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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小说> 拒不复婚:前夫,滚远点! > 第79章

第79章

办差哪有辛苦的?我说弟弟,不是哥哥不照顾你,你在主子跟前那也是数得着的。何苦舍下这一摊子另起炉灶?有哥哥在还能少了你的好处?” 小喜子呵呵:“那是,那是。”心里是恨不能把赵全保的头给按到马桶里喝尿! 可他再不忿,钱通还是走马上任了。同屋的三个太监帮他提了好几桶热水,关起门从头到脚帮他洗得干干净净,手脚的指甲都修齐修平。衣服鞋都是一个月前新发的,棉的夹的都有,新里新面。 他收拾好了才被玉瓶领到四阿哥住的东侧间,嘱咐他道:“吃喝穿用都有奶娘嬷嬷们操心,但你也要盯着点,多一双眼睛看着四阿哥主子更高兴。别只管自己的差事,没事的时候就把主子的事给忘了,你要记着,四阿哥是你的主子,侍候好了他,才有你的好日子过。” 钱通道:“姐姐放心,我都明白。” 他熬了这么多年才跳到主子跟前侍候,玉瓶想他也不会在这时出问题。 结果钱通比所有人想的都夸张,他竟然连晚上都把铺盖卷搬到东侧间,打地铺睡。晚上,四阿哥要尿尿要喝水,他比丫头起来的还快。不知不觉的,他就抢了丫头的活了,因为四阿哥明显对他更亲近。 赵全保以为自己看走眼了,这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他问玉瓶:“这钱通挺滑头啊。” 玉瓶肯定道:“这还真不是。他是一根筋,就认准四阿哥了。”那是阿哥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阿哥是要玩具还是点心,是想尿尿还是想便便。 说得赵全保愣了下神,半天才道:“合着,这是个忠仆?”还是天生的。 等弘晖又进了宫,四爷来了东小院才发现四阿哥身边多了个人,叫苏培盛去问过后放了心。李薇解释了下,他点头道:“这样也好,等日后四阿哥搬到前头去也有人陪着。” 弘晖这次进宫,不到十天就该过年了。府里各色都准备齐全了,李薇要做的就是把礼物准备好。慢慢的,要送礼的人家越来越多。这也表示东小院的交际范围越来越大。 今年,除了各府的侧福晋和他们的孩子,还添了弘?S的哈哈珠子和侍卫们。三阿哥也该有哈哈珠子了,听四爷的意思,今年过年那几家就该来拜访她了。礼物已经递到她这里,她要做的就是看看他们的孩子,满意就准备回礼。 二格格与弘?S都有了自己的小伙伴。赶在今年年末,她给他们两人都单独开了库房。二格格要做的就是跟嬷嬷们斗智斗勇,培养自己的班底。弘?S这边就是哈哈珠子和侍卫。过年他们收的礼多,送出去的东西也多。 此时开库房,只怕会叫他们为难上一阵子。 李薇挺乐呵的想,这就是成长的烦恼。 弘?S忙起来后,三阿哥有些小失落,他刚好处在一个特别尴尬的时候,叫他跟四阿哥玩,他也嫌弟弟小,玩不起来。为了安慰这个儿子,李薇想着能不能明年就叫哈哈珠子们进府? 另外,她也想了一个点子。三阿哥喜欢玩骰子,她就叫人仿着现代的家务骰子做了几枚。比如有一种三套一个一起玩的,分‘跟谁’、‘在哪里’、‘做什么’三种骰子,扔出来的就照做,做不到就受罚。 果然叫几个孩子,包括四爷都喜欢。晚上用过膳,一屋子人围在榻上玩骰子,四爷扔了一把,三个分别是‘美人’、‘柜子’、‘拉弓’。 翻译过来就是四爷抱着美人站柜子上拉弓。 李薇笑得都要岔气了,反正做不到就罚酒,她才不信四爷能当着一群孩子的面抱着她站柜上去。 孩子们也在笑,但笑得比她含蓄得多,一边笑一边看看她再看看四爷。 