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等她开口说话,南阳抱着盘子就往回跑,将盘子递给庖厨,想要第二盘。 扶桑笑着问顾椋:“你说她还会不会给朕吃?” 顾椋猜测:“应该会的,大概会给您一块肉。” 两人齐齐盯着南阳,只见小东西抱着一盘肉在原地不动了,吩咐庖厨再拿一个盘子。等到第二个盘子装满了肉后,一手托着一个盘子朝着两人走来。 顾椋被彻底打脸,只见南阳将一个盘子递给扶桑,一个递给她,接着,又跑回了烤架旁。 这回她没有等庖厨动手,而是自己拿着匕首去割肉,吓得庖厨立即要去夺下来。 南阳抬首睨了一眼,清澈的眸子里喊着淡淡的威仪,庖厨被吓得瑟缩。南阳兴高采烈地去割肉,刀法熟悉,片一块塞进嘴里,一连几块都放进嘴里,表情很享受。 顾椋恍然大悟,看着自己与扶桑盘子里的肉不觉说道:“陛下,臣见识浅薄,格局太小了。小殿下的意思是给我二人一人一盘肉,余下皆是她的了,让我们不要同她抢。” 那么大一只羊,就分给她二人一人盘子肉,未免也太小气了…… 扶桑看着盘子里的几块肉,艰难地品了品,“朕养了一只爱吃肉的小狼。” 在襄王府还是孤苦无依的可怜样,回来就要吃一头羊。 13. 偷 短胳膊钓鱼,太难了! 南阳自然吃不完一头羊,吃了点就感觉饱了,看着剩下的大半只烤羊叹气,最后想了想,吩咐庖厨:“给我切三盘子肉。” “小殿下还能吃得下吗?”庖厨觉得好笑。 “给我的婢女吃。”南阳还记得贪吃的红昭。 不远处的顾椋听到这句话后笑说:“小殿下尚有情意。” 扶桑沉默不言,脑海里不由想起前世的南阳。那时她整日忙碌,无暇顾及这个养女,多日才只可见一面,宫人言及南阳,都只说她沉默寡言,鲜少有笑容。 南阳本就是过继,从小养在深宫,不见生母,但她对她的教养从未懈怠过,请大儒授习,也请了将军教导武功。 可如今想来疏忽了一件事,本就不是亲生的,又没有感情,自然逃不过背叛的结局。 扶桑凝神看着南阳指挥庖厨割肉,下手不断挥动,不知怎地,她笑了,说道:“南阳确实与众不同,聪明得有些过了头。” 闻言,顾椋低眸,不敢再说话了。 半晌后,南阳迈着小短腿跑来,指着自己的襟口,“阿娘,要洗澡。” 扶桑颔首,吩咐宫女领着她去洗澡,自己前往勤政殿。 这段时间以来襄王不再逼迫她立皇夫,去岁沟渠一事也派了得当的人去,总的来说,她的处境比起前世,好过不少。 林媚倒是不见了踪影,连带着欧阳情都告假离开京城。襄王如失一臂,也安分了些。 回到勤政殿,已有三两朝臣在候着,扶桑令他们禀来。 三人所述,皆于襄王有关。为的是圈地一事,大魏国富民丰,勋贵更是吃穿不愁,闲暇之际沉迷享受。京城内地皮价格高,动辄千两。而城外不同,城外山高水清,环境优美,买一块地皮造一别院,闲暇无事即可去游玩。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买地租农民勤耕,每年都会有收成上来,代代有余粮。然而百姓手中的地怎么会甘心卖给你,于是就出现了强买强卖,仗势逼迫百姓低价卖地。 扶桑一一看过奏疏、供词,冷笑了会儿,这件事在前世也曾有过。那时自己年轻气盛,想着让襄王丢失颜面,毕竟他的心腹所为,总与他脱不了干系的。 如今想来,自己硬碰硬,只会让自己难堪,还会让襄王借机逃脱。 她沉吟了须臾,安抚几人:“稍安勿躁,朕会妥善安排。” 三人面面相觑,面上皆是失望,女帝不得政,又畏惧襄王,怕是不会管。 他们唉声叹气地离开,扶桑立即将奏疏递给顾椋,吩咐道:“时刻盯着,朕得空去瞧瞧。” 俗语说捉奸在床、抓贼拿脏,得有证据才能抓人。 **** 南阳洗过澡后躺在躺椅上乘凉,红昭还在卖命地吃着烤肉,一面吃一面夸赞。 南阳捂住耳朵翻过身子,忽而想起一事,瞬息爬起来问红昭:“你功夫学得怎么样了?” “三层了。”红昭被问得发愣。 “给我去办一件事,好不好?”南阳眯眼哀求着,唇角微微弯起,露出糯米小白牙。 红昭心里发憷,“我这功夫容易出事。” “不用你去打架,你只需去一个地方送信罢了,又不会少你吃的。出宫后,你还可以买些吃的。”南阳循循善诱,脑海里有了自己的打算,她需要有自己的人脉,不如从明教弄些人入宫。 明教在京城有堂会,堂主慕容环是胡人,功夫好,在京城内更是混得开,眼下,正需要她的帮助。 红昭被说动了,努努嘴,咬牙吃完盘子里的烤肉,悄悄问道:“怎么出去?” 南阳睨她:“我给你去偷令牌。” 红昭一颤:“去哪里偷?” 南阳一咬牙:“自然要去陛下处偷去。” 红昭震惊:“怎么偷?” 南阳沉默下来,其实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偷,扶桑殿内是有玉令的,除了那块玉佩肯定还会有其他玉令,找到藏处偷出来也是不难。 她想了想,打定主意:“去她床上偷。” 等到天色入黑后,宫人都在外间等候陛下归来,殿内无人之际,她偷偷爬进寝殿。 扶桑寝殿很大,分内外殿,内殿是寝居,外殿设有御案等摆设。雕梁画栋,壁柱上更是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她今日才发现,龙凤是缠绕在一起,类似于人的‘交颈而卧’。 南阳嗤笑,在殿内画这等玩意,心思也是不正。 走进内殿,她爬上坐榻,将金丝楠木的小几搬走,拍了拍下面的坐榻,寻常人家都会放置暗格,女帝应当也会有。 摸了半晌,什么都没有。南阳叹气,又去其他角落里摸索。 摸了不知多久,外间传来宫女请安的声音:“见过陛下。” 今夜怎么回来这么早?南阳皱眉,看了一眼周遭,果断爬上床,再用被子蒙住自己。 殿门开了,宫女鱼贯而入,将各处的灯火都点亮,顾椋跟随女帝进殿,一面说道:“臣今日瞧见了世孙,私心觉得他不如小殿下伶俐。记得殿下方入宫之际,哪里都要去,身子骨康健不说,就连说话都很快。” “南阳哪里是寻常人可比的。”扶桑舒说了一句,心里也有些高兴,南阳确实不俗。本就聪明伶俐,性子也讨喜,谁看了会不喜欢。 顾椋叹气:“就怕她会心向着襄王府。” 被子下面的南阳眨了眨眼,向着襄王府有糖吃吗? 真是一蠢货。她悄悄将被子掀开一个角,认真地去偷听两人的对话。 “朕也担心,不过今日看来她对世子妃极为抵触,今日吃了点心更是怕会出事……” “陛下,要不将计就计?”顾椋提议,“世子妃要杀她不是第一回了,让小殿下自己也明白,倘若有了今日之事,她会襄王府也不会再有眷恋。” 殿内忽地寂静。 南阳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这个老女人竟出损招,给她下毒嫁祸世子妃,这和襄王狗东西有什么区别呢? 她凝神去听扶桑的回话,可等了半晌,也没有人说话。 出又出不去,她只好翻身继续窝着,窝了会儿,眼皮打架,算了,先睡一觉。 扶桑梳洗后回殿就发觉不对,锦帐被拉了下来不说,床上有团圆鼓鼓地东西。宫女吓了一跳,忙要去喊侍卫。 “不用了。”扶桑摆摆手,掀开锦帐就见到露出外间的小脚丫,她拿手戳了戳,小脚丫落荒而逃,钻进被子里去了。 宫女惊讶地捂住嘴巴:“是、是小殿下。” “下去吧。”扶桑低笑,俯身去掀开被子,小东西热出一身汗都不知道了,她摸摸南阳的额头,汗水都湿了手心。 