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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个外套盖在我的身上, 我听见江慎鬼魂语气无奈的声音:“怎么又跑出来哭了,这个地方这么危险,不长记性?” 我在外套里一抖一抖,闷闷地否认,“我没哭。” 他伸手把我拉起来,把外套理顺,披在我的身上,然后看着我说,“聂清语,你跑出来做什么?你知道我有多……”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一抬头,却哭的更厉害了,“江慎,你为什么要出现?” 他哭笑不得:“是你要找我啊。” 我眼睛一片模糊,只能看见他模糊的影子:“我要找你,你就不能不来吗?你来了又要走,你走了我又去哪里找你?” 我的声音像是哭的要断气了,带着对他的埋怨,说的也断断续续:“……你知不知道……打车来这里……车费很贵的……你不能总让我来这儿找你,不安全,而且晚上好冷……” 他只是轻轻拍着我的头,听着我的控诉,而后用温柔又安抚的语气说:“你到处找我,我怎么能不来?那我跟你回家好不好?” 我还是继续哭,眼泪止也止不住, 人就是这样,越害怕,就越哭的厉害。 我不是怕鬼,而是怕一会大妈过来,看见我这副模样,再给我放《海底》。 我一边哭一边骂,“江慎,我讨厌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你是世界上最恶劣的人,你是个骗子。” 他拉着我往路边走,一边走也一边回答:“对,我是骗子,我是世界上最恶劣的坏蛋,但是你不可以不喜欢我。” 我根本看不清路,但是我知道跟着他走,就不会有错,我问他:“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死了就去投胎,为什么要来找我?” 江慎叹了口气,突然站定,然后回头看我,“聂清语,你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他停了好一会,我才听见他轻轻低低的声音。 “因为我也想你,想见到你。” 我真的讨厌他,我本来已经止住了,可听见这话,我的眼泪又掉下来,在他的外套里抖的像个筛子。 “别哭了,” 他像是哄小孩一样。 江慎以前也经常哄我,我却从没听过这么小心翼翼,温柔又带着一点试探的声音。 “别哭了,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第13章 男友4 坏消息, 我的男朋友死了。 好消息,我把他的鬼魂捡回了家。 鬼魂江慎比活人江慎看起来更瘦,脸色也更苍白, 好像营养不良,我想没人给他烧纸,他或许在下面吃不饱。 当然, 也可能是在我的幻想中,鬼魂就应该长这个模样。 想到这儿,我心疼极了, 当天就去市里的丧葬品店给他买了一堆吃的。 鬼魂江慎对我态度很好,他不用上班,也不出门, 每天就像是等我回家的小媳妇。 当然,我也不用上班,我们的积蓄很多, 半年前我们就把房贷提前还完了,这里面有我通宵工作的功劳, 也有江慎赚钱能力恐怖到让人嫉妒的原因。 什么概念呢? 就相当于我加世界首富等于世界首富。 所以, 我加江慎也等于衣食无忧。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共同的存款账户,就算这几年我不工作, 也不会饿死。 江慎死之前取出的五万,就是从共同存款账户里提的,因为是存折取款, 所以我才没有收到银行的短信提醒。 那天晚上把江慎的鬼魂从大桥带回家之后, 是我这段时间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我出门了一趟,跑了大半个城市才回来。 当我把一整个纸袋都放在他面前时, 我想江慎一定很惊喜,只是表面装的平静罢了,于是我说:“吃吧!” 江慎穿着在家里才会穿的白毛衣,盘腿坐在地上的软垫上,看着纸袋,又抬头看我,随后微微皱眉:“这是什么?” 我哗啦倒出来一堆香烛,元宝,纸钱,还有纸扎的鸡羊牛等等。 想着他感激的涕泗横流的样子,我不禁大方道:“饿了好多天了吧?吃吧!” 江慎:“……” 半晌,他咳嗽起来,“那个,我喜欢吃你吃的东西。” 我看着桌上的东西:“不喜欢?要不你先尝尝味道,这可是市里最好的一家店。” 江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都是些什么,你真把我当鬼了?” “你不是吗?” “不要总是提醒我这件事,把我当个人看有这么难吗?” “那你……” “我饿了。” 他眼巴巴看着我,“我做饭给你吃吧,我看你冰箱里买了好多菜,但都没动,还有些放坏了。” 我想了想,点点头。 鬼魂江慎说的对,他未必就真的是鬼,可能是我幻想出来的某种存在,既然是我幻想出来的,那和我吃一样的东西,也很合理。 他做的菜是和以前一样的味道。 