四爷刚才也喝了两杯酒,这会儿脸上有点红,他拿着骰子看孩子们,见只有四阿哥还在冲他咧着嘴笑得无所顾忌,其他二格格、弘?S和三阿哥在触到他的目光后都收敛了些。 这叫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于是,李薇正笑得欢,不妨四爷起身过来将她打横抱起!左右一看,喊二格格:“额尔赫把那个矮柜上的东西都搬下来,三阿哥去给阿玛把你的弓拿来。” 孩子们都惊呆了! 然后纷纷乖乖的去照做。二格格轻手轻脚的和弘?S把靠墙角的一个半人高的矮柜上摆的东西都挪下来,两人对了个眼神,又把这矮柜从墙角搬到了屋子中央。 李薇刚被抱起来时脸都红透了,想下来却发现他的脸前所未有的红! 借酒盖脸,他这是想拉下面子陪孩子玩? 三阿哥悄悄掀帘子出去叫人把他的弓拿来,玉瓶过来,他连忙道:“姐姐不必进去,屋里有我们呢……其他人也都不能进去。” 玉瓶不明白也应道:“是,阿哥有什么事喊一声奴婢就来。” 等拿弓的人回来,玉瓶就领着人都退下去了,还体贴的关上了门。三阿哥拿着弓进屋,见阿玛现在是背着额娘,他把弓递过去时还觉得怪怪的,结果阿玛接过弓,还在他头上使劲揉了揉。 三阿哥整个人都像轻了几分似的。 四爷见他脸上终于挂上和四阿哥一般无二的笑,背着素素就要往矮柜上蹦,三个孩子都倒抽一口冷气,就四阿哥哈哈哈的看着还拍手。 李薇突然说:“等等!”她下来道,“你先上去,我再上去。” 这样比较安全。 大人疯起来比小孩子疯得还厉害。可这是他的心意,她也不忍心打击他。 于是四爷先蹲上去,她掂着脚尖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勉强做出被‘背’的样子,然后他拉弓…… 孩子们与其说是看了好玩,不如说看了被吓得不轻。 从柜子上下来后,就四阿哥从头到尾哈哈哈哈,李薇怕孩子们反应不热烈打击了他,拼命鼓掌叫好。 四爷上柜子前就有些后悔了,当时也不能说不做改罚酒,强撑着阿玛一言九鼎的面子做完一套动作,下柜子后脸虽红,却也努力严肃起来。可三阿哥一挤过来,他就严肃不起来了,眼看八点撤了膳,他还陪三阿哥玩这个骰子。 最后弘?S都不玩了,就他跟三阿哥玩得开心,四阿哥在旁边捣乱。 后面李薇还充当了几次道具,还有二格格、弘?S也被三阿哥借去。一直玩到九点,李薇说最后一次了! 四爷笑道:“那就最后一次。” 三阿哥扔出去,弘?S赶紧伸头去看,刚才他就被三阿哥拉着玩两人三脚学青蛙跳,绕院子一圈。好玩是好玩,就是有点丢脸。但他看阿玛就能陪着三阿哥玩,还背着额娘蹲柜子上拉弓。 想到这个,都叫弘?S羡慕了。阿玛肯定是发现最近三阿哥面对他有些紧张,才想哄哄他的。 他正走神,三阿哥就拉着他往外走了,弘?S警觉的站住问:“你扔了什么?”说着回头看,骰子三个是:‘兄弟’,‘外面’,‘学狗叫’。 弘?S马上说:“你带四弟去!” 三阿哥抓住他往门口拉:“才不要!”四弟什么都不懂!兄弟就是要同甘共苦!丢脸也要一起去! 兄弟两个在屋里玩起了拔河。 李薇嫁了四爷后这十年笑的都没今天一晚上笑得多,她笑得浑身无力,没看到弘?S求救的目光,二格格正义的站出来说:“我来帮你!”然后她帮三阿哥去咯吱弘?S。 弘?S一边怪笑着一边被弟弟拖出了屋,站到屋外,冷洌的空气一下子叫人浑身精神一振。事到临头也没什么好躲得了,两人就真冲着院子汪汪起来。 二格格笑得靠在门上弯了腰,四阿哥从她身边钻出去,学两个哥哥冲着院子大声汪汪,逗得百福和造化也从屋里跑出去汪汪。 院子里又是狗叫又是孩子们笑闹的声音,屋里的四爷和李薇相视而笑。她从榻上下去倚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肩柔声说:“孩子们没事,等过一阵他们忘了就行了。” 