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吃得津津有味,小女帝突然将她抱了起来,拍拍她的小屁股,“下去。” 南阳怔忪,揉揉小眼睛,下面站着三五人,锦衣华服,手持弓箭,似乎是要比试。 她回头看了一眼女帝,女帝朝她微微一笑,颔首示意她下去。 南阳用吃着点心的小胖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认命地爬下御阶,说是爬一点都不不为过。她的腿太短,直立走下去是不可能的,跳是不成,跳不好容易骨折。 她叹着气,一屁股坐了下来,两条腿放在阶上,接着双手一撑,屁股挪下来了。 她重复多次后,终于下来了,拍拍小手朝着人群走去。 顾椋看得皱眉,下意识看向女帝。扶桑却好整以暇地品酒,目光一寸不离地落在南阳身上。 南阳走到人群中,拽着箭靶旁的人,拿手指着远处,“远些、远些。” 内侍被拽得身子晃了晃,下意识看向小不点,心里犯疑,而下一刻,南阳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远些、远些。” 比箭的几人停顿下来,纷纷看着前来搅局的小殿下,他们对视一眼,都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一言不发。 内侍被踢了几脚后,终于将箭靶往后挪了一丈。 南阳依旧不满意,又喊了两声,“远些、远些。” 最后,内侍将箭靶挪出了殿,放在丹陛前,南阳这才满意地点头,回头冲着这些男人们喊道:“阿爹们,射它、射它……” 龙椅上的扶桑笑了,唇角弯弯出几分浅淡的弧度,与顾椋说道:“朕去见南阳的时候,世子妃正要掐死她。” 顾椋心惊,“为何要掐死小殿下?” 扶桑浅饮了一口酒,目光阴沉下来,“不知。” 而站在‘阿爹们’中间的南阳正捧着苹果在啃,可惜她牙齿太少了,一口下去只舔到了味道,苹果肉也没有啃下来。 她抱着正准备啃第二口的时候,襄王将她提溜起来,“南阳,你闹什么。” 南阳下意识将苹果塞到襄王嘴里,眯眼笑了,“吃果子、吃果子。” 襄王将苹果丢给侍从,提着小儿就朝扶桑走去,将人丢给对方,“陛下该管一管。” “朕宣皇夫,南阳选阿爹,她自己提要求并没错,倘若连她这关都过不来,如今让满殿朝臣呢。”扶桑微笑,柔声说道。 襄王皱眉,想要反驳,却听到下面的郎君们一声接一声的叹气,而殿外的箭靶孤零零地,没有一支箭能射中。 他低眸看着女帝怀中的南阳,眸色锐利,而南阳冲着他笑了,接着在女帝膝盖上站了起来。 扶桑托着她的小屁股,冷冽笑了,“叔父给朕选的皇夫都是些花拳绣腿,究竟是何用心呢。” 南阳抱着小女帝的脖子,回头看了襄王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亲了亲小女帝的脸颊。 真软、真嫩。 襄王面色铁青,未曾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被小儿毁了。 3. 吃 不吃你,难消本座心头恨意。 殿内骤然安静下来,比试箭法的几人更是面面相觑,射出的箭都跟着脱靶,无一射中。 而女帝抱着南阳从龙椅上缓步走下来,她将南阳放在地上,手点了点她樱红的小嘴:“阿娘给你表示,你看好了,射箭要用心,光用眼睛是不行的。” 南阳扬起小脑袋,故作姿态般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小女帝惯会做作的。 殿内顿时寂静下来,她顺势环视周遭,突然目光一顿。 