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着他,说:“昨天下午病了的,喊肚子疼,爷不在,叫了太医过来看,说太小不敢给药,让去掏松树下的蚂蚁窝,用大枫叶和香茅草煮成水给她洗。” “晚上叫奶娘陪着在床上躺着。我和伊尔根觉罗氏都守着,守了一夜。早上起来有点精神了,太医过来看了,开了剂药,熬出来刚喂了一剂,孩子还是喊疼,不等再把太医请来已经不行了。” 十四牛目圆瞪,双眼布满血丝,拔出腰刀喊:“哪个庸医治的?爷砍了他去!!” 完颜氏不敢相信他到现在还是这样,恨得含泪道:“你早干什么去了?孩子病了,昨天找不着人,今天一回来又跑了,我叫人去喊你,你都不肯过来看看!” “你要早说孩子病了,我还出去吗?”十四更恨,一脚把完颜氏身边的桌子踹翻了。 完颜氏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没想到他这么混蛋敢在屋里动手,虽然只是踹翻了桌子,也吓得她连哭都不敢哭了。 十四是火气上头,桌子翻倒屋里一片乱后,他见完颜氏吓傻了,外面丫头太监也都围上来,不敢进屋就缩在门口探头探脑,虽然这事是完颜氏理亏,他现在也不能拿她问罪,只好恨恨的出去。 旁边的角屋里,伊尔根觉罗氏刚才哭晕了叫扶到这里,这会儿她看着十四爷直冲出去,都没想过问她一句,不由得更是心如死灰。她的丫头怕她有个好歹,狠劝道:“格格千万保重自己!福晋是故意不叫主子爷回来的,主子爷又年轻没心机,看不穿这后院里的事,咱们小格格不能白白没了啊!!” 伊尔根觉罗氏躺在那里,木然流泪,丫头使劲掐她的手心虎口,可她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最后丫头也撑不住,伏床痛哭。 她这才像回了神一般,悠悠道:“不哭,我不会寻死。我活着,才能报仇。” 丫头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小格格才两岁,是急症就这么没了。十四爷靠不住,福晋虽然没下黑手,可也没什么好心眼。 这时,外头有人端了碗药来,刚才伊尔根觉罗氏晕过去,完颜氏就叫人熬了碗安神汤给她。丫头接过来,不知道该不该给伊尔根觉罗氏。 伊尔根觉罗氏伸手:“给我。”她一仰而尽,很快就睡着了。 送药的丫头去回话,屋里,完颜氏的奶娘正在哄完颜氏。 奶娘拍着完颜氏的背说:“好主子,没什么,十四爷不是真心的……” 完颜氏却依旧有些心颤。小格格一下子没了,更显得她当时的小心眼恶毒起来。本来只是想拿捏一二,何况太医都说要是顺利的话,两剂药下去就好了。谁知一剂药吃完就不行了呢? 十四爷的话直指要害,叫她越想越心虚。小格格一个女孩家,养大也是抚蒙古的料,她干什么想不开去害她? 但这话再有理,她也不能拿出来辩解。 想起十四爷手握腰刀站在屋当中对她大吼的样子,就叫她吓得直发抖。 奶娘看她这样,叫她躺下歇歇。出来就悄悄问人十四爷去哪里了? 门房的人说只见十四爷骑马出去了,去哪里不知道,跟的人还没回来说。不想不到半天,八爷和九爷就把十四爷拖回来了。原来十四爷冲出去就跑太医院去了,幸好九爷一直跟着,看他一脸要杀人的样子,连忙喊来八爷一起来劝他。 劝不住就只能拖回来了。 在十四的府上闹腾到天黑,连八福晋都来了,见一府的人都倒了,完颜氏不知是心虚还是被十四爷吓的,躺下后再也起不来,一问就流泪。伊尔根觉罗氏怕她闹腾,也用了安神汤更有睡着。十四火气冲天,回府后又抱着酒杯不撒手,喝了吐,吐完接着喝。 八福晋只好先把这一府的事给担起来,想叫九福晋也过来帮把手,叫九爷给推了,道:“她能管什么用?