四爷往她身上轻轻一靠,缓缓摇头,慢慢叹了口气。 她也不说话了。他们都清楚,等孩子越长越大,他们只会对他更加恭敬,只有在他们还是小孩子时,能跟他无法无天。所以他才会想哄三阿哥。弘?S也就是今年才渐渐学得对他这个阿玛更有礼,三阿哥还早呢。 可弘?S的天真和三阿哥的早熟是跟府里的事紧紧相连的。就算今天哄回了三阿哥,弘晖渐大,福晋的动作越来越多,三阿哥注定会比他的哥哥更加早熟。 李薇想起四阿哥,不知道他的童年又能保持多久呢? 她靠上他的脸,在这一刻,她真的很无助。东小院这个桃源乡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府里的情势在逼着孩子们快点长大。 孩子们从外面回来,李薇叫人倒热腾腾的牛奶过来给他们喝,身体暖和了后已经九点多了。 她道:“别回前头去了,就在这里睡吧。东西都是齐的,弘?S和三阿哥住一起。” 四阿哥今晚可是玩疯了,这会儿已经在钱通怀里打起瞌睡来。奶娘胳膊没有他有力气,于是现在连抱睡着的阿哥这个活也叫他抢去了。 奶娘只好拿斗篷把四阿哥包起来,不漏一丝风的护着阿哥回东侧间去。 孩子们都回去后,四爷与李薇也洗漱后换了衣服。玉瓶等人退下,屋里留了两盏灯。 李薇支起窗户,搓着手说:“怪不得这么冷,下雪了。” 漆黑的天空飘下点点细雪,落到地上就看不见了。四爷拿了件棉袍给她披到背上,搂着她说:“明天早上大概可以积起薄薄一层。” 她道:“雪下厚点就好了,能赏雪。” 这个赏雪不是指下一片白叫人看,而是叫太监们堆成种种雪雕、冰雕来取乐。自从那年四爷叫人冻冰雕、雾淞给她看,后来东小院年年冬天都要这样赏雪。 他叹了下,笑道:“真是不食民间饥苦。”雪下大了,京郊的民户可就为难了。这个年怕是要不好过的。 李薇想起这个,连忙说:“今年我也攒了银子,回头拿给你。” 四爷一愣,想起还有这一茬,后悔不该说什么民间饥苦。他那屋里用来放素素每年救济灾民的金银已经有好几箱了,上次听苏培盛说已经有六千多两了。 从二格格到三阿哥都跟他们的额娘学的把银子攒下来给他。听到外面遭灾就给他银子。 素素是真不知民间饥苦,不过她一直是有这个心的。要是她当年没嫁给他,估计现在也是哪家的太太,也是每年都会施舍旧衣馒头的那种好心太太吧? 四爷暗自发笑,合上窗户把她抱回床上,柔声道:“爷的素素是个天底下心最好的人,爷上辈子肯定在佛前磕了几百颗头才求得了你。” 听他这么说,李薇心里却道:那我上辈子肯定是得罪佛祖才穿的吧? 146、教子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下午四点,李薇带着孩子们提前用过晚膳,跟着把弘?S和三阿哥都撵回了前院,嘱咐他们道:“今晚早点睡,明天三点就要起,不许背书。”这是说弘?S,“不许玩骰子。”这是说三阿哥。 “叫我知道了,跟着你们的人一人二十板子。”这是虎妈李薇。 孩子们越来越大,特别是弘?S和三阿哥两个男孩,住在前头她有时管不到不说,这两个小子现在越来越有主子脾气。等闲不是什么人的话都听的。 这么说吧,就是四爷在他们这个年纪还要听管事嬷嬷和管事太监的话,让干嘛就干嘛。轮到这两个了,有四爷站着,有她看着,一侍候他们的下人没一个敢挺腰子‘教导’他们的。 那四爷和她看不到的地方,这两个可不就撒欢了? 李薇只好一头大棒子,一头甜枣,一边吓一边哄。虽说麻烦了点,但她也不愿意现在再叫嬷嬷或太监去管束他们。 三岁主,百岁奴。这个意识最好从小建立。 这两年她偶尔也能见着大格格和三格格,看着那一举一动都跟拿尺子比出来似的,是规矩好看了,可放到二格格身上,她就该不是滋味了。