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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老师?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她爸妈早在她大学的时候就念叨了,就像大多数人想的那样,跟她说女孩子当老师最稳定,容易嫁人,本来是要她去学校上课的,她那时尽管听了他们的话,心里却实在不想这样平平淡淡的当个教师……后来跟她爸妈讲了很久补习老师的工资更高,他们才让步的。 也许那会就开始有隐隐想要想摆脱他们安排的轨迹。但她也并没有讨厌这个职业,老师是跟学生打交道最多的人群,换句话说,也是一个不需要接触太多社会阴暗的职业,只需要面对孩子上课,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很单纯。 她是喜欢给学生们上课的,接受他们崇敬、仰慕的眼神,喜欢被肯定价值,老师其实挺适合她的。 只是追根溯源,她好像很少时候能主宰自己的人生,在往前的日子里,她的父母刻印下了太多的痕迹。 陈雯琳摇摇头,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她发现自己最近格外爱发呆,明明还在整理讲义,却不知何时又走神了。 “Winnie,你等下是去11号教室上课吗?”刚下课回到位置上的林菁菁放下手里的练习,问道。 陈雯琳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我刚刚在那间教室,那里的投影坏了,现在正在修,已经通知学生换到12号去了。” “噢,好,我知道了。” 陈雯琳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练习。 也差不多到上课时间了。 她想了想,便起身去教室。 走进班级,里面的人还不多,三三两两的学生正陆续背着包从隔壁教室过来,班里有点噪杂。 陈雯琳看了一眼手表,还有5分钟上课,她便先开始数手里的练习,一一分好,等会也方便传下去。 突然,喧闹的班级里安静了一瞬。 也许也没有那么夸张,但陈雯琳就是觉得气氛莫名忽然有点不对。 她疑惑地抬起了头,往教室里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门口走进来的人。 她穿了一件修身的白色开衫,纤细的腰肢看起来盈盈一握,牛仔短裤下是瘦长白皙的腿,柔顺的长发高高绑起,露出皓白的脖颈,唯有几缕薄刘海和茸茸的浅色头发散在额前和鬓边。 发尾随着她的步伐轻晃,只是看背影都觉得又校园又清纯。 在这个南方城市的三月春天,下午的阳光照进教室里,已经尽是暖意。她就像一只飞在阳春时节的蝴蝶,漂亮得肆意。 漂亮女孩总是让人赏心悦目。 陈雯琳也不禁愣了一瞬,但随即就立马移开了目光,低头迅速把手里的练习数完。 宋梓毓在第三排靠过道的位置停下,她坐下把书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一边脱下了自己的针织衫。 她的开衫下穿的是深色的无袖复古衬衫,莹白的胳膊直接露了出来,看起来更显纤瘦。 陈雯琳感觉班里窃窃私语似乎更多了,她再抬起头,就看到坐在后面的人好像都有意无意地往那个位置看,最后几排的几个男生眼睛都直了。 她的心里顿时不舒服了,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好了,快上课了,大家把放在前面的练习都传下去吧。” “这里'find ? one's ? way'的意思是‘发现到某地的途径’,反之就是'lose ? one's ? way'。好了,下一题……”陈雯琳一边讲着一边往后走。 把手中的练习翻页的间隙,她的余光就瞟见那几个男生还在时不时地盯着前面看。 陈雯琳立马感觉心里仿佛堵着气一样,她继续讲着题,一边走到他们的桌边,然后伸手敲了敲桌子。 “叩叩。” 声音并不大,混在在她的讲课声里,班里其他人都没有听到。 那几个男生急忙低下了头,表情老实的听课。 陈雯琳转了个身,站在他们的旁边,没打算马上离开,她扫了一眼后面的题,说道:“接下来给大家十分钟,把下面的这篇阅读完成一下。” 教室便唰唰唰的响起翻页和写字的声音。 陈雯琳看了看时间,一边留意他们的写题进度。 补习班教室通常都比较空,学生坐的三三两两的,从这个地方看前面确实都没什么遮挡,可以很直接的看到第三排的女生。 看到她细白的手臂和纤细的背影,背挺得直直的,衬衫下还可以隐约看见窄瘦的肩胛轮廓,正低着头,那熟悉的后脑勺圆圆的,绑起的长发垂在白皙的脖颈上,发丝在阳光下有点浅棕色,只是背影都会让人没来由的觉得怜惜。 陈雯琳看了一眼,心里烦躁的感觉更甚了。 天气有那么热吗?穿这么少干嘛? 她心想。 