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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素衣女子从篮子里拿了个红果扔了过来,我伸手接过,微笑着点头致谢。 少女羞红了脸,幽幽唱道:“渭水涣涣,泛彼柏舟,愿言思子,如匪浣衣。” 这一唱,把我闹了个大红脸,拿在手上的果子扔也不是吃也不是,只能傻傻地咧嘴笑。 “她在唱什么啊?” 黑子拿肩膀顶了我一下,我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待会儿再告诉你!” 船又向前行了一段,阳光下的少女渐渐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我望着手里的果子,笑得无比灿烂。 “看把你高兴的,那姑娘唱的到底是什么啊?” “她呀,她说乘舟的男子啊,我爱慕着你,心中的思恋如家里未洗的衣服,忘也忘不掉。” “你这小儿真奇怪,被女子示爱了还那么高兴。” “我不仅觉得欢喜,还羡慕她们,敢爱敢言,活得自由自在。对了,早知道该把明夷叫出来在船头坐着。那样,等我们到了秦国,说不定能多出一船的蔬果来。”我说完自己乐开了。 “嘘——小心别被他听见。”黑子说完大概也想到了明夷坐在船头被匏瓜砸的场景,捂着嘴笑得比我还高兴。 “既济,进来!”船舱里传出明夷的声音。 “叫你呢!”黑子推了我一把,我才反应过来我现在是童子既济。 我进了船舱在明夷身边坐下:“巫士有何吩咐?” “待会儿下了船,把这个戴上。”明夷递了一个黑漆的龙纹面具给我,“这里已是秦境,你最好不要开口说话,免得被人发现你是个女子。” 我接过面具戴在脸上,闷闷道:“这样别人不会觉得我更奇怪吗?” 明夷拿出另一个红色的龙纹面具戴在自己脸上:“我和你一起戴,别人就不会觉得奇怪,反而会敬畏,敬畏到不敢看你。” 巫士向来都是天下间最神秘也最让人敬畏的一群人,传说他们能上通神灵,替天帝传达旨意到人间。上岸后,戴着面具的我们果然得到了众人的敬畏,有田间劳作的农人甚至放下手中的农具跪倒在田岸边向我们祈福。 车队在田岸边走了一段,突然停了下来。有剑士报告明夷,说是在前面的岔路口和另一支队伍撞上了,问是让还是不让。 行车时,让与不让很有讲究,关键是要看双方的身份高低。现在,我还不知道天枢这次是以什么身份参加公子利的婚宴,心想正好趁这个机会探探虚实。 “你和我一起下去看看。”明夷说。 “诺!” 我跟着明夷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另一支车队旁一个头戴碧玉冠,身着黑色绣螭龙纹深衣的白面男子正在路边吐个不停。 原本碰到这种事,爱洁的明夷一定掩鼻迅速离开。今天,他却破天荒地上前拍了拍那男子的背,柔声道:“让车子跑得慢些就不会吐成这样了。” 我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这话决计不像是明夷会说的。 “你带了什么止吐的药草吗?”明夷回头问我。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在田埂上转了一圈拔了一株阔叶草,用卵石把根部砸烂涂在一块帕子上一言不发地递给了明夷。 “说话!” “哦!这草根微辛有醒脑止呕之用,捂在口鼻处能缓解恶心。等到了城里,再让这位贵人休息一下,找一块杜若的根,切片含在嘴里就好了。” “让道——”明夷冲前面的车队高喊了一声,然后扶起男子,小声道,“不如坐我的车?” 时人只有女子的马车会罩华盖设地席,但明夷的车子却可两用。这会儿,青色的顶盖一放就把车子盖了个严实。 明夷扶男子在地席上坐下,又命人端了一碗水进来:“你可好点了?” 男子虚弱地笑了笑,接过碗漱了漱,开口道:“你们两个把面具摘了吧,看着吓人。” “好。”明夷把面具一摘满脸忧虑之色。 我把面具拿在手里偷偷地打量着对面的黑衣男子,心想,他究竟是谁?竟然能得明夷如此的照顾,再看他这副羸弱的样子,怕从小就是个病秧子。 “小儿的法子挺管用,我好多了。”他拍了拍明夷的手,看着我笑道,“小儿一脸悲悯之色,不会是觉得我快死了吧?” 我连忙摆手道:“贵人呕吐可能是脾胃虚寒所致,在吃食上调养一下就会好的。” 黑衣男子笑了笑轻轻地合上了眼,睡过去之前嘀咕道:“这草根还有安神催眠之用吧?小儿真真多诡计。” “你下药把他弄晕了?!”明夷惊问。 “他既然坐车易呕,睡着了不是更好,既能休养又不遭罪。”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明夷不再理我,兀自闭目假寐,男子靠在他肩上睡得香甜…… 哎,二子同车,美不胜收啊! 若是此刻开了车盖,不知又能得多少好吃的瓜果。万一,碰上士族家的贵女,说不定还能投上香草美玉来。我这边胡思乱想着,车队已经入了泾阳城,所有人要在此处休整一夜,等天亮再行出发。 ------------ 第七十八章 十年一梦(一) ?入夜,我坐在馆驿的屋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阿娘曾骗我说,这泾阳城是我出生的地方,如今绕了一大圈鬼使神差地竟到了这里,多少有些感叹命运的玄妙。 “你喂完马了?”听到身后有声响,我料想是喂完马回来的黑子。 “呃——我没有去喂马。” 我转头一看,发现站在我身后的竟是那位吐得一塌糊涂的黑衣男子。 我起身想要行礼,他摆手微笑道:“坐着吧,小心摔下去。” “贵人好些了吗?”我问。 “我这会儿上来,就是想和小童道谢的。多亏了你的药,这一路总算没遭什么罪。”黑衣男子用手扶着青瓦在我身边坐下。 “幸好贵人没事,不然巫士肯定饶不了我。” “明夷就爱大惊小怪,你不要理会他。小童,你的眼睛怎么和白日里不一样?”黑衣男子指着我的眼睛好奇道。 “生来就这样,贵人若是觉得古怪,我就把脸转过去。”我瞬间收了笑容,把脸朝旁边侧了侧。 “小童别恼啊!月下碧眸又不是坏事。”男子温柔地笑着,像哄孩子似地把脑袋探到我面前,“小童可听说过我们晋国有个文公?” “当然听说过,他是两百年前治理晋国,称霸天下的有识之君。” “对,就是他。传说,文公的生母是狐氏一族的族女,她和你一样也有一双月下碧眸。便是文公自己,虽名唤重耳,实则却是重瞳之人。” “重瞳?” “是啊,就是一颗眼珠子里有两颗瞳仁。传说这样的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能平乱安民,兴邦定国。” “一颗眼珠子里怎么能有两颗瞳仁?贵人胡说!拿我小童逗乐呢!” “小儿不信?两百年前,你秦国的穆公可是信了。”黑衣男子得意一笑,伸手撩起腰间的一串组佩,将其中两枚长型的玉佩握在手中轻轻一敲,然后和着白玉相击之声唱道,“弈弈恒山,八鸾锵锵,狐氏生孙,在彼呕夷,其阳重瞳,兴国兴邦……” “贵人唱的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这是两百年前,秦穆公的夫人,晋文公的妹妹伯姬,唱给秦穆公听的‘竹书谣’。这歌谣据说是由青竹皮中所生,是为天神所做,只为平定晋国‘骊姬之乱’(1)。秦穆公就是因为听了这首‘竹书谣’才相信文公乃我晋国天定之君,所以发兵助他归国继任国君,平乱安民。” “原来这世上还有青竹生字这样的奇事,贵人知道的可真多。”我听得津津有味,不由赞道。 男子见我夸他,越发得意。他放下手中玉佩,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道:“更奇的还在后头!十几年前,晋国范氏、中行氏作乱时,据说狐氏先祖的墓前,原本生有‘竹书谣’的青竹旁又长了一棵竹子。竹身上也有形似字迹的纹路。守墓的鲜虞人于是又新编了一首‘竹书谣’。只可惜,鲜虞国后来为赵氏所灭,那半首‘竹书谣’也就失传了。” 男子说到这时面有惋惜之色,我于是打趣道:“失传了也不怕,上次生孙,这次定然是生女喽!” “哈哈哈”,男子听我这样一说,笑道:“照你这么说,上次兴国,这次岂不是要亡国了?” “嚯!天下怎么有贵人这样说话不知忌讳的人?贵人是晋人,那两个字可说不得!”我故意板起脸来。 “哈哈哈,小童说得极是!胡言,胡言。”男子捂着嘴,忍着笑看着我。 我绷不住脸,也呵呵笑了。 “好了,我也该下去了。待久了,恐怕又要犯晕。”黑衣男子笑着站起身,拍了拍手。 “贵人要怎么下去?”我看他脚步虚晃,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从屋顶上倒栽下去。 “我慢慢爬下去就好了……” 黑衣男子话音未落,只听得屋檐底下传来明夷无奈的声音:“你们把他给我弄下来。” “明夷,无妨,我行的。”黑衣男子冲屋檐底下喊了一声,兴冲冲地撩起下摆,可还没等他迈出一步,两个青衣卫士就纵身跃上了屋顶,一边一个把他架了起来。 “我刚刚就是自己爬上来的,你们别,我……”两个卫士完全无视男子的挣扎,二话不说就托着他跳了下去。 竹书谣?我宛然一笑,直觉这体弱多病的男子是个有趣的人。 第二日清晨,我们的车队离开了泾阳城,继续往西走。这样又倒腾了大半个月,终于在五月初到达了雍城,住进了临近秦宫的馆驿。 “刚才我在楼下听人说,这里住的都是诸国来贺的使臣。巫士,咱们这回算是哪一国的啊?”我把明夷的包袱放好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晋国。”明夷喝了一口水,“这一路上我都在等你问这个问题,熬到现在才问,小儿的定力果然不错。” “劳巫士大驾,还让天枢送了那么多女乐,是哪家的贵卿有这么大的手笔?”我走到案几前跪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此番来,是因为当年欠别人一份情,与天枢无干。”明夷轻抬眼睑看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水杯。 “巫士与晋国赵氏是旧相识?” “你猜的?” “不是。咱们路上遇到的那位贵人说他自己是晋人,而他身上的佩玉又隐约刻了赵字。” “小小秦女竟也识得晋国文字。”明夷侧目看了我一眼,又道,“这次,你我是赵氏祝宴的巫士,女乐是赵氏从天枢采买的贺礼。” 宫和商是天枢目前最好的两个女乐,她们这次一起被送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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