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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怎地就伸手握住扶桑的手腕,“阿娘,你待我真好。” 今日没有阳光,寒风阵阵,树枝上的雪被风吹得簌簌而落,飘入南阳的头顶上。 短暂的的握住后,扶桑将自己的手从南阳的手中抽了出来,拍去她头上的雪花,淡淡道:“只有两年时间罢了,你若没有,朕便赐婚。” 两年后,南阳十七岁,不算太晚。 扶桑优雅极了,唇畔的笑意如冬日暖阳,那么明亮,那么温暖。南阳的心再度沉了下去,她不敢眨眼,就这么看着她。 扶桑畏寒,转身要走回去,南阳巴巴地跟上,提议道:“阿娘,今晚我们围炉烤肉吃,可好,最暖和了。” “好。”扶桑停下脚步,望了一眼雪地里的鸟儿。 雪地里的两只鸟似乎是畏寒,紧紧依靠在一起,半晌动一下,怕是要冻坏了。 扶桑不忍,“去拿些米。” 南阳急忙按住她:“别坏人家好事,吃什么米,我们该回去了。” 扶桑不明,南阳拉着她的手匆匆离开。 **** 冬日熬过,迎接万物复苏,花圃内迎来许多珍惜的花种,不出几日,姹紫嫣红。 春意萌生,转眼已至上巳,便有不少人趁着休沐外出游玩,携带家眷感受自然的美妙。 南阳接到卫照的邀请,卫照身子好了许多,往年春日都会躲在屋内怕过了冷意,今年脱下厚实的冬衣,着一身春衫,潇洒风流。 南阳本答应,可前一日东营内了出了事,她只好将卫照的邀约先推了。 扶昭闻言,亲自邀请卫照踏青。 这回轮到卫照不肯了,扶昭气恨,敞开了明问:“我哪里不如她?” 卫照却说道:“我在你心里可有可无罢了,倘若明日陛下也会踏青,你可会随我去呢?” “我?”扶昭语塞说不出话了,想了想,质问道:“难不成她就会陪你去?” 外强内干。卫照摇首:“她心里只认我是良师益友,不会有特殊的感情,而你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从你见我的第一面开始,你便利用我拉下南阳的公主爵位。” 扶昭气得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本就是假冒的,卫照,你护不住的。” 卫照轻笑:“但我可以杀了你。” “你……”扶昭甩袖就走,走了三五步又止住脚步,回身看着她:“卫照,我与你合谋如何?” “如何合谋?可是我助你问鼎,你将南阳送我?”卫照嘲讽,“上辈子你就是这么做的,怎地,还没吃过亏吗?扶桑一旦被拉下帝位,她宁死也不会在你的床上逗留一息。” 扶昭握拳,眼睁睁地看着卫照嘲笑她,她也毫不退缩,“卫照,我是在为自己努力,而你,不过是在原地踏步的懦夫罢了。试问,你做了些什么?只在远远看着吗?看着也不会属于你。” 比起扶昭的戾气,卫照很平静,似有岁月静好之感,她笑了笑,“我会帮助她成为皇后。” “不可能……”扶昭被激怒了,面上的恨意如何也压制不住,几乎要疯了,“卫照,你敢这么做,我会杀了你。” 卫照笑得云淡风轻,甚至用更温柔的话来激怒她:“或许我该称呼你为南阳,可是你眼下不是南阳。你是晋王扶昭,是藩王,与陛下确确实实有几分血缘。按照祖上的辈分来计算,你与陛下平辈。而南阳是私生,与陛下毫无血缘。这么一听,你很生气吗?来,生气就去找扶良,告诉他,南阳并非是他的女儿,很快,南阳就会被迫搬出紫宸殿,也很快,扶桑就会立她为皇后。美满姻缘,多谢晋王殿下成全。” “卫照、卫照。”扶昭真的要疯了,摸到腰间的匕首,卫照察觉,说道:“杀了我,她依旧是皇后,扶昭,我若是你,就回到晋地做一快活的藩王,妄图些不属于你的感情,最后只会再度失败。” 扶昭拔出匕首就朝着卫照扑去,与此同时,红昭从天而降般一脚踢开了她手中的匕首。 扶昭茫然地看着对方,“你是何人?” 红昭面露肃然,“南阳公主的婢女罢了。” 卫照摇首,“不对,你是陛下安插在南阳公主面前的探子。” “你是故意引我出来的?”红昭皱眉,她上当了,“陛下令我保护你罢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会出来。” 卫照照旧依靠在躺椅上,面带微笑:“你刚刚听到的会告诉陛下吗?” 