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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和三阿哥都很平静,一点也没有露出惊讶或担心的神色,全都在全神贯注的听先生讲课。 先生讲了一段书,让弘?S和三阿哥背诵温习,下来站在弘晖桌前考了他两段背诵和几个典故,然后布置给他两篇功课,让他今天回去背熟,明天他要考问的。 上完课,先生告辞,弘?S和三阿哥留下抄书,四爷进来把弘晖叫到一旁拿着本书挨篇抽背,时不时的停下来就书中章节提问,要他解释。不到一会儿就把弘晖考糊了。 但满脑子塞满功课的弘晖也把十天里被先生和堂兄弟不停为难的事暂时抛到了脑后,这让他感受到了难得的轻松。 用午膳时,四爷留在书房带着三个儿子用。三兄弟吃东西虽然乖巧,但架不住三阿哥年纪小,上头又有两个哥哥,连四爷都对他放松了不少。所以他就敢从弘?S桌上拿他的炸鸡吃。 孩子们进入发育期,李薇就限制他们吃快餐的次数了。虽然现在的鸡不会喂避孕药,不至于吃了男孩长咪咪,女孩来月经,但油炸物还是少吃为妙。听四爷说哪怕是弘晖这样的年纪,吃肉都由嬷嬷管着,一次最多三块,何况是炸鸡?油大,硬,不好消化。 有时搞得李薇一边觉得嬷嬷们老古董,过时,不会养孩子,一边又觉得她们的做法还挺先进,有科学道理的。 虽然小学男孩每次吃肉只能吃三块的事真的很坑很坑。 三阿哥光明正大的偷吃,弘?S这个当哥的也只能看着,三阿哥也是一边看着自己哥,一边把炸鸡块放嘴里放。 弘晖桌上倒没炸鸡,但是有一碗炸小酥肉。里脊肉裹面炸酥皮,再调个糖醋汁浇上去。他见弘?S让着弟弟,心疼弘?S就把自己桌上的那碗炸小酥肉悄悄搁到弘?S桌上。 四爷坐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却一脸专心吃饭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目光始终聚集在面前的蒜茸青菜上。 弘?S看到小酥肉,跟弘晖甜甜的笑了下,想问他在宫里的事,却还是咽回去了。 之前四爷跟李薇提了两句,她就叮嘱弘?S不要问弘晖。 虽然她一年里见弘晖的次数有限,也能看出这是个自尊心非常强的男孩。这次的事四爷能问,福晋能问,就连二格格问了弘晖都不会生气,但弘?S和三阿哥不能问。 总之就是比弘晖小的都不能问。 在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面前丢脸,弘晖绝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长辈们和比他大的知道了,那是出于关心爱护。比他小的知道了,那是丢脸。 对弘晖来说,没有比打破他当哥哥的自尊心更可怕的打击了。 那是比这次在宫里被欺负还可怕的事。至少这次,罚弘晖的是先生和谙达,有阴谋的是弘晰和弘昱,还有站在他们身后的太子与直郡王。对弘晖来说恐惧更多于打击。 所以她对弘?S说:“不能问哦,要跟以前一样对哥哥。装不知道就好。” 弘?S心里有数,而三阿哥根本跟这个隔很长时间才回来几天的大哥不熟,才不会多事开口。于是,一直到下午他们骑过马打过拳拉过弓,弘晖基本已经恢复过来了。 弘?S牢记额娘说的跟以前一样,等四爷宣布今天的文武课都结束后,他就叫人把造化和百福带来,造化还记得弘晖,一见他就在太监的怀里拼命的摇尾巴。太监把它放下,它乖乖的坐着看弘晖,尾巴不停的摇。 弘晖蹲下对它伸手,“造化,过来。” 造化这才箭一般直扑到他怀里,弘晖干脆坐到地上,抱着造化亲热了好一会儿,又拿着绣球陪造化玩追球。 