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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会回应他的。 言多必失,陈渔想固然是朋友,但有时看破未必要说破,“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钟汀喝了一口蜜饯金桔茶,实在是太甜了,“师哥,要不要尝尝他家的芫荽芝麻茶?” 果不其然,陈渔面露恐惧,他最怕吃香菜。 陈渔喝了酒,不算醉,但不能开车了,钟汀开车带他去旧货市场,她想淘点儿个煤油灯和其他小玩意儿,陈渔要去看看市场里有没有他需要的旧书和黑胶唱片。 钟汀在一个摊前看灯的时候,恍然觉得有一双眼在背后盯着她,回过头一看竟是路肖维他爸。 十多年,她对他的称呼一改再改,现在她称呼他为路叔叔。他比自己的父亲小。 路老爷子为了显示自己的风度也客套了两句。 陈渔和卖家专注砍价,议定价格之后回头叫钟汀,没想到看见了前女友他爸。陈渔还去过路家,以路老二男朋友的身份。 好在大家都是讲究颜面的人,言不由衷地敷衍了一番后,便彼此告辞,相安无事。 二人辞别了路老爷子继续往前走,留老路一个人在那里内心翻江倒海。路老爷子心想,不行,得让儿子加快速度了。 那天钟汀还去体育用品商店买了一个新的网球拍。她以前同路肖维打球,老打老输,第一次分手后,那事儿还梗在心里,为此她大一上的时候还选修了网球课,不过之后她和他再没打过球。他穿得线确实不错,这么多年了,还完好无损。不过她不想再用了。有些球拍就应该放在网球包里,挂在墙上,永远都不要打开。 周日早上她拿着新网球拍去学校网球场练球,适量的体育运动有利于身体健康。她花钱预约了两个小时,场与场之间用网隔着,都是两两对打,她一个人在那儿挥拍,然后再一次次地自己去捡球。 不知道第几次捡球的时候,钟汀突然听到有一个人在叫她,“钟汀!” 回头看是孔泽。 孔泽觉得钟汀离婚了,起码婚姻破裂了。她已经一个多月不戴那枚素白指环了。 他还是有底线的,纠缠有夫之妇实在太低格了些。没想到就在他放弃的时候,他发现那枚戒指不见了。 一周不见是意外,那么两周三周直到一个月,那么必定是出问题了。 此时的女人往往会格外的脆弱,他倒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那太没有挑战性。不过运动有减缓伤心的作用,所以他照例约她去打网球。 然后每次都被非常客气地拒绝了,实在挫败。不过他从来都是个知难而上的人。 在网球场碰到她是个意外。 他隔着网对她说,“今天我预约球场的时候,人告诉我已经满了。既然你一个人,能不能把场子借我也用一下?” “当然没问题。还有一个小时。”钟汀把网球和球拍预备塞球包里,准备走人。 “不是吧,我一来你就走?我本来约了人打球的,没地儿后这约就取消了。一个人捡球多没意思。要不你我打一局?” 钟汀前些天从孔泽嘴里得知,他以前在全国赛里拿过奖,“我太业余,和你这样的职业选手完全不是一个境界。打球也是要挑对手的,两个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人,打着实在没意思,倒不如你自己一个人练。” 孔泽觉得她话外有话,“以前我一直约你,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就这次,一个小时,以后我再也不烦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钟汀听这话有点儿伤感,好像自己非常不近人情似的。被吊打就被吊打吧,反正也就一次。 职业球员和球迷球叙,都要揣摩对手的水平,把自己放到和对方一个水平线上,尽可能地降低球的技术含量,给对手喂几个球,单方面吊打丧失了活动的意义。 孔泽放弃了以前的握拍方式,采取了大陆式握拍。他的目的当然不是赢,又不是正经比赛,你来我往才有可能持续下去。 两人打了二十分钟,出乎意料地,钟汀竟然没有去捡球。 钟汀本以为这一小时会无波无澜地结束,结果快要到点儿的时候,她一球击出去,孔泽突然屈着身子捂住了眼睛,有血滴在墨绿色的网球场地上,红配绿,格外地惊心。 她的球打到了他的眼! 钟汀坚持叫来了救护车,她自己实在没有办法把他弄到医院去。 孔泽最开始强烈请求钟汀不要叫救护车,救护车一来半个学校都会知道了,不到晚上他就会成为本校bbs上 的热门人物,然后收获数以千计的嘲笑。 