床很大,她上床将南阳身上的被子挪开,将人放躺着睡,折腾半晌,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小孩子精力有限,或许是真的累了。 上辈子不曾这么亲近南阳,如今同她这么亲密,多少有些不适应。稚子如同一张白纸,该如何画、怎么写,都在她的手中掌控着。 越看南阳稚嫩的脸颊,她就越发烦躁,索性不再去看,翻身躺了下来。 夜色漆黑,皎月银色从窗户间隙里漏了进来,洒了一地银辉。 扶桑走至窗前,支开窗户,遥遥望着明月,物是人非,明月光华依旧。 扶桑,这条路该如何走,摆在面前是一个难题。 **** 一觉醒来,南阳摸摸自己的脖子,脑袋还在,她又翻了身再睡了会儿。 直到乳娘来唤醒她:“小殿下,该起了。” 南阳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揉了揉眼睛,“乳娘。” “您昨夜怎地跑来这里睡了,要不是红昭说奴婢都不知道。”乳娘伺候小殿下更衣,今日是一套杏色的小裙裳,发髻也极为喜庆,两髻上悬着小巧的金铃。 南阳晃着头顶上的金铃,有些嫌弃,但没有拒绝,而是安静地吃了早膳。 昨夜失败了,今日还是要再接再厉。 “小殿下,奴婢家中出了些事,同陛下请了三日的假,您看看……”乳娘面色犹豫,神色也有些艰难。 南阳眼下了鸡蛋肉糜羹,狠狠点头:“乳娘去吧,不过你需帮我一事。” “好说、好说,殿下但管吩咐。”乳娘这才松了口气,就怕这位小魔王胡搅蛮缠不让她离开。 用过早膳后,南阳给乳娘塞了一只小匣子,里面都是大魏朝用的货币,她素来不喜金银,索性都给了她。 “您出去买一间屋舍养老,就当是我给您养老的,您养我,我也回敬您。” 乳娘感动得眼泪流了下来,捧着匣子不知所措,南阳却摆摆手,“您顺便将红昭也带出去玩上半日。” 怎么回来就看红昭自己的本事了。 午后,日头蜇人,没有红昭作伴的南阳跑到太液池。 热气折腾,太液池畔清风阵阵,南阳让人准备了鱼竿,自己有模有样地钓鱼。 坐在后,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望着日头,酷热难挡,她晃了晃脑袋,看向湖面。 湖里鲤鱼多,鱼饵入水就上钩,南阳立即拽了上来,可惜胳膊短了,鱼竿拿不动,反叫鲤鱼跑了。 短胳膊钓鱼,太难。 南阳放弃了,直起身子就要回去,走了两步,胃里一阵翻涌,小腹也跟着疼了起来。 14. 姨娘 本座做不到! 疼的感觉太熟悉了,南阳想起自己死的那回,就是这么疼死的。 她下意识蹲在原地,手捂着疼的小腹,脑海里一片空白,又要死了吗? 碧水清澈,湖风阵阵,吹得南阳瞬息清醒过来,她忍着疼往回走,横竖一时半刻死不了,不过疼一疼罢了。 走回紫宸殿,她疼得跨不过门槛,看了一眼左右后,看了一眼守门的小内侍。说是小内侍,实则不过十五六岁,面容清秀,低眉顺眼,她走过去,朝着内侍张开双臂:“抱我过去。” 小内侍不敢抬首,低着眼睛只能看到小殿下的双脚,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小殿下的腋下,微微用力,将小殿下就提过门槛。 南阳疼得脑门生汗,可她并非真正的稚子,受过的伤数不胜数,这时还打起精神看了一眼小内侍,说道:“我若活着,就让你去小阁当差,好不好?” “殿下说笑了。”小内侍浑然不在意,小殿下人小,哪里做得了主。 南阳迈着小短腿,走到寝殿前,看了一眼巍峨的殿宇,唇角扯起冷笑,去你娘的女帝。 心里骂过以后,她朝着自己的小阁走去。 门口等候吩咐的宫女见她一人回来,忙不迭地追上去,也让同伴去找扶桑。 