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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可知孤最善什么?” 身后耿直的红昭回答:“拿飞刀在喉咙上戳个窟窿。” 扶昭的脸色变了,后退两步,蓦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我是晋王,你休要放肆。” 南阳收回刀,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道:“红昭,将他丢进楼里待客,毕竟京城有人男女都不放过的。” “你敢!”扶昭怒喝。 “你这人,真是无趣,不回晋地处理你的政事,日日在这里逗留,等你回去,指不定家就没有了。”南阳存心威胁,再不回去,她就让明教弟子去晋地抢劫,搅乱治安,让扶昭哭着回去。 扶昭抬起眼睛,南阳精致的五官让她嫉妒,白泽细腻的皮肤更是发光,笑颜之间,更若芙蕖。 她咬着牙怒视:“本王不知殿下此时竟还有时间来管问臣,臣若是您,就该给自己找些退路。” 南阳看扶昭一眼,“孤认识许多有名的大夫,你可要见一见?” 也不再理她了,拾阶而上,问顾椋:“陛下可有空见我?” 顾椋不知该如何回答,几月来陛下都以忙碌的借口不见小公主,眼下,见还是不见,她不知道。 “臣去问问。”顾椋揖礼,步入殿内去问。 南阳无视顾椋的为难,睨了身后扶昭一眼,微微一笑。 扶昭生气,拿她没有办法,言辞之上,她骂不过南阳,自认做不到她这么无耻。 顾椋很快就出来了,弯唇含笑,“殿下,进去吧。” “咦,明日太阳是不是会从西边出来?”南阳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一句后提起裙摆就跳了进去。跳了两步,又想起扶桑的教诲,双脚乖巧落地,整理好衣襟,一步一步往里走。 扶桑坐在案牍后,眉眼紧锁,随着南阳的靠近,眉眼渐渐松缓,她闻声放下奏疏:“又和扶昭吵了?” “阿娘,您说一个小郎君怎么那么喜欢同女孩子吵架,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南阳没脸没皮地想着,对上扶桑清冷的眸子后,她蓦地一怔,讪笑两声,“我、我就是开玩笑的。” “晋王妃选定了,不日将来赐婚,赐婚后……浮”扶桑蓦地止言,眼内掀起波澜,狠狠心,说道:“朕欲过继宗室子、立储君。” 女帝说得艰难,甚至不敢再看南阳。 “我是不是自由了?”南阳斟酌着词语,用了‘自由’二字,这是她向往许久事情,应该高兴的。 她松了口气,掰着手指开始盘算,“我要及笄了,便是成年人,我想去晋地闹一番,不折腾扶昭我心有不甘,报过仇后,就去江南去吃荷叶鸡,再去北方吃些肉,怎么算也要半年时间。过年前,我会回来陪您过连的。” 扶桑心中堵得慌,听着南阳的话,又不能责备,她稍稍动了动僵硬的腿脚,“南阳,朕希望你可以理解朕的难处。” “难处?”南阳微微有些发懵,“什么难处?我知道我不适合这个位置,您放心,我不会心存怨恨的。您放心,我会定时回来看您的,你有合适的人了吗?” “没有。”扶桑脱口而出,低眸凝着案牍上的奏疏,双眸失神。 南阳不知陛下的心思,但她肯和自己说话就成了,或许自己不做储君了,二人才能和睦相处。 抛开政事与朝堂,她很喜欢现在的局面。 “没有变没有,慢慢来。”