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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让自己的声音很平静:“阿娘,我对您的尊敬胜过神明,对您的爱,越过自己。” 少女的声音起伏,尾音轻颤,朦朦胧胧间带着几分忐忑。 扶桑低眸,故意忽视她虔诚的言辞。 65. 宴请 你邀请了陛下吗? 自南阳归来, 朝堂风向变了一番,南阳处明里暗里亦得到不少朝臣的支持,就连扶良也一改往日常态, 屡屡示好。 看似安静如旧的朝堂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宫里的扶瑶却日日跟随扶桑身侧, 南阳虽好, 扶瑶却占了圣宠。 大军凯旋这日,军队驻扎在城外, 南阳偷偷摸摸去了卫府,将胡恋云留在卫府。 卫照素日清闲,下课就回到府里,关门不见客, 林媚也被吓得不知去了何处,卫照一人坐着品茶,乍然见到异族姑娘, 说不尽的吃惊。 南阳自豪地给她引荐:“这是胡羌达克王的亲女, 我拿她换了十万两银子。” 卫照眼皮子跳了跳,“十万两银子呢?” 南阳顿了顿, “给了裴琅买军粮。” 卫照叹气, 实在不忍心戳破她,“你没有得到一分钱,你自豪什么呢?” 南阳傻了,眨了眨眼睛, 细细回想,自己辛辛苦苦大半年,好像什么都没有捞到。她懵了,卫照笑话她:“南阳啊南阳, 你这么吝啬的人,如何会掏出这么一大笔银子?” “你不懂。”南阳语气晦涩,不见战场,不知战场的苦,身处繁华地锦衣玉食,可到了边境才知百姓艰苦,怕是人见了都会动了恻隐之心。 她在卫照身侧坐下,与卫照说道:“孤也不想,只是情势所迫,那么多将士的性命都捏在手心里,孤还能小气吗?” 战场之上,风沙裹面,尸横遍野,这个时候银子成了身外物,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卫照轻笑不语,抬首望向久不说话的达克王亲女,“你会说魏话?” “我的母亲是魏人。”胡恋云星眸明亮,冲着卫照轻轻笑了。 卫照颔首,与她说道:“在这里,你可充作卫家远房亲戚,出行都与我说一声,我不会限制你的出行,但你在人前不可提起南阳公主,记住,你与她素未谋面,可晓得了?” 胡恋云露出疑惑的神色,“为何?” “因为她是公主,大魏的公主。”卫照简单解释,对于胡恋云,她知晓这个姑娘不过是贪玩罢了,可落在旁人眼中,可能就是通敌的罪过了。 南阳身份特殊,不能就这么被她毁了。 卫照说得轻松,可一双眼睛无比锐利,她惯来如此,看似平静,心里实则惊涛骇浪。 南阳坐在她的身侧,心里如何不明,双手托腮,认真答应道:“孤也明白了,对了,明日我在公主府办宴,你可要去?” 她才归来几日,本想着宴请好友,可小阁是在紫宸殿内,不好叨扰陛下,思来想去,就只能选择南阳公主府。 南阳邀请,卫照岂会不应。 两人说定时辰后,南阳起身,左右看了一眼,想起一人,“林媚呢?” 她来了数回,始终不见林媚的身影。 卫照敛下情绪,淡淡道:“出门访客去了。” 南阳不大相信,就林媚那般模样,出门也会被以前的仇人杀了。 卫照坚持:“归期不定。” 南阳便不问了,又讨两坛桃花酒,令杀琴送去公主府,自己则回小阁。 骑马走了不过一炷香时间,远远地见到了晋王府的马车,与扶瑶的马车一般,宝石、华该,富贵非凡。 南阳看了一眼,一男儿出行似女子,真是不晓得是不是生错了性别。她嫌弃得很,晋王府的马车却停了下来,扶昭探出车来同她招手。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扶昭下马车,远远地等候南阳走近。南阳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扶昭揖礼,“臣见过殿下。” 今日颇为客气,南阳诧异,看了一眼天色,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她低笑道:“有事?” 南阳意气潇洒,与往日无异,在边境磨炼半载后,褪去几分青涩,似是成熟了些许。 扶昭观其变化,朝前走了两步,“听闻陛下对扶瑶颇为亲近。” 南阳眼睫轻颤,“什么意思?” 扶昭靠近,附耳在她耳边低语:“你要失宠了。” “幼稚。”南阳低骂一声,笑话晋王:“不过一八岁孩子罢了,翅膀都是软的,你如此挑拨,是何用心呢?” 