四爷一直在书房窗前看着,见弘晖到后来被造化逗得都哈哈笑出声了才放下心来。他在窗前冲弘晖招手,把他叫进来,这才开始说这次在宫里的事。 弘晖从外面进来一头一脸的汗和土,两手包括脸上都是狗毛。四爷让人侍候他洗漱,屋里的阴凉让弘晖的心渐渐提起来。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不安的心再次忐忑起来。 四爷道:“弘晖,这次的事你做的很好。” 弘晖本来垂手听训,一听这个就猛得抬起头来,惊讶混和感动让他看起来更像这个年纪的男孩了。 四爷难得冲他露出了一个慈爱的微笑,赞赏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说:“我想你也看出来这是有人在故意整你,你从头到尾都非常镇定,冷静,没有冲动,这就是你做得好的地方。阿玛为你骄傲。” 如果弘晖跟十四似的,发现被人整了以后就掀桌子大骂,跟先生或谙达争吵,纠结他到底有没有犯错,先生和谙达该不该罚他,那四爷才真的要失望了。 被人怎么整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什么被人整。 前者只会激化矛盾,逼着对方换个别的方式继续整人。后者才能解决问题。 弘晖年幼,四爷对他的要求不高,在此时只需要他冷静沉着不冲动就够了,余下的自然有他这个阿玛。 四爷说完,就等弘晖问他是谁整他,原因是什么,他也正好能够多点儿子几句。 可弘晖听了他的夸奖就心满意足了,委屈也没有了,反而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还有做得不够好的地方,他道:“弘晖惭愧,没有牢记阿玛的教导,在宫里疏忽功课了。” 四爷:“……”这不是重点。 不过小孩子能想到功课也够了。既然他对下面的事还没有兴趣,就不急着教他了。什么事都要自己先开始思考,才能事半功倍。 说完这些,四爷亲自带着弘晖回了福晋那里。 福晋早就盼着弘晖回来,却听说四爷接了孩子回来后直接去了前院书房。她一直等到晚膳前才见到这对父子。 让她惊讶的是,弘晖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忧害怕,失神彷徨,反而显得神采奕奕。 她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四爷把弘晖送来后,告诉福晋明早要带弘晖和他的哈哈珠子去跑马。这算是对乌拉那拉家的补偿。 福晋替娘家谢恩,送走四爷后,她拉着弘晖仔细问了一遍宫里发生的事的起末。 弘晖被她带着又回忆起了当时的事。 福晋问完正在沉思,发现他神色不对,疼爱的搂着他道:“弘晖,不怕,现在没事了。” 弘晖想起过完在家的三天还要进宫就忍不住害怕起来。 福晋早叫太医开好了安神汤,让他喝了一碗后就去休息了。 半夜,弘晖做了恶梦。侍候他的贴身太监听到他的惊叫马上过去看,却不敢把他叫醒,据说做恶梦的人被叫醒会丢魂,连滚带爬的去报给福晋。 大嬷嬷不敢耽搁,马上叫人去告诉四爷。 因为明天要带弘晖去骑马,四爷还打算盘算一下直郡王和太子的事,这天是歇在书房的。大嬷嬷派的人直接去了书房,但一路奔跑还是把东小院也给惊动了。 李薇的肚子接近四个月了,晚上睡着就不容易醒。 玉瓶和赵全保是听见动静就起来,先把东小院给围得严严实实的,再点人数。确定没有人趁乱做怪后,玉瓶叫玉朝去看住在院子里侍候的人,她跟赵全保商量要不要去打听一二。 赵全保摇头道:“不用。正院大晚上闹起来,不是福晋就是那三个小主子。明天肯定能知道消息。” 话虽如此,赵全保还是没敢放松。