但无可否认,宋梓毓的模样确实就是男孩子会喜欢的那种类型,看起来清纯白净,开朗简单,一眼就能感觉到生动的、少女的美。 她此刻只是毫不掩盖自己的青春靓丽,任人打量和审视。 ……她是故意的吧。 陈雯琳还是忍不住心想。 甚至很自然地就开始暗暗猜测,她故意这么穿的……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她没有忘了她们上周是如何结束的,她都还在难过又伤心的表达对她的不舍……这样的改变有可能是真的打算重新开始了,但她还是觉得她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更大的可能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女为悦己者容。她的心里有七八分认定了,她是属于这种行为。 思及此,陈雯琳扫了一眼前面,第五排过道旁边有一个空的位置,于是她走到那里,拿起了手里的练习。 隔绝了前后的视线,她看着后面的学生低头写题,忽然觉得自己也好幼稚。 但总之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她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写完了吗?我来讲一下答案……” 下课了。 陈雯琳没有逗留,收了东西就直接离开教室。 是否是因为想要摆脱今天那略微烦躁的思绪,她不愿去细想。 反正离开课堂,就没什么关系了。 她心道。 回到办公室,陈雯琳坐在位置上,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新消息,一边打开水杯喝了口水。 她一抬起头,就又看到熟悉的身影正好走进办公室。 女生的步伐轻快,侧颜看起来柔和又乖巧,仍然是无袖衬衫和牛仔短裤。她的手里抱着一份练习,似乎转过头要向她这个位置看来。 陈雯琳赶紧扭头,错开了眼神,但立马又反应过来。 等等,我避开干嘛? 想到这,她抬起头,然后面色不变的喝了口水。 是来找我问题目的吗? 陈雯琳心想。 便觉得有这个可能,也许她今天就是想这样,来问她题目……让她一点一点的心软,然后挽回她。 心中猜测完女孩的打算,她决定等下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平静和不为所动的应对。 陈雯琳合上了手中的水杯,等人走过来。 宋梓毓的身影越来越近,她装作没看到她走来,认真看着眼前的电脑。 人越来越近。 陈雯琳心里莫名有点忐忑,已经准备好从电脑上移开目光。 然后,宋梓毓走过了她的位置,继续往后走去。 陈雯琳心中一愣。 不是找我? 她忍不住转头地去看那个身影。 宋梓毓径直走到后面一排,陈雯琳看见她对着位置上的老师笑逐颜开,然后身体凑了过去,小声说道:“赵老师,你昨天和我讲的这题关于交变电流的……” 怎么回事? 陈雯琳的脸色变了变,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旁边的一直在看手机的林菁菁听到声音,抬了抬头,她往最后一排瞥了一眼,便转头小声笑道:“看来梓毓这两天一直来找赵老师,都不黏着你了啊。” 陈雯琳闻言顿了顿,然后问道:“这两天?” “对啊,她昨天也来找他说了很久……”林菁菁低头看回自己的手机,随意道,“她不是转到赵老师的一对一去了吗?” “……” 什么时候的事情? 陈雯琳的心里一大堆疑问,面上假装不经意道:“是吗?” “你不知道吗?”林菁菁转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就是这周转的。” “好吧……”陈雯琳笑了笑,目光继续回到了手里的讲义上。 心里却是千回百转。 她立即想到她们那天过后,她应该就马上转班了……特意转到一个追她的男人课上,特意上个一对一的班,还突然这么反常,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陈雯琳看着手里的练习,脑海里却异常清晰。 很容易猜她所想的了。大概是觉得无法修补她们之间的关系,于是转向了追她的人,特意拉近关系……她就是故意的,吸引她的注意,然后防着她和别人的可能。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难道对每一个来追她的,她都要这样这样吗? 陈雯琳想到这,都有点气笑了。 她的目光沉了下来,心里没来由的烦躁愈演愈烈,听着后面清楚又熟悉的男女说话声音,感觉在这个办公室内里呆一秒都在挑战她的耐心。 她不愿意去想自己为什么会烦躁…… 但当停留在她花瓣上的那只蝴蝶翩跹而飞,她难道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 第0012章 谈话 后面的讲话声音清晰地传来,陈雯琳感觉自己有点待不下去了,她明明不想去听他们的对话,内容不过是一些平常的讲解题目,却又不由自主地听了进去,仿佛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一样……提醒着她,她的心里有多在意他们讲话。 