晋王脸色微变,“你不在意?” “不在意,我要的并非是公主之位。”南阳坦然,储君的位置,历来是能者居之,她承认自己没有经世之才,更没有满腹谋略,对于朝政也是一窍不通,做不到扶桑心中最合适的人。 既然有自知之明,就不会再想着去争。 看着扶昭气恨又担心的模样,她有些糊涂了,不免说道:“孤很感激你告诉孤的身世,明日孤在公主府办晚宴,你去吗?” 扶昭无精打采,“陛下会去吗?” 南阳摇首:“她去做甚?”她去了,指不定扶瑶还会去,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听闻陛下不去,扶昭摇首拒绝了,“不去。” 被拒绝了。南阳不服气,“陛下去你就去?你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扶昭睨她一眼,转身登上马车,扶不起的阿斗,如何准会哭! 两人分开时都不痛快,南阳迷惑扶昭的言辞,难不成扶昭也喜欢扶桑? 若不是喜欢,怎么会听到陛下不去后他就不去的。 南阳面色一紧,露出厌恶。 回到紫宸殿,就见到站在外面等侯扶桑归来的扶瑶,秋日微凉,她穿着披风,将自己裹成粽子,远远看去,似是一块粉色的石头。 啧啧啧,扶桑又让人穿粉色。她长大了,恰好来了扶瑶,弥补上了空缺。 南阳嗤笑,绕过她直接回到小阁。 重日重回在殿内收拾衣裳,南阳回来后,个子长大颇高,以前的衣裳都穿不上了,陛下令人连夜赶制了些新衣,今日才刚送来。 新衣裳来了,旧的自然要丢掉。 南阳跨过箱笼,寻着坐榻坐下,重日抱着胡服走了出来,“殿下,这件陛下所赐,您可要留着?” “这里哪件衣裳不是陛下所赐?”南阳笑了,看着一半粉色的衣裳,眼睛都看伤了,她笑着让人将胡服丢了。 重日劝道:“这件衣裳还是有些不同的。” “那就留着。”南阳意识淡薄,实在是扶桑送的衣裳太多了,并无什么不同。 胡服拿出来,又被压在箱底,已经穿不上了,做个念想罢了。 重日拉着她试新衣裳,一面唠叨着京城内流行的款式。大魏对女子并无太多的约束,可以做官,民风甚为开放。 可惜南阳素来不是娇弱的性子,不会依附人,对这些衣裳也无兴趣,由着重日试了两回,重回急急忙忙跑进来,“殿下,小郡主来了。” 来者不善,重日如临大敌。 站在铜镜前的南阳蓦地顿住,“她来做甚?” 扶瑶与她,无形中成了敌人。比起阴狠的扶昭,扶瑶让人更加不喜。哪怕站在原地不言语,光是一眼看过去,就有些反感。 南阳心性成熟,并非稚子,也非初及笄的少女,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她对扶瑶依旧无法喜欢。 可她再不喜,也不能将扶昭拒之门外。 毕竟是一八岁的孩子,她不会与孩子过不去。 扶瑶被迎了进来,朝着南阳行了一礼,抬眼去看,殿内摆了许多新衣,颜色各异,款式不同,都是同样的华丽。 扶瑶不过八岁,当即看花了眼,南阳笑着让宫娥去沏茶拿点心,“有事吗?” “我、我想来问问陛下的喜好、我、我想……”扶瑶欲言又止,神色怯弱。 南阳再是心性坚韧也被这句话问得侧眸,知晓喜好,日后才会讨好,笑意就这么在唇瓣凝滞,“喜好该去问顾椋姑姑,孤不大清楚。” 她没有拒绝,却胜似拒绝。扶瑶微微一怔,明媚一笑,“谢殿下了,我去问问姑姑。” 扶瑶笑着走了出去,朝气中透着几分可爱,南阳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出神,不大明白小姑娘的意思,她究竟想做什么? 小小的波折很快就被遗忘,南阳换了一身新衣裳,路过紫宸殿的时候,扶桑已然回来了,她看了一眼,匆匆走过。 作为南阳,她第一回办晚宴,许多事情都需安排,她还要去公主府置办。 南阳潇潇洒洒地离开紫宸殿,殿内的扶桑在考问课业,神色肃然,清冷的姿态让扶瑶心中生寒,扶瑶害怕极了,脑海里一片空白,支支吾吾不知说些什么。 扶桑并未斥责,打发扶瑶出去,她抬头去看,庭院里的少女不见了,唤来顾椋询问。 顾椋回道:“殿下似乎有事,焦急走了。” “查一查,忙什么去了。”扶桑也是心不在焉,回来后,南阳明显与她疏离了。 顾椋领命。 黄昏之际,公主府传来话,公主明日办宴,南阳亲自写了帖子,令人送了出去。 南阳是公主,收到她的帖子,谁都会高兴。 扶桑好奇,“她请了谁?” “门人说有卫府的帖子、还有晋王处、慕容家、还有三营指挥使……”顾椋说了一串名字,都是些朝堂上的朝臣,身份高低不同。 扶桑又问:“她怎地不告诉朕?” 