我刚开始还吃的很开心,后面一想, 不对,坏了。 我的病情就从轻微幻听幻视,毫无过度地变成了严重妄想,甚至在妄想中,还学会了好几年都没学会的做菜手艺。 如果孙医生没有被停业,他知道我的情况…… 恐怕也会感到遗憾和棘手。 我问鬼魂江慎,他死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露出绞尽脑汁的表情,而后努力了很久,终于放弃:“想不起来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 他是我幻想出来的,我不知道的东西,果然他也未必知道。 在家呆了几天,我也接到了连余父母的电话,但对于连余的下落,我一无所知,贺警官那边也没有进展,毕竟人是在阳山市丢的,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这个案件听说移交给阳山市警方,但再也没有下文。 连余究竟出了什么意外? 她这个人性格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不是个坏人,和所有的普通女生一样,开朗,乐观,有自己的朋友圈,而且喜欢冒险和怪谈故事,要不然也不会对阳山的“海怪”故事那么热衷,一直想去看看。 我和江慎说,我想去阳山市看看。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如果真是想找人,不如开车去,反正也不远,我有驾照,却不喜欢开车,每次出远门,都是江慎开车,我有些犹豫,不知道在我的妄想里,我是不是除了成熟的烹饪技术外,还有高超的驾驶技术。 江慎让我放心。 他说:“就算出了车祸,我们也是死在一起。” 我瞪了他一眼:“我答应大妈了,要好好活下去,我还有美好的未来,我才不要和你死在一起。” 江慎看着我笑,那双像是野狼一样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带着促狭和无奈。 这样的小动作,和我记忆中的他神态一模一样。 但我总觉得,或许他是我幻想出来的存在,所以也带着我的情绪。 ——比如,在那双眼睛里,还多了一些以前的江慎不会有的东西。 没有悲伤那么灰色,也没有痛苦那么强烈,说它负面,却又好像有些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和喜悦。 就好像,我对江慎的鬼魂的态度一样。 他就像是我的情绪镜子。 明明我对他,才是失而复得。 我不想去深究眼前的江慎究竟是我的幻想,还是他的鬼魂。 我怕一旦看清真相,又会陷入无边无际的痛苦和灰暗中。 就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了。 这样的生活就像是泡沫,美丽绚烂却脆弱不堪,只要轻轻一戳就会彻底破灭。 但我和他…… 都不愿意去做这个戳破泡沫的人。 ** 阳山是个海边城市,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有一个小山丘,就叫做阳山,因为靠近海边,这里的天气和环境都比较潮湿和炎热,而且多雨。 前段时间,因为涨潮和暴雨天的原因,还淹没了一小批靠近海边的民居。 暴雨也影响了国内外的很多航班。 从很早的时候,这儿就有海怪的传说,有人说海怪很大,也有人说海怪是半人半鱼的怪物,还有人说这儿有蟒蛇出没,但大家都知道,蟒蛇很少出现在海边。 因为一些博主添油加醋的讲述,和一些P的过分的视频和照片,阳山海怪的说法也就流传开来,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前来。 当地把这个当做旅游噱头宣传,建立海怪公园,接待沿江而来的游客,也是事实。 我们车开到阳山高铁站,在那儿附近转了一圈,阳山市的环境比我们市差一点,治安也的确有点乱,高铁站外人员鱼龙混杂。 阳山的布局和路况特别绕,自己开车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但江慎不愧是江慎,即便是变成鬼了,也依然很厉害,到了阳山好像回了自己家一样,我要去哪儿,他总能找到最快的近道。 如果不是从小就认识江慎,我都要怀疑他是阳山本地人。 可惜,警察都查不到线索,我和江慎自然也什么都没发现。 在阳山呆了几天,我们一无所获,最后只能离开。 不过过了没几天,贺成辉打电话来感谢我提供的思路,说他们会顺着水路查一查连余的下落,我有些意外,因为我不记得和他说过。 但手机上的短信记录显示,在我离开阳山的前一天,我曾经给贺成辉发过信息,短信上说,阳山市和我们市,都被同一条江所联通,水路和船只不好查,但是最好运人的方法。 江河上的监控眼睛,也比路上的少。 江慎说,或许是我在去阳山的时候听哪个阳山的居民说过水路的事情,然后给贺成辉发了信息,自己却忘了。 这也有可能。 回家后我辞了职,打算休息几个月,等明年再重新换个公司,之前一直有好几家设计公司邀请过我,开出的条件也不差。 