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犹豫,须臾后,她轻轻问重明:“你能带我去吗?” “为何带你?” 扶桑说道:“父皇说我优柔寡断,心肠软,我、我想趁此跟着你多见识一番。” 180. 重明与太女(六) 你已经死了。…… 处理明教繁杂的内务, 不亚于血洗。 欧阳情被剥皮一事历历在目,明教弟子不敢忘,然而欧阳情并非孤单一人, 他有弟子、有朋友, 甚至有相好的。 重明知晓他们会反, 也在等着他们反。 回到明教总教的路上便遇到刺杀。重明出行不带弟子, 若没有扶桑,车夫都不会带。 三人路上遇到三波刺杀, 对方都是有来无回。 扶桑坐在车内目睹了全过程,江湖刺杀与朝廷不同,并非人多就会获胜。重明可以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 飞刀出神入化, 未及近身就已倒下了,这样的刀法犹如变戏法,也有安全感。 扶桑观战, 清潭一样的眸子, 凝在重明的红衣上。 她屏住呼吸,注意重明的刀法, 快、准、一刀毙命。 马车重新出发后, 她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当到了总教门口,弟子来迎,她这才大梦初醒般跳下马车,提起裙摆小跑到重明面前:“重尊, 我给你银子,你给我做护卫,可好?” 重明将马鞭递给守门的弟子,冷冷地看了扶桑一眼:“滚, 本座又不是寻常人。” 扶桑被骂得撩起眼皮,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意,“俸禄好商量。” 重明不理她,询问守门的弟子教内可有事情发生。路上有那么人来杀她,教内也不会安全。 然而,她活着,就不会害怕! 进教后,遇到许多弟子。弟子见到重尊回来后皆露出惧怕的神色,扶桑跟着身后,肉眼看得清楚,她们畏惧重尊。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宫人也是这般畏惧他。不想,在这小小的天地内,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朝廷。 而重尊,就是这方小小天地内的皇帝。 扶桑努力跟着重明的脚步,然而重明心事多,走路飞快,她不得不提起裙摆小跑着,“重尊。” “嗯?”重明慢了下来,又见她不顾仪态地小跑起来,略有些惊讶,扶桑的规矩都见鬼去了。 “重尊,你还要动刑吗?”扶桑追问。 “不会,你以为本座暴力吗?”重明否认,“并非所有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再者,杀鸡儆猴的道理,你不懂吗?” “懂,那、那会打架吗?”扶桑努力追上重明的步伐,气喘吁吁。 重明再度放慢了脚步,压着自己的速度,慢悠悠说道:“打架是最愚蠢的事,但也是最便利的,本座喜欢打架,因为本座不愿动脑子,打架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算的事情。像你这般满腹墨水的人,想来会用兵不见血的办法。” 扶桑听进去了,见重明步伐慢了后,心里莫名暖暖的,跟在她身后说自己的看法,“功夫好的杀了可惜。不过心术不正,又不能用,确实很苦恼。朝上有许多贪官污吏,但他们很有才能,有他们在,父皇会很省心。” “可我眼里揉不得沙子,父皇便说我心思狭窄。” 心思狭窄?重明蹙眉,告诉她:“现在忍着,等有了合适的人选就换了他们,记住,不能让他们变强,不然到了那一日,你便动不了他们。” 她止步,回身看着扶桑,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要学会忍。” 扶桑没有拒绝她,眸色深深,“你为何不忍?” “本座有能力,就不需忍。你才十四,你在朝政上处处受制不说,倘若你马上成为新帝,你那拎不清的父皇给你派一辅国大臣,那你该怎么做?” 扶桑:“……”父皇应该不会真的拎不清。 重明就这么看着她,目光凝重,心底涌出压制许久的热浪,浪潮翻滚,她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装作平静,道:“而你该想想,你还是小,是个孩子,如何让你众人相信你有能力接手朝堂。本座不知你以前是何模样,但今日相处,本座知晓几分。” “扶桑,你心性太软了。”