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杀人,多余的什么都不愿意想。 再者有什么想法,也与她无甚关系。 扶桑不想问,也不愿去问,多听辩解吗?再好的理由也掩盖不了过去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她犯的错,如何都弥补不了。 既然不会谅解,就不必去问,浪费时间罢了。 “陛下……”南阳欲言又止,扶桑果断,比自己强了许多。至少自己还去问逆徒们原因,她笑了笑,仰面躺下,说道:“或许他她不在意帝位,亦或者从小被养大,认为你不该过继她,对你有厌恶罢了。孩子的想法很简单,你对她疏忽,她对你有怨恨。陛下待我很好,我对陛下的想法也很简单,你是天子是长辈,我尊敬也很爱护。” 养育之恩,她记得很牢固,从未忘过。 “是吗?你现在像是尊重朕的样子吗?”扶桑反问她,余光扫了一眼她的侧颜,对她的性子愈发有些奇怪,“你不想要名分?” “能吃吗?”南阳淡淡问道。 扶桑颔首,循循善诱道:“会有许多银子,帝后大婚,百官送礼。” 上辈子大婚,百官送礼,库房都装不下。 南阳眨了眨眼,眸色凝滞,似乎在想什么。短暂停顿后,她摇首道:“银子多了花不完,不需要了。” 这还是财奴说出来的话吗?或许比起银子,她觉得某些东西更重要。 秦寰又催促一遍,扶桑起身了,南阳将衣裳从被下摸索出来递给她。扶桑不接,“这都有褶皱了,不能穿。” “不穿就不穿了,喊秦寰进来给你找?”南阳眄视她,洁癖真是一种病,就该治一治。 扶桑脸色微白,略微思索后又躺了下来,用被子将自己盖了严实,吩咐道:“你先出去。” “我不,我想睡会,很累。”南阳咬牙。 扶桑淡道:“你累什么?” 南阳厚着脸皮开始不要脸的言辞:“很累的,力气用多了自然累。” 扶桑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躲进被子里,南阳不依不饶,凑到她耳边依旧低语,絮絮叨叨,听得扶桑躺不下去了,拿起褶皱的衣裳穿好。 秦寰催第五遍了,扶桑慢慢悠悠地打开殿门,步态悠然地吩咐:“备水,朕要沐浴。” 秦寰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什么,脸色微红,忙带着宫人去准备。 南阳继续躺着,脑海里想着自己的事情,扶桑离开后就没有回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晚上歇在了议政殿。 过了三日后,裴家对外宣布,南阳郡主扶宜是裴家的女儿,显然,裴家已然不顾名声了,被不少人看了一波笑话后,加南阳的名字加到族谱上。 然而南阳从头至尾都没有理会裴季家,甚至都没有回裴家。 四月初的时候,裴琅成亲了,对方是忠武将军的的嫡女,算是高嫁。婚事是裴家老夫人商议,陛下赐婚,六礼走得很快,成亲前一日,裴琅邀请南阳去裴家。 “我今年都参加两回亲事了,不想去,我去会让新妇笑话。”南阳摆手,她明白裴琅的苦衷,娶妻生子,延续香火,是使命。她不会替盛婉林叫屈,人各有命,她就算活着,也不会成为裴琅的妻子。 裴琅面色难看,“我母亲想见一见你。” “不去了,我是私生女,注定被人笑话的,何必去自取其辱。裴琅,你不在意,旁人在意,我也在意。再者你的新妇才十八岁,你想让我喊她娘?陛下会答应吗?”南阳说出心里话。她喊扶桑阿娘喊了十多年,扶桑怎么会容忍自己认旁人作娘。 裴琅脑子想不清楚,一心想着团聚,有扶桑在,团聚个鬼。 南阳想得透彻,裴琅叹气,“成亲后我就会离开了,她也会跟着我走,若无大事,不会再回来。” “晓得了。”南阳摆手,有亲人真是麻烦,还要顾及人情世故,不如一人来得洒脱。 与裴琅道别后,她入宫去见扶桑,去与不去还需问问她的意思。 **** 议政殿内,卫照长身而立,蓝色的袍服显出儒雅,静静等着陛下的回话。 明林来信,他用药人试验过药蛊,分别是三对人,有一对人解除了药蛊,但其他两对人蛊毒虽解,可身上埋了毒素。 明林是白命的弟子,行事疯狂,写信的时候依旧在试验,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扶桑看过信后面色并无波澜,压在镇尺下,悠悠说道:“卿辛苦了,裴琅明日成亲,你代朕去恭贺。” “郡主也会去,不如让郡主代为恭贺?”