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索性就不再说了,静静吃饭。 用过晚膳后,时辰不早,扶桑却坚持去外间走走。 南阳只好跟着。 春日的夜晚有些凉意,顾椋捧来两件披风,扶桑取过红色的披风铺展开,轻轻一抖,披在了南阳的身上。 二人靠得近,南阳个子还未长开,自然不如扶桑修长,她扬首看着扶桑。 她屏住呼吸,一股清淡的香味萦绕鼻尖,她想呼吸,却又怕惊到了她,左右为难,心口的跳动剧烈加快。 扶桑双眸澄澈,黑白分明,清冷中夹杂着几丝温柔,光风霁月。 南阳静静看观看,心中欢喜异常,扶桑微微后退两步,接着,顾椋上前,替她披上披风。 夜晚,一片漆黑,三两盏宫灯在夜间摇曳,光明微弱。 南阳亦步亦趋地跟着扶桑,扶桑今日说了很多话,皆是嘱咐她的道理之言。 清冷的声线透着两分不多见的温柔,当真似一个母亲在叮嘱自己远行的孩子,谆谆教诲。 面前一片漆黑,扶桑手中的宫灯轻曳,可见她规矩很好,而南阳手中的灯,四下晃动。南阳知晓她永远做不到规规矩矩,也无法达到扶桑心里的位置,但扶桑从来不会说她没有规矩。 这些,很好,像是长辈为对晚辈的宠溺,可谁能无下下限地宠溺呢? 大概除了扶桑外,没有旁人了。 天上云端遮住明月,光色黯淡了几分,扶桑止步,回身看向自己的来时路,浮云缥缈,冥冥中似乎有谁在指引,一步、两步……百余步,直到脚下。 “该回去了。”扶桑低语。 她说什么,南阳听什么,很乖巧。 两人回来后,扶桑沐浴,南阳坐在床榻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微微笑了。 与往日一样,扶桑片刻即回,两人默默躺着。 夜色深重,时辰不早了,可二人并无睡意,南阳的眼睛在昏暗的光色下尤为明亮,她翻过身子,直视面前的帝王。下一刻,扶桑捂住她的眼睛,“该睡了。” 她的手温软有力,如当年一般无二,南阳握住她的手,忽而放置在唇角下,轻轻地吻了吻。 扶桑大骇,猛地收回,口中放肆二字生生止住,屏住了呼吸,黑夜下那双眼睛眨了眨,光色撩人,“阿娘。” 南阳唤阿娘,依旧将她当作母亲。扶桑松了口气,却将双手藏在被子里,稳住自己的情绪,“不困?” “不困。”南阳依旧凝神看着扶桑,眼中情愫深深, 扶桑看着屋顶,恍若置于云端,一颗心七上八下,直到被下的手被人握住,一股热力传入心口。 这不是梦,是现实。 南阳轻笑,“阿娘,您困吗?” 扶桑也不困,听着南阳的声音心口暖融融的,不知为何,南阳在,就有一股奇异的安心。 情绪感染。南阳的情绪也会感染着她。 她忍不住翻过身子,被下的手也顺势收了回来,南阳察觉不到她的情绪变化,只觉得阿娘肯面对她,这是好事。 两人面对面,目光触及到对方的眼中,扶桑照旧开口:“闭上眼睛,该睡觉了。” 南阳听话地闭上眼睛,她听扶桑的话,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她又做了梦。 梦境有所不同,不再是街头,而是换成了宫殿。 也不是紫宸殿,而是一所不知名的殿宇,金碧辉煌,摆设精致周到,处处彰显着皇室奢华。层层帷帐下飘着阵阵香气,是女儿香。 没有了小太女,梦境便成了噩梦。 她止步不前,帷帐却被风吹开,露出粉色的锦帐。粉妍若桃花,娇艳无比。 这是小太女的闺房? 扶桑喜欢给小孩子穿粉色,自己用粉色也甚为寻常。她看着浮动的锦帐,微微迈步,想看一看里面究竟是谁。 锦帐似乎成了漩涡,在不断吸引着她靠近。她看了许久,香气缭绕,最后,她朝前走了两步,站在粉色锦帐前。 路很短,三两步就到了。很快,她也见到了床榻上的人。 一坐一躺,有两人。 南阳瞬息间整个人都呆住了,眼前的景象透着一股暧昧。扶桑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眼,姿态优美,而坐着是就是‘自己’。 ‘南阳’紧紧地凝着面前的人,忽而倾身,吻上扶桑的唇角。 小心翼翼。 南阳痴痴地看着,一切仿若那么自然,而‘南阳’并未离开,将吻从唇角延至下颚。 缠绵、肆意、暧昧。 南阳静静看着,唇角干涩,眼睁睁地看着‘南阳’的手覆在扶桑的领口。 领口微开,露出春色。她大呼:“住手。” 怎么能如此折辱陛下…… ‘南阳’并未停下,唇角贴着颈间肌肤缓缓落下,而扶桑一直未醒,唯独一双眼轻颤,接着,滑落一滴泪。 南阳的心疼极了。 