听说四爷也过去后,他更确定肯定是有大事了。就是不知道是福晋还是谁? 私心里,他是盼着是福晋或是弘晖阿哥的。 满人没那么多规矩,不管是福晋或弘晖哪一个出事,对东小院来说都是好事。 过了几刻后,前院开门去请太医了。二半夜不能从太医院请,但相熟的太医还是请得来了。 赵全保一直在前院书房处套关系,玉朝的哥哥更是门房里的人。太医请来后不到一刻,赵全保就得到消息,请来的童太医是专精小儿科的。 赵全保感觉就像庄家开盅前大喊买定离手时,他已经赌赢了一半的局,这剩下一半能赢吗? 正院闹了一夜,早上李薇起来时见玉瓶看起来有些亢奋,开玩笑道:“昨晚上去哪儿做贼了?” 玉瓶悄悄伏耳说了几句,李薇惊讶道:“弘晖阿哥受惊了?” 正院里,四爷交待福晋仔细照看弘晖就去送童太医了。弘晖喝了药正在睡,今天的跑马自然也不用去了。 童太医说的很严重。弘晖是受了惊,一直压在心底。昨天一下子发出来了,今天估计还要有几天惊寐不安。药只能吃三天,其余的还是要看他自己排解。 排解得好,不过是一场小病。排解不好,耗损心血可不是什么好事。 福晋坐在弘晖榻前掉眼泪。 四爷离开后,站在花园湖心小亭里望着湖面发呆。弘晖年幼,心志不坚他是有准备的。可明明回来后已经看着无事了,怎么夜里又做起了恶梦? 史书上不乏被人气得吐血和气死的人。但他万万想不到,弘晖也是这样,凡事放在心底过不去,这是少年早夭之象。 往近了说,纳兰容若是满人中少有的人才,皇上一再的圣宠,却抵不过他心窄气高。有多好的才华都这么统统辜负了。 他宁愿孩子愚笨些,也不要他…… 四爷握紧手,徐徐叹出一口气。 日后对弘晖,不可太过严苛了。反正都有他这个阿玛在,保他一世荣华富贵是没有问题的。也不需要他多精明能干,笨些就笨些吧。只求他无病无灾。 108、一盏心灯 ... 童太医走时交待那药最多只能喝三幅,要是晚上不再夜惊,那就最好不要再喝。还有,他听石榴说弘晖喝过一次安神汤,道孩子最好不要用安神汤。 “多让孩子宽宽心,这比什么药都强。”童太医家里几代都是看儿科的,儿科又称哑科,小孩子哪哪不舒服,他自己一般说不清楚,所以童太医早练了一双厉眼,看到弘晖时就看出这孩子心事重,问诊时就会说没事,已经好了。可面色发白,少血色,眼神惊惶。明摆着是没好。 大概是见阿玛额娘被他闹成这样,有些过不去。 出府前,他犹豫再三,还是嘱咐四贝勒道:“四爷,小老儿托个大,贵府大阿哥……年纪尚幼,四爷还是宽着些好。” 有了童太医的话,四爷也担心弘晖的身体,就不再强要他挪回前院休养,让他留在正院,让福晋好好安慰他。 太医说了药不可多喝,福晋就让人把药捡回来后先备好,等晚上睡觉前再熬给弘晖喝,要是今晚没事,那就只用这一副。 弘晖昨晚就没睡好,夜惊是一个,等贴身太监把福晋和四爷都叫来后,他这屋里屋外都是人,醒来后就没再睡着。四爷要他睡,他就乖乖躺下闭着眼睛,暗地里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屋的声音。 等大半夜把太医都给喊来了,他更觉得难堪了。幸好太医说他没什么病,药也是可用可不用的,能自己恢复过来就不必喝了。 弘晖就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就是熬一夜都不再做恶梦了。 他特地叫来贴身太监嘱咐:“晚上我要是再做恶梦了,你悄悄把我喊起来就行了,别惊动阿玛和额娘。” 他贴身太监今天就差点挨了板子,还亏得他夜里警醒过来看了一眼阿哥,四爷说他的板子先记下了,要是日后不精心侍候,连今天的板子一块打。 反正主子有事,倒霉的都是下人。阿哥只要有个不舒服的,他们就是现成挨板子的,连求饶都没用。因为要是他们照顾得好,阿哥怎么会生病? 