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小说

帝王小说> 拒不复婚:前夫,滚远点! > 第141章

第141章

有大半年没见过四爷了,这段时间传闻那么多,他见了四爷就禁不住暗自打量。上下扫了几圈后,心道看着面色是有些不大好,但倒也没传言中说的那么严重。 两人都是便服在街上,想说什么也不方便。 叙过寒温,四爷道:“明日你到园子里来,你的差事正好也有眉目了。” 李薇在车里听到了,回到园子里后,她就找个空儿问了四爷。 四爷本来就没避着她,听了笑道:“是,你阿玛明天来,你们还能见一面。这下高兴了吧?” 她蹭过去给他捏肩捶背,一个劲的给他歌功颂德,连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都说出来了,逗得四爷连背都不肯让她捶了。 “奉承人的都跟你这样似的,这天下就没人肯听奉承了。”他嘴上的笑还收不住。 正好说起李文璧了,他就道:“你阿玛的差事定下来了,保定知府。” 因为事关自己的阿玛,李薇第二天特意找弘?S借书来看。弘?S问她想看什么,她就说关于地方风俗历史,比如保定啦,跟官制再有点关系,最好跟邸报似的是官方发行的。 弘?S就给她搬来了《畿辅通志》,共四十六卷,纯文言。 李薇当时就=口=了。 当着儿子的面不能露怯,她淡定的送走了儿子,捏着鼻子翻了前面四五卷:全是皇上的圣旨。 她又想从最后翻起:全是地图。 她不由得掩卷叹息:“……” 等四爷来了看到她的书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四十多卷书,震惊了。当他知道她想找点保定府的东西来看时,笑岔气了。 李薇很委屈:“……我怎么知道会有这么多?”她以前买的世界著名旅游城市介绍,一本加很多彩图最多一两百页就打住了。何况古人写东西又都很简略。 四爷撑着桌子捂着肚子,真心笑得快喘不上气。 等他笑完笑够了,叫人打水来洗脸(笑出眼泪了),再从这四十多卷书里翻出保定府的,拿着给她细细讲解了一番。 讲完,四爷道:“下回想知道什么的时候,我不在你就叫弘?S来,不比你一个人没头没脑的翻来得快?这些他都看过了,你问他一句也省了你这一天的功夫。”顿了下,他添了句:“还是白费功夫。” 李薇?灏 U嫘挠兄窒执?回家给奶奶读报纸,结果两人鸡同鸭讲的感觉。可奶奶那是八十了,她才……反正她还年轻。 反正她一直嫌生活无聊,干脆就拿这些东西当书读吧。虽然不能走遍千山万水,但也不能白来清朝一趟。 四爷听说她要读这个,沉吟半晌,道:“……我找些有趣的给你读吧,这个读起来太枯燥了。”说完喊人把这些书搬回弘?S那里。第二天,喊人给她送来了不少新的戏本子,都是才子与佳人。 李薇心道他这根本是小瞧她了。就叫弘?S先拿第一卷给她,留下慢慢看。 数月后,四爷偶尔看到《畿辅通志》卷一,第一本第一页上夹了个素素的书签。 晚上问她:“戏本子都看完了?” 李薇答:“都看好几遍了。”说着给他挟了一块糖醋小排。 四爷嗯了声,她好奇的问他:“是不是有新本子了?” 他很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看得她都有点毛了,他才道:“你喜欢就叫他们再写几本过来。” 李薇很高兴的答应了,又给他加了一筷子生滚鱼片。 279、潮起 清晨,还没睁开眼睛时就闻到了浓浓的桃花香气。 正值初夏,桃花坞里三万株桃花竞相开放。 李薇从这个被子滚到那个被子里,埋在四爷身上深吸一口气,他身上的香味真好闻。其实就是皂角加薄荷冰片等的混合香,但放在他身上就是那么叫她喜欢。 四爷还在迷糊,伸手一搂按住她的脑袋,闭着眼从头到尾顺了两遍,跟他顺百福的毛似的。 他沙哑道:“醒了?” 