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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游侠儿跑到树下,喘着重气恶狠狠地盯着我,我这时才看清了他的样子。 他穿着一件粗葛布制的长衣,络腮胡子遮了大半张脸,一双眼睛瞪如牛铃,而眼下半寸之地被我刚刚用树枝刮下了一层皮,不停地流着血看着瘆人。 “小儿,你给我下来!”他大吼了一声,扔了剑一边往树上攀一边恶言道:“你今日让我颜面尽失,我定要剁下你的手来!” 怎么办?现在和他讲道理还来得及吗? 眼看着就要被他抓住脚踝,我干脆脱了鞋子去打他的手。 “何人在外喧哗?”正当我焦急万分之时,树下的院门应声而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扛着重剑,虎背熊腰,身高九尺的男子。 我一见着他,眼泪差点没流下来,趴在树枝上惨兮兮地唤了一声:“大叔,救我!” 我说这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原来是秦家院外的那棵。 秦猛是将军府上的家臣,力大无穷,剑术精湛,因为平日里好酒,将军经常会差我给他送些上好的烧酎解馋。今日我胡拐乱拐,居然跑到他家门口了。 “阿拾,你怎么上树了?”秦猛抬头吃惊地望着我。 我自知自己此刻的模样和平日里温良知礼的样子相差何止千万,无奈只能厚着脸皮装可怜:“大叔,这人在市集上要掳抢我,我不从便要砍下我的手臂泄愤。” 我这话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却掺了一半的假话,因为实在没脸说是自己动手打了人。游侠儿在秦猛出来时,就已经从树干上跳了下来。他一听我这话就怒了,秦猛一听也火了,二人一言不发拔出剑来。 秦猛行了一个剑士比武之礼,游侠儿端正姿容也行了一礼。 时人斗剑,多在宴席之上、家臣之间,即便如此,流血受伤的事也是常有。 现在陋巷之中,两个人你来我往已经过了好几招。虽然秦猛暂居上风,但是在比试结束前,胜负依旧未定。 我趴在树上看得心惊胆颤,深怕会有人因我而受伤。 “锵——”树下一声重响,两剑相交,火花迸发,游侠儿身子一震不由倒退了两步,他旋即用剑在地上一支,勉强稳住身形,然后狂喝一声,飞窜起身子,以无比凌厉的剑势直取秦猛胸口。 秦猛后退一步,游侠儿剑势一落,险险刺破秦猛腰间的布带。 生死之间,秦猛手腕翻转,一记重招将刺向他腰间的剑硬生生硌开,游侠儿右手一震,长剑随即脱手而出,朝我飞旋而来,我侧头避过,剑被树枝险险挂住。 此刻,游侠儿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市集上的嬉笑调弄之态,他望着挂在树上的长剑,神情无比凝重。我生怕他一时想不开,会冲上去和秦猛拼命。 唯今之计只有我先服个软了。 我探出身子取了剑,从树上爬了下来,整了仪容跪拜在地,双手将长剑高高地举过头顶,正色道:“君子比德于玉,武者比德于剑,方才小女见侠士用剑凛然正气,始知自己眼拙,竟以为侠士是掳夺女子的宵小之辈,实在惭愧,望请恕罪!” 游侠儿听了我的话明显一怔,他取了剑,佩回腰间,长舒了一口气道:“起来吧!小小女子竟能说出比剑如比德的话来,看来关于秦人粗陋的传闻实是无稽之谈。”他说完朝秦猛深深一拜,“烛椟输了,敢问勇士尊名。” 秦猛收了剑,回礼道:“在下秦国伍氏家臣秦猛,适才与勇士比剑很是畅快,若勇士有意,秦某可代为引荐家主。” “秦兄剑法超群,岂是我能比得上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志不在此,自由自在惯了。” 秦猛见他推辞也不强求,豪迈地笑道:“勇士如果不急着赶路,不妨与我进屋喝上几碗,如何?” 烛椟摸了一把胡子,笑道:“酒,剑,美人,我所好也。今天剑被打飞了,女人也求不得,这酒自然是不能不喝。” 秦猛听完大笑,把重剑往肩上一扛,朗声道:“勇士请!” “请!”游侠儿回头冲我瞪了瞪眼,笑着和秦猛进了屋。 他们两个人刚才还比得你死我活,这下倒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我宛然一笑,行了一礼默默地离开了。 ------------ 第十一章 再见狡童(二) ?等我回到府里时,远远地就看见家宰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 “阿拾!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家宰拉着我问。 “怎么,四儿还没回来吗?” “家主见完国君刚回府,听四儿说有强人要杀你,辞了拜访的客人,衣服都没换就带着她去救你了。” 家宰一说,我就知道自己今天闯了大祸。本想着去市集上找他们,又怕他们回府见不到我,于是只能跪在府门口等着将军回来。 我从白日等到了黄昏,到天全黑时他们才出现。 “阿拾!你没事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将军把整个西市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你,怕你被人掳到城外,又出城去找,后来碰到秦力士送那坏人出城,才知道你回来了。你可真是急死人了!那恶人他打你了吗?可伤到了?”四儿冲上来,在我身上一通乱摸。 我抓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将军的神情,故作轻松道:“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 “进去吧!”将军看了我一眼,脸色虽然难看,倒也不见愠怒之色。 我以为自己过了关,笑嘻嘻地爬了起来,揉了揉跪得发麻的腿,跟着他一路进了书房。 “你给我站着!”将军对我扔下一句话后,对四儿吩咐道,“你到门口候着,我让你进来时,你再进来!” 