思及此,她的心里烦躁的感觉更甚。 算了,先回家好了,也没什么事了,既然待不下去的话。 陈雯琳心道,然后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Winnie,你要下班了吗?”林菁菁问道。 陈雯琳点了点头: ? “嗯,你呢?” “我还有点事,你先走吧,拜拜。” “拜拜。” 陈雯琳收好东西,便不再逗留,拿起包离开了办公室。 今天只是太突然了。 她心想,对自己解释这种仿佛逃离一样的行为。 我只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而已,况且本来周五课后就是下班回家,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事情……难道要我一直听着他们讲话吗? 烦躁的思绪依然如影随形,面容清秀娇俏的女生又跃进了她的脑海里。 宋梓毓…… 想到这个名字就让她的心里千回百转。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呢?这样有什么用呢……如果我喜欢赵寅,如果我答应和他在一起了,那她根本阻止不了,学生要如何去干预老师的情感呢?她有信心这样做,或许是知道我并不喜欢他…… 陈雯琳心想。 她向来知道,宋梓毓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生,也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清纯乖巧,相反,她聪明又敏感,有自己的心思和想法。她们有过那么多次的床上关系,对这位年轻的性伴侣,她知道她惯爱利用自己的外表伪装乖巧听话,然后在她的身体上讨要奖励……但是,她的假装却不会让人觉得讨厌,以前她甚至觉得那是她的狡黠和可爱。 她反常的原因大概是想要吸引男人的注意,然后借此转移他追求她的心思……但她真的不需要这样,这是很多余的事情,而且她这样做真的让她感到了生气和烦躁。 陈雯琳回到家,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后,疲惫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手机上有新消息。 她点开一看,是教师群里的通知。 她浏览了一下群聊,都是关于校区开课的通知和老师人员的调配之类的内容。 春季、秋季、寒假、暑假……一年又一年,补习老师不就是这样吗?一轮一轮的新学生不断交替,而老师对学生来说也不过是路上的沿途风景,就算偶然会沉迷,最后还是会离开,走接下来的路。 群聊里没有什么其他新消息了,陈雯琳点了返回,扫了一眼其他的聊天记录。 便又看到了前几天收到的告白消息,她顿了顿,再点开看了一遍。 就是这周发来的,她给他回了需要时间考虑一下。2977㈥47㈨32 其实也应该直接拒绝的。 陈雯琳心想。 但现在……她想到这乱糟糟的关系,宋梓毓还特地因为他转了班,心里就觉得堵得不行。 陈雯琳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她们曾肌肤相亲,她不是没有对她付出过任何情感,如果她真的不在意,也不会这么难受了,她无法做到没有一点感觉的不为所动…… 宋梓毓只是还没有对她死心。 她心想。 不管她做了什么,她的目的都是和她有关的。 思及此,陈雯琳又感到心里有点酸涩。 对呀,她只是做不到离开她,只是因为舍不得她,所以总想做点什么,总想挽回,就算是做一些蠢事……她那么年轻,怎么知道这些事是否应该做呢?这也是她们之间的差别。 这样不行。 陈雯琳心想。 只要她还在这,她们免不了要看见对方,只要她还在这个校区,宋梓毓总是能来找她,永远也断不了。但她根本不知道她是下了一个怎样的决心才对她说那些话的……如果无法阻拦她,或许离开才是最好的。 陈雯琳默想。 如果无法停下,那就重新开始…… 想到这,她下了决定,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换到新校区。 这个想法其实之前就有考虑过,新的校区意味着新的环境、新的生源,对她来说是挑战,但她想要改变的话,这也是一个机会。 也没有多久就要结束了,还剩几个月,高考结束,学期结束,一切重新开始,时间继续往前走。 既然无法对她做到毫无感觉,那就面对她吧,无论她做什么,只是需要做到承受而已,承受自己的一切情绪。在离开之前,一切照旧。 陈雯琳的心里决定下来。 “Winnie老师,你要换到新校区了是吗?” “是啊,你去吗?”对来问的同事,她笑了笑。 “我不去那了,离我家好远。” “好。” 一切依然照旧,但总有东西在不断变化。