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明年关系不清,她便试着去了解。明教行事放纵,这位前教主重尊更是杀人如麻,能吓得婴儿夜啼不止。 但这位重尊在教内威望很高,下属都很敬重,怪就怪在突然病死了。而南阳总是对外假扮重尊,似乎为了行事更加方便。 南阳被戳破了,脸色发红,碍于面子说道:“我上辈子就是重明。” 扶桑被逗笑了,“对,你上辈子是重明。” “本来就是。”南阳哼了一声,不悦道:“你来做甚?” 扶桑这才想起来意,“给你送花灯,在院子里,要看看吗?” “你做的?”南阳缓缓回过神来,扶桑骨子里是持重到极致的人,今日是吃错药了? “不是,宫内做的。”扶桑窘迫。 南阳:“……” 扶桑被看得不自在,拿起剪子慢慢剪出一个福字,放在手心里把玩。南阳赶不走她,也不想搭理,只好坐在一侧静静看着,看了会儿,扶桑又剪出喜字。 扶桑将喜字递给她,接着,又剪出一个欢快的欢字,也递给她,恰好凑成了‘喜欢’二字。 “幼稚。”南阳不领情,唇角却在不经意间弯了弯。 扶桑低眸错过南阳的神色,红色的剪纸在手中不停地变换,南阳二字连在了一起。南阳诧异,这是要做什么? 屋内静悄悄地,只有两人,剪子咔嚓咔嚓的声音让南阳浮动的心徐徐静了下来。 片刻后,扶桑二字悄然地摆在桌面上,南阳顿时明白过来,说道:“真是幼稚。” 话说完,扶桑摆出了一行字:南阳喜欢扶桑。 南阳不肯,忙要改,扶桑按住她的手,道:“不许胡来。” “讲理吗?”南阳不罢休,反攥住陛下的双手,想利用自己的优势达到目的。然而还没伸手,扶桑倾靠在她的身上,侧脸碰到柔软的唇角。 顷刻间,南阳愣住了,双手渐渐松开,扶桑得到自由,慢慢地将双手绕过她的腰肢。 吻从侧脸辗转落在唇角上,呼吸交融,突如其来的亲密压得人心跳有些加快。扶桑主动,身子却像绷直的琴弦,僵持得不知如何是好。 屋门是开着的,春日的阳光就在脚下。青天白日,总是让人羞耻的。 门外吹进的风凉丝丝的,脚步声迭起,温软捧着茶慢慢地走来,她小心翼翼地,探首却见两人拥抱在一起,心骤然一紧。 两人身影很清晰,并无东西遮挡,倚靠在南阳怀中的陛下没有往日的凌厉,也没有帝王的威仪,唯有淡淡的暧昧。 她们在亲吻。 温软捧着茶的双手轻颤,不知不觉间进退艰难,陛下对教主不是母亲对女儿的慈爱,是男女感情的喜好。 温软视线从两人身上收了回来,转身要走的时候,目光扫过桌面上的剪纸。 红色耀眼鲜艳,不需多加仔细就看到了上面摆成的字:南阳喜欢扶桑。 温软咽了咽口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140. 同住 今夜,我与陛下同住! 屋内庭院都是静悄悄地, 新宅不如公主府热闹,伺候的仆人也不多,加上杀棋杀画也不过十余人。 一是没有适合的人, 二是宅内的主人不多。 温软悄悄退了回去, 迅速抛开, 走出廊下的时候, 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茶水被丢在了地上, 她大口大口呼吸,心疼得脸色发白。 她蹲在地上许久都没有站起来,杀画从外间走了过来,看着她:“姐姐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 就是心口突然有些难受。”温软扶着墙角站起来,脸色发白,身子微颤, 面前的杀画好像在晃动, 她努力睁开眼睛,不想眼前骤然发黑, 直接晕了过去。 “温、温姐姐……”杀画吓得叫出了声音, 抱着温软的身子不知所措。 屋内的南阳闻声赶来,唇角红艳,她迅速搭了温软的手腕,皱眉道:“发病了, 赶紧送回她的屋子,屋里应该备着药。” “哦、好、好。”杀画应声,跑得飞快,瞬间就不见身影。 扶桑徐徐走来, 目光幽幽,“她这是什么病?” “我也不清楚。”南阳叹气,似乎被扶桑提醒了,缓过神来自己也跟着追了过去。 扶桑站在原地,双手负在身后,想起温融写的话本子《柔弱寡妇与倾城贵女》。她看了半本,里面的主角也是身子不好,遇事就晕倒。 她笑了笑,转身回到屋里,桌面上的剪纸摆在原处,温软晕的可真是时候。 温凉的风拂在面色,吹起几缕碎发,扶桑抬手压住碎发,另一只手拿起剪子,复又剪了起来。 