江湖与朝堂息息相关,江湖人不服朝廷的管教,而朝廷总想着统领江湖,两者碰撞中就会生出许多‘异类’。 她曾有五个徒弟,善谋略、善医善毒,亦不乏武功高强者。 而这五个徒弟合谋弄死了她! 南阳心底惹不住唏嘘,眼睛盯着自己站在襄王身后男子。 男子穿着官袍,剑眉星目,眼中若深渊无痕,是她的三徒弟欧阳情,他擅长使用毒术。 南阳到底是有些震惊的,明教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朝廷也是明教的敌人,欧阳情竟然为敌家卖命。 她忽地笑了,有些讽刺。 这时,殿内想起雷鸣般的呼和声,南阳转头去看,箭靶上赫然插着一支箭羽。 小女帝竟然中了,可见臂力非寻常男儿可比。 南阳会心一笑,小短腿一瞪,跑到小女帝面前展开手臂要抱抱,回头看了一眼欧阳情。 逆徒,为师早晚收拾你。 扶桑弯腰将南阳抱了起来,走至襄王面前,冷冽地笑了:“叔父看中的这些小郎君就连朕都不如,谈何保护朕、护卫朝堂。” 南阳朝着襄王狠狠点头,小嘴巴嘀咕嘀咕:“叔父看中的这些小郎君……” 没说完,她咬了自己的舌头,话太长了,呜呜呜。 襄王面色阴鸷,睨了一眼南阳,同扶桑笑说:“既然陛下未看中,便也作罢。” 扶桑颔首,抱着南阳回到龙椅上,吩咐筵席继续。 话音落地,箭靶撤了下去,一群曼妙的女人涌入殿内,吵闹的殿内突然安静下来。 南阳看看女帝,又看看殿内朝臣,最后目光落在伶人身上,她陡然明白了为什么都不说话了。 伶人衣裳穿了一半,肩膀、肚子都露在外面呢。 她嗤笑,小女帝也是好色女人。 扶桑好整以暇地看着伶人,手却不自然地捂住南阳的眼睛。南阳并非稚子,哪里肯被遮住眼睛,她欲挣扎,女帝将她翻转下来,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不许胡闹。” 小南阳安静下来了了,脸色涨得通红,小女帝又打她屁股。 扶桑将南阳抱起来,放在龙椅上,拿了一块糖塞到她的嘴里,顾椋看得眼皮跳了跳,“陛下,小殿下还小,咬不动硬糖。” 扶桑低头看了一眼,暗恼自己的鲁莽,连忙道:“吐出来、吐出来。” 言罢去撬开她的嘴巴,南阳逮着机会,张口就咬住伸到她嘴里的手指,狠狠用力。 女帝皱眉,却没有喊疼,只掐住南阳的后颈,南阳被迫松开,张牙舞爪还要再咬,女帝捂住她的嘴巴,“小东西,报复心挺重的。” 南阳瞪着她,本座乃是明教重尊,被你压着打,哪里还有颜面。 小南阳不说话,扶桑却勾唇笑了,下一刻,刀光剑影,她当即捂住了南阳的眼睛。 伶人不知哪里得来的匕首,持着匕首朝女帝刺来,“狗皇帝,拿命来。” 话音刚落,匕首插进一郎君的肩膀,小郎君一脚踹翻了伶人,轰然倒地。 众人高呼救驾,扶桑却将南阳紧紧抱在怀里,低眸看了她一眼:小东西,朕待你如亲女,将来你若再敢前世一样弑母,朕定不饶你。 伶人很快被拿下,嘴角溢出鲜血,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掰开她的嘴巴,别让她咬舌自尽。” 话说得虽然快,可伶人在话音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倒下了。 死了。 襄王却喊了一句:“暨阳侯、暨阳侯……” 他怀中的小郎君鲜血浸透衣裳,染红了半边身子,就连唇角都失去了血色,甚为凄惨。 扶桑吩咐道:“宣太医,替暨阳侯诊治。” 她怀中的南阳朝着小郎君看了一眼,呵呵笑了,苦肉计啊,有些蹩脚。 小女帝不会看不出来吧? 内侍匆匆去请太医,扶桑慢悠悠地端起一盏酒品着,殿内诸人不敢说话,瑟瑟地躲在自己的座位上。 