卫照试探道。 “春景好,朕明日带南阳出城踏青。”扶桑姿态慵懒,淡淡地抬了抬眼眸,看向卫照:“卿觉得不妥吗?” 明晃晃地挑衅愈发与陛下身份不符了,卫照眼皮跳了跳,言道:“陛下身份尊贵,出宫会有危险。” “无妨,南阳同行,就算有刺客来也不会出事。”扶桑慢条斯理道。 卫照说不出话来了,心里酸得很,南阳多日与她不说话了,大有与她划清界限的之意,果然,小姑娘不能招惹,招惹后都不知道怎么哄。 “卿退下吧。”扶桑赶人了。 卫照郁闷地离开议政殿,刚跨过门槛就见到远处走来的人,她停了下来,少女一袭红裳,灵动红艳。 南阳停下来,“少傅有事?” “郡主近日可好?”卫照微笑。 “很好,少傅身子可好?近日天气变幻,你多注意些,我去找陛下。”南阳疾步匆匆,刚说了两句话就急忙离开。 卫照心里堵得厉害,明明想过放手,可见到这张脸又开始不甘,她问南阳:“郡主,你放下了吗?” 南阳脚步一顿,“放不下又这么样?杀了她还是做什么?” “那你就是放下了。”卫照叹气,眼中映着南阳纤细的身子,明明单薄,却给人无尽的力量,她的宽容似乎只给了陛下一人。 148. 刺杀 重明是不是就是这般的姿态?…… 进殿后, 卫照便离开了,南阳回身还看了一眼,心中奇怪, 卫照情绪不对。扶桑轻唤她一声, 很快, 她就抛开了卫照, 走到扶桑面前。 “陛下,我可以去裴家吗?” 扶桑依靠着龙椅, 放下朱笔,睨她一眼:“你能不能安分些,你一去,旁人都看着你。” 南阳偃旗息鼓了, 确实不适合。扶桑又说道:“裴家老夫人爱护颜面,不希望自己儿子的婚事被人打扰,尤其是你。” 裴家当年能让儿子放弃盛婉林就说明他们的意思了, 如今闹出私生女, 最后的颜面都没有了。若非南阳身份特殊,裴家老夫人断断不会接受她。 大家规矩多, 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裴家老夫人多日不出府门一步了。 南阳被说得发怔,旋即一想后,又抿唇笑了,“不去便不去, 又非大事,我来问问您罢了。我并未见过裴家老夫人,既然您说了,我就不去, 那我去回绝裴将军。” “你的贺礼可送去了?”扶桑不忘提点。南阳待人有礼,少有亲近,可时间玩闹久了都会记在心里。 南阳颔首:“昨日就让人送去了,是一对宝石匕首,裴夫人应该会喜欢的。” “送礼即可,朕明日出城,你可要去?”扶桑状似随意般提醒。 南阳摇首:“明日巡防营出城演练,怕是不成,不过,陛下可要去观看?” “朕若去了,巡防营上下会不安,反而会坏事。明日演练结束后,你回宫即可。”扶桑也不勉强,南阳日日有事做,心里有了牵挂,或许就会忘了江湖事,慢慢地融入到朝廷中,不会想着离开。 二人说定后,南阳也抛开了裴家的事,回巡防营安排事情。 裴家办喜事,朝廷大半的朝臣都去送礼,热热闹闹一整日后,黑夜来临后,南阳从裴府门前过,瞧着猩红的灯笼出神。 不知作何,她想起了盛婉林,从前是有恨的,如今倒也释然。裴琅风光一辈子,娶了新妇还会记得第一个将身子给他的女人吗? 她笑了笑,扬起马鞭,疾驰离开。 成亲后三日,裴琅离开京城,南阳也没去送,只让人准备行囊,吃的用的甚至药草都有。她有经历,出门在外不安全,唯有做足准备,遇事才不会束手无策。 裴琅离开后几日,裴府给南阳送了一篮子蜜桃,鲜嫩多水,也很甜。南阳并未拘束,让人洗净后分了吃。 到了端午这日,龙舟赛事让京城内热闹了一回,明林踩着赛事锣鼓声入宫,南阳在护城河上观赛。赛事结束后,会有祈福。去年大旱,今年就添了祈福活动。 护城河两岸站的都是看热闹的百姓,巡防营在旁维持秩序,午后赛事结束,开始祈福。 女帝不在,南阳主持祈福仪式,一众朝臣跟在后面,不少人开始议论。 “她又不是公主了,怎么就轮到她,两位丞相是百官之首,她算什么?” “嘘,小声些。陛下宠着她,就是恩宠,你说什么呢?” “我听说她还住在宫里,你说,陛下是什么意思?” 卫照听了一耳朵,回身看了几人,几人立即不敢说话,垂首不敢看向丞相。 上面的南阳在读词,声音洪亮,卫照抬首眺望,目光深深,身后不时又响起质疑声,“你说她这么好看,怎地还未议亲。” 