八嫂人能干,就替十四弟料理了吧。他那小格格才两岁,连个坟都不能点,明天就要送出去,这事多着呢。” 八爷夫妻两人一起从十四那里回来,都累得说不出话。 八爷叹道:“叫这事一打岔,也不好再问十四了。” 八福晋洗漱后上床,道:“爷看是不是十四故意躲事?不想跟你们说才借这个装样子?”小格格没了是伤心,可女人哭个没完是正常,男人也哭个没完,还是当着外人的面使劲哭,这就不合常理了。 八爷缓缓点头,道:“开头是真伤心,后面就有三分做戏了。”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八爷叹声:“快睡吧,你明天一早还要去十四府上呢。” 完颜氏是彻底躲了,缩在屋里病得起不来。八福晋到底把九福晋给拖上了,两人一起写贴子,虽然丧事不能办得太大,但还是要知会亲友。 小格格在府上停了三天,第四天抬了出去。四爷接到消息也到了,见十四府上挂着白幡,不由唏嘘。 十四坐在堂屋,看着脸像是水肿了一样,发虚发白,两个眼泡肿得像核桃那么大,失魂落魄的没个人样。 来的人挺多,四爷进来时众人纷纷行礼。他走到十四面前,叹了声,在他肩上拍了拍。 十四眼一红,眼泪又淌下来了,四爷一见就皱眉,低声喝道:“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哀毁过甚,这就是你的孝道?” 来了这么多人,就这一个骂他的。倒把十四的眼泪给骂回去了,低头在身上摸手帕,四爷抽出自己的扔给他,十四拿了在脸上胡乱呼噜一把,鼻音浓重的说:“……都是我不好,她没的时候,我都没回来看看她。” 四爷深深的叹了口气,拍着他道:“这次知错了,下次改过就行。你要是舍不得她,就多给她做些道场,替她积些阴福。” 十四抽泣:“我拿了二千两给皇觉寺了,叫他们给她念八十一遍《地藏经》。” 四爷道:“我给你再添三千两,你好好的,别叫娘娘担心。” 十四一听德妃又掉泪了,四爷看了心烦,又觉得此时骂他,有些骂不下口,只好当没看到。 “我还没给娘娘说呢……”十四说这话时就看着他四哥。 四爷叹道,说:“我叫你嫂子进宫一趟,告诉娘娘吧。” 十四想起完颜氏,有些恨她,也不提叫完颜氏进宫的事,只说:“多谢四哥了。” 出了这档事,再回庄子上也不合适了。四爷这就回了府,因怕丧事晦气,所以他连弘晖都没带,其他的人自然也都在庄子上,只有福晋跟着一道回来了。 车马到了府门口,四爷吩咐苏培盛去侍候福晋,不想苏培盛回来传了福晋的话。 他道:“福晋主子问您,这一会儿晚膳是不是去正院用?” 四爷想着还有十四的事,就点头道:“跟福晋说,一会儿我去看她。” 府里因为大小主子都不在,只有一群格格留下,所以内外门禁十分严格。元英回来后,衣服都顾不上换,先叫人去准备晚膳,再看府上的柴炭等物够不够。 陪她回来的丫头忙去问留下来的丫头们,回来道:“听说大嬷嬷知道了十四爷府上的事,前天就吩咐了,现在样样都是齐的。不独咱们这边,主子爷的前院也是一样。” 元英坐下道:“大嬷嬷想得周全,晚上拿我的份例赏她,就说她辛苦了。” 她换好衣服,定了晚膳的单子后,再等了两刻才见四爷过来。 她忙迎上去,问:“爷在前头洗漱过了吗?这里有备好的热水。” 四爷摆摆手道:“我换过衣服了,你坐下,有事跟你说。” 元英听说是去永和宫跟德妃说十四家的事,应下后说:“十四弟妹病了,不然这事她去说最合适。” 四爷道:“我是十四的亲哥哥,你去也合适。明天就递牌子吧,咱们早点忙完了,早点回庄子上去。” “还回去?”元英怔了下,见四爷看过来,忙说:“我是想现在十四弟府上正乱着,咱们留下来帮把手,不是正合适?”