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五官,那滴泪让人心神惧颤。 她伸手推开那个‘自己’,伸手才发现自己的手穿过‘南阳’的身体,她什么都做不了。 南阳痛哭,从未有过自己的无助。 哭声惊醒扶桑,她蓦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摸,南阳脸颊上一片湿润。 她急忙起身,将人唤醒,“南阳、南阳。” 连唤几声后,南阳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她,呼吸沉重急促。 扶桑起身,忙扶起她一道起来,拍了拍她的脸颊:“噩梦吗?” 南阳坐起身子,久久无法回神,在梦中,她亵渎了自己的神女,怎么能开口。她徐徐摇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扶桑只当南阳没有缓过来,伸手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脊背,无声的安慰,胜过千言万语。 万籁俱寂,呼吸声成了最大的声音。急促而沉重的喘息声,让南阳难以释怀,一下下的抚摸成了一记记重锤,毫不留情地敲打着她的心。 扶桑的手用脊背徐徐上攀,落在后颈处,轻轻捏了捏,她不会开口,一开口只会将噩梦的后劲扩大。 南阳没有说话,徐徐将脑袋搭在陛下的肩膀上,感受她独有的温柔,心中的愧疚加深,如深渊,看不见尽头。 寂静无声,无声折磨着南阳,她贪恋陛下的温柔,贪恋陛下的好,以至于自己乱了分寸。 怎可侮辱、怎可亵渎呢。 南阳心中百转千回,蓦地起身,摸到被子,径直躺了进去,也不说话。 她这模样,像极了生闷气,扶桑想笑,偏偏忍住了,也陪着她一道躺下。 躺定后,扶桑伸手,摸到她的耳朵,轻轻揪了揪,“你是在生朕的气?” “没有。”南阳声音低沉而压抑。 扶桑敏锐,南阳往日都会缠着,噩梦后倒像是在故意疏远。明日即将分别,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给自己慢慢化解,她犹豫了会,询问道:“南阳,你最畏惧什么?” 此刻的南阳很守着规矩,没有越靠越近,更没有去缠着。听到问话后,认真地想了想,怕什么呢? 以前怕扶桑抛弃她,如今,最怕的是噩梦中的事情。 畏惧有人折辱扶桑。 但这番话不能说,难以启齿。她便回道:“我没有畏惧之事。” “怎么会没有畏惧,人活着,都会有畏惧。”南阳不信她的说辞,怎么会有人无所畏惧呢,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南阳心思不定,知晓自己难以蒙混过关,索性反问扶桑:“陛下有何畏惧的?” “自然是有的,畏惧皇位被旁人夺走。”扶桑坦然。作为皇帝而言,她畏惧的仅此。可作为扶桑,她畏惧的事情太多。 畏惧东窗事发,畏惧南阳背叛,更畏惧南阳受伤等太多太多了。 简而言之,她太贪心了。 人活着,若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就不会心存畏惧。 听到扶桑的回答,南阳笑了,泪水滑入乌发中,伤心又开心,旋即翻过身子,直视扶桑:“我畏惧的只有您。” 扶桑轻笑,“看来你的噩梦便是朕了。” “也不是……”南阳欲言又止,恐她误会,绞尽脑汁想解释,想了想,坦白道:“南阳畏惧的不过是有人欺负你罢了。” 扶桑问:“谁欺负朕了?除你外,谁敢欺负朕呢?” 59. 疼 为何感到疼? 谁敢欺负帝王呢? 大概只有南阳了。 南阳醒悟后, 呆了呆,扶桑拍了拍她的额头:“时辰还早,再睡会。” 南阳不敢再睡了, 也不能耽误扶桑睡觉, 索性装作闭上眼睛安睡。 真睡与假睡是不同的, 扶桑精明如斯, 如何不知她在装睡,但自己没有挑破, 闭眼养养精神也是不错。 深夜寂静,床榻上同样安静无声。 南阳心里多了一件事,难以启齿,更是不能表明。她从中慢慢品味, 梦是心中欲望折射,归根究底,是她的臆想。 只要她忘记了, 不再想、不再提,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许就会真是忘记。 都说生而不养, 不配为母。未生而养, 恩情大过天。不管扶桑是不是被迫养育她,这么多年来,她都活得像真正的公主。 扶桑是帝王,高洁无暇, 尊贵万分,她喜欢,却不能做出折辱的事情。 