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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就是说一些台词什么的,你别说,那女的演技还真厉害,完全不像是演的,听我说完,她好像真的觉得见鬼了一样,以前没见过这个演员,唉,有演技的不火,火的没演技,这世道就是这样。” 短发女孩说着说着,又闻到那股恶臭,捂着鼻子道:“算了,你还是开门进去看看吧,家里没人,如果里面出什么事,真不好说,万一进贼,贼死里面了呢。” 后面半句纯属随口吐槽,但这味道的确让段喜群觉得不对劲,物业也没有别人家的钥匙,他只好打电话给保安,折腾了半天才撞开门进去。 但当看见里面的情景时,三个人都愣了。 半晌,短发女孩口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保安也跌跌撞撞地爬出门口,掏出手机:“喂,110吗,我,我要报警!” 地上的血早已干涸成黑色, 血痕从客厅地板上蔓延开来,彷佛盛开的玫瑰。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一个人可能撒谎,那么一群人,就不可能撒谎了吗? 第10章 男友1 《男友》 “我从来没质疑过他对我的爱。” 缜白/文 ** 电视里正播放的新闻画面虽然打了马赛克,我也能一眼认出这就是我们小区。 更何况,这事早就在小区传开了。 由于是熟人作案,和小安的安保措施没什么关系,但物业迫于压力,还是多聘了个保安,每天加强巡逻。 连余在电话里埋怨:“光是在小区里巡逻有什么用啊,杀人犯如果真的进到家里去,那加多少个保安都没用!” 我和连余是初中同学,后面虽然没在同一个学校读书,但毕业后房子买到一个小区,又逐渐熟络起来。 我安慰她:“放心,只要不随便给陌生人开门,时刻警惕身边人,半夜不要乱出门,不就好了?” 连余语噎:“清语……你还挺押韵,不过我实在受不了了,每天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腐臭的味道。” 我知道她是发现尸体的人之一,心理阴影好几天都没散。 连余:“反正这个地方我是不敢住了,对门就是灭门案凶宅,谁敢住啊,我给房子挂了出租和出售的信息,但是没什么人打电话。” 连余之前就告诉我,她准备去海边度假,散散心。 本来我我今天我打算送送她,顺便和她一起在那儿玩几天的,票都买了,谁知道今早起来,身份证找不到了。 再过两天,江慎就要回来了,我也脱不开身,只好和她说抱歉。 连余并不介意:“对了对了,你们日子定在什么时候啊?” 我看了一眼手机日历:“两个月后,虽然还早,但要忙的事情太多了,等喜帖做好我再发给你们,到时候可要回来当我的伴娘啊!” “肯定要来啊!真羡慕你,这么早就找到人生伴侣了,还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我身边的朋友来来去去,就你们这对一直没变,不过,你可要把人看紧了,这么帅又有钱,还对你好的对象,别人可都眼热着呢!” 我和江慎从小就认识,他只比我早六个月来到这个世上,那时候我们是邻居,两家关系好,小孩自然也在一起玩。 在别人眼里,他是学霸,是邻家哥哥,是盛夏路上最惊艳的少年,从小学到高中,也都是学校里谈论度最高的人物。 但在我眼里,他实在是没那么完美。 越是远离一个人,对他的幻想也就越美好,但越是了解一个人,对他的黑料也就越了解。 我和江慎起初谁都看不惯谁,我觉得他成绩没我好,他觉得我脑子有病。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打赌,谁期末第一谁就赢了,输掉的人请对方吃冰棍。 那个时候的冰棍没那么贵,我买不起不是因为我穷,而是我妈管得严,从不给零花钱,就怕我被校门口的垃圾食品毒害了身体,影响了智力。 所以,我只能从江慎那里要到零食。 很可惜,我在最炎热的夏天等到了期末考出的成绩,却依然没有赢到冰棍,因为我们两个所有科目都是一百分,打的不相上下。 我说,“江慎,再比一场,我去偷我爸给其他孩子补课的奥数合集,我向你保证,我没有偷偷做过里面的内容。” 江慎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 聂清语,你疯了? 我为了冰棍强壮镇定,继续激怒他,“江慎,是不是不敢比?” 江慎沉默良久,大概是不想再和我一起卷着刷题了,他从兜里摸出两块钱:“我认输,你去买。”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我是有骨气的,我要堂堂正正赢你,既然你这场不比,那我们下学期继续比。” 等到冬天拿到成绩的时候,江慎果然输了,他只考了九十九分。 即便是冬天很寒冷,我还是坚持只要冰棍,咬了一口,我毫不意外被冰的浑身颤抖,他一个外套把我罩住,“吃不了就别吃。” 