南阳反而先安慰扶桑,私心幻想着将来的局面,她蓦地伸手,攥住扶桑放在案牍上的手腕,“陛下,不必愧疚,我本就不适合。” “朕不会抛弃你的。”扶桑反握住南阳的手。 “何来抛弃一说?”南阳不懂她的话,怎么就提到抛弃了,眼前的局面不好吗? 她抬眸凝视扶桑,眸子炙热,含着难以言说的情愫,“只要您有所求,南阳会全力以赴。” 52. 同榻 她养大的孩子,优秀完美! 南阳身形消瘦, 烛火下,眸子里的光与平时里不一样,带着真挚, 说出去的话极为坚决。她本就是爱笑之人, 五官明媚, 陡然认真下来, 含着一股坚韧。 扶桑抬眼看了看她,唇角微抿, “朕不需你做什么。” 青楼杀人一事,郭家郎君死了,郭大人叛离襄王,成为帝党一员。渐渐地, 其他人效仿,帝党扩大。 襄王掌握兵权,四营有三营归他, 可这三位指挥使都死在了南阳枪下, 空出三营指挥使的位置。扶桑趁机用自己的人去填补空缺,襄王痛失兵力。 眼下扶桑占着上风, 襄王一党乖觉, 难以再生风波,就连扶良都夹着尾巴做人。 至于郭家郎君怎么死的,众人三缄其口。 如今的局势,南阳的用处很小很小了。 扶桑离自己心中的盛世还差一步, 接下来,她便要用自己的行动改变大魏,努力做明君。 “不需我做什么,我便什么都不做。”南阳盯着扶桑的眼睛, 眸色深邃。 扶桑避开她的视线,心中生乱,顿了一会儿,道:“南阳,你及笄后就该选驸马了。” “我要驸马做甚?”南阳摇首拒绝了,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得空后还要去明教总教继收拾残局,再将各地堂主召集说话,明教不能乱。她要努力将明教培养成正规的组织,不能再受人诟病。 事情多如牛毛,多到她懒得顾及男人。她看向扶桑,舌尖抵着牙关,重复说道:“阿娘,我说过我自己女孩子。您莫要逼我。” 扶桑低眸,神色难辨。她忍着胸膛内的怒气,心平气和地同南阳说道:“世间哪个女子能护得了你?” “有!”南阳斩金截铁地回答。 扶桑迟疑,“谁?” “大魏皇帝。”南阳认真道,她的眸子凌厉,唇角抿出坚硬弧度,带着凉意,更带着坚决。 普天之下,唯帝王最尊贵。 面前的扶桑今日着一身月白色裙裳,肩绣着龙纹,仪态端庄,更若神女,顾盼生辉,美极了。 南阳心里没有别的念头,多看一眼罢了。 扶桑凝眸,没有说话,双手置于膝盖上,微微攥紧,再抬首的时候,眼中已没有复杂的感情,泛着柔和的光,“朕哪里能护得了你一世。” 当你不再是朕的女儿,便不能光明正大的护你了。 “可我能尽力护你余生,阿娘,宫廷虽大,有一地遮风挡雨即可,我想着等襄王一党剪除后,我们出去走走,领略山水风光。你虽不是我生母,我、我能待你如亲母,一辈子只会对你好。”南阳认真,言辞更是诚挚,将面前的女帝奉若神灵。 她们之间,虽有数不尽的猜疑与误会,但她相信,随着时间,留下的只有感情。 扶桑却笑了,像是听到笑话一般,“你才十五岁,不知险恶,等你懂事了,就会觉得今日的话多么愚蠢。南阳,朕对你好,是想着你的心能站在朕这里,朕未曾料到你会养成这般优秀。你将朕拉出深渊,朕也感激你。” 她的初衷便是将面前的少女当作棋子,当作垫脚石罢了。从未想过有这么一日,会这么剖开心扉细谈。 孩子长大了,优秀得让人不敢相信,她很满意,往后才可独自面对一方。 她斟酌片刻,道:“朕想将四营护城兵合并,悉数交给你。” “四营?”南阳掰着手指算了算,“五、五、便是两万兵马,人数不少了,其他人会同意吗?” “无妨,朕能抉择,你只需点头,朕便开始着手此事。”