顾椋惊讶:“陛下已及笄,行事自由主张了,宴请不算大事,或许想着自己就能办。” 扶桑睥睨顾椋一眼,似有不快,但她未曾言语。 天色入黑后,南阳高高兴兴地回来,路过正殿后,朝里看了一眼,巴巴地进来了,“陛下在忙?” 扶桑不言,顾椋笑着迎出来,“殿下忙好了?” “忙好了。”南阳心中雀跃,点点头,触及陛下冷颜,不觉顿足,拉着顾椋询问:“陛下不高兴?” “好像是有些。”顾椋低眉,悄悄问她:“为何在公主府办宴?” 南阳眨了眨眼,“不能叨扰陛下。” 顾凉低问:“不打算宴请陛下吗?” 南阳笑了,“她去做甚?” 66. 夜谈 你该成亲了。 秋末夜风大寒, 枝叶簌簌而落,飘入廊下。 南阳问后,殿内陷入寂静, 就连顾椋都跟着沉默, 她望向陛下, 旋即朝着南阳揖礼, 徐徐退下。 南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糊里糊涂地走到陛下跟前。 “陛下?”她轻轻唤了一声。 扶桑轻抬眼眸, 对上少女明亮的眼神,干净、无尘,无论在外间怎么样,南阳在她心中, 都是洁白无瑕、干干净净的孩子。 军队在归来的途中,南阳此时已成众矢之的,扶桑眼中涌动沉沉的冷意, 道:“该收敛些。” 此时宴请, 会有结党营私之嫌。 南阳无暇顾及,行事顺心, 宫廷里的规矩与律法在她这里, 如同空白。 这么多年来,扶桑宠之溺之,几乎不用规矩来束缚,渐渐造就她这般随意的性子。 可这样的结局, 又是她当初想要的,如今面对南阳,她有些愧疚。 该教的还是要教的。 南阳看了一眼陛下案牍上的奏疏,默默地勾起唇角, 扶桑沉声道:“并未有人弹劾你。” 南阳这才释怀,微笑道:“我是怕叨扰您,不然就在宫里也可。” 宫廷与公主府,虽说一墙之隔,可在旁人眼中,天差地别。宫廷宴请,陛下同意,算不上结党营私。在公主府内便是一己所为,传到旁人耳中,会胡乱嚼舌根。 南阳一听就明白,眉间舒展,扶桑却依旧冷颜,“为何不在宫里?” “怕您不喜。” 扶桑冷笑:“你还会怕朕不喜?” “自然,在南阳心中,您最重要。”南阳映着烛火,笑眯眯地开口,又见扶桑坐榻旁还空着,自己厚着脸皮坐了过去,双手拦住她的腰肢,“我想抱一抱您。您放心,我行事有度,不会让您难做。未曾邀重臣,都是些不打紧的人。” 话说完,她就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扶桑。扶桑被她抱得无法动弹,尤其是她的双手贴着自己的腰,有些不舒服。 “晋王是藩王,你同他有何来往?”扶桑不解,扶昭暗地里恨上了南阳,恨不得教天下人知晓她并非皇室血脉。 与谁交好都可,唯独晋王不值当。 南阳的手贴着腰间,心口恍惚乱跳,刹那间紧张得舌头都说不出话了,恐自己露馅,忙松开扶桑,左手提着案牍托腮,右手拨弄她腰间的玉饰,故作平静道:“他坏得有些可爱,我不过同卫照要了两坛桃花酒罢了,想要饮酒作乐,就唤上了他。您若不喜欢,就不带他玩。” 扶桑不耐,拍开她的手,“坏便是坏,哪里会可爱,你莫要上了他的当,此人心计颇深,你莫要吃亏了。” “阿娘这是关心我吗?”南阳眨朝她眨了眨眼,小脸红扑扑地,显出几分狡猾。 回来几日,这是第一回唤阿娘,扶桑闻言露出笑意,“朕不关心你,又该关心何人呢。” 普天之下,她能记挂的唯有南阳罢了。 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习惯这个东西极为可怕,有时会占据整个人的心房,让人失去理智。 南阳笑了,几日不快烟消云散,眼眸弯弯,“那我明日在宫里、您说哪座殿宇合适?” “已到秋末,卫照又怕冷,不如选一处暖和的殿宇。”扶桑认真思考。 她放在了心上,南阳心口暖洋洋的,道:“那您安排,我先去沐浴,等我回来,我有许多话想同您说。” “南阳……”扶桑急唤一声,人早就不见影子了。 她低低笑了,“原以为你性子沉稳,不想,与从前一般无二。” 她走到殿门口,凝望今夜的明月,顾椋走近,将一副画像奉至陛下跟前,低声说道:“殿下今日给卫照送一个姑娘。” “姑娘?”扶桑好奇,卫照性子清冷,又是女子,怎么会收下南阳送的姑娘呢。 顾椋将画像摊开,露出一张明媚的容颜,扶桑细细看了两眼,道:“卫照不会喜欢。” 卫照这些年被病疾缠身,如今身子渐渐恢复,自然会娶名门女子,怎么会接受南阳随意送来的女子。 “臣令人去打听了,说是卫家的远房亲戚,臣在想,卫家的远房亲戚为何由殿下送上门呢?”顾椋疑惑道。 