我在他的外套里继续颤抖:“不行,说好的,就不能变。” 我听见江慎“切”了一声,然后说:“聂清语,你有病。” 初中的时候,我们就近上学,自然也在一个学校,一直到高中,江慎都很受女孩的欢迎,每天都有人找我给他送情书。 那个时候电视台里偶像剧比广告还多,我不一样,我只看法治节目,但是我也可以理解其他女孩的想法,毕竟江慎长得也不差,只能把他带入偶像剧的男主,不能带入普法剧的凶手。 我这个人比较善良,不好拒绝她们,但我也不能白干活,否则我的抽屉会被情书淹没的,于是我开设了门槛,代送情书,每封五块,代写情书,每封五十,超过一百字另外收费。 我还记得江慎每次收到情书时的表情。 第一次,他还看一眼是什么,拆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然后扔到垃圾桶。 第二次,他看了看信封的颜色和材质,确定了一下上面写着的是“江慎.收”三个字,没拆开,直接扔到垃圾桶。 第三次…… 第四次,他指着上面写着的“聂清语.收”四个字问我,“这也是给我的?” 我伸手要拿回来:“不好意思,好像是给我的。” 这小子初中就长得比我高了,高中更是比我高一个头,我得费力仰着脸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江慎举着信,我拿不到,他拆开看了几眼,然后揉成一团,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坠入满是早餐剩余垃圾的垃圾桶里。 我是不可能去捡的。 江慎:“怕你尴尬,帮你扔了。” 我:“……” 江慎:“国家和晋江都有规定,未成年不能谈恋爱。”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明白吗?” 我瞪了他一眼,“明白了,我又没谈。” 第五次从我手里接过粉色信封,他撇了一眼上面的落款,确定是给他的,正要抬手扔掉,突然又收了回来。 有戏了,这是我代笔的,保管让客户满意。 他拆开一看,低着头,白皙的脸突然变了颜色,我无法形容那是什么颜色,想了半天,只能用酚酞变红来形容,不是因为红的明显,而是他的皮肤太白了,因此显得明显。 但看见署名的时候,江慎的脸像被高锰酸钾糊了脸一般。 有些黑,但或许灯光原因,我不清楚。 他把我提到垃圾桶旁边,居高临下冷笑着问我:“你很热心吗?” 我直觉不对,但也不好把我拿他赚钱的事情说出来,思来想去,只好可怜巴巴看着他:“我只是一个邮政代收点罢了,哥哥……不会生气了,以后不和我玩吧?” 连余就经常这么和我说话,她每次这么可怜地望着我,喊姐姐的时候,我都会心软,然后饶了她。 我听见江慎说了一句什么,脸上又开始做化学实验,但我还没看清是不是红色,他转身就走了,我就这么被晾在垃圾桶旁。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 “聂清语,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还不如说我有病。 ** 后来江慎倒是不再问我为什么如此热心,只是每封我代笔的信,他都会拆开看。 看完只是抬头,再看着我冷笑两声,然后把信扔到垃圾桶里。 这动作流程都成固定模板了。 我的客户们发现这事之后,再也不自己写情书了,因为他们发现我写的开封率比他们自己写的高。 每到特殊节日,客户们就找我代笔,我赚了不少钱,名声也在年级里传开了,班主任找我谈话,进门第一句就是问—— “聂清语,听说你在年级上代写作业收费?你知道这件事性质有多恶劣吗?如果你家里贫困,你可以和老师讲,你现在这个年纪,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自己的学业上!” 我只好和班主任道歉解释,我没有代写作业,家里也不贫困,但班主任并不是笨蛋,他让我写下保证书,以后不会再犯。 我保证完,也知道班主任开始每天站在后门重点关注我,再这么干会被人人赃并获,我只好终止这项能小赚一笔的业务。 饮水不忘挖井人,我拿着这笔钱,给江慎买了个生日礼物。 拆开那一全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时候,江慎沉默了。 他说:“聂清语,有一个消息告诉你,我不参加高考了。” 我看着他,心里泛起潮水般的同情,我知道江慎的父母在半年前出了事,有人报复社会在路上飙车,在人行道上撞死了很多行人,他的父母正好在其中。 此刻,什么话语都显得很苍白。 没有什么比一个拥抱更能帮助他了。 我上前,伸手抱住他瘦的有些离谱的身体,想拍他的头,可惜够不着,只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说:“没关系,没关系的,江慎,我会一直陪着你,你永远不是一个人,不过,你要记住,高考是一个人一辈子中最重要的机会,千万不要轻易放弃,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找老师帮你,老师说,国家是提供助学贷款的。” 