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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学阁内都是女子。” “既然少傅不愿,朕便驳回。”扶桑回道。 旨意驳回,扶昭的亲卫出去后不久就被杀害,尸体被人送回,扶昭看了一眼,并非在意,吩咐人好生安葬。 两日来,已死了不少人,扶昭心知肚明,这是对她的警告。 无妨,她带了数千人,不怕对方杀尽。人死得越多,事情就闹得越多,横竖她不吃亏。 尸体堆积的真相,才让人在意。 她不信,等着揪住南阳把柄的襄王一党会浑然不在意。 扶昭扯了下唇角,笑意深深,走到窗下,推开窗户,感受着春日的明媚,心情很愉悦。 京城的环境很好,让人眷恋也很喜欢,就像那个人一样,让人恋恋不忘,痴迷至今。 她不信,扶桑对南阳就那么信任。除非扶桑不要命了。 **** 黄昏下课,南阳朝着议政殿走去,在殿外见到扶良,还有一个满地跑的小娃娃。 扶良幼女也封公主,封号福平。福平并非是封地,寓意夫妻平安。她是空有公主名分而没有封地。 南阳踏上台阶,小娃娃就转头看她,咧嘴一笑,“姑母好。” 小娃娃刚出议政殿出来,姑母好姑母好喊顺了嘴,看见姐姐也喊了姑母。惊得扶良捂住她的嘴巴,训道:“唤姐姐。” 扶良声音大了些,小娃娃瘪瘪嘴就哭了出来,嚎啕大哭。 南阳一言不发地握紧拳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抬脚走了。任何人都可以做慈父,只是需看对什么人。 跨过门槛,她就吩咐人将殿门关起来,哭声渐渐地听不见了,卫照也在殿内。 卫照见她面色不好,不用猜也知晓是什么事,低声道:“殿下心情不好?” “好得很呢。”南阳嘴硬,懒懒抬眸,卫照眼中带笑,似乎在笑话她。 南阳狠狠瞪上一眼,卫照便不说了,而是朝着扶桑揖礼,“臣之意,封锁驿馆,请晋王入宫居住,断了与长史之间的联系,也好叫他安分些。” 扶昭太不安分了,是她见过最不让人省心的藩王。 “不成,不能让他进宫。宫外闹翻了天,再进宫,宫里也会乱的。”南阳不肯,扶昭就是个麻烦,应该趁早打发回封地,留下来让他闹事吗? 扶桑却应下了,卫照所想,顾全大局,只要将扶昭控制住,就不怕晋地闹事。 翌日,卫照亲自迎扶昭进宫。 扶昭很高兴,一反常态地穿了一件月白色圆领澜袍,清雅高贵,似濯濯青莲。但她五官缺了几分明艳,通身气质虽说高贵,可没有让人挪不开眼。 相反,南阳未曾打扮,便已夺目。 容貌是天生的。 扶昭收拾好自己的行囊,登车入宫,对面坐着卫照,她顺势问了一句:“南阳公主住在何处?” “紫宸殿。”卫照懒懒道。 扶昭笑了笑,“你莫不是诓我,紫宸殿是陛下住所,除非……” 她蓦地僵持住了,“她二人同居一殿?” 卫照阖眸,略有几分不耐,“那又如何,晋王是男儿,怎地询问女儿家私事,你究竟是何居心。” 扶昭闭上嘴巴,心里记恨上了。 宫廷里只有两位主子,都住在紫宸殿,西边的殿宇住着先帝的后妃,除此之外,其他殿宇都已荒废。 马车缓缓行驶在宫道上,寂静无声。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停下,卫照下车,扶昭随后,她看了一眼匾额,是清凉殿。 夏日里居住很凉爽,但不如紫宸殿奢靡。 