当外人?” 他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事,而且,事情绝对不小。他暗自猜测,她心里装的事,也许比费士桢的真相更为惊人。 这样一个魏应洲,给了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仿佛她随时会走,不告而别。 他正欲开口,却被她截住。她用的是吻。 一双手,环住他颈项,十指相扣,她一寸寸收紧与他的距离,微微仰头,吻住了他的唇。轻吻已不满足,她用上了咬,在他下唇咬了一口,趁他吃痛之际她加深了力道,与他深吻。她的反常令他想停下来,好好同她谈一谈。她像是看透了他,双腿缠上他,缠住他的腰。 她看着他的眼睛,问:“我这叫把你当外人?” 谢聿大败,什么都不想谈了,只想同她快乐。 他从清醒到堕落,只需要她的一句话。这场感情里,他从来都没有赢过她。他的克制、冷静、自持,在她面前,轻易就不得法了,她稍微勾一勾,她对他怎么样都可以。她被命运伤透了心,要从他这里报复回来,于是极尽所能折磨他。她伏在他耳边,喊他“谢聿”,她什么都没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了。他心里软得不像话,只想令她今晚快乐。 谢聿醒来的时候,天尚未亮。 一摸身边,没有人,他立刻清醒,翻身下床。 魏应洲正站在客厅的玻璃窗前。 落地透明玻璃墙,正对太平洋,海岸线风景独好。今日有大风,刮起海浪一层又一层冲上岸,岸边的树木顺着风倒向一边,整整齐齐,气势逼人。魏应洲抱臂看着,不知看了多久。她身上穿着他昨晚的黑色衬衫,既诱惑,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她,耳鬓厮磨。 她出其不意开口:“跟我一起离开吧。” 谢聿停住了动作。 她继续道:“我会向董事会提出辞职申请,不必等监管层公告,一切离职手续就能办好。我想找个地方,重新开始,过点无聊又普通的生活。原则上你在桥银是去是留,我不应该干涉,但我也信你,说想和我在一起是认真的。所以,你跟我一起走,如何?”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他一个“好”字就能答得尽善尽美。 谁想,天不遂人意。 他忽然道:“其实,如果你去汇林,也不见得是坏事。” 她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看住他:“哦?” 他拿出商业对商业的态度:“费士桢无子女,对你十分看重。汇林如今是他一人掌控,再无势力可与他抗衡。你以血亲的身份入主,又有费士桢的力撑,比起处处为难你的桥银宗家,只会更有优势。况且,桥银虽强,汇林亦不弱。上东城房地产已有泡沫风险,今后势必会以金融为尊,汇林是银行业巨头,这杯羹他占尽天时地利。你占一个人和,不过分。” 虽冷血,不近人情,商业角度而言却句句在理。 谢聿本就是在商言商的老手,任何关头都不要想他会失了拿捏局面的本事。 倒是魏应洲笑了:“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不应。 于是她提醒他:“你第一次和我在一起的那一晚,醒来后你就同我说,想和我一起离开桥银,找一个地方,安稳度日。怎么,你找的这个地方,原来是汇林?” 谢聿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有不祥预感,极其不好的那种。 魏应洲的笑容落下去,然后消失,彻底没有了,今后,也不会再有,只要他在场的话。 魏应洲抱臂的手缓缓放下。她终于决定,与他正式照面:“作为费士桢布局在我身边的十年内线,你不打算介绍一下自己吗?谢先生。” 一室寂静。 十分钟,无人说话,仿佛时间暂停。 谢聿耳根背后,滑下冷汗。 这个生理反应,他与生俱来,改不掉。每当人生中有泰山压顶之感而他束手无策之时,他耳背后的肌肤就会冷汗津津,连发尾都被沾得湿漉漉的。所幸,这样的时刻不多。距离上一次他有这种反应,是他和魏应洲联手设局将苏见曦绳之以法的那天,她险胜之后报复性地勾引他,他也像现在这样,发尾被冷汗弄湿了一片。 魏应洲何等眼色,深知他的每一处漏洞。从前她最爱借着这个漏洞戏弄他,今天她却不再戏弄。至于往后,恐怕她也再无戏弄的可能了。 其实谢聿不是没有想过否认。 这十分钟里,他想到的有太多太多,几乎将他一生的城府都用上了,他想为自己、为感情、为未来,找一条生路。 但可能吗?没可能了。 相处十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魏应洲。在魏应洲面前说谎,她会恨你;在魏应洲面前说了谎之后还不敢承认,她就会可怜你了。 对谢聿而言,后者是比前者更不可接受的。从爱一个人,到可怜一个人,他不想在她心里的地位从此落得如此苟且的下场。 弹指一瞬间,物是人非。从前以为这是戏台上的唱词,如今才知,戏台唱词,唱的句句都是百态人生。 谢聿点一点头,终于端起真正的身份,与她正式照面:“费世伯告诉你的?” 一声称谓,已足以令他和上东城最大金融世家的关系呼之欲出。费士桢生平最不喜与外人攀交情,能令他点头称一声“世侄”的,整个上东城不过一二人。 魏应洲已不肯给他发问机会:“先回答我的问题,介绍一下你自己。” 又是一阵沉默。 似是需要足够的勇气,才能令他面对终局:“家父是谢承匀。谢继楼,是我爷爷。” 魏应洲笑了:“名门望族。” 一个至高的评价,也是一个十分到位的评价,谢家担得起。 无论谢承匀,还是谢继楼,在上东城近代商业史中都凭借着
相关推荐:
未婚妻和乡下表弟
爸与(H)
火影之最强白眼
那年夏天(破镜重圆1v1)
萌物(高干)
学姊,你真的很闹事(gl)
小寡妇的第二春
挚爱
岁岁忘忧(完结)
薄情怀(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