何况十四府上出了这样的事,四爷还掂记着避暑纳凉,也太不讲兄弟情了,只怕会引人诟病。 四爷不想跟她说这里头的事,讲起来就复杂了,只是道:“十四也太经不住事了,叫他忙一忙,也好长进一二。” 元英还是觉得这说不过去,有叫人拿丧事长进的吗? 可他摆出一副不想谈的架势,她也没再劝。 等坐上饭桌了,四爷一眼扫过桌上的菜,就叫苏培盛把肉菜全撤下去了,桌上顿时只剩下了寥寥几道素菜和几道面点、甜汤。 看他安之若素的用膳,元英也没说再添几道菜的话,只是心里不免嘀咕。说是在意十四爷家的事,又还记着回庄子上去,要说不在意吧,又摆出吃素给十四爷家早夭的小格格积福的样子。 叫元英实在不知道这位爷心里想的是什么。 用过晚膳后,上了茶来,四爷端起抿了口就放下要走,元英赶紧问:“爷,今晚就歇在这里吧?” 四爷犹豫了下,还是摇头道:“你歇着吧,我前头还有事。” 他知道福晋这是想留下他,可他今天晚上实在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情。 元英也只能说一次,他不应,她就只能送他离开。叫她再三恳求他留下,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连留下一次,给她个面子都不行吗? 四爷回到前院,洗漱后跪在圃团上给十四的小格格诚心念了一遍《地藏经》,虽然这个孩子的去世并不是他的过错,但在他顺势陷害十四时,这个孩子没了。他的心里难免有些过不去,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大人们的阴晦事,却报应在了那个小孩子身上。 他看着虚空,暗暗道:天尊在上,爱新觉罗?胤?G诚心恳求,万千报应,只求报应在胤?G一人身上,胤?G愿意损寿十年,保我的孩子们平安无忧。 苏培盛一直守在外屋,见四爷在念经更是不敢惊动,还交待外头的人都不许大声,小心避开这里,免得打扰了主子爷。 四爷念完经准备歇息了,想起还留在庄子上的素素和孩子们,问苏培盛:“也不知道庄子上你李主子他们怎么样了?” 苏培盛道:“奴才叫人去庄子上送信了,想必这时李主子已经知道主子爷一时半刻回不去。” 四爷叹了声,叫人吹灯退下。 素素应该在担心着他吧? 庄子上,李薇突然想起四爷,不知道十四爷府上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三阿哥催她:“额娘快摇啊。” 李薇回神,抱起签桶摇了摇,摇出来张签子,二格格捡起来塞到三格格手上,说:“你快念。” 因为四爷和福晋都回去了,庄子上到底不是府里,李薇就在回过四爷后,把大格格和三格格都给挪了过来。她这边的院子大得很,叫府里的三个女孩全都住到了后罩房去。弘晖和弘?S都在前头,四爷不在,就叫这两员小将在前院坐阵了。 大格格还好,三格格看着就有些怯弱。李薇怕她刚来放不开,害怕也不敢说,就带着他们一起玩游戏。十四爷府上没了个小格格的事都没给孩子们说,怕吓着他们。 一晚上游戏玩下来,三格格看着是放松多了,只是李薇发现她有个习惯,做什么事都爱先往左侧看一眼。 今晚坐在她左侧的是四阿哥,见这位姐姐频频扭头看他,四阿哥就拿手里的点心给她,一晚上下来,三格格至少被四阿哥喂进去五、六块点心。因为她接了点心也不敢放下,于是全都吃了。 李薇发现后唬了一跳,三格格一看就是身体弱得很的人,不知道她平常晚上吃不吃点心,一口气吃六块会不会积食。她就叫人拿了山楂丸给她吃,这东西酸酸甜甜,治小儿积食最方便,像糖一样。 后来她也想到了,三格格看的人应该是她的奶娘嬷嬷。