南阳拿手戳了戳女帝娇软的脸蛋,她想提醒这位单纯的女帝事情诡异,可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微微思考了下,伏在女帝的肩上,凑至耳边,悄悄地开口:“坏、坏。” 扶桑将酒盏放下,悠悠问道:“谁坏?” 南阳立即指着襄王扶着的暨阳侯:“坏、坏。” 扶桑诧异,抚了抚小南阳的脊背,眸色闪烁。确实,暨阳侯是坏人,上辈子,因救驾有功,她立暨阳侯为皇夫。 她到死都没有自己的孩子,虽说不在意,可背后透着的是襄王的阴谋。 她没有孩子,就只能将帝位传给南阳。 扶桑低眸看了一眼南阳,唇角弯弯,悄悄问她:“哪里坏。” 南阳拿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坏。” 说罢,她又指着自己的嘴巴,“这里也坏。”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坏东西。 扶桑笑了,亲昵地蹭了蹭小东西的脸蛋,悄悄说道:“都坏,阿娘坏吗?” 南阳怔松了,她现在是一孩子,如何用孩子的方式回答。 她略一迟疑,轻轻地亲了亲小女帝的脸颊,嬉笑道:“南阳喜欢阿娘。” 演戏罢了,本座也可以! 不久后,太医来了,将暨阳侯送入偏殿,襄王身上的官袍都染了血,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女帝身边,恭谨道:“暨阳侯倾慕陛下,甘心为陛下挡刀,足可见其心意。臣恳请陛下,立暨阳侯为皇夫。” 扶桑不语,上辈子叔父也是这么一番话让她倍加感动,她以为找到了良人,实则不过是一出苦肉计罢了。 南阳紧张起来了,小女帝啊,要带脑子,脑子是个好东西。 “倾慕朕者多如牛毛,倘若朕都要纳入宫廷,朕的宫廷都塞不下。暨阳侯替朕挡刀,朕会赏赐,至于皇夫一事,朕觉得他不配。”扶桑拒绝了,语气坚定。 襄王一怔,还要开口,南阳忽地开口:“他坏、好坏。” “南阳,不许胡乱说话。”襄王怒斥,已然不耐。 南阳瑟缩地躲在扶桑的怀里,脑子一转,扶桑却低声告诉她:“哭出来。” 南阳微张着嘴巴,本座活了几十年,就没哭过,哭是弱者才会做事情。 下一息,殿内想起洪亮的哭声! 南阳哭得撕心裂肺,襄王气得干瞪眼,直接开口:“臣觉得暨阳侯最适合陛下。” 扶桑也正面开口,语气刚硬:“朕不喜暨阳侯,倘若叔父喜欢,不如让堂姐们招为郡马。” 两人互不相让,朝臣都瑟缩起来,忽然欧阳情走到襄王身侧,悄悄说了一句。襄王神色变了,微微一笑。“陛下不喜,臣也不会勉强,不过暨阳侯伤了,陛下也该好好赏赐才是。” “朕会赏赐,今日就散了吧。”扶桑拍了拍南阳的后脑勺,“擦擦眼泪,阿娘带你出吃肉。” “吃肉?”南阳睁大了眼睛,烤肉吗? 烤鹿肉最好吃,还有小羊腿排,本座都喜欢。 **** 回到紫宸殿,远远地闻到一股炙香的肉味,南阳挣脱扶桑的手,立即小跑着进殿。 扶桑看着那双小短腿跑得那么欢快,不禁诧异,问顾椋:“她能吃肉吗?” “能吃些肉沫蒸鸡蛋,烤肉是不行的。” 扶桑颔首,烤肉用的香料刺激喉咙,对稚子身体不好,她便吩咐给南阳做道肉沫蒸鸡蛋。 殿内准备的是烤羊腿,宫娥正用匕首慢慢地将肉割下来,南阳好不容易跑过去,猛地吸了吸鼻子,嘴巴里都流出了口水。 没作多想,她立即伸出肉爪去抓肉,就快要碰到的时候,一只玉手握住了她的手。 南阳崩溃了,“我、我、我要吃肉。” 本座要吃肉! 扶桑却笑了,蹲下来抱抱她,“不能吃,对你的身体不好,听话。” 南阳扭着身子不肯,指着食案的肉,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南阳不吃,它吃、它吃。” 