赵寅在她婉拒后仍然保持着殷勤,而宋梓毓越来越频繁出现在他的位子上,在她的面前肆无忌惮地表露对物理老师的热情,以及肉眼可见他们之间越来越熟稔的关系。 就像她们之前那样亲近,只是这次完全换了个人。 她也从一开始对这种行为的怀疑到了熟视无睹的寡淡,尽管有时候也想不明白……如果宋梓毓喜欢她,不应该是讨厌赵寅吗?为什么现在这么亲近,难道是真的也喜欢他吗? 这样想着的时候,那种心情让她都要分不清自己的心里是不是在憋着气。 换校区的事被批准了,事情似乎在顺应她的决定走,可她的心里依然有烦躁。 直到,她接起一通陌生的来电。 “您好,请问是陈老师吗?”和蔼的女声在手机那头问道。 应该是学生的家长,所以她并没有多想:“您好,请问您是?” “陈老师,我是宋梓毓的妈妈,我叫洪惠淑。请问您周三晚上有时间吗?我有些关于梓毓的事情想要跟您聊聊。” 周三晚上,她走进楼下的咖啡厅时,洪惠淑已经在位置上等待了。她的长发挽着,是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妇人。 她能一眼看见她,因为她的面容跟宋梓毓有三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鼻子,看来女孩的外表是继承了妈妈的良好基因。 她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过去。 其实自从接了电话后她这几天心里一直都有点忐忑。 宋梓毓的妈妈为什么突然找她? 她想不明白。 因为之前没有过。宋梓毓是个让父母很放心的学生,即使是在之前一对一的课程,她的家长也未曾找过她。这次突然过来面谈,如果是普通一点的原因,那大概是要高考了,来问关于成绩的情况。如果是其他的……她真的想不出来是什么,她也有想过难道是之前的事情被知道了。但她觉得可能性不大,宋梓毓向来保密她们之间的事。 在谈话前,她少有的慌乱了。直到坐下,她们谈话结束后,她独自坐在咖啡厅里,回想着对话,心情仍然不能平静。 “陈老师您好,不好意思,突然过来打扰你了。实在是……我最近真的很担心梓毓。” “没事的,梓毓妈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就是最近,我觉得她的状态有点不对……明明前阵子她还很开心的,每天都笑着,但最近这段日子……总是一个人不说话,我以为是因为临近高考,她的学习压力太大了,也一直跟她说不管她考个怎样的成绩都没关系。但她还是……我总觉得她在为什么事情而困扰,真的很担心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您觉得她的状态不对。” “大概两周前,她和我说要转到一对一的物理课,我就给她报名了,那之后她回来,我就觉得……难道是因为这个物理课的原因吗?” “嗯……您有问过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我问过她……但她都不跟我说,你知道,梓毓其实是一个很独立的孩子,从来都没有让我们操心过什么事情,所以我很担心她什么事都压抑在心里。” “您不用太担心……她在课堂上好像没有什么变化,或许您给她点时间,过段日子就会好了……” “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是看到自己的孩子难受,我们心里也不好受……” “……梓毓妈妈,会不会是您多心了,也许她并没有什么事。” “我……哎,但愿吧……也许是我太着急了……我们只有她一个孩子,所以也常常关心则乱。” “嗯,我知道您的感受。” “陈老师……其实我今天过来还有个不请之情。” “您说。” “她应该有和您说过自己的事情……您知道,她是个有点特别的孩子,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很好,她也常常跟我提起,很喜欢您……所以,我希望您能帮我多鼓励一下她。” “她有跟我说过……没事的,梓毓妈妈,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老师……其实我们一直很想感谢您,或许您不知道,但您真的改变了梓毓很多……她身边有很多朋友,许多人都喜欢她,但她却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伙伴,因为身体和别人不一样的原因,她很少和其他孩子深交,所以我和她爸爸才在考虑手术的事情……但我觉得,您应该算是她的一个好朋友了……之前准备做手术的时候,是她过来跟我说不想做了。