他却不回答,也只是也轻轻抱着我,就这么过了二十分钟,我觉得应该够了,但是找不到由头中断这场充满感人友情的拥抱。 下一刻,教导主任的手电筒照了过来,好在我们两警惕性很高,像是偷电瓶时被保安发现的贼,察觉到不对的那一刻,没有犹豫,撒腿就跑。 狂奔到教学楼下的时候,我们混入人群中,教导主任丢失目标,他转回去,只缴获了一堆还没用过的五三和模拟题。 后来年级上有人传言,有人在学校玫瑰花圃后面暗地里交易学习资料,被巡逻的教导主任当场抓获。 ** 那个时候我的确是心惊胆战的,虽然有学习资料为证,但我们课间单独去没灯的地方呆了一整个大课间,还是有些说不清。 一直到上课铃响,我才注意到江慎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我的手小,他的手大,江慎手指修长,皮肤温度灼热,像是一张网,把我的手网在里面,半天不张开。 我说我刚才怎么跑的那么快呢, 像是前面有一辆牵引车在拖我。 听见铃声响,江慎松开手,却没有立刻回教室,而是看着我,又说了一遍:“我不参加高考了,聂清语。” 我看着他,不明所以。 他说:“我保送清华了。” 我:“……?” 我承认那一刻我骂了一声。 ** 挂了连余的电话,我打开微信。 江慎后天才会飞回来,他说结婚戒指要自己亲自去取,但从今天早上开始,我给他发的微信便没有回应了。 以前他回消息虽然也慢,但不会这么一整天都不回消息。 正看着手机屏幕,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江慎的电话。 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国外,怎么会直接打电话给我? 我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自己叫贺成辉。 他让我去市局一趟。 我问他江慎的手机怎么在你手里,他在国外偷电瓶被抓被遣返回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忽视了我的提问,而是问了我几句,确定了我的身份。 ——聂清语,目前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江慎有关系的人。 贺成辉说:“我们这里有一具……尸体,根据他的手机和身份证件,怀疑是江慎,联系到你,也是为了进一步确定尸体身份,现在可能需要你过来一趟,你方便吗?” 他说的很委婉,但是我听出来了。 他们发现的是江慎的尸体,而打电话给我。 是让我去认尸。 如果打过来的不是江慎自己的号码。 我应该会当场骂一句诈.骗电话去死,然后把这个自称是警察的诈.骗分子拉黑。 但我没法拉黑江慎的号码, 特别是现在。 现在,他正躺在市局停尸房里,等着我去见他。 第11章 男友2 从停尸间出来的时候, 我还有些恍惚。 贺成辉看见我的状态,叫了名女警陪着我。 站在走廊里,我说:“如果这是恶作剧,那太恶劣了,我永远不会原谅江慎。” 我可以完全确定,躺在里面的那具尸体,就是他。 江慎,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更何况还没化。 气氛很沉默。 估计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接死者家属的话,因为无论怎么说,都不对,还可能引发混乱场面,所以,以他们的经验来说,不如不接。 半晌,贺成辉才小心翼翼问道:“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再来一趟吧,关于江慎的死,我们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不用了,” 我打断他,“我现在就可以去。” 贺成辉满怀同情:“你不用勉强。” 我说:“我不勉强,我今天回去也睡不着的,而且,关于江慎的死,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们。” ** 因为我并不是嫌疑人,所以问话的地方环境很友好,女警做着记录,贺成辉在桌对面问我,“你和江慎的关系是?” 我说:“男女朋友。” 他还没拿到戒指,也没有求婚,虽然我们马上结婚了,但算不上未婚夫妻,我没提订婚的事情,而是有一天突发奇想,对他说,江慎,我们是不是该结婚了? 他那个时候在厨房做菜,我听见鸡飞蛋打的声音,然后过了一会,传来他镇定的声音,“早该结了,喜欢哪天?” 我没想到他真顺杆爬,我父母今年也问了很多遍,于是我打开手机开始刷日历,刷了一会发现看不懂吉凶,于是我给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选日子。 