扶桑认真询问,笑意温软。 南阳哪里会不同意,有兵意味着有钱,再者,她想将明教弟子融入朝廷中,拿着官家俸禄,好过刀口舔血。她思考了会儿,心中狐疑,“阿娘为何将这两万兵马给我呢?” “你很合适。”扶桑没有说实话。京城内勋贵遍地走,权势最重要,南阳若没有储君的位置,人人都会编排她的不是,若是得了这些兵,用自己的实力说话,无人再敢欺负她了。 南阳不是傻子,扶桑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肯定有问题的。登时间,她不敢接受,“陛下,您会不会坑我?你可晓得李家的人现在还在骂我呢。李明朗的姐姐上回遇见我还是咬咬牙齿,恨不得咬我一口呢。这回是不是还有三个李明朗?” 提及旧事,扶桑脸红了,“不会,三营指挥使都是朕的人。” “真的?”南阳被坑怕了,尤其是背锅这种事。扶桑心思太深,旁人的心是鲜红的,她的心必然是黑的,常年累月被墨水染黑了,失去了原本面貌。 瞧着她小心翼翼地样子,扶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一捏才发现小脸瘦了不少,不如以往的圆润。 她叹道:“瘦了。” “当然瘦了。”南阳积累多日的委屈统统涌现出来,拂开扶桑的触碰,“您都多日不理会我了,我做错事了吗?” 扶桑愧疚,“政事多了,卫照又去外放,朕自然忙了些。等卫照积累些政绩,朕便调他回来,到时委以重任,朕自会轻松不少。” 南阳不大相信这番说辞,卫照三天两头生病,本就是摆设,哪里能有重用。 扶桑既然用拙劣的借口欺骗她,可见还是用了些心思的,她也要给人台阶下,顺理成章地接受她的道歉,顺势提到自己的要求:“阿娘,我晚上要住这里。” “不成。”扶桑拒绝了。 南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耍无赖道:“你不要我了。” “朕没有,你已成年了。”扶桑如何不知她的用意,她依赖惯了,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或许等时间久了,就不会日日粘着自己。 “成年……”南阳懵懂,“成年就不能同你一道安寝?”这是什么规矩? 她糊里糊涂,扶桑趁机糊弄她:“这是规矩,时辰不早了,你速回去安寝,明日还要早朝。” 南阳站在原地呆了呆。 真是傻气。扶桑无奈摇摇头,瞧着聪明的很,怎么就这么好骗呢。 南阳被骗得转身要走了,眼见着要跨过门槛的时候不知怎地突然聪明了回,忙回去同扶桑辩解:“我还没有过生辰,便不算成年。” 扶桑:“……”算漏了。 南阳认真辩解:“方才说成年了,可我还没有成年,你不能欺骗小孩。” “你?小孩?”扶桑眼前情绪顿时复杂起来,确实像个小孩,她无奈只得答应,“沐浴了吗?” 闻言,南阳欢喜雀跃,提起小裙就要回去沐浴,唇角如何都无遮掩最大的笑意,出门的时候,扶昭在外还没走。 两人四只眼睛撞在了一起,扶昭动作一顿,这是为什么事情高兴? 南阳没有心思与他吵架,一眼看过,小跑着离开了。 扶昭奉诏入殿,扶桑坐于案后,神色冷漠,她翻开一本奏疏,淡淡道:“朕替你选了王妃,过两日,你便先回封地,选个好日子将王妃送过去。” 她这般说话,淡然无情,丝毫不见方才对南阳的温柔。 扶昭心里堵得厉害,双手交叠在胸前,朝着扶桑揖礼:“南阳公主即将行及笄礼,臣想观礼后再走。” 