可是她们进屋时,李薇嫌屋里人太多空气不好,就叫人都下去了,只留了玉瓶和玉盏侍候茶水点心。 后面,李薇就老想三格格的事。她有些看不惯三格格叫嬷嬷管成这样,一举一动都受嬷嬷辖制,这样仆大欺主还是小的,孩子不就叫管傻了吗?日后一辈子都毁了。 按说她是侧福晋,管三格格也可以。这事也可以算是做善事了,视而不见叫她良心不安。 问题是她担心这是不是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三格格养在福晋那边,她现在跳出来非说福晋养得不好。或者她不说福晋养得好不好,就是要横插一手来管。 ……这是不是显得她没事找事? 还有,她真的不是没事找事吗? 再说,三格格心里真的会感激她?她看不惯嬷嬷管她,三格格自己感觉呢?要是她插手把嬷嬷都给撵了,再教三格格自立自强,三格格会不会觉得:你就是在欺负我! 做善事再结下仇,那也太亏了。不求她报答感激,别是白眼狼就行啊。 想了一晚上都没结果,她想我就再看几天,四爷说这几天都回不来,再看看三格格的奶娘嬷嬷待她如何,真是过分了她再管也不迟。 就是管也可以不明刀明枪的管,迂回些,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反正她也不图三格格的感激,就是图个自己心安。 打定主意,李薇终于能放心睡觉了。 ……对了,四爷在府上不知道有没有被福晋和格格们围追堵截呢? 她翻了个身,心想眼不见为净,她都圣母到开始操心三格格的心理健康问题了,四爷睡个别的女人……回来一定不能放过他! 189、(剧情)李家后续 十四的这个小格格死时太小,按说是不必算排序的。可十四爷不知道是太伤心了还是太心疼这个早夭的女儿了,不但算了排序,还请了牌位放在庙里。早夭的孩子是不孝的,府上没有大办,只报上宗人府后就算完了。 但说是不算人,京里哪家又敢怠慢?就是人不到,礼也要到的。 十四府上着实热闹了几天。四爷去帮了几天忙,见老八也天天去,虽然不想跟他们打交道,可想起李家的事还是忍着脾气继续与老八、老九几个周旋。 八爷日日看到四爷来,想上前抬话,却每次都被那张冷脸冻走。他是想交好,又不是想结仇,四哥这张脸实在太难看。 回到府上,他问八福晋:“之前去四哥府上打探的事怎么样了?” 八福晋累得很,也振作精神道:“听我奶娘说,礼单送过去的第二天就见他们家人去庄子上了,我的人去问,那家人含糊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多要些银子。” 八爷警觉道:“该不会是叫四哥知道了?” 八福晋都快睡着了,一听这个马上坐起来道:“不能吧?不说银子白花花摆在那里,他们家现在还住着旧房子呢,那个李氏当上侧福晋也有好几年了,她阿玛还叫四贝勒送到外面当官去了,可见四贝勒是个严苛的,我可不信他们家对着那么些银子能不动心。” 这也是,八爷想想也没听说四哥在外头有什么喜好,他不包戏子,不爱酒,不喜华服美食,也不像三爷似的爱附庸风雅,买个宋代的书唐朝的画就要花万把两银子。该讲究的他也讲究,但这么些年看下来,不是个好享受的人。 他自己把得严,对下头大约也是一样的。 这世上不爱财的人少,只怕是李家有什么顾虑。也是,一个陌生人来了拿着银子只求问几句话,叫人不敢收也有可能。 八爷想了想,道:“是咱们想岔了。你这么跟那人说……” 李家外头盯的人来回四爷了,今天上午,李家人说的那个人又上门了。 四爷在书房里,他不急着回庄子上,就是想堵一堵找上李家的这个人。十四府上出了那样的事,走十四这条门路显然是不行了。直隶的消息早晚大家都会知道,争的就是这一时半刻。那想打听的人肯定会耐不住再上李家。 “这回他说了什么?”四爷问。 来报的人说:“那人倒没细问直隶的事,却说想请李家人帮忙给办个差事。” 四爷顿了下,笑道:“这可稀奇了。”一边看戴铎,“先生怎么看?” 戴铎道:“大概是想着之前太直白了,这是打算往回找补呢。” “什么差事?”四爷问。 “想求个二等侍卫。” “二等侍卫……”戴铎捻须而笑,道:“这倒是个公道价格,现在外面求太监办事,四五品的虚衔大概也就这个数吧。” 他对四爷道:“这是怕咱们不相信,求个小的显不出李家人的本事,求个大的又怕李家人给推了,这才求个正正好的。” 四爷和戴铎把这事当成了个乐子看,四爷道:“他们就不怕李家办不成?” 戴铎说到兴头上,很快接道:“他们正是要李家办不成,这才好接着跟李家套近乎呢。” 四爷点点头,对那人说:“李家怎么回的?” 那人道:“李家二爷按主子爷吩咐的,应下了。也跟他说了张家的事。” 四爷在保定府住的是张家宅子这事众所周知,素素又从一进城就住进了张家,看张家对她的奉承也是日日不停,回来时连行李都多了不下十个箱子。 拿张家做话题是最合适的。何况明年张家出了孝是肯定会进京走动的,到时只看哪家最先贴上去,也能试探出点东西。 四爷问他:“你们跟着那人找到他家没?” 那人道:“找着了,就住在对门街下,家中有双亲,两个兄弟一个妹子,还有媳妇和一大一小两个儿子。应该是真的。” 四爷到此又不确定了,这人要真是个高明的探子,怎么回直接回自己家? “再查。”他道。 过了几日,在四爷准备回庄子上前,查出的结果送到了他的案头。 去李家的人如李苍所说确实是包衣,而且是内务府包衣。他的额娘还有他媳妇的额娘全都当过奶娘,侍候过宗室里的主子们。 要是非要说跟哪家关系比较近,他的额娘曾经被挑去侍候过老十,可惜温僖贵妃故前,不知为什么把老十身边的人都撵回去了,老十就光溜溜的去了阿哥所,身边的人都是后来皇上给的。 老十也算是个念旧情的,出宫后还去看过以前的奶娘和老人,逢年过节也会送点东西银子。 除了老十就找不着别人了。但四爷疑心的却是八爷,他叫人回去,对着调查出来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戴铎也看了,他却有不同的想法,忍不住道:“主子爷,依奴才看,这些东西也未必准。” 四爷就是要引他说话,他发现戴铎有些憋不住话,只要在他面前表现出疑惑与不解,他就会忍不住为人解惑。 戴铎道:“这些东西都是明面上的,查出来也不算什么。叫奴才说,不如叫人看看他们家人跟谁走得近。” 四爷点头道:“你说的很是。”再叫来人吩咐下去,这下想查出来就慢了。亲朋旧友一类的关系好找,若是与哪家亲近,就必须要经年累月的去盯去看,才能看出端倪。 他对戴铎道:“这事查起来就慢了,我看你也不必随我一同回庄子,来来回回的突然叫人看出来。你出去租个房子,寻个几个差事不成,再投到我府上来,我收你做个清客。” 这是打算正式收戴铎入府了。 戴铎大喜,跪下实心实意磕了几个响头。 回到庄子上,四爷远远的就看到好几个风筝在天上飘,肯定是素素带着孩子们。他以鞭指着那边道:“走。” 一群人策马向前奔去,荡起滚滚烟尘。 190、圈养 李薇看到远处一队人马朝这边跑,知道是自家的庄子,来人十有八九是四爷,不过她还是叫人先把孩子们带开,叫侍卫去前头看。 弘?S把他的侍卫都给派了过来,此时一个叫安巴的就开口道,“回侧福晋,奴才去看看。”他上马向来人奔去,不一会儿就见他随着那队人马一起回来了。 果然是四爷。 李薇没往前迎,春天风大,他们跑过来又带起好大一阵土。