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的,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现在醒来内急得厉害,快要忍不住了。 他伸手掀开被子,抄起我的腿弯就要抱我下床,我再次再次吓得要死了——这怎么敢?我怎么敢,我挣扎着躲着说:“不不不用……我自己去……” 他说:“你的腿下不了地。” 我一愣。 他说:“伤了根本,若养不好就废了。” 我不吭声了,缓缓低下头看了看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膝盖。 他问我:“恨我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 他说:“为何不恨。” 我声音很轻,轻得仿佛被抽空力气了。 “这是我应得的。”我说。 求收…… 13、冷吗? 可能是这一次伤得重了,福兮祸兮,我倒也因此得了个把月的安稳。 陆临川没再动过我。 养伤进补的药送来了不少,我捧着碗跟青苗感叹:“既然还要给我养伤,当初何必那么狠呢?我也少遭点罪,他也能省了这大把的药钱。” 青苗跪在地上,一边给我的膝盖敷药,一边低声说:“少爷,这王孙贵族家的后院历来都是不安生的,不管前情旧恨如何,你现下最要紧的是自保,你得学着机灵点,好汉不吃眼前亏,该顺着顺着,该躲着躲着,王爷这么些年也没怎么拿你撒过气,你说你现在怎么老往刀尖儿上撞。” 反了……还教训起我来了…… 我嘴一瘪,委屈就上来了:“那是我往上撞的吗?他说什么是什么,我在他面前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大气都不敢喘,他要这样,我能怎么办……” 青苗看我眼圈泛红,叹了口气。 我垂着头嘟囔着:“他说我祁家做过那些事,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前不认他生气,现在我认了他更生气,他说,说把我挫骨扬灰都不解恨……” 青苗包扎的手都抖起来。 “少爷,”他咬了咬牙:“祁将军不是那种人。” 我沉默半晌,看着他:“你都知道些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吗?”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只是不想你再回到过去那种日子了……”青苗低着头,声音很低:“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知晓内情的,我只知道从三年前边关那一场仗,把什么都改变了,祁将军没能回来,老宁王吐着血安排王爷与你的婚事,没撑多久也去了,皇上谕旨让你们先成大礼,再守孝期,结果……”他顿了顿:“结果大婚当夜,王爷就与你决裂,自此你就变得冷心冷情,再也没有过一天开心的日子……” 那应该跟陆临川说的差不多,大婚当夜他收到的密信。 我叹了口气。 “那我以前,可曾跟别的男人相好过?有过苟且之事?” 青苗缠绷带的手直接顿住,瞪着眼睛看着我:“少爷你在胡说什么?” 我低下头:“陆临川说我大婚的时候已非完璧,我的姘头给我身上烙了个印记,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可能!”青苗嘴都哆嗦了,又惊又气:“这比污蔑祁将军害死老宁王还无稽之谈!简直胡说八道!” “可我……可我身上确实有……你以前侍奉我的时候,没见过吗?”我问他。 “见过……”他说:“也是三年前忽然有的。” 我问:“那我有没有告诉你是怎么来的?” “没有,我问过,但你什么都不肯说,也不准我告诉任何人。”青苗拧着眉。 我不再说话了,神情落魄。 青苗跪直了身子,看着我:“但那不可能是你跟别人相好得来的,少爷,你和王爷从小一起长大,我也是跟在你屁股后头看着你们一起长大的,你对王爷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十五六岁那时候正是你们倾心相付情比金坚的时候,我天天看着你如何想他念他,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说句愿意为他去死都不为过,怎么可能还会跟别人。” 我听得发愣,竟未发觉自己眼里已经噙满泪水:“……真的?” “真的。”青苗坚定地说。 那为什么,为什么陆临川一点都不信我,我真的做了令他一点情分都不再念的事吗?可我既然这么钟情于他,怎么可能还愿意委身别人,这说不通,就如我父亲追随老宁王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最后却意欲置他死地一样说不通,我们祁家,怎么可能背叛宁王府…… 头疼,我低头按了按额角,眼泪扑簌一下就滚落鼻尖。 青苗捧出一方帕子,双手递过来,声音哽咽:“少爷,这三年来你日日都是如此,一个人枯坐着,晚上对着烛灯掉眼泪,我劝也没法劝,帮又帮不了,只能眼看着你身子一日差似一日……本来你失足落水,我恨不得跟了你去了,可没想到你醒过来什么都记不得,我还以为老天可怜见的,看不下去你再受苦,可……可你这才过了几天轻松日子……”青苗哽咽得说不下去。 “可陆临川心里比我更苦啊……”我拧着眉,嘴角的眼泪又咸又涩,“所有的事,我都没有证据我和我爹没做过,而陆临川有证据就是我们做的,在他心里早已认定我爹是害死他父亲的仇人,我是仇人的儿子,曾经都是他最亲最信的人……他心里怎么能不苦,怎么能不恨我……” “少爷,”青苗抹一把眼泪,把手在衣襟上蹭干净,弯腰又继续给我包绷带,“你都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忍不住去想王爷的苦衷,他可想过你有多少苦衷?你和将军定是遭人陷害,我就等着真相大白的那天,到那时看王爷该如何自处。” 真相大白…… 我心中寥落,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 腿能下地后没多久,陆临川果然就派陆九来招我去了。 青苗依然不被允准跟着,他一边帮我更衣一边小声千叮咛万嘱咐,我都提着心一一答应。 进了前殿,陆临川已经用过晚膳。 他换了一身素色寝衣,正歪在寝房的榻上歇着,见我进来,把手里正看的一卷书扔到了一旁。 我规规矩矩跪在地上给他请安。 他闲适地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微微仰着脸,目光垂向跪在地上的我。 “腿好了?”他问。 我说:“好了。” 又小心地跟了一句:“谢王爷赏的补药。” 陆临川不屑地哼笑一声,阴沉沉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 我跪在那如芒在背,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暗自放缓。 半晌,他搭在膝盖的手指了指我,说:“衣服脱了。” 我抬起头,瞳孔震颤,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临川的眼神阴冷而戏谑。 我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陆九。 陆临川嗤笑一声:“怎么?要脸?” 他弯着嘴角,吐出的话字字带刀:“那种东西对你重要吗?你这副身子,只怕他看一眼都嫌污了眼睛。” 陆九不愧是王府里一等一的侍卫,深得陆临川器重,此刻更是面不改色,目不斜视,仿佛与他无关。 而我早已面色涨红,不知所措。 “你是自己脱,还是等人来扒?”陆临川摸过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眼睛看都不再看我。 我知道他又不耐烦了,便低下头,一圈一圈解下了腰间的束带。 屋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受辱这种事,跟有没有记忆没关系,哪怕经历再多次也没法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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