太监哪里敢应?立马跪下拼命磕头。 弘晖见他几下就磕得脑门见血,马上小声喝止他:“行了!起来!”他正怕再让额娘忧心,他的贴身太监脑门带伤的出去还能不被人看见?这又是一个事! 太监不敢再磕,灰溜溜的退出去,以袖掩额躲到角屋里把脸洗干净,还借了丫头的粉来擦,好遮住伤口。阿哥一贯不爱给福晋添麻烦,问他什么都说好,什么事都想自己做得好好的,不叫四爷和福晋操一点心。 主子这么上进,他们这些下人自然不能拖主子的后腿。 小太监扑上粉,仔细看看遮住伤口了才敢出去,就是人人一见他都说他今天脸看起来特别白。 弘晖的事闹了一夜,早上四爷自然忘了叫人去通知乌拉那拉家的人不必来了。结果他们一早过来,顺利进了府,得到的却是弘晖阿哥需要修养的消息。 福晋也是才想起昨晚四爷跟她提过今天要带弘晖去跑马的事,她想让弘晖好好休息,就不叫他们进来了,再把昨天特意准备给他们的礼物拿出去。 丰生额四人穿戴整齐的进来,打了转又出去了。 拿着礼物也不好干站在四爷府的门口,丰生额几个只好往回走。出了这条街,丰生额拉住马,犹豫的问其他兄弟:“刚才是不是该去向四爷请个安?” 进府一趟白进了?没见着弘晖阿哥,那是因为阿哥在后院,他们在二道门外就停下了。可过府一趟,难道不该给主子磕个头? 丰生额都犹豫了,剩下三个就更说不出‘咱回吧这安不必请’这样的话来。 于是四人调转马头,再回到四爷府。 门房刚才就见过他们,再问:“几位小爷可是有什么拉下了?”乌拉那拉家的人,怎么说也是府里的自家人了,门房自然不会不客气。 丰生额道:“请这位大人通禀一声,咱们想给四爷磕个头。” 哦,求见四爷。 门房这回就把话递到前院去了。不多时就有人过来请他们进去。 一路来到前院书房,书声朗朗传来,丰生额几个听见有人读书,马上伸头看是不是弘晖阿哥。只是隔着窗户看不清楚人影。 刚安拉拉丰生额的衣服偷偷道:“不是咱们小主子。” 四人仔细一听,果然不是。 另一个道:“是府里那两位小主子,就是……”说着把后面的话吞回去没敢直说,可四人都知道啊。乌拉那拉家不说时刻盯着四贝勒府,也不至于连府里有几位主子都不知道。 李侧福晋,那可是在他们乌拉那拉家响当当的人物。 四人在家里偶尔见到叔伯婶子说话时,个个眉眼乱飞从不敢直呼其名,跟有什么忌讳似的。搞得家里小辈提起这位侧福晋,也是噤若寒蝉。 在他们的想像中,这位传说中的侧福晋不说是狐狸精托生的也差不多了。 四爷正在给两个儿子讲课,出了弘晖那件事后,他也不自觉软和了些,讲课都不敢讲深了。以前一早上至少要讲两篇,今天讲一篇不说,布置下的抄写也只有寥寥的十遍而已。 乌拉那拉家的四个哈哈珠子也算是自家的子侄,四爷想着人既然来了,不如就叫进来说说话,若时间合适也可以留一顿饭。 正好弘?S和三阿哥已经完成抄写,四爷正在阅看,三阿哥捧着自己那十遍狗爬字专心的看阿玛批阅哥哥的,一抬头就见到四个不认识的小哥哥站在门外。 他把自己的字往桌上一放,蹬蹬蹬跑过去问:“你们是谁?” 丰生额带头扑通扑通四人就跪下了,齐声道:“给小主子请安。” 三阿哥很有大将风度的一挥手:“起来吧。你们是谁啊?是阿玛给我找的哈哈珠子吗?” 他见过弘?S的哈哈珠子,四人全是四爷专门挑的门下奴才家的儿子,这四人跟弘晖的一样,来十天歇三天。他们来的时候是住在府上的,弘?S写字他们磨墨捧书,弘?S拉弓他们抱箭,弘?S骑马他们牵马。 虽然不比弘晖都是母族表兄弟那么亲密,但也是四爷仔细挑选的,都是这些年投到他门下非常忠心的奴才家里的孩子。 三阿哥日后也是这样。没办法,李家不像乌拉那拉家那么大,能找出不少族中子弟送进来。李家满打满算才有李薇的四个弟弟,还只有三个成亲了。