红昭耿直道:“我没听懂你们说什么,不会主动去陛下面前嚼舌根。” 卫照无奈地捂住额头,恨不得大骂:“你怎么那么笨呢。” 红昭愧疚地低下头,卫照赶客:“都滚。” 文弱之人说了脏话,可见心中是多么生气,而扶昭见状也不再停留了,看了红昭一眼,转身离去。 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 红昭身份暴露了,卫照不肯留她,她只好回到宫里复命。 南阳见她回来欣喜,忍不住追问:“你去了哪里?” “奴婢去外地办事了,这就去陛下跟前复命,您放心,奴婢很快就回来伺候您。”红昭不敢告诉公主自己就在京城,几乎回回都能看见,就连清平县主送礼一事也在她的眼皮子下发生的。 她是陛下的暗探,但也对公主忠心,今日这番话,是不会告诉陛下的。 红昭进议政殿复命,简单说了自己暴露一事。 扶桑并未生气,“卫照怕是知晓你就在她身边,故意激怒扶昭动手杀她,既然暴露就回来伺候公主。” 红昭领命,又说道:“卫少傅在查一种药,具体是何药,她自己也不明白。” “无妨,由着她去查。”扶桑并不在意,又问:“还有何事?” 红昭大胆看了陛下一眼,话梗在咽喉,想说又怕对不起公主。 79. 熟饭 生米煮成熟饭。 “奴婢退下。”红昭犹豫再三, 还是决定将话咽回去。 回到小阁,依旧是熟悉的场景,重日重回在殿内收拾, 洒扫的小宫娥在外忙碌。 静谧中透着几分不属于宫廷的和谐。 “红昭姐姐回来了。”重日抱着衣裳从殿内走了出来。 红昭微笑, “殿下不在?” “殿下忙着巡防营的事情, 常常不在宫里, 姐姐这段时间去了何处?”重日笑着询问。 说话间,许多小宫娥都围了上来, 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达对红昭的关心。 红昭在小阁内生活了十多年,对这里很熟悉, 下面的小宫娥对她也很尊敬。 红昭只得解释出城去办事,重日又问:“姐姐事情可半完了?” “办完了。”红昭心不在焉,朝着殿内看了一眼, 明明空空荡荡, 却依旧牵扯她的心。 趁着殿下不在,她回头去找天问说话。 两人寻了一处无人的殿宇坐着, 天问想喝酒, 碍于宫规就忍着,心中微微不满,“想喝酒,又不能喝, 着实烦躁。再过些时日,我打算回明教了,总不能做陛下一辈子的暗卫。” 天问与红昭不同,红昭卖身宫廷, 而她不过是了教主的吩咐。 红昭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不能走,或许,你、你应该想想给殿下留一条退路。” “她是公主,要什么退路呢?”天问被问得发懵。 红昭有苦难言,长长叹息一声,“表面风光罢了,她、她只怕会难有退路。” 天问却道:“有明教在,怕甚,你是不是有心事?将来殿下若退,明教便是她的退路,到时你也去,我在明教等你。” 她望着红昭微微一笑,眼中光色绽开,而红昭并未在意她的笑,心事重重,难以看向旁人。 “陛下待我不薄,我走不得。”她委婉拒绝天问的邀请。 “随你,我累了,不想再苟身于宫廷,想必殿下会安排其他人继续守卫陛下。”天问不好勉强,毕竟宫廷规矩多,许多人都身不由己。 红昭凝着天问,抿唇笑了。 天问同样看着她,沉默微笑。 **** 明教弟子安排入京有二十余人,除去在陛下面前露面的杀家三姐妹外,其余的人陆陆续续安排入巡防营。 左右护法自打入宫赴宴后就没有离开,一直留连于青楼楚馆,南阳管过几回,无甚效果,也不想再去管。 巡防营管城楼一带的治安,每日巡防,昼夜更替, 南阳每日都会巡防,日落黄昏就会回宫。 今日刚至城门处,便见一辆勋贵的马车停下,半晌后,一位华丽妇人焦急下车,南阳策马靠近。 对方面容焦急,见到南阳便说道:“殿下,我是您的姑母浔阳公主。” 扶桑的姐妹颇多,南阳自问无甚记忆。她颔首,下马行了虚礼:“姑母安好。” “殿下,我有一急事想同您说。”浔阳长公主不顾仪态般拉着南阳走至一侧暗处,焦急道:“小女昨夜踏青,至今未归,还望殿下帮忙寻找。我昨日已让公主府内的人找了许久,不能再等了。” 女儿家不见了,一是有生命危险,二是名节。 浔阳长公主不敢声张,就怕旁人乱嚼舌根。 南阳怔忪:“您的意思是被人掳走了?” 浔阳长公主面如土色。