南阳有些难过,黑暗中睁开眼睛, 想要说出那些事情,可又怕没有这层关系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南阳活了两辈子,上辈子肆意而活,不知情爱,从未与人亲近后,更不会如此惦记、牵挂一人。如今,她遇到了困难,从最初的讨好、到依赖,再到今日的喜欢,一步一步走来,她早就陷了进去。 十四年的光阴,太长、太长了,长到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行为习惯与心境。她承认自己大逆不道,也承认梦境自己的欲望,归根究底,是喜欢罢了。 黑暗中的光线阴沉,可时间久了,渐渐习惯,稍微可以看清扶桑的面容。 朦胧的轮廓,加上自己的熟悉感,她觉得自己看得很清楚。 南阳本性潇洒肆意,不会因为一件事难过太久了,过去了便过去了,看向前方,又会是美好的明日。 天色渐渐亮了,顾椋悄悄进来,不等她说话,扶桑就睁开了眼睛,顾椋俯身站在一侧。 南阳也起身,故作微笑:“陛下,我替你更衣可好?” 扶桑思绪敏锐,听到陛下二字,微微恍惚,近日南阳好像经常唤她陛下。 从何日开始,南阳也要与她生疏了? 她彷徨不定,南阳却已起身,宫娥鱼贯而入,扶桑没有时间思考,南阳便已站在榻前。 与多年前不同,曾经蹒跚学步刚及膝盖的幼儿长大了,羽翼高展,她微微一笑,如高山般的脊背松展下来。 扶桑站起身,立即将南阳的个子比了下去,南阳目光下移,移到扶桑修长的双腿上。 宫娥不给她细看的机会,将衣裳递过去。南阳回神,立即接过来。 她靠近,扶桑扬首,脖颈修长而优美,南阳屏住呼吸,丝毫不敢松懈。 南阳活了两世,第一回伺候人,手上有些粗重,扶桑皱眉,按住她的手:“你弄疼朕了。” 两人对面而站,南阳还小,比帝王矮了半个头,南阳仰视她,目光落在她脖颈上,青色的筋脉在跳动,一跳一跳,似惊雷在她心口炸起。 扶桑笑意悠然,自己穿好衣裳,当顾椋将朝服递来的时候,她顿住,“今日没有早朝。” 今日将士出征,与朝会时间冲撞,自然就免了。 南阳怔了怔,不知为何说这些,更衣后梳洗,望着水中的自己,她抿唇笑了。 扶桑笑话她:“看到自己傻笑,多么自恋啊。” 南阳哼唧一声,径直洗漱。她很满意这张脸蛋,肌肤很好,吹弹可破,比起上辈子,更为美貌。谁不喜欢貌美的人呢。 扶桑走近,捏捏她的脸,指腹在她脸颊上轻抚,“你这张脸蛋,确实很好看。出门了,莫要沾花惹草,朕不想见到你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个小尾巴。” 扶桑定定地注视着被自己说得发懵的孩子。 南阳皱眉,很快,肌肤上微凉的指腹离开了,似乎是有意逗弄她,又像是叮嘱。 细细品来,有些奇怪。 扶桑转身走了,“用过早膳,就该走了。” 南阳浑浑噩噩地跟着她走,走到食案旁,又坐下,端起粥抿了一口,悄悄觑了一眼陛下。陛下神色如旧,与往日无异,她下意识问道:“小尾巴是小郎君、还、还是小娘子?” 扶桑皱了下眉,很快又舒展,什么都没有再说。 南阳不敢再问了,大不了什么人都不带,不就好了。 两人用早膳,静寂无声。 时辰还早,南阳想起红颜,让人寻来,一面揉着它的脑袋,一面说道:“阿娘,你记得日日带着它。” 扶桑轻笑,应下了。 南阳揪着红颜的耳朵玩闹,不忘说着红颜的妙处。她心不在焉,神态散漫,不忘看向扶桑。 扶桑今日着朝服,体态优美,帝王气息又添了几分冷厉,美而冷,犹如高岭上的花。 顾椋来催了,扶桑起身,接过红颜,与南阳说道:“早些回来。” 南阳呆呆点头,被她牵着一步步走出去,恍若多年前,初次跟着她上朝,也是一样的风险。 将士在广场上等候多时,整军待发,扶桑拍了拍南阳的手,“去吧。” 南阳颔首,举止稳重了不少,一步一步走到马前,翻身上马,勒住缰绳,抬首看向帝王。 帝王也在看她,当着数千人的面,两人四目相对。扶桑眼中渐渐弥漫笑意,还有几分欣慰。 礼官宣读文辞鼓励,众人神色肃然。 按照章程走完仪式,南阳先行,她望了一眼扶桑,眼中带着些复杂的情绪,很快,夹紧马腹,领着人走了。 队伍浩浩荡荡地出行,朝臣站立良久,直到最后一人离开。 扶桑也回到议政殿处理政事,朝臣禀事,她照常处理,顾椋在侧伺候。 当无人之际,她目视着虚空,呼吸轻轻,虚空中似乎凝结了南阳的模样。不过这个模样不会动,五官僵硬,失了几分活泼。 模样渐渐消失了,扶桑心里涌现一种名为失落的情绪,渐渐,占据整个心房。 顾椋见她久久不语,目光呆滞,下意识询问:“陛下。” 