卫照没有进去,转身登车离开,扶昭紧急唤住:“少傅,你对我好像不大喜欢?” “你是男儿,我也是男儿,我喜欢做甚?”卫照冷冷嘲讽一句,抬脚踩上车凳,只给扶昭留下冷漠的背影。 扶昭抿唇,心中的恨意喷薄而出。 卫照回议政殿复命,扶桑与南阳在殿内投壶。 一人面前一只壶,一人十支箭,与以往不同的是两人坐着投,两人轮流来,投之前说心愿让对方完成。投中后,对方必须完成,若是不中,则不算。 卫照站在外面,悄悄去看。南阳捏着箭,眉开眼笑:“今晚吃鹿肉,阿娘烤肉。” 话音落地,铛地一声,中了。 接着是扶桑,“南阳三月不能吃肉。” 言罢,抬手去投,又是铛地一声,中了。 南阳慌了,“我三月能吃肉。”再次投壶,不想,心急了,箭投歪了。 扶桑弯弯眉眼,“南阳三月不能出宫。” 再中。 “你、你怎么总是针对我?”南阳抬手要再投,“我要三月能吃肉、三月能出宫。” 铛地一声,又中。南阳拍掌而喝,笑声朗朗,门口的卫照抿唇笑了。爽朗娇俏的小公主,性子讨喜,比起上辈子阴郁不振,眼前的南阳更为讨喜。 卫照心思深,扶桑再投,“朕愿大魏海晏河清,南阳平安一世。” 箭投出,恰好落在壶壁上,被挡住了。 南阳再来:“愿大魏海晏河清,陛下终于无伤病。” 卫照心口一震,这样的愿望能达成吗?上辈子扶桑因南阳而死,这辈子她却选出来这样的愿望。 多么讽刺。 投中了,南阳眯眼笑了,洋洋得意,“阿娘,你退步了。” 一人手中还有五支箭。扶桑说道:“南阳早日嫁人。” 中了。 南阳不肯:“南阳晚些嫁人。”中了。 扶桑再接再厉:“南阳早日生子。”没中。 南阳笑弯了腰,仰面躺在地上,笑得说不出话。扶桑面色通红,拉着她坐好,“快些,朕还有许多事情做。” 眼角挂着一滴泪,南阳伸手擦去,笑声渐止后,想起一事,握起箭就喊道:“我要看阿娘沐浴。” 扶桑闻声色变,下意识就捂住她的嘴巴。 43. 女人 我喜欢女人。(二更)…… 箭擦着扶桑的袖口飞了出去, 因为被阻挡,只发飞了一半的路就掉了。 不作数。 扶桑笑了,面色通红, 眼中的光很明亮, 南阳哼了一声, 捏箭要再试一次。不知怎地, 门外的小宫娥突然冲了进来,噗通一声扑倒了。 小宫娥摔得不轻, 卫照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疾步进来搀扶。 殿内两人应声而止,扶桑起身,南阳悻悻, 小宫娥爬不起来了,借着卫照的力量才勉强支撑。 顾椋应声而进,奇怪地看着卫照, 方才她看得清楚, 是卫照将人推进殿。 陛下与殿下玩得很好,卫照为何要打断? 投壶一事作罢, 顾椋搀扶小宫娥出去, 卫照上前禀事:“晋王入住清凉殿,臣来复命。” “让天问暗地里跟着就行。”扶桑吩咐道。。 南阳又坐回了蒲团上,手中捏着箭,朝前一投:“少傅明日成亲。” 箭歪了, 没中。 再投,还是没中。 南阳叹气,哀怨地望向少傅:“你看,我尽力了。你会不会孤独终老?” 肃沉的气氛被这么一句话搅散了, 扶桑发笑,卫照羞得面色通红,上前从箭篓里拿了一支箭,屏息凝神,对着壶口喊道:“愿殿下如愿问鼎。” 言罢,箭出手。 依旧没中。卫照眼中闪过惊涛骇浪,不服输般继续投,再投,还是落空。 接连几支箭,都跟着落空。卫照身子晃了晃,扶桑也是拧眉,但她惯来冷静,便来安抚他:“太傅慌了,稳定些。” 她取箭 ,随口说道:“朕愿南阳余生顺遂。” 箭若风疾过,略过壶口才停,完美避开。 