南阳颔首,“昨日去了何处,您说一说,孤便说京城内出了匪盗,令人去查一查。” 浔阳长公主大喜过望,忙行礼道谢,南阳摆手:“姑母不必在意,都是该做的事情,还有,昨日出门的有哪些姑娘,一并说来,孤去问问。” “我已问过,都说时辰晚了,各自回府,可她并没有回来。”浔阳长公主急得面色发白。 南阳知晓作为母亲的担忧,立即着人去找。 京城颇大,足足数万人,想要找一姑娘并不容易,尤其还是闷着声找,更为艰难。 巡防营抽调千余人去找郡主,南阳跟随浔阳长公主沿着公主的路走了一遭,一路上并无痕迹。 连人带马车,一起不见了。 侍卫被迷晕,婢女也被打昏。 南阳站在婢女被打昏的林子里,左右查看,询问浔阳长公主:“似是熟人做案,您心中可有人选?” “熟人?谁人敢这么大胆?”浔阳长公主顿时慌了,脑海里将结识的勋贵都想了一通,也不知是哪个熟人所为。 南阳蹲在地方,发现一截绿草变成灰色。有些迷药用过会留下痕迹,她将灰色的草揪了下来,置于鼻尖闻了闻,熟悉的味道。 明教有许多旁门左道,迷药是最普通的,而眼前的草就是明教迷药所致。 南阳了然于胸,立即起身道:“姑母先回去,孤去查一查,黄昏前会将郡主带回来的。” 明教弟子都遵守规矩,尤其是身在京城的人,都是经过筛选,眼下所为,已然触犯她的规矩了。 南阳打马回城,径直去了明教分堂,令人叫来慕容环。 明教弟子入京城都记录在册,迷药更不是人人都会有的物什,简单查看过册子,就已圈出几人。 左右护法、杀家三姐妹,还有几位高位的堂主。 等慕容环来后,她已查出□□,见人直问:“谁绑了浔阳长公主府的小郡主?” 慕容环心虚,眼睛都不敢看南阳,低声回道:“不是绑,人家心甘情愿跟着走。” “那也不成,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私奔。”南阳气恨,“你们惯来没规矩,可她是什么人?皇家郡主,倘若闹大了,明教其他弟子也会遭殃,将人送回去,还有,赶出京城,不准入城。” 慕容环叫屈:“她们二人情意想通。” “通?通什么通,你以为通水道这么简单吗?黄昏前将人送过去,不然本座将她点了天灯。”南阳将册子丢向慕容环,已然震怒。 慕容环畏缩,拿着册子都不敢回话了。 屋内寂静。 须臾后,慕容环小心地将册子奉至南阳面前,低语道:“倘若明尊在,会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好事。” 重尊处事,随心肆意,只怕还会亲自给二人证婚。慕容环看向小殿下,她的心中顾念大魏规矩,显然与重尊行事不符。 她敢怒而不敢言,南阳也看向她:“眼下是在京城,若是寻常女子心意契合,本座证婚,可她是皇室的人,你以为天子一怒,很简单就能应付过去吗?眼下陛下对明教的印象不错,闹大了这件事,明教当真会回到过去,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以为你眼前的陛下,是碌碌无为的寻常女子吗?” 慕容环哑口无言。 南阳怒气冲冲地离开,翻身上马的时候,冷风扑面,握着缰绳骤然清醒。 若在以前,她定会答应这件事,可眼下不同了。 她不再是重尊,她还是大魏公主。 身份不同,行事自然不同,回到巡防营,她将人都调了回来。 等到黄昏,日落西斜,浔阳公主府来信,事情妥了。 南阳抿唇,骑马如往常一般回到宫里。 扶桑也回到紫宸殿,在与宫人说笑话,她走近后,扶桑抬首,“今日回来得有些晚了。” “有些事情耽搁了,您在说什么?”南阳神色如旧,走到扶桑身侧坐下。 扶桑侧身而坐,唇角挂着笑影,“什么事情值得你亲自过问?” “嗯,你们都退下。”南阳打发人离开,毕竟私密的事情不能在大庭广众下随意说道。 宫人鱼贯而出,秦寰关上殿门。 殿内寂静,扶桑察觉小殿下的神色不对,微微直起身子,说道:“你不高兴?” “浔阳姑母的女儿丢了,求我帮忙去找,我不好声张。”南阳压低了声音。 “丢了?”扶桑诧异,“好端端的女儿怎么会丢了呢?” 南阳不隐瞒,直接说道:“与人私奔。” “私奔……”扶桑不可置信,坐姿端正,凝着南阳苦涩的模样:“你的意思是自己与人私奔?” 南阳颔首:“说是两情相悦,您说我将人找回来,是错还是对?” “自然是对的,小姑娘未经□□,什么都不懂,日后会后悔的,是哪家儿郎?