自从上回求娶一事后,卫照的心思昭然若揭了。顾椋提醒了扶桑,这位姑娘来头有些问题。 不过这些吗,扶桑是不会去问南阳的。她说道:“盯着便好,摆膳罢。” 顾椋吩咐人摆膳,晚膳摆上食案后,南阳也来了,扶桑令她坐下,询问道:“接下来可想做些什么?” 她的生辰早就过了,及笄礼也跟着免了,但扶桑想着,等明年生辰的时候,办得热闹些,就当作弥补了。 “啊?”南阳拿起筷子的手顿住,瞬息间若无常事般夹起几粒米饭放入嘴里,“未曾想好,阿娘想让我做什么吗?” 扶桑的目光黏在她的眉眼上,曾经青涩的模样早就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英气。 食案上摆了一壶酒,酒香四溢,扶桑端起酒壶,素手纤纤,酒液从壶口倾泻而出,南阳看得入神。 扶桑亲自斟,只斟一杯酒,自己端起,喝了一口,唇齿生香,酒味浓郁。南阳不满:“我也要喝。” 扶桑不允,连酒盏都不给她准备,酒意微热,似一股暖流从腹间缓缓抵达四肢百骸。 酒味醇厚,后劲有些大。扶桑抿了一口,便知酒味,放下不敢再饮了,认真与南阳说道:“你掌管四营即可,也可入朝,朕想让你接管吏部。” 六部中,户部让人争破脑袋,可吏部却是六部之首,掌管吏部,也需手段。 南阳心思不深,正好去吏部磨砺一番。 朝堂事多,繁杂如乱麻,牵一发而动全身,唯有位极人臣,才可保住性命。比如襄王,多年身居要位而不动摇,手段强硬不说,亦有不少武将愿意追随。 简而言之,文有文臣心腹,武有武将追随,这才奠定了他的高位。 早些年,她处处受制,也是因为兵力不足,良才稀缺。 灯火下着青衫的帝王格外娴静,饮过半盏酒后两颊微红。人与人的体质不同,有些人至酒醉都不会脸红,而有些人饮了一口就会面红,女帝当后者。 南阳望着她,不觉伸手,恍惚间将手落在她的脸颊上,指腹轻轻滑过,未曾细探,扶桑攥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朕说的话,你越发不听了。” 孩子大了,心思渐深,不会再以她为主。 握着南阳的手,帝王视线有些飘忽,而南阳眼中渐渐有几分坚定,“您说什么,我便做什么。” 她在意的唯有扶桑罢了,其他事,不过云烟,看一眼则忘,多看一眼,也无妨。 南阳伸手去夺了食案上的酒盏,一饮而尽,酣畅淋漓,将酒盏至于原位,微微一笑。 扶桑凝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前世的事情纠葛在心,可这些都不再重要了,现在的南阳,与前世的南阳,大不相同。 在意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想着她,关注她的每个举止,甚至猜想她对待事情的想法。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习惯让她发现面前的孩子乖巧纯良,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情不自禁地心生怜悯。 她心疼南阳,恐孩子受伤,日夜想着,可到了眼前,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只剩下沉默。 扶桑端起酒壶斟酒,酒液清澈,映出她复杂的神色,南阳却夺过她的酒:“阿娘有心事,不能饮酒,借酒浇愁可是不好。” 不等扶桑言语,酒盏便已空了。 “都是你的,给你。”扶桑被闹得没办法,酒壶递给她,且让她自己自斟自饮。 趁着陛下高兴,南阳说起军粮一事,并说自己掏了几万两填补。 扶桑应声:“朕给你。” 南阳心里乐开了花,正是求之不得,斟了一杯酒敬陛下,“您记得还我就成了。” 她赚点银子也是不易。 南阳饮了三杯酒,四肢发热,就连身上的血都开始热了起来,她有些发热,面色发红。 她低眸,手指落在襟口上,下意识就想松开,这是习惯,在明教养成的习惯。指尖动了动,扶桑就看了过来。 她立即松手,拘束地挺直脊背。殊不知她的举止都落在了扶桑的眼中,脸颊粉妍,唇角染过酒液后如丹果红艳,颈间肌肤白皙。 一瞬间,扶桑恍惚了。 南阳的容颜张开,褪去青涩,如桃花初绽,她养了十五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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