但钟汀并没听他的,她坚决打了电话。她的腰包里有手机和卡,她在想卡里有多少钱,一会儿够不够交费,应该够了。 “对不起。” 孔泽挣扎着说了句不关你的事儿。 孔泽此刻只觉得丢人,他瞄准了她球的方向,本想制造一点点擦伤,没想到估计的角度失误,被打到了眼。他的眼角有淤血,视线也变得模糊,当然十分疼,不过跟丢脸这件事比起来,这疼倒显得不那么迫切了。他一个半职业球员,跟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女孩子打球,在球速并不算快的情况下,凑上去被打了,被人知道了还怎么出去混。 钟汀像是看出了他心里所想似的,“如果我不说出去,不会有人知道的。” 在等救护车的时候,钟汀让孔泽闭上眼睛,为了缓解他的疼痛,她一边盯着其他的球场,以防有别的球飞过来再击中他,一边讲了几个并不高明的笑话。由于她满脑子都是他受伤的事儿,笑话讲得磕磕巴巴的,她自己都觉得很不好笑。 可孔泽还是很给面子地笑了。 第27章 路肖维办公室的铃兰花要死了, 根茎已经差不多腐烂了。这几天他一心烦就拿喷壶给花浇水, 脆弱的花实在经不起他这么殷勤地浇灌,于是以死表示抗议。 他按着养花指南补救, 也不见成效,早知道不该从老王那里要回来的。 他最开始把铃兰从家里拿来给了行政部的老王,让他养着。老王热爱侍弄花草, 在他的规划下, 公司里到处都是绿色,红砖墙上和钢筋吊顶上排布着一层又一层的绿。 周日老王也来加班。 路肖维从茶水间拿着一杯咖啡出来,途径老王的工位。 老王的工位和其他人泾渭分明, 用一圈多肉和其他人分隔开。 最开始公司的办公定位是全开放办公空间,没人有单独的办公室。现在路肖维的工位还留着,上面还放了一盆绿植和两本书,在公司入口的电子屏上输入他的名字, 电脑还会显示他的具体工位号。 不过他人早就不在这儿了,他去了一间会议室办公,虽然对外称是会议室,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他个人的办公室,没人去那里开会。 他站在老王面前, 喝了一口咖啡,让他跟自己去办公室看看花。 结果老王说这是彻底要死了, 然后又说铃兰有毒,还是凤尾蕨芦荟什么的要好些,他那儿还有多肉可以拿来摆在办公室里。路肖维拦住了老王接下来的话, 说那就算了,你去忙你的吧。 中午他去桌球室打球,球杆架在手指上,手肘撑在球台上瞄准白球,击出的一刹球瞬间炸开,刚一开局,他就没了继续玩儿的心思。 孔棽给他发微信,让他把钟汀戴戒指的图拍一个发她,她想看一下实图的效果。 他没回,孔棽追问让你媳妇儿的手出镜一下都不肯,不会这么小气吧,难道她的戒指只戴给你看? 他是看不见了。总不能戒指已经送出去了,还要让人家拍照晒单,他又不是某宝上的卖家。 当然他早就做好了两人再不联系的准备,都已经离婚了,还有联系的必要么?只是钟汀的平静还是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 她竟然对戒指上的刻字没有一点儿好奇。 ===第18节=== 戒指上刻了两个字:冬冬。 那是他一早就给她起的外号。 不过太伧俗了,一直没叫出口。他给她起了许多外号,最令他满意的是“132”。 第一次分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一直不顾她的反对,管她叫“132”。 钟汀是冬至那天出生的,生日四个数字里1个1,3个2。他为自己的起名还颇为得意,但钟汀对此并不买单。她觉得自己的本名很好,非常好,名字里结合了她父母的姓氏,钟和汀还有一种对称美,叫她的本名难道不好么?什么132,比彪马还要不好听。 可他叫“132”的时候,她还是会回头。 回头的时候,嘴角向下,委屈巴巴的,每当这时候他就想拿出自己的相机。可没几秒钟,她就又笑了。 于是只能用手机拍。 那时候流行的还是翻盖手机,像素很不好,照片很模糊。手机他还留着,只不过相片倒没导出来,十来年了,如今肯定导不出来了。 当彪马的外号正式更名为耐克的时候,他的手机号前三位也从132换成了别的数字。 后来他又有了许多个手机号,不过那个132的倒没停机。他是个十分在乎隐私的人,认为换号也存在着信息泄露的风险。 后来他们结婚后,依然直呼对方的本名,好像当初做同学的时候。 他再没给她起过外号。 当黑球落到袋子里的时候,路肖维结束了这一句球。 想太多,还是不够忙。 