大概是去年在热河病了那一场的关系,他现在也不盲目追求每天一定要三点起床了。倒是跟她的作息越来越像,常常一觉睡到五六点。 她闷在他的胸口,闷声闷气:“桃花香好浓啊。”她这屋里已经有很长时间不用自己熏香了,出去连衣服和头发上都是桃花香味儿。 四爷通常一睁眼就清醒了,看她赖在他怀里,仿佛恨不能把鼻子钻到他衣服下面去,好笑的揉揉她,道:“不喜欢这里了?换到潇湘院去吧?” 潇湘院在后湖边上,因为植着一大片的竹子,从一开始就被她定为了潇湘院。四爷也无可无不可的由着她瞎起名。 她又摇起了头,主要是潇湘妃子在神话传说里是娥皇女英,在古典文学里又有泪尽夭亡的形象,于是,她虽然挺喜欢潇湘院的,却不想住进去。 太不吉利了…… 四爷拿她没办法,闻着这桃花坞的香气确实太浓了,道:“既然这样,你就搬到九洲清晏去吧。” 李薇从他身上抬起头,皱眉想了想,迟疑的摇头:“不好……” 四爷一个翻身压住她,在她的头发里狠狠嗅了一口,发间浸染的果然都是丝丝缕缕的桃花香,道:“这也不行,那也不愿,你是想磨死你家爷?” 大清早的,一对儿男女在床上还能干嘛?前头她又趴在人家身上,所以也不怪人家把她给压了是吧? …… 她趴在床上,一会儿就跪不住了,叫他从后头抓住腰骑在她的大腿上,一下下往里撞。 撞得她声音都碎了。 …… 早膳时,四爷吩咐苏培盛给她搬家。 苏培盛听说是从这里搬到九洲清晏,悄悄瞄了一眼坐在四爷对面不动声色的李主子,答应着去了。 李薇从刚才就低着头,四爷吩咐完给她挟了个龙眼包子,温声道:“你是去侍候爷的,不必多想。” 外头,准备搬家的玉盏几个问玉瓶:“姐姐,给主子收拾多少东西搬过去?” 玉瓶跟李薇是一条心的,从听到四爷说要让主子往九洲清晏搬,这眉头就没松开过,早打定主意就把夏天的东西挪过去,保不齐天一冷主子又挪回来了呢? 苏培盛进屋来催她们,听玉瓶说:“只把现在用的收拾起来……”便打断她的话,“等等。” 玉瓶几个赶紧给他行礼问安。 苏培盛叹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玉瓶:“你这丫头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都收拾上,一气全搬过去吧。” 虽然玉瓶没发话,但玉盏几个互相看了几眼,全都照苏培盛的话去做了。 玉瓶悄悄担心的说:“爷爷,我是怕……” 苏培盛止住她的话,真心实意的说:“丫头,爷爷知道你担心什么。但爷爷也不怕在你这里说句真心话:你想想看,你家主子什么时候被主子爷撵出去过?” 这还真没有。 玉瓶卡了壳,苏培盛道:“明白了吧?除非你家主子不想再住九洲清晏,跟现在似的又想换地方,不然她这一住下去那就是不会搬了。” 看这群小丫头都听话的去收拾东西了,苏培盛轻叹着出去,远远望了眼那边屋里还坐在榻上用膳的两位主子,正好看见四爷挟开一个茶叶蛋,分给李主子一半。 什么是命?这就是命。天生的好命。 桃花坞浩浩荡荡往九洲清晏搬家,这一趟折腾的可不轻,不多时园子里差不多都听到动静了。 各人滋味,如人饮水。 别人怎么想不晓得,李薇是拉着四爷出去绕湖散步了。桃花坞里狼烟动地的,用过膳想看会儿书都不行。 桃花坞外沿一小溪就能出去,途中乱石堆积成座座假山石障,层层叠叠,很有曲径通幽的意味。 出了坞外就是湖了,每回从里头出来都叫人心神为之一旷。 四爷每回走到这里都会驻足赏一赏湖,她则是对着湖深呼吸几次,总觉得能把胸中的浊气给吐出来似的,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湖边遍植垂柳,在初夏的阳光中,柳枝随风轻摆,四爷从柳枝间穿过,她就站在后头赏这景色,酸一点说,四爷的一举一动都辣么美~ 四爷回头冲她笑,伸手把她拉过来:“笑什么呢?