南阳并未去多久,半个时辰就回来了,神色不大好,入门就坐了下来,“您方才看到她来了?” “她来了与朕有什么关系呢?”扶桑语气平淡,抬眸望着她,“朕是天子,为何在意她?” 南阳惊讶,舌尖抵着牙齿,姣好的面貌如凝脂玉,眼中带着不高兴了,扶桑察觉她的神色,微微一笑,“你不高兴了?” 南阳紧紧蹙眉,扶桑又自顾自说道:“朕今日来不想见到你与其他女子亲密。” 剪子咔嚓作响,南阳与扶桑对视一眼后,心中的浮躁徐徐压了下去,确实,扶桑是天子,怎么会在意寻常人的情绪。 她默默叹气,扶桑静静剪纸,剪来剪去,剪出一副小画,是南阳的头像。 扶桑今日与往日不同,身上没有帝王的威仪,闲暇做着趣事,有趣中透着温馨。 到了午时,桌上的剪纸画厚厚的一摞,她剪得很快,似乎很熟悉。 午时两人在一起用过午膳,扶桑没有离开,南阳也没有去巡防营,两人静静地在廊下坐着品茶。 云卷云舒赏看庭院花草,静谧无声,青草气息浓郁。 扶桑说起晋地的战事,南阳懒洋洋地听着,捧着茶抿了又抿,道:“晋地战事后,陛下有何打算?” “有许多事情要做,多到说不清楚,最重要的是朕想立后。”扶桑细语,唇角挂着笑。 南阳睨她一眼,“你就不怕遗臭万年?” 扶桑摇首:“名声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南阳诧异,扶桑骨子里端庄,行事有度,不为名声吗? 扶桑低笑:“朕不在意。朕曾经为名声所困,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沽名钓誉,并不好。” 上辈子她为名声,立皇夫,做些不喜欢的事情,心思不顺,日日郁闷。 “南阳,朕听了许多重尊的事情。重尊肆意,行事无度,可她的一生很精彩。朕书房里有一副她的画像,她长得尚可。” “你有她的画像?”南阳震惊,“你留她画像做什么?” “谁让你多次冒充,朕就让人去明教买了一副画像,好奇就买了一副。” 南阳捂住眼睛,羞耻心作祟,悄悄问她:“你觉得她好看吗?” 扶桑没有回答,微微蹙眉,若有所思许久,南阳催促:“很丑吗?” “姿色一般。”扶桑说道,“红衣很好看,那副画像好像是几十年前的,约莫花信,略有几分风情,似乎有异域风情。” “姿色一般……”南阳重复嘀咕一句,哼哼两声,凑至扶桑面前,“可我觉得她很好看?” 扶桑疑惑,神色茫然,回望她:“你见过吗?” “同你一样,见的画像,我觉得她好看。”南阳不甘心地重复一句,“重尊情人可是有许多的,都是爱慕她的。” 扶桑轻嗤:“朕也有许多爱慕者。” “那不一样,他们爱你的劝,而重尊的爱慕者都是喜欢她的人。”南阳坚持辩驳道。 “南阳,你喜欢她吗?为何替陌生人辩驳?”扶桑不悦。 南阳撇嘴,眼眸湛亮,盯着扶桑白净的面容,恨不得上前咬一口,开始胡说八道:“我看过重尊留下的书册,她说她见过你,遥遥一瞥,想拐你回明教做教主夫人。” “她?”扶桑沉吟,对上南阳的视线,南阳眼睫轻颤,她回道:“她、太老了。” 南阳:“……”到底是谁老。 扶桑说道:“朕记得林媚都比朕年长,可想而知,她的师父必然有五六十岁了。” “胡说。”南阳面红耳赤,眼神一阵飘忽后就为自己辩解:“重尊天赋好,不过比林媚年长些罢了。收弟子又不是养孩子,不是按照年岁来收的。那你可知林媚比天问年长,天问还是师姐了。” 扶桑觉得她的话变得多了,想和她多靠近些就顺着话说下去,眸色温和,“年长些是多大?” 南阳无语凝噎,就比扶桑大了些罢了,也不算很大,她支支吾吾不肯说,扶桑笑了,道:“你自己都不清楚还在解释,也着实是有趣。重尊有孩子吗?” 南阳摇首:“没有,她不喜欢男人,自然没有孩子。” 扶桑诧异,自顾自说道:“难怪明教弟子都不正经,俗语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有几分道理。” 南阳要炸毛了,气得心口疼,咬牙切齿道:“她很正经。” “林媚都不正经。”扶桑微垂眼眸,端起已凉的茶喝了一口,有些不理解南阳的坚持,“你既是教主就管管教内的弟子,还有,何时将怡安送回来?” “她成亲了,我住持婚事的。” “你?”扶桑侧眸,也没有责怪,只喟叹一句:“你的性子愈发古怪了,也不知你怎么想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这样是见不得人的。