扶桑在殿内更衣,午宴要见外邦使臣,宴会格外重要。她选了一件红色的龙袍,眼下正在挑选合适的首饰。 宫女匆匆来报,扶桑抬了一眼:“红昭去了何处?” 宫女摇首,扶桑直起身子,吩咐道:“将她抱来,朕带她去赴宴。” 吩咐过后,她有些心不在焉,兀自坐在妆台前,顾椋前来催促,“陛下。” “顾椋,朕有些不安。”扶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眉眼紧勾着愁绪,威仪虽有,可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宫人说了一句南阳,她就开始不安了,自己难不成被她所牵动了。 她有点气恼,可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起身朝着小阁走去。 **** 昏暗的小殿内,与往日一般熏着南阳喜欢的香,缥缈中带着一股清甜。 南阳摸到红昭给的小匣子,胡乱从里面抓了一把糖出来,拿出一块塞入自己的嘴里,然后将自己缩到被子里。 苍白纯净的小脸上满是汗水,像是从水里捞出一样,唇角也跟着失去血色,牙齿不自觉地轻轻磕碰在一起。 她觉得疼,可又不知该如何解疼,自己身上毫无内力,压根什么都做不了。 扶桑进来的时候,见到榻上瑟瑟发抖的小团子,蹙眉询问:“怎么了?” 闻声,南阳将被子抱得更紧,不肯露出一丝缝隙,甚至悄悄转过身子,不想理会。 扶桑感觉小东西在同她闹别扭,好笑又心疼,她好心帮她一把,将被子掀去。南阳身下还压着几块糖,五六颜色,她失笑道:“原是在偷糖吃。” 南阳眉梢轻挑,眼神陡然冷了几分,生气地将自己的糖抓起来,怒视着扶桑。 “呦,气性不小。”扶桑觉得有趣,微微靠近,忽然笑不出来了,南阳小脸苍白,似是病了,她下意识探了探她的脑袋,“没有发烧。” 南阳心里窝着一团火气,见状拂开她的手,“你要杀我……” “这是怎么了?扶桑心里蓦地慌了,不顾南阳抗拒将她抱了起来,对外吩咐道:“去请太医。” 南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咙干的厉害,颤颤地抬起眼睫,眼前就是扶桑白皙的脖子,视线一片朦胧,心里恼恨,她张开嘴巴就咬住了扶桑的脖子。 扶桑吃痛,眼色暗了暗,可很快,那股力道就松开了。 “我晓得,你要杀我,我听到了……” 稚子眯上了眼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折腾这么久,咬了一口也算是给自己找回了些本。 “南阳、南阳……”扶桑紧张地喊了两声,没有等到回应后,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连忙将人放下,快速叫人。 顾椋闻声而来,见到毫无生气的小殿下后蓦地慌了,连忙解释:“陛下,臣并未动手。” 扶桑冷笑,“那夜你说话的时候,她就在床上听着,你没做,也是你做的了。” 她心中这团火越烧越旺,抿唇看着床上的小东西,“查一查她的饮食,这样绝不是受了风寒,另外,将乳娘召回。” 顾椋连忙应下,匆匆忙忙地去办事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诊脉便说是中.毒,毒性蔓延全身了,沉吟了半晌,斟酌道:“怕是有几日了,今日才发作,不大好治。” 唯恐陛下怪罪,他赶忙又说了一句:“臣试试解毒。” 扶桑凝神,徐徐吐出一句:“请世子妃入宫小坐。” **** 南阳浑身发软,翻了身子,感觉胃里想火烧一样,忽然一股苦涩的水流灌入咽喉,她怕苦,挣扎着闭上嘴巴。