上辈子,她及笄时,扶桑亲自给她挽发,嘱咐良多。这辈子,她就想看看。 扶昭突然提起及笄礼,扶桑蓦地一顿,神色徐徐凝起几分狠厉,“公主及笄与你藩王有何关系,扶昭,你若晚些时间回去,只怕你就回不去了。” 扶昭大惊,双手交缠,掌心渗透细细的汗水,眼睛的光泽逐渐黯淡,扶桑要杀她? 呼吸两息后,她的神色缓了缓,慢慢说道:“陛下旨意,臣听从。” 扶桑,你莫要逼我! 扶桑一直在盯着扶昭,从他进门后就一直没有挪开眼神,少年虽说五官清秀,瞧着干干净净,可神色转变间露出几分狠厉。 这样的藩王于朝廷而言,并非善事。 两人各怀心思,尤其是扶昭,修长乌黑的眼睫掩盖住眸内狠毒。及笄礼观不成,那就让及笄礼办不成。 想到这里,她复又笑了,容色缓和下来,“臣回去做准备。” 扶桑颔首。 扶昭俯身退了出去,跨过门槛,站在廊下,可他还没走,便又见南阳来了。 南阳已然换了一身衣裳,粉色的春衫,娇嫩的颜色,似三月桃夭,粉妍美丽。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颜色。扶昭想起上辈子陛下也喜欢让人给她送粉色的衣裙,小时候穿穿也就罢了,随着年长,她就再也没碰过,粉色太显娇嫩,她想快些长大,与扶桑并肩而立。 与她不同的是,面前讨人厌的南阳喜欢穿粉色,喜欢按照扶桑的喜好来穿衣服。 马屁精!扶昭心里暗暗骂了一句,随着人的靠近,她也后退两步,不愿多看,抬脚就走了。 南阳朝着一侧的顾椋笑了笑,“我好看吗?” “好看,陛下的眼光很好。对了,去岁陛下给您送了一件胡裙,殿下好像从未穿过?”顾椋想起那件漂亮的胡裙。 听到胡裙二字的扶昭立即止步,屏息凝神去听后面的话。 “我不知道,忘了,您也晓得我对穿着并不在意,去年做的多半穿不上了,改日再做。”南阳说道。 听到回复的扶昭大失所望。 南阳小跑进殿,扶桑依旧在批阅奏疏,她并不出声,悄悄坐在榻上,不动声色地看着。 比起梦中的小太女,面前的女帝,眉眼间风情令人倾倒,很美。 青涩有青涩的美,眼下多了些风韵,两者都美。 片刻后,顾椋端着两盏山药木耳羹,先在御案上放置一盏,再给南阳送去。南阳端过就小饮了一口,皱眉道:“好甜。” 顾椋轻笑,压低声音道:“陛下改了性子,近日喜甜。” 南阳笑了笑,不再嫌弃,认认真真地将羹汤都喝了,空碗递给顾椋,自己接着等。 平日闲不住的性子,今夜却出奇的安静,顾椋笑着摇首,殿下的性子唯独陛下可以压制住。 南阳歪头端详着陛下。批阅时眉眼时而凝,时而舒展,神色严肃,从未展露笑意。帝王心,深似海。 扶桑的侧颜很好看,平静时似谪仙,飘然欲仙,微笑时,温柔似水。 南阳像做梦一般,梦境有相识相融合,她害怕梦会醒,呼吸也跟着放轻。 扶桑太认真,压根不知有人在打量她,喉间干渴后,端起羹汤抿了一口,余光扫到一侧沉默的南阳。 小东西睡着了。 南阳没有午睡的习惯,晚上也睡得早,自小养成的习惯很好。 扶桑将羹汤放下,轻轻地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脑:“南阳、南阳,床上去睡。” 方合眼的人思绪一片迷糊,抬眸看了一眼扶桑,嘴里嘀咕:“太女、太女……” 扶桑没有听清楚,笑了笑,手也跟着顿住,心彻底软了下来,“南阳,会着凉的。” 她试图拉起南阳,南阳歪了歪脑袋,蓦地坐了起来,与她呆呆地笑了笑。扶桑搀扶她下榻,她自己也会走,走了两步,忽地顿住,“重明、重明也喜欢你……” 扶桑不知何意,回头看她,“你说什么?” 