他们两在电话里完全一副比我们两还迫不及待的样子,我爸喜极而泣,我妈开始准备提前退休,并且幻想日后来我家带孩子的幸福生活。 他们选了两个月后,说这是今年最好的日子。 贺成辉问:“你们还没结婚?你们的资料显示,住所是同一个地方,安泉小区。” 我点头:“我和江慎大一就在一起了,大学毕业的时候,安泉小区的房子正好开售,但价格太贵,我一个人加上我全家也买不起,就找他拼一刀。” 贺成辉:“……?” 买房也能拼? 毕业后,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却睡的不同卧室,江慎说,要结婚了才能住在一起,我也很认同,我有梦游的习惯,如果半夜他醒来看见我面无表情在床边游荡,或许这个婚就结不了了。 但如果结了婚再看见我梦游,他想离,那也得考虑一下法院支不支持这个理由,增加了一点离婚成本,但是不多。 我隐藏的很好,睡觉的时候都反锁门,江慎到现在,不,江慎到死都不知道我梦游,我还叮嘱他反锁自己的门,男孩子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江慎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定我没发烧:“聂清语?我一个人在家,你不是人吗?” 我语重心长地叮嘱他:“正是因为我在家,你才要保护好自己。” ** “你们关系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吵架,或者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问题和摩擦?” 贺成辉的声音总是能把我拉回现实里来。 我不喜欢,但是现实没办法逃避,只能回答:“我们关系很好,很少吵架,我和他都情绪稳定,你应该也看的出来,我到现在都没把你们这儿砸了,有多稳定。” 贺成辉和旁边的女警对视一眼:“……” 看的出来,我表现的越稳定,他们两越害怕。 我问:“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刚才当着大家的面,我不好掀他的白布,检查他的身体,我也不专业。” 贺成辉:“他……目前只能判断,很大可能是自杀。” “怎么判断出来的?” “死者手腕上有多道锐器割开的伤口,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应该是失血过多致死,在客厅桌上的水杯里发现了大量安眠药的成分,应该是服药后割腕,旁边还有遗书,所以,我们初步推测是……自杀。” 我又问:“客厅?谁家客厅?” 贺成辉回答:“是酒店,酒店清洁工去打扫房间时,发现了他的尸体。” 他说了个酒店的名字,我知道,就在安泉小区三条街外, 是个五星级酒店,还定的是套间,江慎真不亏待自己。 贺成辉问:“既然你们住在一起,关系也很好,最近没有发生矛盾,那他为什么有家不回,却住在酒店?” 我回忆道:“平时除了加班和出差,他都会回家,24号,也就是两天前,江慎说要飞一趟国外,亲自去拿定制的结婚戒指,原计划是今天回来的,但是他昨天告诉我,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取消,只定到了两天后的票。” 贺成辉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继续说。 我看着他道:“没关系,我情绪稳定,你有什么都可以问,只要能调查清楚真相,不用顾及什么。” 贺成辉点了点头:“你说的航班记录我们会去调查,不过,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的……戒指,而且,根据他的账户消费记录,我们发现他定了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送达地址是酒店。” “你想说什么?” “有没有可能……他有别的关系?” 房间里更沉默了。 可以听出,贺成辉问出这段话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他说的也很委婉,因为一般家属听见这样的推测都会发疯,但我不一样,医生告诉我要保持情绪稳定。 我说:“应该没可能,据我所知,他平时没有别的异性关系。” 我顿了顿,补了一句:“非异性也没有。” 虽然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像是被欺骗的女朋友死也不承认事实,自欺欺人的回答,但江慎的确不是那种人,他平时不是工作就是陪我,是连公司团建和聚餐都能直接拒绝的狠人。 撒谎的男友,在酒店的死亡现场,预定的玫瑰花…… 或许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证据,所有的一切,都很难不让人朝着那个方向怀疑。