一句陛下让她回神,轻笑道:“朕在想……” 帝王欲言又止,顾椋问道:“您在想什么?” 扶桑摇首不言,说不清,道不明,不如不说了。 顾椋伺候陛下多年,隐隐猜出几分心事,为了不使陛下落寞,继续说道:“殿下自己聪慧,路上又有秦将军等人,不会出事的。” 扶桑看了顾椋一眼,一笑而过。南阳的性子如何,她这个做母亲的最合适,爱逞强,不知晓疼痛。 **** 大军开拔,日夜兼程,星夜不眠,专心赶路。 过了一座山之际,前面有一茶棚。茶棚内坐一宽袍之人,面容俊秀,眉眼凝着病弱之气。 南阳眸色锐利,一眼扫过,吩咐秦晟:“遇见故人,我去去就来。” 秦晟颔首,领着队伍继续前行,南阳策马在茶棚前停下,跳下马背,“少傅。” 卫照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殿下此行,着实让臣意外。” 南阳有苦难言,也只是一笑,卫照询问:“殿下见过晋王了?” 南阳低下眸子,苦笑道:“嗯。” “殿下此行,不如不归,保得性命为好。”卫照语气低沉,若是凯旋,身世一事必会被有心人提上台面,到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番难看局面。 “必要归来,孤相信会有解决的办法。”南阳有些疲惫,顺势坐下。 南阳比起去岁,长高了不少,纤细而挺拔,本是朝气蓬勃,眼下却有些低沉。 卫照望着秀气的脸庞,心情也差了些,道:“殿下是放心不下陛下,还是被情意所困呢?” 南阳浑身一颤。 卫照心里有了计量,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她微微叹气,眉眼柔和道:“你该分清自己的感情,究竟是爱情还是亲情?你若分不清,就只会害了自己。殿下,您还小,及时改正,才是正确的路。” “改正?孤为何要改正?”南阳不肯。 “为何不要改正?”卫照依旧浅笑,笑意不达眼底,甚至有些冰冷,她抬首,正视面前误入歧途的少女,“喜欢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喜欢陛下。帝王薄情,你莫要害了自己。” 扶桑薄情,上辈子还立了皇夫,这辈子更是不碰情爱,这样的女子本就可怕,又是帝王,怎么能轻易言及喜欢呢? 不必说是养女,就算身世解开,扶良怎么会饶过她。 何必回头送死呢? “既然离开,就不必回去了。”卫照重复道。 南阳却笑了,“你或许不知,四营何必,都在我的掌控下。京城内掌握两万兵力,何其重要,我怎么会处事呢。而这些都是陛下亲手送我的。” 陛下待她很好,她怎么能放弃呢。 “臣知晓,可您莫要忘了宫廷规矩,你冒充皇室血脉十五年,是大罪。”卫照急了。 南阳云淡风轻,问她:“可是杀头大罪?” 卫照摇首:“不知。” 午时的阳光越炙热,卫照的额头上生起薄汗,可她的神色很好,没有再像以前那般低咳,显然病好了许多。 南阳忽而高兴,“少傅,我知你是女子,也明白你对我的帮助,可惜我做不了储君,但你放心,我会护着卫家的。你是南阳的师父,南阳谨记你的教训。时辰不早,我该走了。” 卫照劝说不动,忙拉住她的手,急忙说道:“我乃二世之人,你与陛下之间,不会有结果。不是她死,便是你亡故。” 二世?南阳顿住,“何谓二世?” 其实她也算二世之人。 卫照松开她的手,挺直胸膛,浑身透着气质,仪态端正,唇角溢出些许讽刺的笑意,“先帝去前,恐太女殿下难以掌权,恰好她未曾及笄,年岁太小,便令自己胞弟代为摄政。他若知晓自己的胞弟狼子野心,只怕会从皇陵中爬出来。” “太女登基为帝,有一大师言及太女八字微末,难以震慑天下,为此,选出一八字相合的人过继,借以增加运势。选来选取,选中襄王稚世子长女扶宜,宜字完美,宜家宜室,多好听的名字。” “陛下百般不愿,方及笄、未嫁有女、未曾生养便有人唤母亲,谁人愿意呢?奈何帝王权势过于微末,最终接了扶宜入宫为女,放在清凉殿。您听得没错,是清凉殿,而非今日小阁。” “陛下忙碌,被迫立了皇夫,却懒得去后宫,时日渐久,小小的孩童长大成人,十五及笄,奈何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大逆不道。臣听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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