哦,她的闺女,四爷的女儿,叫几个嬷嬷喝斥着?让坐就坐,让站就站,嬷嬷不说话,连大喘气都不敢?有这个道理吗? 她宁愿叫孩子们皮一点,不懂事一点,也好过‘规矩’。 就跟现代似的,夸人‘老实’跟骂人差不多。一见面,介绍‘这是个老实人’,第一印象肯定是‘不通人情,不会说话’。 叫赵全保带着人送弘?S两个回去,二格格也叫回了厢房。她道:“回去坐一会儿,玩上半个时辰再睡,睡不着也在床上躺着,躺躺就能睡着了。” 二格格笑着说:“没事,额娘,我躺下就能睡着,没人叫我能睡一天呢。” 玉瓶进来道:“主子,外面雪要下大了。” 给二格格裹好斗篷,叫丫头撑好油纸伞,李薇站在窗前看着她进了厢房才放心。再去隔壁东侧间看看四阿哥,他明天不用进宫,这会儿也不用早睡,钱通正看着他在床上打滚玩呢。 她摸了摸床,感觉下面铺得挺软,一按一个坑。钱通从她进来就跪着,她问:“这底下铺了几层?”怎么看着床好像都高了三寸? 钱通磕了个头,回道:“回主子话,铺了六层。” 李薇:“……”这是真怕四阿哥磕出个好歹啊。有这位忠仆比着,其他人想出头只能比忠心了,看谁能查缺补漏。 四阿哥已经能说比较长的句子,就是容易颠倒词。李薇坐下,他扑上来抱着她说:“额娘,我要吃香椿面条。” 她搂着他说:“这会儿没香椿,到春天再吃啊。”他从哪儿学的香椿这个词?她还在想是不是她提过叫他听见记住了,四阿哥不依的扯着她摇晃:“前几天吃过的,我要吃,给我,要吃!” 前几天哪里吃过? 李薇仔细回忆了下,想起一个,问他:“你说的是不是……韭菜花?” 前两天他们和几个孩子吃火锅,用韭菜花拌的料,弘?S说这个好吃,她说这韭菜花拌面条也好吃,然后桌上开始发散,四爷道:“那下次做拌面,上这个韭菜花。” 大家说了一通关于韭菜花拌面的吃法,吃完火锅问要饼还是要面时,四阿哥就说要吃面。不过他当时已经吃得够多了,不管饼还是面都没他的份。她拿一个奶油包哄住了他。 四阿哥这会儿还在抱着她一条胳膊跳,嘴里就是:“要吃,要吃!我要吃面!” 大概就是这个了。 李薇抱住他,对钱通说:“明天中午给他做一小碗吃吧。” 陪了他约有一刻钟,外面说四爷来了。在东侧间里能听到百福和造化高兴的叫声,四阿哥巴着她的肩,精神一振,对着窗户外大喊:“阿玛!阿玛!” 说着还要往床下跳,钱通跪下伸开双臂护住,李薇道:“不行,你乖乖坐着,阿玛一会儿进来看你。” 外面太冷,屋里暖和。一进一出的容易着凉。而且四爷来是肯定会先来看他的。 果然,四爷换了衣服和靴子就进来了,先搓搓手放脸上试试温度,才上前抱着不停喊阿玛要阿玛的四阿哥。 四阿哥跟阿玛可以玩的游戏就更多了。最近天越来越冷,他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屋里床上,想在地上铺地毯打滚都不可能了,更别提坐上学步车到院子里跑一跑。 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的四阿哥见着阿玛来最高兴! 上次他看到阿玛背额娘,这几天就老喊着要人背。她和弘?S、三阿哥都背过他,钱通更是天天背着。四爷来了就一定要背,不背不幸福! 这会儿,四阿哥就喊:“要背!要背!阿玛背我!” 四爷:“好,好。”一边背过身半蹲下,好叫四阿哥爬到他背上,然后他稳稳的托住他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转圈。 背了两三圈,李薇看快五点了,哄四阿哥下来:“下回再背,下回再背哦。” 四阿哥耍赖,扯着四爷的领子不肯下来。李薇只好沉下脸:“再这样额娘要生气了!要打屁屁了!”