南阳脸色挂不住了,“你们是不是上天派来折腾我的,我自己来。” 南阳不服气,撸起袖口就要再投,投前看了卫照一声:“孤要看少傅脱衣裳。” 卫照脸色发红,却感觉箭从面前闪过,投中户壶口。 南阳再接再厉,“我要看阿娘沐浴。” “南阳。”扶桑低斥一声,可她的话还没说完,箭已投中壶口。 “看,这就是实力和诚心。”南阳骄傲。 扶桑转身走回案牍后,装作无事发生。 卫照看了一眼外间天色,跟随扶桑脚步,“陛下,晋王入宫,臣也回去了。” 照旧无事发生。 扶桑煞有其事地夸赞几句,卫照回应几句为陛下办事,鞠躬尽瘁。 两人你来我往,始终都没看向南阳,甚至将她当作透明人。 南阳看看扶桑,又看看卫照,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走出议政殿,迎面就见到扶昭。冤家路窄,扶昭也看见了她,遥遥对视一眼后,南阳在原路停下。 扶昭依旧穿着月白色澜袍,南阳眼眸眯住,扶桑喜欢月白色,这货怎么就用了这个颜色。 她眄视了瞬息,扶昭上前,微微揖礼,“殿下。” 迎着光,南阳眯住眼睛,“晋王去见陛下吗?” “无事随意走走罢了,殿下呢?”扶昭凝着南阳的五官,精致到近乎完美,很难让人挪开眼睛。可惜了这张脸下藏着一颗肮脏的心,性子粗鄙不说,言行举止都没有公主仪态。 压根配不上这张脸,也注定上不了台面。 南阳倒没有那么浓厚的敌意,粗粗看了一眼,抬脚就要走,不想,扶昭拦住她:“听闻殿下棋艺了得,不知臣可否与您对弈?” 棋艺了得?南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瞪他一眼,抬脚就走了。 棋艺你娘!本座素来不下棋,只会打架。 南阳不按套路出牌,抬脚就走,一点余地都不走,扶昭先是一愣,察觉对方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后,心里也是更加鄙弃。 南阳走远后,她嘲讽道:“也不知这个身体里钻了如何粗鄙的灵魂。” 话音落地,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不用想也知是谁。扶昭冷冷抬眸,微微一笑,“少傅身子愈发差了。” 卫照面上并无喜色,见到扶昭亦无情绪波动,甚至眼睫都不抬一下,抵唇轻声说道:“殿下对这里好似很熟悉。” 她来议政殿不过半个时辰,乘车与走路不同,扶昭慢慢走来,时间长短可见中途没有迷路,是径直走来的。 清凉殿到议政殿,中途有不少岔路的。 卫照面色冷淡,看似病恹恹,说话言辞都带着一股淡漠。扶昭静静望着她,心中辗转千回,卫照还是那个卫照,性子一样,依旧被感情束缚了,难以脱身。 “本王不明白卫照为何坚持南阳为太女?殊不知,你自己走了一条死路。” 卫照听完这一句讽刺,眼底瞬息布满凌厉,抬起下颚,平视着面前狂妄的少年,“扶昭,你怕是不知南阳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春日高照,光色斜斜打在两人身上,长发撩动。扶昭逆着光,凝眸看着对面的少傅,唇角扬起散漫的笑,“你莫要忘了她是襄王一党的棋子,也是陛下的眼中钉。” 卫照呼吸一滞,盯着那双锐利、布满得意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在晋地,不知陛下对南阳的宠爱。” 