李文璧那一辈亲兄弟更是只有他一个留下来,其他都是堂表兄弟,跟李家不算亲热,而且也实在入不了四爷的眼。 四爷原本也是很想抬举李家的,无奈连弘?S一个的四人都凑不齐,干脆也不费这个劲了。要是选进来一两个,弘?S难免更亲近自家人,四个哈哈珠子就要分成两边,无异这对弘?S不是好事。 三阿哥只知道哥哥比他多了四个人陪他玩,跟太监可不一样。他也想要就去求四爷,四爷就告诉他日后会给他的。 这个日后在三阿哥的理解里,差不多也就是今天了。就这他还嫌时间太长了呢。 他的话一出口,原本都起来了的丰生额几个差点再跪下去。幸好四爷和弘?S都听到了,比起弘?S吓了一跳,四爷只是觉得好笑,喊三阿哥回来,也把丰生额等叫进来,道:“这是你大哥的哈哈珠子,是福晋的娘家人。你们喊哥哥就行了。” 丰生额赶紧推辞道:“奴才们不敢当。”被四贝勒府的三阿哥喊一声哥哥,要折寿了。主子管奴才叫哥哥,这是抬举。奴才敢接,这叫放肆。 他们要真敢答应一声,回去屁|股非被打烂不可。 三阿哥马上也回来见客的状态,文绉绉的道:“是我失礼了,诸位哥哥莫怪。” 丰生额几人连连摆手:“不怪,不怪。”哪里敢怪?小主子您别开玩笑。 弘?S也上前与他们见礼,互相躬身拱手,当然丰生额等是侧身避开的。 四爷见正好有客到了,叫苏培盛:“去后面看看,弘晖要是这会儿好些了,就叫出来见见人。” 苏培盛亲自过去请。去正院传话非他不可,敢叫张德胜跑一趟都是他怠慢了。 弘晖正在屋里歇,丫头和太监也不敢叫他看书写字,恐怕费了神,只道‘哥儿歪一歪吧’。难得轻闲下来的弘晖反而不习惯了,在屋里如困兽般转圈。 苏培盛的话算是来的正是时候,他忙道:“没事了,我这就随苏公公去。” 两人先去跟福晋说一声,福晋有心让弘晖多歇一会儿,可是四爷在叫,她也不好拦,只能嘱咐弘晖:“见见人说说话也好,只别太耗神了,也别骑马拉弓。说完了话就回来。额娘叫人给你炖了汤,一会儿用一碗。” 见弘晖与苏培盛走了,她站在门口担心的望着他小小的背影,远看更显瘦小。 前院里,四爷正叫丰生额四人写字给他看。马上就要用午膳,也不好叫他们去拉弓跑马,考他们功课又显得太正式了。 四爷对自己的一笔字还是自信的,叫他们写出来指点一二,既显得亲近,又够温和。 弘?S两个也跟着一起写。弘晖来时,屋里的人正写着,四爷看到他,也不叫他见礼,招手叫他进来小声道:“你也去写两笔。” 站在桌前,一拿起笔,弘晖一上午的焦躁都没了,他深呼吸了几下,一气呵成写了一篇《劝学》。荀子这篇文近两千字,他写完的时候其他人早就收了笔了。丰生额几个很习惯的过去帮他铺纸磨墨。 弘?S和三阿哥站在一旁,三阿哥小声道:“大哥好认真……” 弘晖写的时候,确实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如果说平常的他是温柔和善的,写字时就显得凌厉了几分,严肃了几分。 四爷以前看到只会觉得弘晖这叫有气势,现在却感觉这孩子太紧张了。有时人要悠着劲来,旁人都使三分力,你使十分力只会显得不合群。 刚才弘?S和三阿哥都知道他要看的是丰生额四人的字,他们两个只是陪着写而已,所以只要不丢脸,不被人比下去就行。所以弘?S写了两首诗,三阿哥抄了一首。 丰生额四人倒是都写了自己最拿手,练得最好的一篇字,长短不等。有短的只有一首诗,有长的也是像弘晖这样一大篇。 不是说弘晖这样写得不好,他是主子,他干什么都是好的。 只是事事全力以赴,人怎么能顶得住?狮子搏兔用全力是肚子饿,不饿的时候猛兽也不会见一个猎物就咬死杀掉。 弘晖,他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四爷叹气,应该要让他学会放松。 