等四爷下巴,她才过去微微一福,笑道,“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四爷不见孩子们,猜她大概是摸不清来人的底细叫孩子们都避开了,挽上她道:“事办完就赶紧回来了,不然把你和孩子们留在庄子上,我也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大阿哥和二阿哥都能当大人用了,庄子上有他们两个在,我和孩子们每天吃喝玩乐,自在着呢。”李薇小捧了下。 四爷笑看她,说:“只会带着孩子们吃喝玩乐?也不知道教孩子们些正事。” “正事有您看着呢。” 两人在这一片慢慢散步,侍卫们都退远了。孩子们在远处看着都没过来,李薇招招手,三阿哥才往这边跑,四阿哥跌跌撞撞跟在后头,三个女孩慢慢走。 四爷没想到几乎都来了,说:“你就把那两兄弟搁着,只带小的们出来了?” 李薇理所当然的说:“他们大了嘛,爷不在就指着他们呢。我让人有回事的都去问大阿哥,弘?S就在旁边帮把手。” 四爷对此有些吃惊,但细想还真是素素的作风。她一向爱当甩手掌柜,东小院的事以前是扔给奴才们,现在看额尔赫管得好,又扔给孩子。 这样正好,能锻炼孩子,再说这样看似小让一步,也能缓缓如今府里的气氛。 小喜子、钱通等几个太监跑去把丢远的风筝捡回来,再拿几个新的。四爷见这天高云阔,心境为之一开,道:“我也来放放看。” 他一上手,大格格和三格格都规矩站在一旁,只有三阿哥和四阿哥敢上前围着他看,四阿哥个子小跟不上,就抱着阿玛的腿,四爷叫他这么拖着,风筝居然也摇摇摆摆的放高了。 李薇赞了句:“这风来得真是时候。”结果叫四爷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他把风筝线给四阿哥拿着,四阿哥就高兴的直跳,得意的说这个比刚才放得还好。 他刚才放的是三阿哥放高了给他的。 李薇怕三阿哥心里不痛快,刚想上前哄两句,就见四阿哥举着线轴给三阿哥:“三哥,给你!” 三阿哥蹲下来,四阿哥把线轴往他手里塞,两兄弟一起拿着慢慢放线,看着风筝继续往天上升,最后都成一个小小的点了。 李薇见四爷看着这两兄弟慈爱微笑个没完没了,不好上前打扰,叫来苏培盛问:“主子爷早上几点出来的?” 苏培盛道:“一早就出来了,开了城门主子爷就往庄子上来,这会儿也有两个多时辰了。” 她掏出怀表看,下午一点多了。 本来是想带着孩子们野餐的,结果风太大,又遇上四爷,还是回庄子上用得好。 她叫人先把三格格给送到车上,四爷看到了就问,她马上说:“爷,本来想在外面野餐的,可现在风越来越大,我想该带着孩子们回去了。爷累了一上午,也该用午膳了。” 四爷看看天色,点头道:“是,都回吧。” 回到庄子上,大格格和三格格迟疑了下才被二格格给拉到后罩房去洗漱。四爷刚才也看到了,问她:“你把那两个也叫过来住了?” 李薇正叫人给他拿换洗的衣服,说:“是啊,庄子上太空了,毕竟不是在府里。你和福晋都回去了,我就叫人把她们给挪过来了。” 两人去了屏风后,四爷站着让她解扣子,说:“就叫她们在你这里住着吧,福晋这次没跟着一道回来。” 李薇道:“我都忘了问了,福晋还留在城里?” 四爷点点头,没细说。李薇想着可能这里头有什么缘故,也没追问。 午膳送上来,用过后四爷就到前头去了。他这几天没回来,肯定要跟弘晖和弘?S说说话的。 大格格回去后也一直坐卧不宁,当着三格格她不敢提,就悄悄对二格格说想搬回福晋那边去。 二格格道:“大姐姐先不要着急,阿玛已经回来了,你要搬回去也要先问问大人的意思。” 大格格带着三格格被搬过来的时候还有些不痛快,总觉得这是侧福晋在跟福晋斗法。上次侧福晋去了直隶,福晋就想叫二格格和四阿哥搬过来,结果叫二格格给挡了。 