四儿看了我一眼,面带忧色地退了出去。我此时心中忐忑,不知道将军究竟要怎样惩罚我。 “手还是腿?”他从案几上抽了一根新制的竹简,走到我身前,冷声问道。 我听完一愣,明白过来后,闷声回了一句:“腿。”然后自己稍稍拉起下裳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腿来。 啪地一声,一尺多长的竹简狠狠地打在我腿上,痛得我大叫出声。 将军却不停手,紧接着又是重重的一记。 竹简打上来时,腿肚子如遭火炙,一离开又似生生揭走了一层皮。我失声尖叫,将军却下手一记狠过一记。 我平时在府里倍受宠爱,他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我。今天虽然有错,但是受惊害怕的那个人也是我啊!我心里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知道我今日为何打你?”将军停下手,嘴里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蹦出来的。 “因为我不该……不该让……家主找不到我。”我吸着鼻子抽噎着回道。 又是狠狠的一记,痛得我一口气吊住,哭也哭不出来,只觉得腿上又潮又烫,铁定是打破皮了。 我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来,见将军还要下手,便干脆放开嗓门嚎啕大哭起来,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天下最冤枉的人。 “今日这顿打,你是替亡故的蔡夫子受的。夫子教了你四年,次次见我都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才智惊人,礼仪周全。今日看来全是一派胡言,他根本就是个只会骗人的老匹夫!” “不——夫子不是骗子!不是匹夫!不是!不是!不是!” “那你的才智去了哪里?礼仪去了哪里?市集之上公然使狠耍性,打架闹事,他就是这样教的你?”将军蓦然提高了音量,明明挨打的是我,可他脸上却有深深的痛色。 我头脑发晕,整个人连气也喘不匀,一时间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 “武者比德于剑,误以为是宵小,你捧了他又暗示他,如果再肆意纠缠就是自认宵小。说出这番话的小儿和那个耍狠打架的人,真的是一个人吗?蔡夫子倾尽心血教你做人,可你却只做了一张皮,平日里的礼仪周全,都是装给谁看的!”他说完扔下手中带血的竹简,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瘫坐在地上,埋头痛哭:“夫子,对不起……” 挨了一顿打后,我的小腿破了好几处,没破的地方也肿得青一条紫一条,看着吓人。以前只要我病了,将军就会找府里的医潭给我治病,而这一次他却完全无动于衷,最后还是家宰偷偷给我弄了一点止血治伤的草药。 其实将军的苦心我明白,只是做人,还是做皮?这个问题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我生来就不是什么贵族家的女儿,在我的心底,一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打架耍狠就是第一反应。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天下,国与国是这样,人与人又何尝不是。 对于一个乞儿来说,如果没有人保护自己,那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如果不想成为拳头底下挨打的那一个,就必须伸出拳头成为打人的那一个。 在遇见夫子之前,这便是我在血和泪中摸索出来的生存秘诀。 如今,将军要我做的,是完完全全摈弃骨子里原来的自己,变成一个新的阿拾,一个他和夫子希望的,博学知礼的阿拾。 我食不下咽地想了三天三夜,最终决定放弃那个背负着层层硬壳、浑身长满尖刺的自己。我现在有了一个家,有了保护我的人,也许是时候忘记过去了。 我这头想明白了,可将军却始终不肯见我。我去书房门口等他,他便日日留在前堂和家臣们议事;我若守在寝室门口,他就派婢子赶走我。过了两天,连教了我四年的姆教都被他派人送走了。 “四儿,怎么办呢?将军现在都不肯见我。”我在房间里唉声叹气,一点法子都没有。 “要不,你去找找住在东角院子里的荇女?”四儿给我倒了一碗水,接着又说,“听说,这两天都是她在陪着将军。要不你去求求她,让她在将军面前帮你说些好话?” “荇女?是前年百里大夫送来的那个越国侍妾?”我对这个名字隐约有些印象,当日百里大夫送了十名女乐入府,这两年被将军三三两两送出去了好几个,留在府里的大概就只有这一个了。 “对,就是她。我听爷爷说,自从府中主母去世,荇女在将军身边留的时间算是最长的了。明日早食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求她。” “嗯,也只能这样了。” ------------ 第十二章 再见狡童(三) ?第二日,我们吃完早食就去了东角头的院子,荇女一身短衣襦裙正从房里出来,见到我们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走了过来。 我和四儿见了礼后向她说明了来意,她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从房里取出一个藤筥递给了我:“我近日见春色大好,突然有些怀念家乡的竹芽,你若能给我刨一棵回来,我就为你在家主面前求情。” 竹芽,便是雌竹之胎,曰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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