钟汀的手指光秃秃的,没有一点儿装饰,唯一的结婚戒指也早就被她摘了下来。 此时她的手被孔泽握住。 救护车上,孔泽躺在那儿,去抓钟汀的手,他的手因为常年握球拍早就长出了茧子。 钟汀把自己的手小心抽出来,“再等会儿,一会儿就到了。” 为缓解他的注意力,她又讲了个笑话,很冷,一个败家子姓万,为了写他的姓氏,他画了一万个一字。 只孔泽一个人在笑,医生说这样会牵动伤口,叫他不要在笑了。 她头一次知道自己竟有如此大的幽默天赋,于是选择闭嘴。 到了医院,在经过各种排查后,医生认定是眼眶挫伤。 医生建议马上做手术。 钟汀问孔泽要不要给他的家人打电话,孔泽说自己父母都不在本市,他不想去麻打扰他们,让他们知道担心。 在签署手术同意书时,孔泽拒绝麻醉,为了一扫自己被打伤的屈辱,他决定借此雪耻。 钟汀想一想都为他觉得他疼,“多疼啊,麻醉吧,实在不行半麻也行。” 在她的劝解之下,他终于同意了麻醉。 。 在手术外的时间实在煎熬,她问了医生,伤势并不算严重,只要手术成功基本上不会对视力造成永久性损伤,不过他们也不能完全保证。 她的心一直悬着,幸亏她时刻把卡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他还年轻,万一因为她视力损坏了,实在是造孽。早知道不同他打球了。 当孔泽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她那颗心终于放下了。 她到底找了初中同学的关系,给他弄了一个单间。护工也是托同学找的,一个五十岁的大爷,看起来很可靠的样子。 孔泽的右眼蒙了纱布,左眼也闭着,他闭着眼找到了钟汀的手去握,这次她的手一开始并没有去松开,他这么年轻,没有父母在身边,一定会害怕吧。 “别担心,医生说了过不了一个月就会好的,不会有后遗症的。你的医药费我会全权负责的。” “不用,像我们这种经常打球的人都买了意外险,即使是特需病房也会按标准赔付的。” 钟汀想自己到底是个俗人,她还是为这个消息感到了小小的高兴。 接下来便是工作日,钟汀不能全天陪护,幸亏有护工,特需病房的病人有专门的护士负责对接。她只是每天中午做了汤粥饭菜开车送过去,然后再马上回到学校。 孔泽虽然不学无术,但功课还是能做到及格,大四之前便修完了所有的学分,所以并不需要上交请假条。 孔泽因为用眼问题,不能看手机。 钟汀给他弄来了一只cd机,还有他点名要的cd。她本来想给他买一盘相声名段选集的,怕他听着笑裂了伤口,于是作罢。为了给他解闷儿,她又给他弄了一台收音机,她还特意叮嘱护工大爷千万不要给他放相声频道。 钟汀知道现在年轻孩子一天到晚离不了手机,她又拜托大爷看着他点儿,别让他过度用眼。 这期间,孔泽只回过孔棽一个人的电话。孔棽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他住院的第七天,打来电话问他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一直联系不到他,微信也不回。他说自己有点儿小伤住院了,孔棽问他到底怎么了,现在住在哪个医院,孔泽说不要管了,不用来看我,我出院了去看你。那边问他现在有人照顾你吗?孔泽说照顾得可好了,每天想吃什么都有人做。孔梵一听这话头,知道她这个弟弟肯定是讹上哪个姑娘了。 “我不是反对你谈恋爱,只是你能不能安定一点儿,别再闹着玩儿了,你以前干的事儿你不觉得有些缺德吗?” “这次可能不一样。” “你就说你,你哪次不是说和上次不一样?” “行了,姐,挂了啊,下次再给你打。” 一听到推门的声音,他就知道是钟汀来了。 虽然救护车惊动了不少人,孔泽的同学和网球队队友有不少知道的,但因为孔泽没有暴露自己的住院地址,所以并没有人来看他。 病房尤其是特需病房,充斥着来看病的人,只有他一人面前门可罗雀,只有钟汀准时准点儿地来送汤,显得他门前特别的冷清。 他喜欢这冷清,钟汀今天熬了粥,八样菜整齐地码在红漆的八宝攒盒里,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放在多功能桌上。 护工大爷曾问过孔泽那姑娘是你什么人,他想了想说是朋友。大爷不禁感叹,像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太难找了。孔泽本来想说是女朋友的,但他怕了钟汀知道了不高兴。事情得一步一步来,不能因小失大,操之过急。 “是不是太麻烦了?” “不麻烦。”确实是有点儿麻烦的,不过好在是周六,平时她也给他做两三样。她把人家给弄伤了,虽然是无意的,但人家要吃点儿什么,她也不能不满足他。 “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我去找你打球,也不会到今天这么麻烦,你不会怨我吧。” 孔泽知道最好的招术就是以退为进,他越检讨自己的过错,别人越不能怪他,尤其是对付钟汀那样的人。 “怪不着你,我也没想到我这么手重,我可能天生不适合打网球吧。” “哪有?你打得挺好的,我觉得你挺有天赋的,只是技巧有些不对,要是多找专业人员学习学习就好了。” 钟汀没搭他的下茬,“赶快吃吧,不吃就凉了。” “你要不要也吃点儿?” “我吃过了。” “医生说我康复得很好,下周就可以拆纱布出院了。” “你现在没课,还是多住一阵子吧,毕竟还有一段恢复期,出了院也得不到很好的照顾。”孔泽同钟汀说他家在外地,这个城市里一个亲人都没有。 他本想说不是还有你吗,可这话现在说并不合适,“你最近是不是因为我瘦了,其实真不用那么麻烦的,有护工大爷照顾我就够了,你工作也很忙。”真不要人照顾并不是这么说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 钟汀没想到孔泽竟然也住在绛石园,还跟她以前住一栋楼,只不过他住八层,她以前住二十八层,以前倒从来没在小区里遇见过他。孔泽住院期间,她中途还替他去他家里拿过一次换洗衣服。出入一个陌生男人的家实在不太好,但是孔泽说他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一个亲人,她把人给打伤了,这是她要负的责任。 那天并不算顺利,她在电梯里碰上了路肖维,主动同他问了好。 他向她点了点头,问她是不是按错键了。 “没有,我就在八楼下,我一个朋友在这儿。” 出电梯前,她还同他道了再见,直到她按下密码进了门,也没回头看一眼。 以前她跟他说完再见总是要回头的。 孔泽是住院后的第三个周日出的院。 周日早上,她一早到了医院,交接完了一切手续。做完一切后,她开车带孔泽回家。路上,孔泽说嘴里苦,想吃点儿甜的,她又给他买了一串山楂糖葫芦。 真是凑巧,到楼栋门口的时候,路肖维在他们前面刷门禁卡。 第28章 路肖维刷门禁的时候因为心里想着事儿并未注意到玻璃门上的人影, 直到他已经打开门准备进去的时候, 方听到后面有一个男人在说话,下意识地撑开门让他们先进去。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大概从他是一个小学生的时候就开始了,或许更早一点儿。 “谢谢。”是男的先说的。 然后他又听到了一个人说谢谢,声音略微有些僵硬, 说完还冲他点了点头, 算是打了招呼。 从门口到电梯步数有限,路肖维却觉得很是煎熬。前面的人走得太慢了,他抄着口袋走在他们身后, 每一步都要压抑着,他想快步走到他们前面去,但还是忍住了。 孔泽吃完一颗山楂,“这个糖葫芦真甜, 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买这个。你要不要尝一下,吃最下面这个,绝对不会沾到我的口水。” “不用了, 你自己吃吧。” 路肖维想起以前钟汀同他说过类似的话,他拒绝了, 那时他们在一起半年。后来钟汀买了两串糖葫芦来找他,他咬了一个山楂后再也吃不下去别的, 钟汀把他那串剩下的全都解决掉了,一边吃嘴里还振振有词,“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这么饱满又这么甜的山楂长出来得有多不容易啊,千万不能辜负它。” 孔泽继续说道,“我觉得荸荠的也好吃,早知道都买了。下次咱俩再去的时候,我买给你吃。” 钟汀想说没有下次了,但后面站着路肖维,她这么一说好像她在表明什么似的,把孔泽送到家再说也未必不可。 孔泽把沉默当作默认,“那附近的湘菜馆也不错,咱们吃完糖葫芦咱们再去那儿吃。” 孔泽和钟汀先进了电梯,路肖维不想和这两人呆在一个密闭空间内,准备等另外一个电梯。 孔泽觉得这男人莫名的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不过他超强的记忆力仅适用于于女性,遇到男的立马失效。电梯已经开了,这人还不进来,莫非怕打搅他俩,也太周到了吧,不过他并不怕打扰,他按住电梯,冲着电梯外说了一声,“赶快进来吧。” 