怪模怪样。” 他俩沿着湖走了大半圈,远远的看到张德胜跑过来了。苏培盛迎上去,两人耳语一阵,苏培盛就跑回来了。 李薇刻意带着她的人走远了几步,听苏培盛对四爷说:“……傅敏求见。” 四爷点点头,过来问她:“是跟我回九洲清晏去,还是自己在这里玩儿?” 她?澹?道:“您是办正事去的,我自己玩儿吧。” 四爷握了下她的手,嘱咐道:“湖边风大,小心别着凉了。” 李薇跟他挥手送别,心里?宓美骱Α! ∷囊?走后,玉瓶赶紧把搬家的事说了,她不安道:“主子,奴婢本来是想就带您现在用的过去,结果苏公公那么一说,奴婢就没坚持……”这会儿她是越想越不对了,急着说:“主子,您说这样那福晋那边该怎么说啊?” 李薇却挺坦然的,继续绕湖:“安心吧。我搬不搬都一样。”就是她真的只搬了当季的衣服过去,难不成福晋还能少恨她几分? 至于玉瓶如此紧张,这么些年来还是头一回。热河那时的事虽然看似过去了,可留下的影响却是深远的。她跟四爷更亲密了,孩子们都成长了,她身边的人却把胆子都唬小了。 哪怕玉瓶当时是跟着去热河的,回来后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估计也听说了不少事。 这些她不必细问,只看身边人的反应就能猜出来。 还是她立足不稳的缘故。她现在的一身荣辱都系在四爷的身上,四爷倒了,她就会跟着倒。依附在她身边的下人们就更不用提了。眼前的繁华就像沙地上的城堡,一个浪头打过来,再精美的城堡也会倒塌。 可她却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恐慌。因为如果她真的倒了,那时还管得了谁?只要她此刻还没倒,身边的人就要接着为她效忠。 不过这也算是给她敲了个警钟。 再回到桃花坞里,东西都挪得差不多了,今天应该可以搬完。 她把玉瓶和赵全保都叫过来,让其他人都退下。 “最近有什么人心思活动了吗?”她道。 一句话就把玉瓶和赵全保两人的脸色问的都不对了。 出行热河时,她带着玉瓶,赵全保是留在府里看家的。回京后虽然忙乱,她也把赵全保叫来问了问府里的事。不过重点是孩子们和李家。至于下头人根本就没被她放在心上。 大概都是四爷的影响,十几年下来,她已经习惯不去考虑下头人的心情和立场,只要他们在她手上,那就是她的人。真有那斗胆敢背主的,那就是他自己找死。 此时她突然提起来,赵全保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话,就一直盼着玉瓶能给他点提示,不停的往玉瓶那里使眼色。 李薇在上头看得清清楚楚,笑道:“行了,我能把你们两个一起叫过来,就是要嘱咐你们的。以前有没有弄鬼的我不怪你们,但有那心眼不好的,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她盯着赵全保笑着又添了句:“横竖我这里是不缺人用的。”她现在如日中天,还真不怕没人哭着喊着要效忠。 赵全保把一肚子话都憋到心里了,他本想趁机把那几个心眼活动的给告了,可主子的话听着总像意有所指,好像把他也给圈进去了?主子是嫌他不会办事?想留着那群兔崽子告状来着,早知道就该一发现就把他们都给提出来办了! 他心中转了几圈只顺着她的话说:“是,主子说的是,都是奴才不中用。” 出来后,赵全保悄悄找了玉瓶,苦着脸道:“姑奶奶,咱俩也算是老交情了。主子这回发火你怎么能不给我提个醒啊?” 玉瓶撇撇嘴:“您是大红人,我给您提醒,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赵全保又求了几遍,她才松口道:“我哪儿知道?主子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什么都没说也没问,我也纳闷呢。” 