她叹气道。 扶桑才十四岁,或许被她父皇保护得太好,或许没有经历风霜。她是太女,是小姑娘,哪里斗得过老谋深算的襄王。 扶桑憋着一口气,对重明的话一知半解,不得不说道:“扶桑与先生们说该以仁德治天下。” “你对旁人仁德,旁人会对你仁德吗?”重明负手而立,望着骄阳下的小太女,她恍惚明白扶桑会为会败得一塌糊涂了。 仁德? 都他妈见鬼去。 扶桑憋的气吐了出来,朝着重明就笑了,“是这么个理。” 重明见她听了自己的也不作计较,领着她回大殿。明教也有许多杂务,平日里都是大祭司在管着,重明自己也不是傻子,隔三差五自己也会做。 今日未等她说什么,护法就已将路上遇袭的事情说了,众人惊讶。刺客都是明教弟子,都有名姓,一番查下去,自然牵出许多人。 重明不出手,就等着大祭司处置,她告诉扶桑:“有的时候不要强出头,让下面的人去办。当然,本座是懒,但你要懂得从中谋利。” 扶桑接连点头,这里虽说与朝堂不同,但道理都是一样的。 大祭司处置后,明教弟子也没有不服者,人证物证都在,叛教者杀无赦。 不等重明说话,事情便已办妥。这时大祭司询问林媚的处置,重明恍惚了下,问扶桑:“你是不是有一叔父流落在外?” 扶桑被问懵了,“不知道,怎么了?” “本座有一弟子,自称与襄王同辈。” 扶桑嘲讽道:“如何证明自己身份,嘴巴说说可是不成的。” “但他是襄王的人,一直帮着襄王办事呢。”重明想起一些隐秘的事情。 两人靠在一起窃窃私语,下面的人也不敢说话,就看到扶桑蹙起眉眼、她们的教主拧眉犹豫。 商量一阵后,重明开口问:“二宫主去了何处?” “二宫主前些时日出教说是寻一把宝剑。” “将他找回来。”重明不说什么事,先将人套回来再作处置。她不好做,交给扶桑带回京城。 她这么想着,扶桑好像察觉什么,直接说道:“这样的人太多了,都想占着便宜,你也说了是为襄王办事,那就与欧阳情一般处置了。都是叛教,并无分别。还有,你的弟子怎么都向着旁人的,就没有向着你的?” 打脸了。 重明被问得哑口无言,甚至有些脸红,还好她的脸皮厚,索性不去理会扶桑。 不仅是欧阳情的人脉处置了,就连林媚的小弟子们都一并赶出明教,林媚已不是明教的人了。但她长得好看,身上又有功夫,出去后照样可以混的很好。 片刻后,重明让人发布消息,林媚已并非明教弟子,是生是死,都与明教毫无干系。 重明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目光既冷也狠,而扶桑静静地看着、听着。明教虽说是江湖门派,但管理得井然有序,一时间,她有了收服之心。 重明的功夫出神入化,她很想收入东宫门下,然而,重明又是不羁之人。 她贪心,却又害怕重明受不住宫里的规矩。 待大殿的人都散了,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入东宫?给你太子妃吗?”重明笑了,“你这是看上本座的的人了?” 扶桑孩子气地翻了白眼,“你都可以做我阿娘了……” 话没说完,重明抬手给她一个栗子,敲得她脑壳都是晕晕地。 “是你觊觎本座,想让本座去东宫,怎地在你口中就像是本座上赶着巴结你似的。” 扶桑疼得皱眉,捂住脑门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她干瞪眼睛。 她的小心思,压根藏不住,重明也不去管,等了两三日,扶良处来消息了,要拿银子换太女殿下。 扶桑高兴了,睨着重明:“你要失败了。” 重明吩咐弟子:“让天问扮作太女殿下去见扶良。” 扶桑傻眼了,然而很快就明白了,没有反对,而是听从重明的吩咐,自己不去,等着天问的消息。 到了见面那日,重明带着穿着扶桑衣裳的天问去见扶良。 约定在城外十里的茶肆见面,到了地点后,没有见到扶良,而是幕僚。天问穿的是扶桑被劫持那天穿的衣裳,带着帷帽,两人身形相似。可她一出现,对方就拔刀冲向她,挥刀就杀。 好在天问有了准备,也不惧怕,抽出腰间软剑冲了上去,也没有惧怕。 对方招招下狠手,站在暗处的扶桑愣住了,她看得清楚,扶良的人是要杀她。 倘若过去的是她,此刻早就没有命了。 情况不对劲,天问逃了回来,明教弟子断后,重明骑着马,懒洋洋地跟在后面。见到扶桑后,她毫不留情地就笑了。 “尊贵的太女殿下,你已经死了。” 扶桑又气又怕,小脸煞白,听着重明的嘲讽都没有回嘴,木讷地跟着重明回去了。 扶良是她的兄长了,两人一起长大,怎地就变了。 震惊过后,扶桑并没有萎靡不振,而是很快恢复过来,一回教就拉着重明回京城。 “发什么疯呢。本座要杀人,你回京城做什么?”重明拂开她,“傻子,今日扶良必在附近。本座派出三百名弟子堵截他,若是运气好带回来,本座还有大事要做。” 扶桑不知她的意思,坚持自己的的想法,道:“回到东宫,孤是太女,不会轻饶了他。这是朝廷的事,你杀了襄王世子,便是闯了大祸,会有灭教的大罪。这是朝廷的事,你们江湖门派不该牵扯进来,重尊,你要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要逞强。” 她太过严肃了,反而逗笑了重明,“本座做事,素来不管朝廷江湖。” 杀了便杀了,扶良就该死。 181. 重明与太女(七) 师父。 襄王根基太深, 小小明教压根无法撼动。扶桑清楚,重明更明白。 江湖人走江湖的路,扶桑是无法理解的, 杀人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反而会激怒襄王。 扶良若死在了明教地界, 明教将不得安宁, 就连江湖都会掀起腥风血雨,到时会死更多的人。 得不偿失。 扶桑极力去劝, 重明不听劝,扶桑便拦住她不让她离开,嘴角含笑,道:“你听我一回, 成不?” 重明无动于衷,直勾勾地看着面前清幽淡雅的太女殿下。 扶桑伸手拉着她的袖口,“师父?” “闭嘴, 别喊本座师父。”重明受不住了, 尤其是扶桑撒娇的样子,老命都要被她折腾没了。 扶桑张了张嘴, “我给你银子, 可成?” “成交。”重明应下了。 扶桑傻眼了,“你怎么可以为了银子连自己的立场都不要了。” “银子能买粮食吃,立场能买吗?”重明眨眨眼。扶桑身上有许多有许多优点,才思敏捷, 她直接将事情丢过去:“若是逮住扶良,人就交给你。但有一句,我需提醒你,扶良对你起了杀心, 为什么要杀你,你自己心里有数。” 扶良不再笑了,面色凝重,扶良所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往日的亲情都是伪装出来的。 如今见到了,便也不会信。 “还请重尊替我去京城传话。” 重明问她:“找长平大公主吗?” 扶桑颔首:“送封平安信,免得父皇忧心。” 重明告诉她:“在你被擒的当日,本座便已传话给了长平大公主,借你一月时间,一月后送你去长平大公主府上。” 扶桑听得眼皮一跳,“你绑我,是想做什么?” “想让你做教主夫人。”重明唉声叹气,“但是你嫌弃本座年岁大了,不如你给本座做女儿?” 扶桑很不厚道地翻了白眼:“我有阿娘,认你做甚?我认你做师父。” “师父?不要,本座逆徒太多了,不想再收逆徒。”重明不肯要了,待她登基后,自己自然去浪荡逍遥,做皇帝师父太累了。 扶桑被嫌弃了,讪讪地不知该说什么。 到了黄昏,弟子们来信,捉住扶良了。 刺杀太女是大事,扶良确实暗中跟来了,自己不敢露面,到时出事也可以将锅丢给下属。二来自己暗中也可以操控下属,但做梦都没想到,重明早就让人围住了茶肆方圆十里。 强龙难压地头蛇,重明在这里经营多年,又事先谋划,瓮中捉鳖,轻而易举。 捉住人回来后,扶桑没有露面,而是拉着重明看舆图,最近的一条河颇大,是长江支流。 扶桑问重明:“他的随从呢?” “都杀了。”重明负手而立,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扶桑再问:“尸首可在?” “烧了。”重明道。 扶桑稍稍拧眉,道:“那有些可惜了,不过也没有关系,你有船吗?” “没有,可以去买,你要什么样的?”重明问道,她好像扶桑究竟是想做什么。 “那就买一艘大的,到了江心,凿破船只,船上出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他死了,你们明教也会无事。”她看了看重明,“重尊,你懂了吗?” 小小的眼睛里带着质疑,还有一股沉沉的阴郁,就害怕重明听不明白。 重明见惯了她的眼神,也没心思没力气计较了,若是可以,她也想打人的。 她凉凉地回看一眼:“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本座,本座将你按在榻上胖揍一顿。” “胖揍?不、不成的。”扶桑急了,也没有方才的胸有成竹,因为她明白重明真的能干出来,自己太女的身份在这里一文钱都不值。 说揍,就真的可能会挨揍。 她紧紧地闭上嘴巴,眼神也乖巧极了,不招惹疯子。 扶桑要做的,重明都让人去办了,令心腹去办,大船沉江,渔民捞起尸体,衙门里来人将尸体带走。 