他声音实在不小,路肖维只能进去,不进去倒好像他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他看见已经有人按了八楼。 他抄着口袋数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听那个男的喋喋不休。 “不过馆子再好也不如你做的饭好吃。其实我也会做饭,今天中午我给你做。” 路肖维扫了他们一眼,这才注意到钟汀手里提着菜。 就在这时,显示屏的数字从7变成了8,男的出电梯之前又同路肖维说了一句,“谢谢,再见!” 就是八楼。 他目送两人走到门口,这次是男的按了密码。 此时距他们离婚也不过四十多天,够快啊。 路肖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表,十点半。钟汀当时送他的,更准确点儿说,是他从钟汀手里要来的。钟汀回国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给他小外甥带了乐高,给他老子还带了詹姆斯的au版签名球衣,唯独没有主动给他。 ===第19节=== 他关了电梯,继续向上走。连续工作了二十来个小时,他得去睡会儿了。 孔泽家倒是十分整洁,不像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子住的。 前些天钟汀来给他拿衣服,发现他竟有一个单独的衣帽间。 待孔泽坐到沙发上后 ,钟汀让他闭上眼。 她上次来没注意灯的亮度。这次她先开了客厅的吊灯,又开了台灯,发现都太亮了。随后又去拉窗帘,发现遮光度还行,即使有强烈太阳光,也没什么问题。 钟汀把灯又重新关上,“你家卧室的灯几瓦?” 孔泽闭上眼之后发现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又睁开了,愣了几秒后,他答道,“大概100w吧,我喜欢亮一点的。” “我今天去给你买几个亮度小的灯泡,把原先台灯的换了,你家的大灯近期不要开了。你的眼睛最近不要接触强光。” 她本来想让孔泽多住几天院的,她总不能老往一个陌生男人家里跑,但他这病长时间占据优质医疗资源也不太合适,还有病情更重的病人等着呢。 钟汀想了想又说,“运动的时候一定要戴护目镜。不过我建议你最近不要做剧烈运动。” 孔泽其实有护目镜的,不只一个,不过钟汀前几天非要带他去配新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 “接下来的半个月你最好在家呆着,我给你找了一个大姐,特会照顾人,下午就来。”大姐是上次路肖维给他妈找的护工,她觉得实在靠谱,这次又联系上了,大姐同意出院照顾人,虽然价格有点儿让她肉疼,但一分价格一分服务嘛。 “不用了吧,其实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他本来以为钟汀会亲自来照顾自己,结果请来一大姐,他实在无福消受。 孔泽说自己能照顾自己,这个钟汀倒是相信的。对于其他人,她总是能率先发现他们身上的聪明能干之处;只有路肖维,或许他的聪明显示得太早了,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点一点发现他的笨,认为他需要人照顾,或许爱一个人总会产生这种错觉,可也不过是错觉。 “已经请了,把伤彻底养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钟汀觉得谈钱有些尴尬,但不得不谈,这些日子她的钱花得如流水一般。她本来牵挂他的伤,后来等他伤好了,她就开始挂念起自己的钱来,能找回一部分是一部分,“你的医保和意外险报销,你把资料准备好了,再写一份授权书,我去办就行。” 孔泽经她一提醒才想起钱的事情来,“你一定给我垫了不少钱吧,你说个数目,我直接打给你。” “不用,报销的那部分返给我就好。” “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钟汀没想到他会说这话,干咳了两声,“应该的,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出这事儿。