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也可以成为他死亡的嫌疑人之一。 当然,前提是能确定,这是谋杀。 贺成辉继续道:“我们会继续调查的,那么,你比我们更了解江慎,你觉得他自杀的原因可能是什么?” 我尝试着推测:“是不是要结婚了,压力太大,一时想不开?” 说着说着,我自己都不相信,而后我抬头,盯着贺成辉的眼睛,笃定道:“我了解他,我们马上结婚了,他不可能自杀。” 贺成辉似乎是想到了以前自己办过的很多案子,叹了口气:“或许,你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了解他。” 我问道:“你刚才说,他留下了遗书,我想看看,既然是遗书,那么应该写了他自杀的原因。” 贺成辉犹豫着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一页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 纸上是我熟悉的笔记。 以前上课传字条时,他就这个笔记,潦草,像是加密文件。 中间有三个字,被涂黑至破了纸,他写了,却又不想被人看见。 我怎么可能不难过。 如果这封遗书不是装在证物袋,还有上面的血迹,时刻提醒我它已经生效了,我当场就该把它撕了。 狗屁, 得知他保送清华时,我都没骂出的两个字。 我说,“贺警官,这封遗书字迹是他的,语气是他的,但是上面的内容,我一句都不相信,他不可能自杀。” ** 贺成辉送我出门,干巴巴安慰了我几句。 我问他:“能确定是自杀吗?” 贺成辉回答:“很多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和核实,等确定的确是自杀之后,我们会通知你,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再来一趟……” 我知道他的意思,到时候,我就可以把停尸间那具冰冷的尸体带回去,自己决定是火化还是火化。 我说:“贺警官,他不可能是自杀,你能帮我找出他死亡的真相,把那个凶手,绳之以法吗?” 贺成辉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如果需要帮助,随时打我的电话。” ** 夜晚的城市依然热闹,从警局出来,我打车去了贺成辉说的那个酒店,问了前台,但他们说客人的信息都是隐私,酒店消息遮盖的很好,没人知道这家酒店今天刚发现一具尸体。 酒店位于闹市,地段很好,但我没来过,沿着这条路,我慢慢走着,想着警察和我说的一切。 现场没有发现戒指,但财物和手机都没有丢失,难道有人杀人,就专门为了抢一个戒指吗? 对于定制的人来说,戒指很贵重, 但对于出售的人来说,戒指不值一文。 除非从一开始,他就根本没去取戒指。 走出繁华的路段,我沿着路边漫无目的地走。 冷风一吹,我清醒了,发现不远处就是滁水大桥。 滁水是条江,江水之上的月亮很明亮,和我们以前放学回家时,看见的一模一样,那个时候我和江慎补课到很晚,他的课先结束,我的课要到十点,他每次都等在路边,等我结束,再一起回家。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夜黑风高,路上坏人多,他害怕,多个人一起走安全。 我觉得他很有安全意识,是个可靠的人。 后来那个补习班被举报违规补课, 我们就再也没有补过课,一起走过月亮照亮的路。 多少年过去,月亮一直是那个样子,从没变过。 我想回家了, 或许今天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梦。 回家之后,一切就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而江慎,两天后就会拿着戒指回家。 对吧? 我在路边打车,但这时间这地段,没那么容易, 眼看三辆满客的出租车从我面前呼啸而过,我放弃了,拿出手机,准备找一个临时的打车软件。 旁边响起一个老人的声音:“姑娘,姑娘,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我转头一看,是一个看上去大概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穿着朴素的男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姑娘,帮帮忙吧。” 我后退一步:“大爷,什么事?” 老人神情焦急,“是这样的,我孙女在那边,刚才她突然肚子疼,说是亲戚来了,我替她去买了这个,但我进不了女厕所,你能不能帮忙送一下?” 我低头一看,他打开的黑色袋子里露出的是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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