南阳没有回答,整个身子摇摇晃晃,扶桑也不再与她计较,领着她回到龙床上安置。 南阳侧身躺着,背对着外侧,扶桑替她掖好被角,自己再回案牍后继续批阅。 今夜与往日不同,扶桑没有感到疲惫,时不时地看向内殿一眼,总觉得精力充沛。 过了子时后,顾椋大胆地询问:“陛下,可要歇了?” “不必。”扶桑不困,翻开一本奏疏继续看。 顾椋觑了一眼圣颜,默默退下。 又过了片刻,里面床上的人喊着喝水,顾椋忙让人去找热水。扶桑接势起身,跟着宫娥去内殿。 南阳半醒半睡地坐起来,借着宫娥的手喝水,眼睛依旧闭着,喝过水后,整个人发懵。宫娥试图拉她继续躺着,她却摸了摸外侧,空的,眼睛登时就睁大了。 “什么时辰了?”南阳声音带着沙哑。 “子时过了,该睡了。”扶桑下意识出声,屏退宫娥,吩咐顾椋准备热水沐浴净身。 顾椋不可置信地看着打着哈欠的小殿下,微微一笑,忙道:“臣这就去。” 今夜不用熬着了。 扶桑沐浴很快就回来了,南阳侧躺着,被子压在身下,露出一双白嫩的脚,她习惯性伸手拍了拍,两只脚立即落荒而逃,在床上踢了踢,没找到被子后,双手在被子上摸索。 扶桑顺势将被子拉开盖在她的身上,这才安静下来。扶桑躺下,身侧的人动了动,似大虫般朝她慢慢地挪动,在靠着肩膀后不动了。 扶桑屏息凝神,等着后面的动作。 不想,须臾后传来小东西均匀的呼吸声,难不成贴着睡就很香? 扶桑失笑,侧过身子,与南阳面对面睡觉,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瘦了,明日给你吃肉。” 南阳皱眉,没有醒。扶桑笑了,贴着她也阖上眸子。 南阳又做梦了,梦里的小太女殿下站在她的面前,一手拉着她的袖口,伸长胳膊就想捏她的脸颊。 “重明,我喜欢你,就让我捏一下。” 捏住后,又故作老成般摇首:“瘦了,明日给你吃肉。” 南阳嗤笑,转身就走了,小太女殿下跟着她身后追来,一面追一面喊着:“我给你烤肉吃。” 南阳止步,小太女拉着她朝一侧的酒肆走去。 真的吃肉了,南阳表示很安逸。 可惜还是要早起,醒来的时候就见到了陛下,陛下正在更衣,她瞬息就爬了起来,张口说道:“你昨夜说要给我烤肉吃的。” 扶桑顿住,身前替她更衣的小宫娥也被吓到了,双手的衣带蓦地收紧,勒得扶桑皱眉。 宫娥立即跪下请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无事,起来吧。”扶桑心神恍惚,昨夜说的话,她听到了? 宫娥颤颤悠悠地站起身,顾椋闻讯走来,示意她退下,自己上前伺候陛下。 床上的南阳见状又躺了回去,揉着自己的脑袋想了想,怎么做梦都要吃肉。眼看着时辰不早,她也没有再躺着,顺势起来穿鞋。 重日立即上前伺候,穿上朝服。 朝会商议及笄礼,礼部拟定两份章程,女帝看过,与前世拟定的一模一样。抛开前世的章程,选了新的。 礼部接到旨意,着实开始去办。 下朝后,扶桑提议:“去你的公主府看看,今日天气不错,正好可以烤肉吃。” 她说的话,南阳怎么会不答应,回小阁去换衣裳。 扶桑也脱下朝服,换上月白色寻常裙裳,顾椋趁机说道:“臣瞧着晋王好像也喜欢月白色,每回来见您都是这般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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