然后她说了一些话,我觉得很欣慰,其实我和她父亲也并没有很赞成手术,只是担心她和其他人之间会有隔阂,但我们不希望是勉强她的……” “陈老师,谢谢您打开了她的内心,我还记得那天她跟我说的话……她跟我说,妈妈,我不想做手术了,我有你和爸爸对我的爱,还要爱我的人,我的老师跟我说,这些不管我是怎样的都不会改变,所以,我也不需要更多的爱了……陈老师,你不知道……我那天真的很感动,看到她完全的接受自己。” “谢谢您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跟她说了这些,您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宋梓毓的妈妈是个很有教养的女性,也是一个为孩子牵肠挂肚的母亲。 陈雯琳看着杯中已经凉了的水,回忆刚才的话,眼中酸胀不已。 她那时不过是一句条件反射的安慰,可在她的心中却占据了这么大的位置…… 她心想。 她为什么会接受自己的身体……那是因为她用了她的肉体,引诱了她,引诱了自己的学生。 想到这,她甚至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做出最蠢的事情的人。 我都做了些什么……我是个老师啊,她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我在玩弄自己的学生吗?她的妈妈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那种羞愧和懊悔简直让她无处遁形。 她才是那个犯错的人。都是她,越过了界限,让她对她沉迷了,也是她的错,是她断的不够彻底,才让她的心里还留着挽回的可能,现在的一切都是自食其果。她要怎么和宋梓毓的妈妈说出口是自己的原因…… 陈雯琳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怎么还能怪她不愿意停止呢?是我先开始的,那就由我来结束…… 她心想。 让她死心吧……让她知道这些都是不值得的,这些挽留都是无用的。 陈雯琳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做了决定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 小宋:什么?!我们居然已经见过家长了! 老师:…… 第0013章 骗子 晚自习结束后,宋梓毓和舍友回到宿舍。 推开门,屋内的灯还是暗的,其他人还没回来。 肖诗涵打开灯,一边问道:“梓毓,你要不要先去洗澡?她们都还没有回来。” 宋梓毓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把书包放下,她笑了笑道:“我没事,你先去洗吧,我晚些再洗澡。” “那好吧,我先去洗了。” “嗯。”宋梓毓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出手机。 有几条新的消息。 她点开一看,发现是赵寅发来的,心里立马下意识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才耐着心去看这男人又给她发了什么东西。 宋梓毓皱了皱眉,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便打开网页搜了一下,看到弹出的答案后,她顿时就给恶心到了。 这个男的真是够了……简直越来越肆无忌惮,到底哪来的自信给女生发这种黄色笑话?是觉得这样的勾搭很暧昧吗? 自从她报了物理课后,为了转移赵寅的注意,只要下课都去缠着他讲话,不让他和陈雯琳有独处的机会。 像第一直觉那样,她断定这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人,肯定对陈雯琳抱着不好的心思。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她果断的利用自己的优势,时不时在他面前流露少女的妩媚和若有若无的勾引,她就不信这个男的会不为所动。 果然,不出所料,他就是个猥琐男。 宋梓毓把聊天记录往上一划,他发来的诸如此类的荤段子不要太多了。 自从她刻意接近他,黏人的缠着他后,他果然误解了她对他有意思,一开始态度还比较客气疏远,但熟稔了之后就放肆起来。在课堂别人在的地方还道貌岸然的老师模样,私下给她发的消息却满满的暧昧和暗示。 和她交流了几次熟了之后,就开始故意问一些私人的话题,聊这些内容来迅速拉进距离,然后又装成个长辈的样子指教她,假装是个贴心的老师真的在关心她那样语重心长。 她为了让他露出更多的马脚,大胆地穿了一条短裙在他的面前晃悠,问题目的时候特地挨得很近,果然他的眼睛都看直了,瞄她的大腿不知道多少次,还发消息给她暗示多在他的面前穿。似乎是认定她对他有爱慕的心思,之后越发的找她聊天,撩骚她,相当有自信可以钓到她这个高中生。 他特地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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