红昭与天问是世人眼中的一对,像他们这样不好吗?” 她顿了顿,“让她们回来,朕可以赐婚,满月功夫好不好?” “你竟然知道她的名字?”南阳诧异,扶桑对明教内的事情知道得可真多,她凝着扶桑从容的面容,不自觉开口道:“你要做什么?” “赐婚,只要女子相爱多了,便成了不成文的规矩,到时就会成为习惯。南阳,世上规矩都是后来慢慢形成的。做第一人,自然是要吃苦的。”扶桑解释。 南阳皱眉:“这也是你赐婚天问与红昭的意图?” “一半,跟随过朕的人要么死着离开,要么留下。别无第三条路。”扶桑语气淡薄。 “确实,不过、浔阳长公主不会答应的。”南阳想起端庄温从的姨母,她素来讲规矩,如今闹成这样,她会答应吗? 扶桑轻笑:“想知晓如何做吗?” 南阳眼中有光:“如何做?” “如何答谢朕?朕一字千金。”扶桑望着她,目光狡黠。 南阳心里忐忑,“你要我做什么?” “宫里小住三月,朕不喜欢这里。”扶桑坦然道。 两人各怀心思,扶桑心思尤为明显,南阳进退艰难,京城习惯捧高踩低,旨意会让事情变得很方便,江湖上女子成亲也有许多,此举也算是一呼百应。 去年闹得轰轰烈烈,随着灾情加重,倒也不了了之,倘若今年再来一回,还会怎么闹呢? 南阳想不透,她对勋贵的心思还是有些猜不透,但扶桑不同,她周旋于勋贵之间,知晓他们所想。 “三月为期。”她答应了。 扶桑轻笑,站起身,不急不缓地整理自己的衣襟,平静道:“回宫吧,朕明日会召浔阳入宫,记住,朕说什么,你应什么。” “陛下。”南阳急急出声,“您、您要怎么做?” “回宫再说。”扶桑不愿多谈,“朕若说了,你自己去做,你会随朕回宫吗?” 南阳小心思被戳破了,眼神略有些飘忽,扶桑怜爱般摸摸她的脸颊,“兵不厌诈,回宫,今晚该你暖榻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南阳轻轻叹气。 马车就在宅外,南阳留下杀家三人,又让人请了大夫回来照看温软。 **** 再度回到紫宸殿,恍若隔世,重日重回站在宫门口迎接,红颜见到南阳晃了晃前爪,转身就扑到扶桑的怀里。 南阳嗤笑,不和貂计较,领着重日重回去小阁。扶桑站在宫门口与红颜玩耍,摸摸它的脑袋,吩咐秦寰:“着人去浔阳长公主府传话,就说怡安郡主暴毙,尸骨无存。对了,带上一件怡安郡主的衣裳,记住,要合她的尺寸。” “陛下的意思是?”秦寰不大明白。 扶桑抱着红颜转身登上车辇,“照着吩咐去做即可,编个理由让她相信怡安死了就成。” 宫道上缓缓响起车轱辘的声音,秦寰目送陛下离开,回到紫宸殿安排事宜,安排饮食寝居后,去小阁见南阳。 南阳站在树下练刀法,闻声停了下来,秦寰上前行礼,南阳见她也不为难,顺势说道:“今夜,我与陛下同住。” 秦寰愣了下,都不是姑侄了,怎地还要睡一起? 141. 原谅 解释。 春阳娇媚, 漾过绿意,京城内渐渐安定下来,各地奏报也频频传来好消息, 除去户部外, 各部都循序步入正规。 户部盘算后, 赈灾的银子打到百万两, 而有心人为南阳公主府也算了一笔。南阳公主府发出的粮食达到五十万两银,户部统计后后呈给陛下。 扶桑简单看了一眼, 卫照站在一侧不作声,南阳公主府看似花了这么大一笔银子,只怕赚了上百万两银子。 遍地尸骨,百姓苦不堪言。她回想上辈子, 已然好了不少,至少陛下没有动刀杀人,而是选择将粮食低价抛出, 也算是仁善。 “扶宜仁心, 有目共睹,虽说并非皇室血脉, 但性善, 也无几人能做到。品性端良,朕想封赏郡主的封号。”扶桑徐徐而谈。 去年半年忙得不可开交,南阳公主府慷慨,户部尚书最知内情, 他先出列附和。卫照是丞相,被扶桑盯了一阵好也不得不出来附和,接着,又有几人出来应和。 扶桑很满意, 吩咐礼部去办,殿内朝臣又说了些琐事,接着没过多久就没打发出去了。 开年后各部都很忙,大魏需要做的是休养生息,百姓日子不好过,朝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扶桑宣布免赋税一年,算作是弥补百姓的损失。 朝廷上下忙碌,南阳在小阁内与红昭比试剑法,红昭剑法精进不少,南阳有心教导,出手又快又狠。 红昭应顾不暇,接连败下阵来,她喘息看着南阳,面色带了几分罕见的低沉,提剑在手,她望着对面的少女,“殿下。” 