越说越荒唐,卫照听后蹙眉,她还没说话,其他人开始附和:“听闻陛下说京城男儿皆配不上她,谁敢娶呢?” “君臣同住一殿,你们觉得正常吗?” “对,我听说两人时常在一起过夜……” “够了。”卫照回身轻斥,目光凌厉,扫过众人一眼后,怒斥道:“妄议尊上是大罪。” “右相怎地发这么大的火?”左相笑吟吟地来打圆场,拉着卫照站好,悄悄说道:“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下面常有议论。你想想陛下宫里没有人,她又长得那么好看,难免让人议论。” 卫照怒气未消,面对这样的话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事情再闹下去,南阳的处境只会越发差了。一人一口唾沫都会淹死她,卫照看向高台上的人,心中哀叹。 她不忍地低眸,心中发慌,忽而听到惊讶声,她骤然抬首,却见高台上没有了南阳的身影。 “郡主、郡主掉下去了……” “抓刺客、抓刺客……” 方才在卫照低头的一瞬息,靠近高台的侍卫蓦地拔刀砍向南阳。南阳手无寸铁,避无可避,唯有从高台上一跃而下,附近的守卫几乎拔刀冲上高台。 刺客不罢休,跟着南阳也跳了下去,拿刀去追赶。 南阳从地上爬了起来,朝服宽大,行动不便,她想跑,却被人拽住了衣袍袖口,她又气又恼,刀又砍了过来。 千钧一发,刀锋略过耳畔,砍断了一缕发丝,南阳跳起踹了对方一脚,这时,守卫追了过来,南阳夺过一柄刀,自己冲了上去。 未曾想不等南阳动手,刺客口吐白沫倒了下去,自尽死了。 南阳立即托住他的下颚,怒喝道:“找大夫,快、快、快。” 卫照冲了过来,目光落在她的白皙的额头上的一道红痕,显然是刺客方才所为,她急忙上前,“你怎么样?” “没事,让大夫救活他,就算要死,我也要救活他剥了皮。”南阳满面阴鸷,浑身散着从未有过的戾气,她如今低调成这般了,为何还有人不肯放过她。 她得罪谁了吗? 刺客浑身抽搐,脸色发青,围观的百姓多,很快就有大夫提着医箱过来。 大夫先诊脉,后打开医箱取出金针施针。 卫照递给南阳一块帕子,南阳接过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平静道:“你可知是谁?” “我并非神魔,如何知晓呢。不过我会去查,人留给你剥皮。”卫照面色凝重,目光紧紧落在南阳的额头上,“你疼不疼?” “不疼。”南阳语气低沉。 大夫施针后,有人提着担架过来,将刺客放在担架上抬走。 祈福仪式继续,南阳重新踏上高台,睥睨众人,“不用害怕,我会救活他。我救活他不为了幕后凶手,而是救活以后,我会将他身上的皮一寸一寸拨下来。他会活着,不会死。” 许是她站在高处,声音洪亮,不少人被吓得面色发白,更有人被吓得低下脑袋,看都不敢看她。 方才群臣之间声音嘈杂,眼下静寂无声。卫照更是出神,她靠得近,听得清楚,对眼前的少女忽而有些不熟悉。 冷酷中透着狠厉,还是她认识的乖巧听话的小南阳吗? 祈福仪式结束后,南阳迅速离开去,刺客被送入刑部大牢,大夫用药吊着,昏迷不醒。 当她来后,明林也提着药箱来了,诊脉、施针,明林的手法更为稳重,从头至尾,行云流水。 “郡主不必担心,他不会死,我会开药慢慢地解除他身体里的毒素,你们做得很快,不过,他可能不能再习武了。” “无妨,只要他意识清醒就可以。”南阳慢条斯理地蹲了下来,瞧了一眼刺客,不是她的徒孙们,多半与明教无关。 当是与朝廷有关了,谁会这么恨她呢? 她想不通,明林已开好药方里,递给狱卒,吩咐他们如何煎熬。 南阳却说道:“明林,你留下,等他没有危险了你再离开。对了,你怎么会入京?” 明林拿着药方的手轻轻颤了颤,不敢抬首,随口胡诌道:“有一病人的病比较棘手,我好奇,就来看看。” 南阳不疑有它,相信了。 “你要什么药材都可,将人救活。”南阳眼中闪着阴冷的光,扫了一眼床上的人,冷笑道:“本座软弱太久,怕是忘了本座的厉害。” “教主额头上的伤可要治一治?”明林关切道。 “不必了,我不在乎。” 明林不敢再劝了,揖礼退下。 南阳性子冷,低低吩咐几句后,领着人离开天牢,卫照等在天牢外,见她出来后立即迎了上去,“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闹腾的,我也不会去找背后手。查出来不可怕,就这么吊着才更可怕。”