两人互相看看,一时竟无话可说了。告辞后,赵全保和玉瓶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他们的主子。 从主子还是个小格格时起,他们就是贴身侍候的。一路看到如今,却没料到以前那万事不走心的主子,不知几时竟叫他们看不透了。 借着搬家的功夫,赵全保抓了好几个说是偷主子东西的去打板子,打完就撵出了园子,送回府里去了。到了那边他们也回不了东小院,该去哪儿去哪儿吧。 今年皇上没出巡,就在畅春园避暑了。现在的奏折都是送进畅春园,连南书房的大人们也改到园子里面圣议政了。旨意皆从畅春园出。 关于皇上生病的事再也无法回避了。 就算太医们口风都紧得撬不开,大家还是对皇上的寿数都有了一个不太乐观的猜测。但眼见着太子是废定了,继任的太子是谁? 皇上避居畅春园,除了身边侍候的和几个汉人庶妃外,宫里的主位一个没带。一时之间,御前的消息越来越难打听了。 晚上,李薇和四爷正在用晚膳,看他连挟了三‘根’绿豆芽,她就知道下午傅敏带来的消息不是太好。 突然,外面有人风风火火的闯进了九洲清晏。 听到外面的动静,四爷和她都放下了筷子,苏培盛事先没得到通报,但能在这个时辰不经通报一路闯到九洲清晏的,只怕不会是小事。 李薇赶紧起身去拿四爷的外衣和靴子。在家里都是穿便鞋的,这种鞋一走快了就容易从脚上滑出去。 她以前看古代小说,说人一着急鞋都跑丢了还以为是夸张的修辞手法,形容这人太着急了。来古代后才发现这是真的。李文璧以前被碰瓷的追就把两只脚的鞋都跑丢了。 等她和玉瓶抱着外衣和靴子出来,就见一个身穿深蓝色宫缎官袍,补子是祥云飞鹭的太监站在四爷面前。 四爷一见她过来,就道:“不必换了,我这就走。” 李薇看他跟着这个陌生的太监出去,只来得及把靴子和一件斗篷给苏培盛包上。等他们走远了,张起麟过来问要不要把膳撤下去再重新上一桌热的,她摇摇头,心里只想着刚才那个太监应该是在畅春园侍候皇上的吧? 五品的太监总管才能无视宵禁,从圆明园大门一路闯到九洲清晏来。 掂记着被叫走的四爷,她坐卧不安的在屋里转圈。看着钟表从八点走到十点,再走到十二点,就在她以为他晚上可能不回来的时候,终于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四爷下轿后还有些回不过神,直郡王这段时间为了替皇上祈福就一直在跪经,今天大概是他跪完了回去见皇上,不知怎么的就跟皇上吵起来了。 陈福来喊他过去时,从老三到老八都到了。直郡王跪在皇上面前,抱着皇上的腿泪流满面,因跪经而不进食水,胡子拉茬的直郡王看起来跟皇上都像是一辈的人了。 “皇阿玛……胤?i这等不忠不孝,无父无君的畜生……皇阿玛把他犯得罪都瞒下来了,儿子知道皇阿玛是下不了手……儿子愿为皇阿玛分忧……儿子愿诛胤?i……” 皇上被他抱着腿动不了,不在是气的还是病得太虚弱,皇上踉跄了下,踹了直郡王一脚,没踹开,骂道:“你是畜生吗?他是你的兄弟!!” 其他的兄弟都跪在下头拼命磕头,有求皇上息怒,保重龙体的,有叫直郡王先别气皇上的,乱糟糟的一片。太监宫女们也早就都跪了一地,没人敢去拉直郡王,连个扶皇上的人都没有。只有梁九功跪在皇上身后,扎着手怕皇上栽倒。 四爷一过去,看到这一幕先喊:“老五、老八,快扶住皇阿玛!”然后他上前叫上老三一起把直郡王给硬拽开了。 几个兄弟打成一团,直郡王挨个骂过来,老五是傻子,老三是酸儒,老七是瘸子,他老四是太子的狗。 一路闹到现在,皇上才把直郡王给赶走了。这位大哥走了,他们这些兄弟才都告退了。皇上看到他脚上空空,两脚的鞋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一只脚连袜子都不见了。 