等到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扶桑也到了长平公主府。见到扶桑的长平哭出了声,在一侧的重明淡淡地看了一眼,寻了椅子坐下,准备好好地看戏。 长平的心是在扶桑身上的,有长姐丰风范,怜惜幼妹。 哭过一通,扶桑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一滴眼泪都没有。重明有些不得劲了,她怎么就不哭了? 啧,突然想看她哭的样子了。 她还小,就只能打哭了。 重明胡乱想着,越想就感觉不对劲,悄悄抬首看了姐妹二人一眼,轻轻咳嗽一声:“别哭了,太女殿下,你欠下的银子该还一还了。” 本该温馨的画面陡然就变了…… 长平这才注意到旁边坐着一人,她拧眉,明显不悦,因为她从重明身上看到了一股不羁的气息,放肆极了。扶桑立即拦住她,“长姐,这是我的救命恩人,说好给银子的。” “原是这样,那你回东宫去取。”长平淡然开口。 她不对劲!她抠门! 按照常理来说,幼妹被人救回来,说是要拿银子,长姐应该说:“我让人取取。” 长平竟然说回东宫去取。 重明心里嫌弃得很,扶桑脸色也有些不对劲,长平不管,推了扶桑一把:“在我这里梳洗下,外面人都只当你出去办事了,入宫见到阿爹说说好话。太医说阿爹身子愈发不行了,若没有那封信,阿爹只怕就急死了。” 扶桑被推着去沐浴换裙裳,重明被晾在一侧,银子没到手,她也不打算走。 扶桑出来后,也不忘喊着她一道走。重明不肯进宫,道:“本座去客栈,你将银子送出来即可。” “不成,孤还有许多事交给你去办,都给银子的,不差你钱。”扶桑有些急了,小脸发红,伸手去拉重明。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了,就连长平都看出几分不对劲,不由去打量面前的红衣女子。 习武之人,腰背挺直,便如青松,给人感觉不同。她的面貌不再年轻,但从轮廓中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貌,美人迟暮。 长平不知她的身份,多打量一眼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但可以确认一点,她不是京城人氏。 重明四处游历,上回来京城就将扶桑掳走了…… **** 登上大公主府上的车辇,车前车后都跟了许多侍卫,足足二三十人。 重明却告诉扶桑:“若真来了刺客,这些人都是送死的。” 扶桑认真地点点头:“所以你不能走。” 重明:“……”原是打的这个主意,小扶桑,心还是那么黑。 进入上东门,扶桑前往议政殿,央求重明莫要乱走,一再叮嘱要规矩。 不能动手!不能打架!如果有人欺负她,等回来后再欺负回去。 重明背着手在议政殿外的书下走了半个时辰,没有人与她说话,也有人路过看她,好奇是哪里来的。 她一并没有理会,静静地等着。 终于等到扶桑回来了,她等了一个时辰,见到人提着裙摆跑来的说话,她松了口气,先问:“你阿爹身子可好?” “不大好,孤瞧着脸上多了些暗沉。”扶桑被问到了,一瞬间屏住呼吸,脸色也白了不少,垂眸道:“我将扶良的事情说了,阿爹生气,但夸我妥当,还说会给扶良追封的。” 重明挑眉,“办得可真好看。” 呸,一家子黑心肠! 重明被扶桑带去了东宫,东宫颇大,与后宫不同,是扶桑一人的天下,这里的守卫与外间不同,都扶桑一人管。 扶桑回到东宫,宫人们高兴,又见陌生的女子后,笑意遮掩,各自退下了。 她们很守规矩,重明一眼就明白仆随主,都是扶桑调.教出来的。 想起自己,重明勾唇笑了。扶桑没有去召见东宫各人,而是留下重明细说东宫守卫。 她想留下重明,意思很明显。她心里都明白,重明这般的江湖人不是用银子官阶就能留得下来的,这回父皇对襄王极为失望,不再会那么恩宠,于她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之前,父皇有意让襄王叔父辅政,是她拒绝了。父皇担心自己的身子,唯恐自己一去,朝堂成了一盘散沙,自己也会被人欺负。想着胞弟犹在,有意提拔他。 殊不知,襄王就是一头恶狼,喂不熟的。 扶良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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