骗子,若在上辈子,本座一掌活劈了你! 扶桑被逗笑了,点了点南阳的嘴巴,温柔道:“它也不吃,阿娘替你吃。” 南阳为小,又是稚子,想要反抗也没有能力,只能自己坐在边上,看着扶桑与顾椋吃肉。 扶桑吃一块,她咽一口水,最后,她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 乳娘将她的鸡蛋羹端了上来,笑着哄她:“里面有肉哦。” 南阳咬着自己的手指瞪她一眼:你将本座当作三岁孩子? 乳娘用汤勺舀了一勺鸡蛋羹,碗下露出了肉沫。南阳嫌弃,可不吃却没得吃,她哀怨地看了一眼女帝,迟早有一天吃了你。 不吃你,难消本座心头的恨意。 4. 装死 哦豁,我死了! 吃过烤肉,南阳被乳娘抱回小阁,小孩子精力有限,纵南阳不想睡觉也不不觉歪倒在乳娘的怀中。 一觉醒来,天色漆黑,她下意识摸了摸脑袋,脑袋还在呢,就是小了些。 上辈子,那些小徒弟们怕她死不透,趁着她是将死之际砍下她的脑袋。 都是些祸害人的玩意。 小腿太短,不足以正常地下床,她只好趴在床边上慢慢地蹭下去。 下床后,屋里多了一人,她歪头看过去,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她好奇地走过去。 红昭是刚进宫的婢女,本该在尚宫局,却被糊里糊涂地调过来陪公主。 “奴婢红昭见过小殿下。”红昭颤颤悠悠地跪了下去,双手握住低着额头,小身子跟着抖了抖。 南阳看着白嫩的小姑娘,女帝给她寻了玩伴? “红昭。”南阳试着用稚嫩的小喉咙喊出名字。 红昭高兴地扬起头,“殿下真厉害,您能说很多话吗?” 南阳不禁翻了白眼,喊个名字就厉害,那她上辈子的风华岂非是神仙才该有的? “很多、很多,你哪里来的?” 红昭惊讶,眸子里闪着光,“奴婢是从尚宫局调来的,家里发生了水灾,父母都死了,独我一人,舅母就送我入宫当值了。” 原来是这样。南阳看了一眼小不点,磨磨牙齿,没理会。 她朝外看去,走到门槛前,看了一眼红昭:“抱我出去。” 红昭摇摇首:“天色黑了,外面的路不好走,您还是在屋里比较好,奴婢陪您玩。” 说着,她垫脚从桌子上取了一只拨浪鼓给南阳。 南阳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辞来形容这个蠢货,她只睨了一眼,颤巍巍地迈出腿,顺势爬了出去。 是四肢并用的爬了出去。 爬出去以后,她朝着隔壁的厅堂跑去,路过门槛的时候又四肢并用的爬了进去。 最后,来到楼梯口,红昭一把抱住她,“殿下不能爬楼梯。” 南阳被腾空抱起,在空中转了个圈,被红昭抱了出去。 红昭戳着南阳的额头训斥:“殿下不听话,摔下来会磕着脑袋的。” “你……”南阳想骂人,摸摸自己的小肉手后,一掌拍了出去。 她并无功夫,又无力气,一掌拍出去后,红昭纹丝不动。 南阳终于炸毛了,这副身子太弱了,连个小孩子都打不过。 红昭不理会她的坏脾气,用蛮力抱起她就要回寝殿。南阳挣扎着要下去,“我要见阿娘、我要见阿娘,我要同阿娘一起吃晚饭。” “这样啊,奴婢带您过去。”红昭展颜,放下小殿下,牵起她的小手,嘱咐道:“那您不能乱跑。” 南阳喘了口粗气,愤恨不平,可又无可奈何,这里并非她是明教,她也非明教重尊。 小阁走到正殿需一刻钟时间,黑夜下走路不稳,红昭自己都跌了两次,南阳却走得很稳。 红昭摔一次,南阳笑一次。 到了正殿还能看见几名朝臣站在外面,其中一人就是欧阳情。 南阳立即拂开红昭小跑到欧阳前面前,她拽了拽欧阳情的衣袂,欧阳情立即弯腰行礼:“臣见过殿下。” “欧……”南阳蓦地止声,眼下她不过是周岁左右的孩子罢了,倘若问起过往的事情,必然会被当作怪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南阳松开欧阳情的衣袂,失落地朝殿内走去。