康熙叹道:“老四身上还没好呢,光着脚怎么行?去拿朕的鞋给他。” 苏培盛当然不会煞风景的说他们家爷带着靴子呢。 等回到园子里,四爷看到他手里的包袱,问了才知道素素一早就准备好了。至于她为什么除了斗篷还带上靴子,只能说她这小脑袋里想的什么连他有时也猜不到。 “爷。”一抬头就看到她一脸惊喜的从屋里快步迎出来。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我没事。” 回到屋里,洗漱更衣时,李薇看到了那双盘龙靴。虽然太监给四爷挑的是一双最不起眼的,可靴头上也有一只张着牙的龙头,细瞧龙尾十分巧妙的从靴子后头绕上去,盘在了靴筒上。 “皇上的靴子?”她特意捧着去问四爷。 四爷看她珍而重之的把这双靴子放在托盘里捧出来,险些又要笑了:“……皇上赏我的,洗干净放起来吧。” 皇上赏四爷的东西多了,带五爪龙的可是一个都没有。 有时就是这么奇怪,对四爷他们来说是不可逾越的高峰,对皇上来说那就是随处可见的装饰。 李薇把这货真价实的龙靴拿给苏培盛,果然见他也是跟捧凤凰蛋一样捧走了,说不定会亲手洗呢。 今天睡下时都快一点了。四爷像是过了困劲睡不着,在床上烙起了饼。李薇看他连背影都透着一股有心事的劲,从背后搂上去,摸着他的胸口来来回回,直到把他摸得吐出一口长气。 他翻过来,抱着她拍拍:“睡吧。” “怎么了?”她看他的眼睛还是有精神的很。 四爷摸摸她,突然问:“当时在热河,你想过爷死后,你要怎么办吗?” 李薇还真想过。 “我当时只犹豫一件事:我是主动上吊殉葬好呢?还是等问罪。”毕竟四爷在她的侍候下没了,不管这事跟她有没有关系,她都是有关系的,逃不掉。 现在说起这个已经能很平静了。她也不怕四爷生气,就十分诚实的把她当时的想法都说了。 “可是后来我又想,如果我真的不等问罪就殉了,会不会有人反倒说我是畏罪呢?”这个‘有人’当然就是福晋。 “所以,我就想不管是问罪还是不问罪,只要让我活,我就要活着回京。弘时还小,额尔赫还没嫁人,我不能一撒手什么都不管了。”但回京后是个什么情景?她是带罪的额娘,孩子都在福晋手下仰人鼻息。 她以前有多风光,之后就会有多悲惨。 四爷一直静静的听着。 “最后,我就觉得什么都比不了爷,只有你在了,我们才都能活得安心从容。”李薇真切的叹了声,“不可能比当时更糟了。一想到这个,我就坦然了。” 说完她看着四爷,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反应来。 这番话不够浪漫,却足够真实。她在他身边这么久,第一次把心里话说出来。 ――所以,她当时才那么大胆。 四爷总算明白了,不自觉露出一丝笑。他一直觉得素素是个心里明白的人。她陪在他身边那么久,能察觉出来并不奇怪。只是她以前发现了也当没看到,不是被逼到要紧的时候,她也不敢露出一点。 一股邪火突然冒出来。 他压住她,在被子里褪下她的纱裤,掰开她的大腿,慢慢插|进去后,伏在她耳边轻声问:“你想住在哪儿?” “……什么?”他又不想叫她住九洲清晏了? 喜欢永和宫吗? 还是长春宫、翊坤宫? 四爷直起上身,固定住在下面的她,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抽|动。 直郡王疯了,他看到了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怕皇上在没有废太子之前就死了。到现在还有人在替太子说话,外面的那些汉人还是认为应该太子继位。没有太子,还有弘晰。 所以他要杀太子,他要把太子钉死在那里。 他逼太子逼得越狠,只会叫皇上越来越不乐见他。 而能看穿这件事的人,肯定不止他一个。 老八会出手吗? 