南阳低笑,唇角微勾,看着卫照的眼神多了几许玩味。 卫照皱眉,“我来处置这件事,会给你很好的交代。” “不必,卫照,你我做事各有章程,比起你的那些规矩,我更觉得真相不重要,调查真相的过程才更有趣。” 天牢阴暗,阵阵凉意里面吹出来,卫照怕来呢过,抬手拢了拢自己的衣襟,“你树敌太多了。” 光是行宫内连杀数名将军,这桩事就让不少人惊骇,如今南阳没了公主的身份,自然会人见人欺。 南阳摆手,不在意道:“无妨,我都是凭本事杀人,何惧呢?” 卫照劝说无用,只好说道:“我先查,三日内给你结果。” 南阳忙着回宫复命,也不与她纠缠,抬脚就要走。卫照拦住她,递给她一瓶药膏,“去疤痕很好。” “不必了,明林给药,我都没有要。”南阳不肯收,寸许的疤痕罢了,谁在在意。 卫照拗不过她,只好让人将药送去小阁内。 南阳匆匆进宫,今日负责守卫的是巡防营,错在她,不在旁人,也不好责怪旁人。巡防营龙蛇混杂,确有不少疏忽之处。 见到扶桑后,她并没推卸责任,认了错,说起各处布防。 扶桑静静听着,目光始终黏在她的眉眼上,寸许的红痕很明显,让原本无暇的面容上添了几分阴戾。 她不禁在想,重明是不是就是这般的姿态? 凶狠、戾气? 149. 痛苦 望着扶桑痛苦的样子。 人不可貌相, 扶桑被骗了十五年,对面前的孩子更多了几分好奇。 南阳像是深渊,看不见、摸不着, 可以在无形中慢慢地引诱她去探知。 扶桑坐在龙椅上仔细打量认真的人, 南阳认真起来有些可爱, 凌然中透着女子的娇憨, 她笑了笑,南阳不知所措, “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扶桑抿唇。 “说正事。”南阳横眉冷对,陛下何时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扶桑不笑了,端正姿态,说道:“此事朕去处理, 你不必担心,还有,你额头上的伤去治一治, 女孩子留疤不好看。” 南阳睨她:“你嫌弃?” 扶桑摇首:“不嫌弃, 但是旁人会对你指指点点,你该知晓你这张脸可是让人许多人都会心动的。” 陛下语气带了两分讨好, 南阳不傻, 自然听得出来,自己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痕,微微有些疼,她又看了一眼扶桑。扶桑额头上白净无暇, 她的伤痛不会给扶桑带来影响。 她冷笑道:“陛下这张脸若是伤了,是不是也会在意呢?” 说话间,南阳的语气变了,眼神更是有些凶狠, 扶桑微微出神,想起药蛊,笑意在唇角凝滞,歉疚道:“对不起。” 作为一位帝王能低声下气的道歉,已然很不容易了。南阳听到认真的道歉声后反而变得更加不耐,狠狠地瞪她一眼,“不需你道歉,你的命是我的。” 扶桑不反驳,眼中拂过春风,温和极了,“是你的,你想要,也可以拿去。” “我先回去了。”南阳觉得没趣,扶桑像是软柿子了,欺负起来都没劲,她转身就要走,扶桑似乎看破她的心思:“你想吵架吗?” 南阳脚步一顿,纤细的指尖拨了拨襟口上的花纹,眉眼带笑:“我想打架。” 扶桑沉默,不自然地看她一晏,好像在说:赶紧走。 南阳笑呵呵地走了,能看到扶桑吃瘪,也是今日的高兴事。 **** 明林的医术很好,由他悉心照看,刺客在第二日就醒了过来,不同以往的酷刑,狱卒对他很好,要什么给什么,膳食也都是最好的,每日花样不断。 治疗半月后,明林确认他不会有危险后将人交给南阳,自己去了太医院。太医院内有许多医术是他从未见过的,陛下让他可以自由出入太医院看书。 刺客是巡防营的侍卫,家底都查得很干净,孤身一人来京,花银子买通人才进入巡防营,多年来也没有生事,因此无人在意他。 卫照顺着他的身世查到家乡,同样,也是干干净净,看不出毛病。卫照束手无策,南阳却不在意这些,将人提了出来绑在闹市口就要剥皮抽筋。 刀就摆在木架上,在阳光下闪着光,吓得白皙都不敢眨眼。 南阳并没有过来,也没有说这人是谁,百姓早就听到风声,这是刺客。 卫照赶来,找寻着南阳身影,吩咐人不准行刑,刽子手只说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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