一边高高举起巴掌作势往下挥。 四阿哥嘴一撇,还不敢哭,可怜巴巴的放开阿玛的领子。 四爷从头到尾嘴角都带着笑,一点火气都没有。他现在几乎不对三阿哥和四阿哥生气,连变一变脸色都没有。搞得她只好充当严母一角,威胁孩子的手段是越来越多。 不背四阿哥了,四爷把他抱在怀里,叫其他人都下去,直接在东侧间跟她说起了话。 他道:“我看下了雪,明天就不叫三阿哥跟着过去了。福晋那边三格格也不去了,就带几个大的去。” 现在养孩子,公认是孩子越大,身体越好。像弘?S六岁种痘其实有些早,他当年是搭弘晖的顺风车,弘晖种痘时都八岁了,而李薇当年种痘是十岁。再说小孩子进不进宫其实没多少人管,皇上从不宣召,弘?S现在连亲爷爷什么样都没见过呢,何况连名字都还没有的三阿哥。 李薇担忧的是永和宫,说:“那娘娘那边……” 四爷心里有数,道:“娘娘也是心疼这几个小的。到时爷叫苏培盛陪着你们进去,给娘娘递话解释一下就行。”颁金节那时是菜户、干亲的事刚结束,宫里气氛确实不好。现在都过了两个月了,听说皇上心情挺好的,问题应该不大。 跟着他又交待了一下到时穿得多些,明早要是还下雪,就穿厚斗篷抱手炉,车里多备些炭。 说完,他道:“今天我住在前面,三个孩子都在前头,我在那里陪着会好些。” 李薇……多少有些受宠若惊。他这是为今晚不能留下在解释。再说,她也没期待他今天会住在这里。上次他带弘晖、弘?S和三阿哥一起去跑马,她就明白他是想弥和这对小兄弟之间隐约显现的分歧。 他这样做的心意她明白,但就像上次跟二格格说的一样,弘?S现在已经开始出府交际找朋友玩,不必再过十年,当弘晖想要弘?S站到他身后帮他的时候,弘?S跟他的分歧才会真正表露出来。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要弘?S做弘晖的奴才。 四爷日后必定会登基,皇上的异母兄弟是那么好做的?不必拿上下五千年做比,只说她亲身体验的现在这个王朝,皇上的两个弟弟,一个裕亲王福全,一个恭亲王常宁。那是不但要给皇上低头,遇上太子、直郡王这群皇子,两位皇叔也要低头。 这一头低下去,世代与人为奴。 而且,她当奴才是时也,运也,命也。 弘?S为什么要当这个奴才?他为什么不能当主子? 她低头,是命。弘?S可以不低头,她就不会教他低下去。前程如何不知道,这一步走下去要么一家子鸡犬升天,要么全家砍头下黄泉。 但是,叫她再怎么想,也做不出叫弘?S从这时起就学做奴才的事来。她十三岁后才开始当奴才,当到现在,外人看是花团锦簇,荣华富贵。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奴才是个什么滋味。 她怎么忍心叫弘?S走她的老路?哪怕是二格格,她也教她抬头挺胸的走出去,她是四爷的女儿,天生的公主,不必对任何人低头。 弘?S,三阿哥,四阿哥也一样。他们哥仨什么前程不好说,可是龙是虫,等他们长大就知道了。 她是不会先教他们当虫的。 四爷的想法有些天真,这分天真叫她的心都变得特别柔软。从玩骰子那晚起,她总觉得这个高大的男人也有可爱天真的时候,他也会需要她的支撑。让她想宠爱他。 四爷说完就等她反应,他抱着四阿哥,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安慰着她。 她轻轻靠到他身上,从后面搂着他说:“那爷在前头也要小心着凉,回去时斗篷裹好,特别是脖子那里,别叫雪钻进去。” 四爷轻轻松了口气,放下四阿哥转身对她道:“没事,爷的斗篷是今年你叫人给制的那件,脖子那里有毛领子,雪钻不进去。” 每年李薇都喜欢给他和孩子们做斗篷,在现代时她就很喜欢斗篷,可惜没那个身高穿不出风味来。