浔阳性子善良,不会不同意的。”扶桑凝着她的神色,不知她为何难过,却也不愿错过她面上的神色变化。 一寸寸肌肤雪白,眉眼凝着寸寸忧愁。 小东西在想什么? 南阳抬首,不经意间撞进扶桑幽深的眼眸里,心砰地一下,讷讷道:“是一姑娘,隶属明教。” “明教?”扶桑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南阳忙解释道:“人已经送回来了,不会再发生。” “江湖人行事胆子颇大。”扶桑冷笑一声,余光瞥见南阳煞白的脸色,不知她为何不高兴,但该哄一哄,便笑着揶揄道:“怎么你也想同人私奔?” 南阳晦涩:“只怕那人不想与我走呢。” 若是可以私奔,她早就带着扶桑跑了,可惜,扶桑是一国之君,肩挑社稷,不能肆意妄为。 “你这么贴心,谁会舍得拒绝你?”扶桑笑着伸手揉揉她的小脸,眸色温柔,“若是不走,你打晕了带走。” “不成。”南阳摇首,“我舍不得。” 扶桑的手顿在她的脸颊上,目光相接,静默无声,似有一股情愫在暗自涌动。 “原来你比朕想象的还要贴心,她不愿,你又舍不得,那你就一辈子等着。”扶桑收回手,神色恢复如常,悠悠地看向外间。 南阳沉默,两情相悦太难了,银子都买不回来。 她兀自神伤,扶桑却告诉她:“有一言,你可曾听过?” 南阳神色认真。 扶桑道:“林媚常说,生米煮成熟饭。” 80. 传言 殿下喜欢大理寺少卿? 南阳自己记得, 五岁那年,林媚对卫照便是想生米煮成熟饭。 可惜卫照身子太差,林媚没敢下手, 导致卫照至今是完璧之身。 南阳撇嘴啧啧两声, 看向扶桑的眸子闪了闪, “阿娘也不正经。” 扶桑笑意微敛, 就连脸色都染了粉红,她只一笑, 也不再言语。 **** 上巳节是踏青的最好机会,自打浔阳长公主府出事后,出城游玩的勋贵锐减,路上也不见什么人, 三三两两的郎君结伴而走。 扶桑事务繁忙,出不得宫廷,南阳一再相求也无果, 最后被卫照拉出了城。 随行的还有晋王扶昭。 近日扶昭总爱往卫家跑, 一来二去,卫家人对他很熟悉。 这日天日清朗, 路上行人不断, 绿意萌生,杨柳依依,人间四处可见芳菲。 山间春意晚来,桃花开得正为艳丽, 南阳与卫照结伴而走,朝着林间深处的宅子走去。 林间深处有一座古宅,面迎瀑布,背靠山水, 景色优美。 一行人弃马而走,路上遇到不少勋贵儿郎,多是郎君,鲜少遇到姑娘。 一路走来,就连卫照都觉得奇怪,扶昭说道:“有一人家丢了女儿,因此,姑娘们都不敢出门了。” 卫照好奇:“哪家丢了姑娘?” “传言罢了,我也不知是谁家。”扶昭摇首,含沙射影,并不清楚是哪一家。 南阳知晓,但不想插话,而是漫步在山间行走。 绿意盎然,路过一桃林,粉妍多姿,卫照止步,放眼去看,道:“我卫家的桃花也开满了,殿下何时去饮一盏桃花酒?” 南阳一笑,没有应声,卫照适可而止。 不知走了多久,遥远可见一排屋舍,扶昭先松了口气,她都要走不动了,再观卫照,也是额头一层薄汗。 唯独南阳,神色如旧。 卫照站住脚歇口气,趁机说道:“有一山,山间有一座姻缘塔,听闻很灵。” 南阳笑了,“四年前,我便已玩过。” 卫照惊诧,面对深深绿意,心中的情意涌入,“你同陛下?” “对,当时不懂事,胡闹罢了。”南阳笑意浅浅,提起旧事,显然心情很好,万分高兴。 “明来大师死了,恰好是四年前死了。”卫照轻声提醒,心中好奇结果,“你算过姻缘?” “算过,颇好,因此,明来大师死了。”南阳唇畔笑意止住,当时胡闹未曾想过害人,如今她更懂帝王心,不会再胡来。 再多的感情要深埋心间,不能轻易泄露出来。 至古宅门前,早就是人声鼎沸,瀑布飞流直下,吸引不少人驻足观望。 卫照与扶昭同行,两人不约靠近,卫照问扶昭:“你我初见便是在这里,你那时孤身一人。” 扶昭笑了,“我笑话你是病秧子。” 卫照眼中波澜掀起,有一股绳索将她紧紧困住,不透气。 两人都没有再说起以前的事,而南阳被一剑舞吸引了。瀑布一侧的大石上,有一人郎君着白色宽袍,宽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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