南阳站直身子,身子纤细却格外有力,“想问天问断腕的事情吗?” 红昭不言,她在南阳身边待了十几年,知晓她恩怨分明的事情,也知晓她的性子,当年能饶过天问就不会再追究了,如今又为了什么事情? 南阳没有躲避,抬起视线看了一眼红昭手中的剑,神色冷冷,“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与她的师兄师姐合谋杀了自己的师父?” “没有,您说了,奴婢就多问一句,你是为她师父报仇吗?”红昭眼眸发红。 南阳将剑插入地中,抬首望着蔚蓝色的天空,目光沉凝,道:“是。” “你见过她师父吗?”红昭追问。 南阳摇首:“没有。” 红昭又问:“你二人感情深厚吗?” 南阳还是摇首。 “不认识又无感情,您为何非要逼呢?本就是不相干的事情,您毁了她。她艰难地练会了重明剑法,如今,她拿不了剑了。殿下,您对奴婢好,为何要这么对她呢?”红昭泪如雨下,情绪几近崩溃。 南阳却很漠然,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也并非做什么正义的路人。旁人生死与我不相干,但是红昭,我念你的份上才追究,倘若你觉得我做错了,可以替她报仇。红昭,她的师兄师姐都死了,唯独她活着。” 红昭哭得泣不成声,将剑狠狠地砸在地上,哭着望向南阳:“殿下,我知晓她有错,为何偏偏是您来惩处?” “因为……”南阳欲言又止,苦涩地笑了笑,旋即转身走了,慢悠悠地抬起脚步,踏上殿前台阶的时候倏而顿住,说道:“因为她令我很失望,红昭,你若不愿见我,可以出宫。倘若你再提一回,我会忍不住动手的。本座做事不需让任何人解释,这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不要让本座对你心生厌恶。” 红昭掩面哭泣,周身都被恐惧包围,一如当年全家都死了后就她一人活着,孤苦无依。 南阳叹气,目露无奈,她慢慢地跨过门槛,殿内的重日重回面色担忧,两人对视一眼后,重回立即端着果子,“您可要吃一些?” “不必来哄我,我很好,让她走,我不想再见她。”南阳揉了揉眼梢,红昭难过,她可以体谅,但不代表她可以接受质疑。 “好,奴婢这就去。”重日警觉,立即拦着重回离开。 殿内复又安静下来,南阳寻了坐榻坐下,纤细的手臂环住自己,神色失落。在红昭看来,她就是多管闲事,明明与自己不相干偏偏要管。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沉默,倚靠着迎枕,默默地看着虚空。 扶桑来时,独自一人,手中提着一盒子糖,小小的九宫格装着,她轻轻地放在桌上,“吃糖吗?” 南阳不说话,看着她颀长的身形,唇角弯了弯,“陛下知晓红昭的事情了?” 小阁的事情都在扶桑眼皮下,她的一举一动,扶桑都很清楚,既然知道,她也不想虚与委蛇。 “知晓,朕也好奇,从不管旁人闲事的事情会为了一个失去多年的人对自己的下属痛下杀手。”扶桑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柔和极了,打开糖盒子,“九种花做的糖,试试吗?听长平说,你们小姑娘很喜欢。” 长平最是放浪,却也懂女孩子的心思。 九宫格内的糖都是不一样的眼色,红色艳丽,绿色清爽,荼白色更是散着奶香味。南阳挑了一块红色的,扶桑好笑:“你从小到大最喜欢红色。” “你的眼里只有朝政会在意我?”南阳觉得可笑,从小到大就是樱草色,她不喜欢,扶桑坚持还是要送。 扶桑怔忪,熟悉的话让她顿主,上一世的南阳也说过,相同的话出自不同人,可见,确实是她的疏忽了。 “朕以后可以改。”她改口说道。 南阳含着糖,闻言后眼梢微挑,说道:“你来为了红昭吗?” “嗯,你能将红昭赶走就说明你很不高兴了,扶宜,倘若有一日朕惹你生气,你会赶朕走吗?”扶桑笑着询问。 南阳睨她:“你没有被赶过吗?” “有吗?”扶桑低笑,这么一说她记起来了,南阳赶过她好几回了。 暮色四合,殿内的光色黯淡许多,宫娥进来点灯,当灯火笼罩殿宇后,她们又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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