到了把斗篷当大衣的这里,还有无数的皮毛和专业针线大师供她折腾,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今年做的斗篷里层是羊皮,细软绵密的羊毛,外面为了不挂雪和防雨,用的是狐狸毛。 以前她以为现在的皇宫贵族都是去打猎,猎来野生的动物取皮,谁知到这里后才知道这会儿已经有动物养殖了,狐狸兔子貂等需要取皮吃肉的动物就算民间也有专门养这个的,宫里庆丰司,宫外各府的田庄上都有。 一件斗篷就有三、四斤重,叫她举起来都有点难,古代的斤可够秤了。她就替他拿着风帽,等苏培盛侍候他穿好斗篷,她替他戴上帽子。 四爷抬起头,见她一脸得意的笑,屈指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含笑暗暗瞪她一眼。以前他就发现素素特别爱给他戴帽子,后来他明白她是喜欢看他冲她低头,然后就偷偷在那里乐。叫他发现后,真是哭笑不得。 以前还觉得她脾气好,豁达,还懂事。后来就觉得有些鬼机灵劲,爱耍个小聪明,跟孩子似的。现在才知道,她心眼多着呢,就是不使在正地方,时常叫他发笑。 从东小院回前院的这一路上,他都在想素素和她的几个孩子。 素素的性格看似软,实则硬。她虽然从没有直面与福晋对立,但那并非是她怕了福晋。与其说恭敬、畏惧福晋的地位,不如说她更有原则。 下对上,该是什么样,素素就是什么样。 她给自己划了条线,然后不肯越雷池一步。 所以,就算他给她再多宠爱,她生再多的孩子,她也没有挑衅福晋的意思。 这样的素素才叫他越来越喜欢,也敢放心宠爱。 可正因为素素的这个性格,她对孩子 们却是敞开放纵的。从她教二格格摆布奶娘嬷嬷起,他就应该看出来,她给自己划的线是在福晋之后,却没给孩子们划条线,教他们如她一样去恭敬正院的人。 弘?S对弘晖,守着弟对兄的恭敬,却没有甘为其下,愿受驱使的心。 这叫四爷既有些为难,也有些骄傲。他从弘?S身上反而更了解了素素,那叫他有些吃惊。可更吃惊的是,他居然没有怀疑素素的用心。 他想过如果弘?S对弘晖除了崇拜之外,还有了像奴才一样跪地磕头,捧茶倒水的意思,他早就怒火冲天了。 这是他的儿子!不是奴才种子! 要是有人把他的儿子教成这样,他非要将他粉身碎骨不可! 所以他不生气,只是为难而已。怎么安排这两兄弟,叫他们不生嫌隙,他势必要花费更大的心力,却一点也不觉得累。 说起来,他现在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后代子孙吗? 那么儿子们争气,他怎么会不高兴?不激动? 而素素……他开始觉得现在这个位置已经配不上她了。她的高贵心性足够站在更高的位置上。 只是……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能许给她更高的地位。 心情复杂的四爷回到书房,一掀帘子,屋里暖烘烘的热气就扑面而来,叫人一进去就是一身汗。他站在门口把斗篷、风帽脱下递给苏培盛道,“叫人把炕里的火熄了,火盆拿出去,太烤了。” 苏培盛赶紧叫人去把熄炕,把斗篷等交给小太监抱走,过来道:“主子爷,打热水来泡脚吧?” 在东小院匆匆来匆匆去,就换了衣服而已。跑了一天的脚还没泡呢。 见四爷点头,这才提来热水。 脱得只剩里衣,四爷坐在榻上泡脚,下面小太监跪着给他洗,苏培盛侍候在一边。 四爷问他:“阿哥们怎么样?” 苏培盛道:“四点一刻前后,大阿哥先回来,背了两卷书叫人劝着歇了。二阿哥和三阿哥叫赵全保送回来的,回屋后洗漱更衣就歇下了,这会儿屋里的灯都熄了。” 四爷点点头。 苏培盛试探道:“主子爷,您这会儿还没用晚点呢,这会儿要不要用一点?” 