同寝一榻,日夜相拥,胜过寻常亲生母女。 阳光暖融融,微风习习,卫照的话说得自如,像是在同扶昭炫耀。 扶昭目光一顿,骤然冷凝,“宠爱能抵得上大魏基业吗?” 宫道幽深,宫人走路无声,时而有大胆的宫人看他们一眼,然后默默离去。 卫照脸色有些难看,道理似乎说不通了,她选择避开,走过几步,想起不重要的事情又止步,“晋王不知一事,小殿下功夫了得,性子霸道,你若招惹她,就需掂量自己的重量。” 南阳可不是寻常的小公主。 卫照走了,扶昭在议政殿前止步,梦幻般的殿宇。 她又回来了。 扶昭选了一地隐蔽身形,悄悄地打量过往的行人,看了半个时辰后,一个人都不认识。上辈子认识的内侍与宫娥一个都看不见,就连扶桑的心腹都没有见到。 发生的变化太大了。她惊讶,睁着眼睛去找熟悉,找来找去,也只看到了顾凉。 顾椋忠心,扶桑只信顾椋。顾椋在吩咐宫娥办事,“这是胡人送来的衣裳,陛下让给殿下送去,你们仔细些,衣裳难得。” 胡裙吗?扶昭度日如年,看着那只小匣子,心里揪了起来,扶桑对南阳难道真的很宠吗? 传言也有可能的假的。上辈子世人都道扶桑勤勉,待她如亲女,可实际呢,是扶桑自己不能生育罢了。 没有孩子,才迫不得已地选择她做太女。 可惜她不喜欢太女的位置。 思绪飘忽之际,小宫人离开了,扶昭立即追了上去,悄悄跟随。 绕过一条小路之际,她装作迷路般追上小宫人,“请问,议政殿如何走?” 小宫人刚从议政殿来,捧着匣子指着自己来时的方向。扶昭装作不认识,想让她领着走上一段路。 “不成,奴婢有事去做。”小宫人不应。扶昭立即拿出一袋银子递给她,“劳烦了。” 小宫人犹豫,扶昭立即又取出一枚红玉,“劳烦了。” “奴婢就领您走一段路。”小宫人贪红玉,这般大手笔的赏赐可是很少见。她将匣子放在地上,自己接过红玉观看。 扶昭趁机打开匣子,果是一件红色的胡裙。胡人在大魏久住,有一条胡同里都是胡人,卖的胡人衣裳、胡人首饰。扶昭去过几回,买回几件胡裙,穿给扶桑看。 不想扶桑看都不看一眼,便以政事繁多令她出去。 女帝,多无情! 上辈子嫌弃的东西,这辈子竟然又喜欢,特地送给南阳。 果然,可笑。她若知晓自己宠爱的是一个野种,会不会气死? 扶昭脑海里想起上辈子扶桑临死前的双眸,怨恨、冷厉,心里最后的愧疚也跟着消散了。 扶桑不过是不喜欢她罢了,喜欢来历不明的野种。 打开匣子的时候,她顺手从腰间的香囊里取了一点东西,轻轻洒在胡裙上。 小宫人回身,匣子好端端地摆在原地,她复又抱起来,给贵人引路。 走了片刻,扶昭不装了,“我认识了。” 闻言,小宫人转身小跑着离开,晚了回去,姑姑会骂的。 很快,小宫人的身影就消失了,扶昭抿唇,怒气蔓延至心口,眼尾浸润着微红,眼眶湿润,“她、不过是个骗子罢了。” 胡裙送到小阁,南阳不在,重回接过衣裳,同宫娥道谢,拿了些银子给她,算是殿下的赏赐。 装着胡裙的匣子送到扶桑寝殿的桌上。 南阳晚间没有回来,她习惯先去见扶桑,待无事后才回来梳洗,用晚膳,天色漆黑的时候再去正殿。 今夜也不例外,看到匣子后,她也没有去翻,疲惫地去沐浴。 晚膳清淡,随意吃了两口,抓起剑练了半个时辰,天色漆黑后才慢悠悠朝正殿走去。 走到半路上想起桌上的匣子,回去要去取。刚转身,顾椋就来了,“殿下,陛下寻您。” “何事?”南阳不明。 顾椋轻笑,“胡地使臣进献了些鹿肉,还有鹿血,陛下请您一道品尝。” 南阳双眸湛亮,拉着顾椋就走了。 