他会送直郡王最后一程吗? …… 她被他撞得头都顶到了床板,两手推着他的小腹,可他还是把她拉回来按在腰下使劲抽|插。 “等……等……”她粗喘着连话都说不清。 他突然抵到深处,磨着射了出来,最后几下叫她也一阵抽搐,不由得夹紧了他的腰。 …… 隔了几天,传来的一个消息叫四爷惊呆了。 消息是顾俨带来的。 他道:“三爷把直王给告了。” “他说直王魇咒太子” 280、势崩 男人心,海底针。 李薇手上缝着四爷的一件里衣,心里想的却是前几天他问的那句话。她一时冲动把实话给说了,事后倒也不怎么后悔,就是对他的反应想不通。 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没留神,把袖子接反了。 玉瓶和玉盏几个丫头在下面缝她的衣服,她悄悄侧过身把那一节给拆了。看着多出一圈针眼的袖子,心想折进去一点应该就不会看出来了吧? 不过,四爷的眼睛非常尖。瞒他未必能瞒得住。 等到午膳时,玉瓶收拾针线看到她在缝的这件,道:“主子,这件放在哪儿?” 她道:“收起来吧,这件我穿。”反正是里衣,当睡衣穿也挺好的。 玉瓶没说什么,拿起来看了看,道:“那回头这裤腰改小些就行了。” 下午继续做针线。九洲清晏里非常安静,现在只有她一个主子在这里。 她虽然搬进来了,这里也是两个领导班子。苏培盛被四爷留了下来,带走的是张起麟。苏大公公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今天一下午就在她跟前转了两三次。 现在又来了,看到他亲自提着个小提盒进来,玉瓶几人都赶紧起身让开位置。 “给李主子请安。”苏培盛笑呵呵的行了个礼。 李薇赶紧放下剪子,“快起,快起。苏公公,有事啊?” 苏培盛把小提盒双手捧着放到炕桌上,打开后端出一盘还带着露水的荔枝。 这东西近年来倒是不稀奇了,她常能吃到。只是看苏公公这架势,不像是四爷的吩咐? 苏培盛恭敬道:“奴才记得李主子就爱这一味儿,今天碰巧内务府刚送来的,奴才特意取来孝敬李主子的。”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苏培盛没多留,她谢过他的荔枝,说多谢费心,他就退下去了。 等玉瓶去送走他回来,李薇还望着这盘荔枝发呆呢。 看到她回来了,李薇笑了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玉瓶叫人拿水来净手,道:“主子不用放在心上,他拿来了,咱们接着就是。” 奴才们的事,还是只有奴才们才清楚。 李薇也知道,像这荔枝送到四爷这里后,第一个接触到的绝不是主子们,而是苏培盛这一群奴才里的大爷。换个不像四爷这样能压得住的主子,这荔枝估计根本就到不了主子的嘴里,就叫人给分完了。 所以,这荔枝送来后,四爷还不知道,苏培盛就能拿来给她做人情。无他,他不是县官,却是个现管。手里看似没权,实则大得吓人。 一盘荔枝并不多,二三十个而已。 既然接了苏培盛这份人情,就不能塌他的面子。李薇叫来丫头们一人分了两个。 玉瓶道:“主子,您不尝尝?” 李薇摇头,继续裁手里的衣服:“我等四爷给我。” 这些二主子真是不能得罪啊。 她当时不接就算是结仇了,所以一想明白她就接了。至于四爷,她日后跟他提一句吧。他管不管就是他的事了。 到晚上四爷回来时,她手里的第二件衣服才刚刚把前后襟接起来。他进来看到榻上铺的都是碎布条,道:“这些东西叫他们做就行了,费眼。” 她过来给他换衣服,道:“闲着也是闲着。我现在手艺好了。” 四爷笑了下,逗她:“嫁了爷十几年了才学会做衣服,你也有脸说?”说着伏下头亲了她一口,被她搂住口舌缠绵了一阵。 “想爷了?”他笑道。 她拉住他的袖子,他配合的弯下腰,她趴在他耳朵上小声说:“苏培盛给我端了一盘荔枝过来。” “哦……”四爷刚要说没关系,算他机灵,转眼就懂她的意思了。