评字时,自然弘晖最佳,弘?S次之,丰生额排第三,其他人依次,三阿哥的字四爷没评,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就让他下去了。 四爷一人赏了点东西,弘晖和丰生额四个都得了厚赏。留他们用了午膳,才叫弘晖回后面,丰生额四人告辞。 他对弘晖道:“回去不必急着温书,去抽一回陀螺吧。上次不是有一手练得不够熟?” 弘晖这次在宫里没顾得上抽陀螺,宫里的堂兄弟们都会比着抽这个。他不算很有兴趣,听了四爷的话也只当成一件功课来完成。 回到后院,叫人拿来陀螺就练起来。 福晋坐在屋里看着,算着有一刻钟了,就叫他停了,叫进来喝了补汤让他回去歇着,道:“玩这个不着急,等你好了再玩。去歪一歪吧,养养神。” 晚上,弘晖喝了药,努力熬到三更撑不住睡了。守夜的小太监就睡在他的脚榻旁,一夜都不敢睡实的竖起耳朵。幸好,大概是太医的药好,这一夜弘晖没有夜惊。 四爷与福晋都松了口气。剩下两副药就收起来了。 三天过去,弘晖回了宫。当晚夜惊。 德妃睡在前面,听宫女报了就起身去看他。宫女已经侍候着弘晖换过衣服,德妃进来,弘晖要下床请安,被她止住了。 她坐在弘晖榻前,握着他的手说:“小孩子都爱惊一惊,你十四叔小时候也爱夜惊,常闹得我不得安宁。”她面带微笑语气柔和说出来,弘晖也不紧张了,原来夜惊不是那么吓人的事,常有人这样啊。 德妃叫人上了一碗热奶|子,叫弘晖捧着:“别喝太多,喝个半碗就行。不然夜里尿多也睡不好。” 她看着弘晖用了半碗奶|子躺下,在外屋等到弘晖睡实才走。 回到寝殿,叫人喊来弘晖的贴身太监,不必她发话,自有嬷嬷去问,两三句就问出弘晖在府里就惊过的事,还请太医开了药。 德妃叹道:“丁点小事也闹得这么大,这叫孩子怎么能安心?传话下去,不许侍候阿哥的人大惊小怪的,再惊就给他一碗奶|子,用半碗就叫他歇下。” 等人退下,嬷嬷劝道:“大概是因为阿哥是长子,四爷才紧张了些。” 德妃靠在枕上,反正也醒了,她也睡不着了,道:“越是长子才越要养得糙一些呢,下面的反倒可以精细些。上头的心不宽,下头的怎么活啊?” 四爷府东小院里,李薇趁机拿这个当危机教育给弘?S上课。 “若是你遇到这样的事,该怎么办呢?”她问。 二格格道:“告诉长辈。” 弘?S也道:“告诉长辈们。” 李薇道:“长辈让你忍耐呢?”她小学时就发生被男孩欺负的事,上辈子的父母就教她要好好跟小朋友相处,被男孩欺负找老师云云。 最后还是李薇自己解决了这件事,她在那个男孩再次欺负她时,举起凳子要打他,把他吓哭了。 这是李薇为数不多的彪悍事迹之一。 长大后她都还记得当时的心情:我还没打呢你哭什么!我还想哭呢!咱俩比着哭好了! 挨欺负就找家长虽然很挫,但有时家长也不愿意给你撑腰,你就只能靠自己了。弘晖当时肯定是出不来的,四爷得到消息时这事已经好几天了。宫里是个什么情景他们都不知道,能整弘晖这么长时间,肯定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 二格格一挥拳:“打回去!” 李薇心道,这肯定是我的闺女! 不过这种暴力手段不能鼓励,她摇头道:“不算好,因为你不一定打得过人家。比武力时应该考虑到两边的武力差距。”她当时就是知道靠自己和小姐妹打不赢男生才拿凳子的,没想到凳子挺轻一下子就举过头顶,她真的就举着吓唬了那男孩一下,没敢真砸他,他就吓哭了…… 二格格还在考虑后续招数,弘?S道:“我装病。”弘晖被欺负的事他知道后,也忍不住想如果是自己要怎么办?得出结论打不过又不想继续挨打,只能装病了。 李薇继续摇头:“也不好。你知道宫里怎么治生病的孩子吗?先饿两天,每天只能喝粥。然后再给你开药。如果欺负你的人给你喝奇怪的药呢?” 弘?S也发现这是个馊主意了,皱眉继续想。 