江慎还是喜欢待在家里,但自从那天在大桥公园我骂过他之后,他再也没有无缘无故消失过。 不过,他总是看着家里那面镜发呆。 有一天,江慎突然对我说:“我们把这镜子扔掉吧。” 我问:“为什么,你不是一直舍不得扔吗?” 他说:“以前是舍不得,觉得总要留点老东西在身边,现在却觉得,有的东西,的确该扔掉了。” 我手里的杯子一抖,差点摔了。 江慎转头看我,语气也紧张起来:“怎么了?” 我说:“你是不是在暗示我……” 我竭力装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的声音还是出卖了我:“是时候把你忘掉,学着走出过去,拥抱未来新生活了?” 江慎:“……” 他突然走过来,伸手揽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在我的后脑,轻轻用力将我贴近他的身体,而后低下头。 一直蝴蝶落在我的唇上。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很柔软,明明有温度,却又好像是凉的。 他的声音哑哑的,很温柔,却有难以掩盖的笑意:“你怎么会这么想?” 江慎说:“我只会想要你永远不要忘记我。” ** 我买菜回来的时候,江慎正在清理地面上的碎玻璃。 我问:“怎么了?” 江慎:“你的水杯自己从桌上飞下来,砸在了镜子上,镜子摔倒碎了一地。” 我:“……” 听起来很离奇,但由死去的江慎说出什么话,我都觉得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他本身的存在就已经足够离奇了。 本来我们准备把镜子卖给收废品的,但在小区里没找到这样的收购点,现在好了,只能直接扔了。 吃过晚饭,我和他下楼去扔镜子。 镜子的碎片找了不要的纸箱装着,我又在上面写了“镜子碎片小心”几个字,避免翻垃圾的人不小心碰到。 扔完垃圾,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的确很明亮,月辉照在我和他的身上,像是笼上了一层银纱。 走在回去的路上,江慎突然问我。 “聂请语,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肯定啊。” 所以你遗书上写的内容,知道有多离谱了吗? 聂清语,不要难过,我怎么可能不难过? 江慎又问:“那以后,你会和别人在一起吗?” 我想了想,认真回答道:“如果那个人比你优秀,比你帅,比你对我更好,比你更完美……” 说着说着,我自己都笑了,“可是江慎,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吗?” 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很认真,坚持要将话题聊到底:“如果真的有,你会嫁给他吗?” 我低着头,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影子走在我的前面,而我踩着自己的影子,“世界上或许还有很多这样的人,可是……他们都不是你啊。” 我不敢回头去想这件事—— 如果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江慎这个人会怎么样。 以后谁还会在冬天给我买冰淇淋。 谁还会买一大堆的外套,在天冷的时候,我哭的时候,下雨的时候,把自己的外套扔到我的头上,像是一个小小的保护伞,而他自己则站在雨里,牵着我的手,告诉我该往哪里走。 还有谁会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放下自己所有的一切,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谁还会担心我夜路走的危险,饭吃的饱不饱,夜里睡得好不好。 我一抬头,却发现江慎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我惊慌地环顾四周,却听见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聂清语,你走的太快了。” 在我踩着影子往前走的时候,他停在原地,月光落在他清俊好看的脸上,像是上了柔光滤镜,我真想把滤镜给他关了,不让他再用这张犯规的脸,还有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原来他已经从背后看了我很久很久。 我莫名有一种感觉。 刚才的一切,他好像不是在问我,而是在问他自己。 如果有一天,江慎的世界里, 没有聂清语了怎么办。 我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江慎,遗书上被涂黑的三个字,到底是什么?” 如果他说,是我爱你,我不会相信。 