她是公主殿下,是女帝唯一的女儿,进殿也无人敢阻拦。 女官顾琼抱着她跨过门槛,又将她放下,由着她自己进去找陛下。 扶桑坐在案后,听到疾步声,朝下一看,就见小东西小跑着来了,殿内禀事的朝臣都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来了?”扶桑当着朝臣面将南阳抱起。 南阳拿手指着门外,五官皱成了包子,“坏人。” “谁又是坏人。”扶桑笑了,吩咐禀事的朝臣先退下,自己抱着南阳坐了下来。 南阳想起欧阳情的本事,不禁为女帝担忧。欧阳情杀人于无形,他若想杀女帝并非难事。 望着女帝稚嫩的脸蛋,她默默摇首,女帝情报能力太差了,这么一颗毒瘤竟敢收在身侧。 “欧阳……”她装作努力说话,指指门外,又戳了戳小女帝的心口:“坏。” 扶桑愣住了,“为何说他坏?” 南阳晃了晃脑袋,小嘴动了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装着澄澈的清水,不谙世事,想说却说不出来。扶桑看得眉峰微蹙,南阳一手勾着她的脖子,天真可爱地笑了笑。 扶桑依旧不明白,南阳看得闹心,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帝。她从女帝身上爬了下来,站在厚实的地毯上,拿手戳了戳自己的心口,然后朝后一倒,直挺挺地躺下,直接闭上了眼睛。 装死! 扶桑骤然抿唇,欧阳情当着南阳的面杀了人。她不禁跟着去猜想,欧阳情帮助襄王不假,可他是先帝从江湖上召入宫的名医。 那时她尚为太女,欧阳情救过先帝的命,因此先帝委以重任,如今他能当着稚子的面杀人,可见心思并非一般。 她蹲下身拍了拍南阳的脑袋,唇角弯弯,细声软语地开口:“好了,起来吧,阿娘知晓她不是坏人了。” 南阳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小女帝温柔的颜面,白净的面容如三月桃夭,平整的唇角勾出浅淡的弧度,桃夭有妖,倾城夺目,大抵就是小女帝这般的姿态。 她看得入了神,又闻道些许桃花的香气,鼻尖动了动,女帝抱起她朝食案走去,吩咐宫人摆晚膳。 听到晚膳二字,南阳眼睛睁大了,冲着扶桑喊了起来:“肉、鹿肉……” “才多大就吃鹿肉。”扶桑轻笑,捏了捏稚子剥壳鸡蛋般嫩滑的肌肤,鼻尖涌动着奶香味,稚子无辜,恐是将她当作亲母了。 很快晚膳就被摆满了食案,南阳看得目瞪口呆,皇帝可以吃这么多好吃的? 她看了眼小女帝纤细的腰肢,除去胸脯鼓鼓地,其他地方都很瘦,吃不胖吗? 还没想明白,扶桑给她喂了一口鸡蛋羹,她皱眉,又吃蛋。 “我瞧着堂兄家的孩子周岁的时候都长了许多牙,到你这么大,都有满嘴的牙齿了,你怎地就五六颗。”扶桑觉得奇怪,趁着南阳张开嘴巴的时候看了一眼,上边牙床长了四颗,下面就长了两颗。咧嘴一笑,就能看到两颗糯米小白牙,甚为可爱。 扶桑耐心地喂了一碗鸡蛋羹,趁着闲暇的功夫也在想着是不是该查一查欧阳情的过往,以及先帝病逝的事情。 前世的欧阳情循规蹈矩,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看来,自己是被眼前的东西蒙蔽眼睛了。 人心险恶,是自己将人心看得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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