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在医院向产床上的女人扑了过去。刘爱琳的丈夫眼疾手快,一把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两人扭打在一起。他碰到了刀,却被刘爱琳的丈夫夺了过去,争夺之下,那刀砍向了他的右手。 他是彻底的受害者,但他的这一举动,却被外界解读为“事情败露、气急败坏”。 砍人的丈夫,获得拍手称快。人们说,这样护妻的男人真好。 医院介入调查。然而,舆论已经不肯给任何人调查的时间了。 一夜之间,上东城舆论将他列为社会性死亡对象。人们骂他、唾弃他、鞭挞他。三个月里,他的车上被写上了“人渣”,他的办公桌上会出现死亡威胁信,他的家门口常常收到不明快递,里面的东西无一例外都是血淋淋的。他们要他社会性死亡,就因为一个弱者说了谎。 再后来,警方介入调查。 法律威严之下,刘爱琳终于顶不住压力,承认了说谎。她说,她不敢不说谎,婆婆和丈夫想要勒索苏医生一笔钱,她不配合的话,回到村里就天天打她。 他终于沉冤得雪。 有多大的舆论暴力,就有多大的反转,他又成为人们口中的“圣人”。 然而,太晚了,他的右手已经废了,他再也做不成医生了。沉冤得雪有何用? 从此,他恨天下一切柔弱的女人。那些外表柔弱、低三下四的女人,正是把他害成这样的凶手,他要她们都死。 “你知道这些女人有多好掌控吗?她们甚至会自相残杀。”想起后来,他回味无穷,“就拿张小婷来说,在我对她下手之前,凯恩会所的其他女人们已经对她下手了。她们嘲笑她,只会喂孩子吃奶粉。她们袒胸露乳,把衣服解开让她摸,眼里得意扬扬,告诉她母乳挤都来不及挤。我看着这些女人就想笑,喂个奶,还喂出鄙视链来了。后来我查过那些女人资料,都没有工作,都靠男人养着,能炫耀的资本不多,所以更会在低等鄙视链中找存在感。有时我会想,这些女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啊?如果她们都死掉的话,世界都会干净一点。” 魏应洲看着他,无动于衷。 “苏见曦。”她说,“你疯了。” 谢聿说得对,苏见曦有问题。 是她不信。 直到这一刻她才懂,谢聿看人何其毒辣。他没有证据,他凭的只有观察和分析。他用他在社会摸爬滚打半辈子的经验,闻到了苏见曦身上行尸走肉的味道。 被质问的男人恼羞成怒。她明明和他是同类,何以可用道德的外衣粉饰太平? “是,我是操纵了这三个女人,践踏了三个弱者的生命。但魏应洲,你难道就没有和我做同样的事吗?你忘了桥银在你手里是如何起家的?是房地产。你在主导桥银拆迁盖楼的那些年里,就没干过一件践踏弱者的事?魏总,我记得不是吧。你被舆论弹劾至死的那一年,正是桥银拆迁项目遭群众反对最激烈的时候。最后呢?你的楼盖起来了,闹事的群众不见了。你敢说你没用见不得人的手段,你敢说你没指使谢聿去干践踏弱者强迫签字的勾当?” “我敢说。” “……” “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敢说,我没有。” “……” 苏见曦愣住。 魏应洲眼神凌厉,看得他倒退一步。若非一身干净、两袖清风,断然不敢以正压邪。 “是,桥银做房地产,做金融,两条腿走路,从来都是踏着尸骨走上来的。但我踏着的,是强者的尸骨;我蹚过的,是宿敌的鲜血。你要跟我谈房地产,好,我就告诉你桥银是如何做房地产的。我跟人斗,斗的是以不正当手段低价拿地的对手。桥银有太多这种老对手,他们之中,有的靠关系,有的靠重金买通,有的靠骗,有的靠抢,桥银没有怕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他们会的,我会;他们不会的,我也会。桥银就是这样在上东城黑幕重重的楼市里杀出一条血路的。 “但我今天可以告诉任何人,我从来没有对千万普通群众、对和桥银不在同一个竞争地位上的个人,做过任何违背他们意愿的事。群众反对拆迁,我和谢聿挨家挨户上门,听他们倾诉,跟他们谈,他们要多少补偿,我们全部满足,他们不要补偿坚持留下,我们第二天再去谈,再去求。你以为我对这些普通人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只要我想,我有的是办法。我可以用桥银拥有的钱、权、关系网,逼得他们每个人都同意签字。但我没有这样做,我从来没有想过,对和自己处于不对等地位的人就可以做不对等的事。这是我的信念,也是我做事之前首先做人的理念。时至今日,我可以对天指地地说,我魏应洲无愧于桥银,无愧于上东城,无愧于社会!” 多年前,决定就任桥银首席执行官的那个晚上,她和谢聿有过一场谈话。 谢聿问她:“理想和现实,你将来依然会选择理想吗?” 她笑着回答:“当然。” “可利益和理想互不兼容,而桥银,从来都是利益最大化主体。” “那就从我开始,改变这一切。” “你会死得很惨。” “无所谓。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谢聿半晌没说话。 最后,他以一句风凉话结尾:“魏应洲,跟着你这样的老板,我的前途简直一片灰暗。” 魏应洲笑了。就是从这个笑容开始,上东城有一个新天地要被他们打开。 时至今日,她有足够的立场、底气、历史,去对眼前人谈一些道理:“在上东城,做一点事,要做到顶尖高度,谁没有被现实践踏过自尊、未来甚至人格?我有过,谢聿也有过。但我们都坚守了当初的承诺,在面临道德困境时,选择理想,而非现实。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受了苦,受了难,就私设公堂,报复社会,那么全社会的公平和公正又从何谈起?我们首先是社会的一员,然后才是个体的一员。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社会、道德之上,我不可以,谢聿不可以,你也不可以。” 苏见曦不再说话。他这才明白,他从未真正认识魏应洲。 纨绔之下,坚守理想,孤独又悲壮,人间正道是沧桑。 两人再无话可谈。 她起身,准备走。 他有孤注一掷的冲动:“教唆自杀,很难取证,我有足够的资本请顶级的律师为我辩护。” 魏应洲一笑:“我们试试看。” 他被她这个笑弄得惴惴不安。 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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