如果爱我,就不会自杀,如果爱我,就不会写了又涂掉,爱我是什么见得不人,说不出口的话吗? 良久,月光下的青年才开口。 他的声音好像也有些哑,眼尾微微泛红,流露出好像丢了几百万一样的难过。 终于,从他那毫无血色的唇间吐出了三个我差点没听清的字。 江慎说:“对不起。” 聂清语,对不起,不要难过。 他放在背后的手里,我看不见的地方, 捏着一个戒指盒。 里面有一对恋人的戒指,银环镶钻,刻着彼此的姓名。 提前回国,是想瞒着我,给我一个惊喜。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很套路,却是求婚的一部分。 除了玫瑰,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布置。 为此,他赶了凌晨的航班回来,一刻也没有休息。 如果二十六号那天江慎没有死在酒店, 他会等我下班,给我打个电话,借口让我帮他取一个东西,骗我去他定好的地方, 我没有要的求婚,订婚…… 还有我们的未来的每一步。 他在结婚之前,都已经全部计划好了。 这些计划,都在他手机的备忘录里,在我翻看他过去一切痕迹的时候…… 我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眼前的江慎,会做饭,会开车,他去阳山景区都要多买一张票。 他怎么会是鬼魂,又或者是我幻想出来的人呢? 他是活生生的人。 那封遗书是他写的没错,所以他能知道遗书被涂黑的内容。 他是江慎。 可江慎已经死了。 “聂清语,” 他对我说:“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他们没你笨,没你迟钝,没你爱哭,也没你漂亮,而且……他们都不是你。” “我只喜欢你。” 第14章 男友5 “我和连余去阳山玩~她在那儿租了房子, 我过去陪她几天,很快就回来啦,既然你说航班推迟了, 那正好我出去玩玩。” 这是二十六号我早上收到的信息。 我打开消息界面,又关掉,又打开。 对面的警官姓贺, 黑眼圈严重,胡子没剃,我听说最近市里的失踪案件很多,前几天还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灭门案,他们压力估计不小。 但是,这并不是我关心的。 我再次打开消息界面, 将屏幕转向贺成辉:“她们是一起失踪的,一个人可能是离家出走,两个成年人, 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消失?” 贺成辉:“你别激动,我只是说, 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又或者是恶作剧?毕竟你也说了,她们是两个成年人,这种情况一起出事的概率很小, 而且,这才……” 他看了一眼时间和日期:“她们昨天26号离开本市,今天才27号, 可能是手机丢失, 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不一定就是失踪了。” 我摇头否定他的说法:“清语从来不会不回我的消息, 也不会不接电话,并且长时间的手机关机,如果到了阳山,她应该会发定位给我,然后告诉我后面的行程。” 贺成辉微微皱眉:“你刚才说……你的女朋友聂清语对吧?” 我点点头。 贺成辉咳嗽一声,看了一眼我桌面上放着的身份证:“江慎,嗯……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还没结婚,只是男女朋友关系。你的女朋友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而她只是出去游玩几天,你的表现是不是有些过度……强势了?出去行动还要报备的如此细致,会不会是她受不了你的控制,所以……” 我看着他。 贺成辉也看着我。 沉默的僵持,让他最先败下阵来:“这样吧,你回去先等一等,可能过几天她们就联系你了,你有她这个朋友,连余或者说相关亲戚朋友的电话吗?” 我说:“我有聂清语家人的电话,她公司那边我也问过了,没有她的消息,我已经找了一天一夜才来报警,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是个现代人。” 贺成辉没明白:“现代人,怎么了现代人?” 我说:“现代人每天都要玩手机,只要她打开手机,就能看见我发的消息,不可能不回复我。” 贺成辉:“可能她只是不想回复你呢?” 我忍无可忍:“你是不是抬杠?” 贺成辉连忙解释:“别激动,是这样的,我经常接到一些失踪人口的报案,但是基本上都是内部矛盾,家庭矛盾,没过几天人气消了就回来了……所以啊,成年人也可能离家出走,虽然本市的确最近有些失踪案件,但那些都是儿童,或者单独出行的妇女,你这种情况……” 我知道他的意思。 人手不足,他不想把时间浪费这种看起来并不一定就是失踪案的失联者身上。 