换了别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中午,钟汀给孔泽做了粳米粥,又炒了两个素菜,留下他自己吃,便去了灯具市场。 路肖维本来住酒店的,不过不知为什么,最近他在酒店里总是睡得不太好,大概是酒店床垫的缘故,床垫太软了,还是家里的硬铜床更舒服些。 他睡到下午四点半才醒,醒来口渴,发现只有冰箱里的苏打水可以喝。 他可以确定,钟汀身边的那个男人他并不认识,钟汀竟然和那个人熟到知晓人家家门密码的程度,不只,已经熟到了晚上还要见面,和陈渔也未必如此。那天他们碰见的时候,是晚上九点,距离他们离婚还不到一个月。 路肖维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恭喜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小白脸。 她好像更喜欢吃软饭的男的,这个爱好,总有一天会让她吃亏的。 最开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请她去吃法餐,他那时经济并不富裕,去趟米其林星级餐厅也很不容易,点餐的时候很注意不要超支,他点的一份鹅肝都给她吃了。没多久,钟汀又回请了他一次。他开始还挺高兴,后来他发现每次请钟汀吃什么东西或者送她什么礼物,她都要等价地还回来,好像要跟他两不相欠,随时准备要一刀两断似的。 事实上,她一刀两断得也很迅速。 同钟汀分手后的那个高三暑假过得格外漫长,偶尔见到钟汀,她依然同他笑着打招呼。 让他以为她对他旧情难忘。 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那只是他的错觉。 他如约去了n大。他们那个高三理科班,超过三分之一的学生选择了出国,他本来也打算去的,离老路越远越好。高三上半年他去考了托福,108,他们那届有考118的,不过他这个分数申学校基本不存在任何障碍。他甚至还飞了趟香港考了次sat,他常年在n大晃悠,认识几个信科的教授,愿意给他写推荐信。不过到底没走到申请这步。 路肖维曾问钟汀大学准备去哪儿,钟汀说生是n大人,死是n大鬼。 当然他选择n大并不是为了钟汀。为了逃离老路去美国就相当于变相向老路认输,真正摆脱一个人的压制,是总在他身边晃也不为所动。 他读大一的时候,无意间弄到一份史院的课表,偶尔去听一听课。 他坐在角落里,每次他去的时候,钟汀都坐在前排,课间同人说话,不时就笑。 她一天里哪有这么些高兴的事儿。 那段时间他还去听过钟汀她爸的课,那节课上碰上她爸讲自己家史,钟汀出生时是医院里最胖的婴儿,她妈生她是多么的不容易,医院讲求顺产,钟汀生了19小时才生出来,破了医院的历史记录。他想这个人上课真是水啊,用自己家事就能糊弄半节课。 如果她爸不提和卖菜的做了邻居这事儿,他听完就走了,结果碰上钟某人又在普及那套士农工商的理论。他想底下学生应该不少人出自农工商家庭,怎么就没人反驳他。 路肖维虽然同他爸关系不好,但他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于是在课上还有三分钟的时候,他站起来把老钟批驳了一顿,说完没等回应,一眼也没看老钟,就抄着书包走了。 大多时候他不太想起过去的事情,他并没怪过钟汀。 他一口气喝完那瓶苏打水,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出门的时候,他看了下表,下午五点,他想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再碰见她了。 第29章 路肖维冲了个冷水澡, 那股邪火终于被浇灭了大半。 钟汀回国后, 他终于过上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像他这个年龄段的正常男人一样。 不过钟汀本人对这事儿并不热衷, 她好像对网球之外的任何运动都兴趣缺缺,无论是户外还是室内。 从以前到现在,如果不非常必要, 她总是竭尽全力避免参加体力运动, 大二体育课选修第一学期选的国际象棋,第二学期选的围棋,肺活量这样小也不知道锻炼一下。每次他都怕把她给憋死。 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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