李薇其实只是想启发他们一下。府里还是和平得多的,在府外有恶意的人非常非常多,而且你常常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整你。 弘晖这个就是无妄之灾。她听四爷提起时,发现他居然一点都不紧张,还有心跟她玩笑。 迎着她不解的眼神,四爷笑道:“不必介意。他们也只是想逗逗我,真动了弘晖就成结仇了。只是打几个奴才而已,也没下重手。” 她忍不住问:“爷就不担心孩子?” 他平静道:“这点小事就乱了方寸能成什么事?爷的儿子,不说这个年纪就要跟曹冲、甘罗相比,至少也不能是阿斗,遇事只会靠座下猛将良臣。” 李薇才知道四爷对儿子这么严厉,简直是古代版虎父啊。 为免弘?S几个日后遇到阿玛这样的严酷考验被考糊,她还是先替他们打下预防针吧。所以,她真的饿了弘?S两天,让他体会一下装病是个多糟的主意。 饿一顿就眼冒金星的弘?S真的后悔了,真到那一天,他根本不能保证自己能坚持几天。 “任何时候削弱自己都是最蠢的,你需要的只是越来越强大,而不是为了一些外界的理由让自己变弱。”李薇告诫他,“只有强者才能无视世间一切阴谋诡计。” 弘?S仿佛明白了什么,眼前好像缓缓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给他耳目一新之感。 109、御下 ... 玉瓶和玉朝等人的屋里,一个嬷嬷正在坐着抹眼泪。她是侍候二格格的嬷嬷,从二格格刚落地就被内务府分来了。 “姐姐,我一直用心办差,从不敢懈怠。待二格格比待我亲生的还好,这忽然说要叫我回家……”她哭得眼睛都肿成核桃了,对玉瓶道:“姐姐,你帮我给主子求求情,我在府里也有十年了,早把府里当成自家了,叫我走,我是真舍不得二格格……” 玉瓶亲热的给她端了杯茶放手里,握着她的手,拿自己的帕子给她拭泪,劝道:“主子也是为你着想。你进府十年,回家的日子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你的小闺女都六岁了吧?一天都没吃过你的奶,你就不想回去看看她?” 说到亲生的小闺女,嬷嬷的眼泪更是涌个不停。 “主子想让你回家见见亲人孩子,这都是主子待你的恩德。再者说,主子赏了不少东西叫你带回去,日后你也能带你的孩子来给主子磕头谢恩。你待二格格忠心,主子心里有数。” 玉瓶费了半天口舌才把嬷嬷劝走,临走还被嬷嬷硬塞了一个荷包,打开一看,五个金锭子,至少有十两。 她回屋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干,玉朝这时施施然进来道:“好姐姐,可是辛苦你了。” 玉瓶翻了个白眼,道:“我就不信没人来求你。” 玉朝嘻嘻笑,一点不藏私的伸出手腕子,一个韭菜叶子宽的金镯子正戴在上头,她晃晃手腕笑道:“求啦,好几个呢。塞什么的都有,还说要把她大儿子说给我的,都快把我笑死了。给镯子这个是下了血本的,只是还比不过姐姐得的好东西多。” 玉瓶连喝三杯茶才解了渴,道:“咱们主子不爱管人,你收东西可以,心别偏了就行。” 玉朝像被刺了一下似的,几乎要跳起来,怒道:“别看不起人!丁点东西就想让我背主?瞎了他们的狗眼!”说着气哼哼的把镯子撸下来往梳妆台上一扔,也不管了就转身摔帘子出去了。 玉瓶急道:“你个死丫头!还不过来把你的东西收好!回头再丢了看你哭不哭!” 玉朝远远的道:“丢了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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