一个人在市内失踪,家属报案,都未必能第一时间找到,更别说外市,在我的坚持下,贺成辉简单查了一下系统,确定聂清语和连余都有乘坐高铁前往阳山的记录。 贺成辉说:“你在这个消息回复里,说自己航班延迟,最快也要28号才回来,为什么26号就回来了。” 我回答他:“本来想早点回来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早上收到她的短信,说她要去阳山,所以我就直接回家了,可一直到下午都没她的消息,我找了很多地方,认识的人的电话也都打了,他们都没有清语的消息。” 贺成辉点了点头:“这样,你在回去等一等,如果真的人还没回来,我们在找一下。” 我不可能继续等下去,她一定出事了。 “就不能调取一下高铁站和其他地方的监控,看看她们去哪了吗?” 贺成辉:“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且查监控也需要时间,我们还需要和阳山市那边的警局沟通一下才行,现在不是还没办法确定,她们两个就是失踪嘛。” 我问:“是不是如果明天还联系不上,就可以确定失踪了?你们不是说,只要人失踪了,不需要等,随时都可以来报案吗?” 贺成辉:“这个是当然,只是……” 他见我态度强硬,叹了口气,“我们这边实在是人手不足,我已经两天一夜没睡过觉了,但是你放心,你所说的事情,我已经记录下来了,等我们和阳山那边沟通一下,有结果了会通知你的。” 还是要我回去等。 从警局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但我不可能回家,也不可能休息,每一个小时过去,她就可能多一分危险,我开车抵达阳山的时候,正是凌晨。 阳山高铁站四周没什么人,我找到高铁站附近的派出所,说我的女朋友和她朋友在这儿附近失踪了,想看一下监控。 起初他们也和贺成辉一样,并不相信我。 但在我的坚持下,他们终于同意,让一个民警带着我一起去看监控。 阳山的监控探头不多,高铁的监控拍到她们下午从北出站口出站,然后就消失在监控里。 我们开始寻找周边的所有监控,试图从里面再次找到她们的踪影。 一直看到第二天中午,没有一个探头拍到她们。 她们就像是汇入大海的两滴水,完全消失在阳山这座靠海的城市里。 在连余的父母也去报案后,贺成辉终于确定她们两人不是简单的出去旅游,而是真的失踪,并且联系阳山警方开始找人。 连余之前联系的房东也问过了,房东根本就没见着人,给连余打电话也不回,以为自己被鸽了。 在警方开始行动前,我已经找遍了阳山高铁站。 我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两个活人,竟然能在人来人往的城市里悄无声息地消失,并且不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就和之前贺成辉办过的很多起失踪案件一样。 人们只知道,幼小的孩童很可能成为人贩子的目标,却不知道成年人也会。 如果不是人贩子,而是碰到杀人犯,那么……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我找遍了阳山的每个角落,以阳山为中心,找遍了整个省,却一无所获。 突然有一天,我脑海里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聂清语已经不在省内了呢? 那些人既然可以悄无声息把她们从高铁站外带走,为什么不能从阳山带走?甚至离开省内? 那一刻我害怕到了极点。 因为我意识到…… 整个国家那么大,是无数个阳山组成的,而每个阳山都有我无法彻底找到的角落,会不会某个瞬间,我已经和她擦肩而过,却毫无察觉? ** 我讨厌贺成辉。 不是因为他的名字,而是因为他所代表的现实。 清语失踪两年后,贺成辉找到了她,我在警局的停尸房见到了她伤痕累累的尸体。 贺成辉说,她是被卖到外省的,但具体卖到哪里,卖给谁,不清楚,只知道她或许是在逃跑的过程中,没有选择,才跳入江中。 可她的水性并不好,而且,身上也全是伤。 这一条江,盘旋在外省的土地上,经过我们曾经居住的城市,再流过阳山,最后汇入大海。 围观的路人把她救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过度的营养不良,左腿有骨折后重新愈合的痕迹,还有很多其他的伤…… 我听不下去。 贺成辉又说:“这条河上很多船只来往,或许那些失踪的人,都是通过这样掩人耳目的方式,通过船运,集装箱等手段被运送出去,我们已经顺着这条线索,开始盘查沿江的情况,你放心,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已经忘了他后面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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