一顿之后笑笑说:“都这样。” 说罢牵着她从屏风后出来,两人坐下喝茶。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当主子的有时就要睁一眼,闭一眼。”四爷叹道,给她说:“下人也是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不能强求人家一点私心不许有。苏培盛这人的毛病不小,但忠心他有。所以我用他。” 他想起了什么,放下茶碗,握住她的手:“就像皇上身边也有人往外卖消息传话,皇上能不知道?” 李薇听了有点意外,她没想到四爷这么灵活。 就像打破了她印象中固有的那个四爷的形象。可想像中的和现实中的却一直巧妙的结合在一起。在她意外的时候常常给她惊喜。 四爷这就叫来苏培盛,一本正经的问他:“内务府送来的荔枝送给各处送了吗?” 苏培盛一点都不心虚的说:“都分好了,还没送。” 四爷就说永和宫进一篓,十三和十四府上各一篓。然后给索相府上送了半篓。像傅敏、戴铎、顾俨等都是各得一盘子。 除了做人情的,余下的才是他们府里自己分一分。 李薇住在九洲清晏,她的份就跟四爷的并在了一起。他道:“一时吃不完的先放到冰窖里。” 苏培盛就问:“那今晚膳后要不要上一盘子?” 四爷对着她笑:“今天要不要尝尝?” 他故意的。李薇见这一主一仆都不紧张,就她紧张算是怎么回事? “好啊……我也想尝尝。”她说,心道反正今天她没吃。 荔枝送来了,他亲自剥了一颗喂到她嘴里。 晚膳后泡脚时看到他的膝盖又青了,她拿衣服给他换,小心翼翼的问:“今天又出事了?” 四爷怔了下:“没有。”跟着看到膝盖才道,“没有,就是……求皇上饶了直郡王。” “直郡王怎么了?”李薇记得三月时还听田氏说,直郡王给两个小女儿都要来了县君的爵位,风头一时无两。 四爷深深的叹了口气。他都没想到老三一告一个准,今天在畅春园看老三自己都惊讶了,跪在皇上面前连话都编不圆了。 皇上好像也不想查一查原委,就叫直郡王脱帽待遇,回府去等旨意。 这不就是圈了吗? 不但直郡王傻了,他们一群人全傻了。 今天一天都在跪着求情。结果皇上随他们跪,谁的话都不肯听了。 “皇上叫直郡王回府了。”他道。 李薇听了一时没联想得太多,等晚上要睡了才悄悄问他:“是……跟十三爷一样了?” 十三爷当时也是悄悄的送回了府。 到现在太子是如何冒犯皇上的尚不清楚,十三爷也是板上钉钉的‘不勤学忠孝’。做儿子当臣子都被否了,十三爷这下彻底倒了。 不过李薇知道十三爷的前程在四爷身上,直郡王……好像一圈到底了? 四爷点点头,又是一声长叹。 她心道直郡王这一进去算是出不来了。 跟当年的十三爷一样,直郡王倒下后估计也要经历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心理落差。 但四爷却没打算去拉直郡王一把,当年太子倒下前后他都间接的给太子那一派的人示过好。不过仔细想想,四爷示好的都是被彻底打倒的。比如今天送给索相府上的那半篓荔枝。 之后四爷又变成了早出晚归。 李薇给他做完一件里衣时,他回来说有人给太子翻案了。理由是直郡王当年查太子党羽时有私心,弄出了很多冤假错案。比如太子党羽中很多人根本没有贪银子,像前内务府总管凌普家资不过两万余两,这跟据说贪了几百万两银子的实据不符。 她做第二件时,他说直郡王魇咒太子的证据查到了,就是

相关推荐: 谁说总监是性冷感?(百合ABO)   攻略对象全是疯批   呐,老师(肉)   被恶魔一见钟情的种种下场   邻家少妇   抽到万人迷但绑定四个大佬   先婚后爱   生化之我是丧尸   可以钓我吗   大风水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