可有人硬是要撬开她的嘴,她生气了,可接着,浑浑噩噩地又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耳边传来林媚的声音,“这可是我三师兄独门毒.药,陛下该如何感谢我呢?” “你想要如何感谢?” “陛下貌美,不如与我一夜,可好?” 逆徒!你师祖也敢玷污,南阳蓦地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媚,想说话却发现嗓子疼得厉害。 她说不了话,只能干瞪眼,而林媚弯腰凑至她的面前,点点她的小额头:“本座救了你哦,以后见到本座可不许说混账话。” 南阳坐起来的瞬间登时就醒悟了,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只眨了眨眼睛,一命还一命,林媚算是将功补过了。 倒是欧阳情三番两次地来毒杀她,断然不能放过! 扶桑豁然松了口气,只说一句:“世子妃暴毙而亡。” 南阳听后没有太多的感情,死了就死了,与她也无关系。原主早就死了,是被世子妃掐死的,一命偿一命,也算是因果循环。 林媚扭扭腰肢,问扶桑:“陛下对我,就没有一丝想法吗?” 南阳不知怎地就急了,看着林媚说道:“你很丑。” “你这……”林媚立即捂住自己的脸颊,面露惊恐,“我有那么丑吗?” 她最为在意自己的容貌,这么多年来不断用药物来保持自己的容颜,可算是少见。南阳最清楚她的心思,这才说了这么一句。 南阳指着林媚的眼尾:“那里好多皱纹,我阿娘还小呢。” 林媚立即捂着自己的眼睛,哀怨地看了扶桑一眼,扭扭杨柳腰,走了。 扶桑弯了弯唇角,待林媚走出去后自己才在榻沿坐下,伸出食指点了点南阳的鼻尖:“可好些了?” 南阳点点头,却没有像往日般伸手要抱抱,而是很乖巧地躺了下来,缩进被子里,紧紧闭上眼睛。 扶桑感觉出小东西的疏离,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她这么聪明,往后会明白的。 “好好休息。”扶桑直起身子,单薄的身子如松柏挺直,眉眼压着半分疏冷。 南阳翻过身子继续睡了,接下来的几日里汤药不离嘴,嘴里满是苦味,歇息半月后,她终于被放了出来。 红昭也回来了,愁眉苦脸道:“我替您将信送了,回来被顾椋大人捉到了,说奴婢玩忽职守,奴婢又不敢解释,生生挨了一顿板子。” “记住教训。”南阳学着扶桑的语气说了一句,然后负手朝着正殿走去。 路上遇到洒扫的宫人,她看了一眼,询问:“可晓得守门的有个内侍。” 宫人摇首,她只好自己去找。走到宫门口去找,恰好见到扶桑归来,对方身后跟着一位少女,十五六岁,面容清秀,瓜子小脸透着粉嫩。 扶桑看了她一眼,下意识朝着扶桑伸开手臂,心里慌了。 扶桑不知所措,可还是笑吟吟地抱着她,并一道解释:“这是朕的堂妹,洛安。” “她好丑,没有阿娘好看。”南阳故作亲昵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睛却黏在了洛安身上。 这哪里是什么洛安,分明是她的四徒弟天问。天问容颜不改,青春永驻,所以人都以为她只有十五岁,实则不然。三个徒弟齐聚京城,是要闹得朝廷不宁还是说天问早就投在襄王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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