这会儿是福晋不在,侧福晋马上就叫她们搬到她这边来。 虽然如此,大格格也没有跟侧福晋硬顶着说不搬。住在哪里都一样,福晋回来就是生气,大头也是侧福晋。 而且,住过来这几天里,三格格看着是开心多了,侧福晋这里孩子多,游戏也多,逗得三格格几天里笑得比去年一年笑得都多。 唯一叫大格格不习惯的就是侧福晋不喜欢奶娘嬷嬷们跟着,每回叫她们过去,都只留她屋里侍候的人,余下的都要出去。三格格悄悄跟她说了两回,没有奶娘嬷嬷陪着她害怕,可大格格又有什么办法?她只好事事都带着妹妹。 现在阿玛回来了,不日福晋也该回来。到时她一看,她和妹妹都搬到侧福晋这里住,心里肯定不会高兴。 大格格只盼着福晋和侧福晋怎么样都行,别把她们姐妹扯进去就好。 二格格看大格格实在是坐不住,就叫她的丫头清河去那边看着,见阿玛走了,她拉着大格格说:“我陪姐姐去找额娘。” 李薇听了大格格的一席话,感觉很不是滋味。 大格格言称四爷回来了,侧福晋这里她们再留下不方便,还说福晋大概也快回来了,她想早一步回去等着福晋,尽尽女儿的孝心。 李薇能拦着大格格尽孝吗? 她只好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搬回去吧。今天晚了,明天再搬。” 得了这句话,大格格放心回去了。 二格格小心翼翼的看着额娘,李薇好笑的摸摸她的头说:“怎么这样看着我?” 二格格轻轻靠到她身上,说:“额娘很伤心吧?”额娘想替大姐姐和三妹妹打算一二的,还交待她平时多带一带三妹妹,教她自己立起来,别总听嬷嬷们摆布。 李薇摇摇头,只是有些怅然。说到底,她看了三格格的处境,不管于心难安,管又担心得不偿失。就跟在街上看到摔倒的老人,扶不敢扶,走开又不忍心。只好围着一圈站着,打电话叫警察来。 额尔赫担心她,这就叫她比什么都开心,三格格的事只是小事,再不济还有四爷呢。 她笑道:“没事,额娘也只是伸伸手而已。我不成,只好交给你阿玛了。” 二格格奇怪的问:“阿玛还管这个?” “你以为你阿玛都是管大事的吗?”李薇马上揭穿四爷的真面目,“他可喜欢操心了。你小时候,连奶娘都是他亲自挑的,到你该学说话、学认字的时候,他亲自带着你,一字一句都是他教的。” 这个二格格有一点点的印象,因为她记得小时候被阿玛抱到前院去读书。 母女两个说得开心,一直到四爷来还说个不停。 四爷进屋就听到她们在屋里的笑声,道:“你们俩个说什么这么开心呢?” 二格格才知道阿玛还曾给弘?S换尿布,正乐呢被阿玛撞见了,她顿觉背后说阿玛的闲话太不好意思了,匆匆站起来问了四爷好就闪人了。 她溜得这么快,四爷当然看出来了,对还在笑的李薇说:“这是在说我的坏话呢?” 李薇笑不可抑,过去侍候他换衣服,晚膳就不叫孩子们过来了,他们两个一起吃。席上,她提了三格格的事。 四爷放下筷子专心听着,李薇道:“……所以,爷不如想想办法,我插手叫大格格和三格格紧张了。您去一定没问题!”她一边说,一边拍马屁,还殷勤的给他挟了一筷子卤牛肉。 他笑着吃了,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慢慢解释道:“你是说嬷嬷们管得太严了?其实这也是为她们好。宗室的女孩子们都尊贵着,就是要把她们护得好好的,才安排嬷嬷奶娘们出嫁也跟着。这样不管什么事,都由奶娘嬷嬷们替她们办好了,她们只管安享尊贵就行。” 说完,还对她柔声道:“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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