四爷道:“拌面,叫他们用韭菜花来拌。” 苏培盛应声而去,亲自跑去膳房,见着刘太监就发愁道:“主子爷说要用拌面,你也这么冷的天,从这边提过去只怕也冷了吧?要是叫主子爷这个天吃冷东西可不大好。”看你怎么办! 刘太监笑呵呵的躬腰道:“哪能叫主子爷用冷的东西?小的亲自侍候!” 拌面快,料也都是现成的。苏培盛等了没有一刻就见刘太监亲自提着一个食盒出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提膳太监。 回到书房,先到茶房把膳盒打开检查。侍膳太监手执银筷,一样挟出一点放小碟子上尝了,见没事才让送进屋去。 苏培盛见刘太监也抱着个紫色的瓦罐要进去,猜得出是面,却也拦道:“您进去干什么啊?叫他们侍候就行了。” 刘太监到这会儿也不藏私了,道:“这活他们侍候不来,里面汤水多,回头挑面出来汤水一溅叫主子爷烦了怎么办?” 瓦罐口小,侍膳太监再是侍候膳的能手,也不敢说就万无一失,捞面出来能一滴汤不水都不溅出来的。刘太监要侍候,他们干嘛费这个事?反正端上去还要再尝一回,有问题也能发现。 四爷泡完正在捏脚,见人进来就放下手里的书。 冬天冷,拌面最一怕冷,二怕糊。所以一般夏天吃这个,冬天都吃汤面。偏偏主子爷点了这一口,他们就要侍候好。 这不是在宫里,四爷也不是小阿哥好哄,出来当了爷,就最不爱听人摆布。刘太监侍候了几十年阿哥所,最明白这个。阿哥所里来来去去的阿哥们,有不少自以为能压阿哥一头,别着阿哥的劲,结果被阿哥发火掀下去的嬷嬷太监。 这些都是蠢货。主子就是主子,你再能管着主子,你也是奴才,成不了主子。天生没这个根,就别生这个心,生了就是个死。 盛面的碗也是泡在滚水里的,拿出来还发烫,刘太监手上稳着得很,打开瓦罐,长长的筷子伸进去轻轻松松的一捞,就把面给捞出来放在碗里,醋、酱油、花椒油、香油、芝麻酱、蒜茸、韭菜花、绿豆芽、萝卜丝等码在面上,第一碗侍膳太监接过去,拌一拌几口吃完,脸上都露出满足的味儿来。 叫四爷都有些期待了。 第二碗就给四爷了,他特别要加韭菜花,尝了果然鲜脆爽辣。大冬天能吃点菜也叫人舒服,连着吃了四碗才停下。 吃完这顿饭,外面天都黑透了。屋里的钟指向七点,刘太监等人退下。苏培盛回来道:“主子,雪下得大了,早点歇了吧。” 又读了两卷书消食,七点半左右,四爷终于歇下了。 苏培盛叫人在外屋守着,披着斗篷戴着帽子出来,几个小太监提灯笼给他照亮,打伞遮雪。今天晚上事多,他是睡不成了。 他跺跺脚,地上的雪已经慢慢积了起来。张德胜也是裹得像个熊一样从远处小跑着过来,道:“师傅,已经叫人在地上铺了煤渣子和粗盐土。” 苏培盛带着他先去马房,叫马房管事和马夫都机灵着点:“看好它们,今晚可别再出事。喂饱喂好,记得马房里多堆点干草,给它们盖上毯子,看着点蹄子别冻着。” 再看从马房到外头这一路,交待马房管事:“不能积着雪,勤着打扫。” 马房管事哈着腰连声应:“是,苏爷爷,小的们忘不了,咱们冻着也不能叫它们冻着不是?” 送走苏培盛一行,马房管事喝唬那些马夫和粗使太监:“都起来,拿着扫帚,看到有雪就扫喽。” 从后院到前院的路多是青石板铺就。平时还好,石板有隙不积水,但麻烦的就是雪天。容易冻上一层薄冰,踩上去少有不摔个狗吃屎的。 苏培盛走在青石板上,脚下嗒嗒脆响,他指着这来回的青石板道:“不能叫结冰,你们今晚要时常过来敲敲,见着有冰就赶紧铲了,不许用热水浇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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