未曾到正殿便闻到了香味,南阳走得极快,到了殿门口就放开顾凉,自己一人进去了。 来得正好,肉还是热的。扶桑诧异她没有穿胡裙,南阳吃了肉,含糊其辞道:“我还没来得及看,明日穿给阿娘看看。” 鹿肉就在眼前,哪里还有心思说胡裙。扶桑知晓她的性子,也不再问,同她一道吃肉。 胡人进贡的肉自然是好,口感很好,南阳吃了一块好奇地问道:“胡人为何送肉?” “他们想娶大魏的公主罢了。国主刚去,小国主登基。小国主在大魏住过三载,向往大魏风情,特令人来求娶大魏公主。朕让人去看着办了,不会让你过去的。”扶桑先叫她安心,恐流言传入她的耳朵,到时少不得又是闹腾。 南阳是信扶桑的,闻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等吃饱后喝了茶漱口,认真道:“藩王的郡主不错。” 大魏没有适龄的公主,只能在藩王中选择。而在京的王爷中唯独襄王子嗣多,扶良更有庶女四五人,随意挑选一人送过去,也很合适。都是扶家的孩子,血脉一样。 本朝并无和亲先例,而对方与大魏又是多年盟友,到时嫁过去也不会太委屈。 南阳曾去过胡地,见过不少胡人。在他们那里,女子善舞,就连男儿在高兴的时候也跳舞,性子淳朴,民风开放。 在大魏,朝堂上的女子很少,到底是对女子有些不公平。大魏女子若是改嫁,必然会让人诟病。胡女和离或者丈夫死了,都可以重新再嫁人。 扶桑闻言,“卫照也是这么说,点了扶良的女儿。” 南阳没有意外,寻常人都能想通的道理,卫照这么聪慧不会不知,只是想起卫照女子的身份,她蓦地顿住。 扶桑紧张,“怎么了?” 南阳见她眸色认真,自己张了张唇角,话就堵在了喉咙里,她还是说不出来。 “阿娘,我想去江湖上替卫照寻医。青衣白命虽死,但他也有弟子活着,不求治愈卫照,只要她能享常人之寿即可。”南阳语气软了些,心中陡然有些脆弱,“可是我又舍不得您。” 南阳显得很为难,扶桑对她笑了一下,“卫照对你,颇有费心,你们虽为君臣,可还需感恩。卫照不易,至今未成亲,到底是被身子拖累了。若是身子好一半,将来也能成亲。” 一句成亲,让南阳身子一僵,扶桑察觉她的情绪,“怎么了?” “无事。我让人去探寻白命的弟子,有确切消息后就去,最多半月时间,您等我回来。”南阳感觉心中空落落的,不知为何,尤其不想离开扶桑。 哪怕半月也是不成。 “我等你,天问随你去。”扶桑说道,眼中的笑温柔美丽。 光是这么一眼,南阳更是不舍了,自己闷了会儿,扶桑戳了戳她的脑袋:“舍不得朕?” “嗯。”南阳未作掩饰,扶桑本就是多疑,倘若她再隐瞒,扶桑更会不安,不如大大方方承认,“阿娘,我不想离开,那您呢?舍得我走吗?” 舍得吗?扶桑也糊涂了。 前世之际,盛婉林的母亲过世,扶良来接南阳去盛家,一走也是半月。 半月间,她忙于朝政,连南阳这个人都忘了。 眼下,她感觉些许不同。习惯了一个人的陪伴,倘若不在了,该有多难受呢。 她也不想掩藏,朝着忐忑的小东西微微一笑:“该是想的。” “多好。”南阳感觉自己身子热了,这么多年来,第一回自己出门在外,家里有人等着自己。 扶桑不明白‘多好’的意思,想一人该不是难事的。当年出门在外,她也曾想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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