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光闪动,孩子的笑容格外治愈。 “闪闪,小心点,别烫到衣服上啦!”女孩的妈妈在旁边笑着担心。 白疏雨心头一跳:小姑娘也叫闪闪吗? 发现怀孕时屋外烟花闪动,谢修礼说就叫闪闪吧,长大后闪闪发光,闪耀四方。 怀孕期间正值公司融资关键时期,两人不敢松懈,没成想谢修礼驾车疲劳过度出了车祸,她的孩子最终也没能保住。 谢修礼在她床前跪了一夜,痛苦到几度寻生觅死。 白疏雨摸着扁平的小腹,整一个月都握着为孩子定制的烟花紫金首饰以泪洗面。 因为走不出来,首饰被谢修礼抢走藏起来,至今都没给她再看一眼。 谢修礼在后半夜带着满身烟火气回来。 白疏雨能想象他们一家人幸福地放烟花的画面,她紧闭双眼佯装睡着,任由睫毛被泪水打湿。 谢修礼躺下时触摸到她僵硬的背,明白她并未睡着。 可奇怪的是她没有像从前一样转身钻进自己怀里,这一晚上也没有给自己打来电话。 他感觉白疏雨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什么地方变了。 初三这天,两人去参加圈内的一个慈善拍卖。 白疏雨被拍卖会上的一条缅甸红宝石蕾丝项链吸引了目光。 起拍价50万,会场上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很快出价到300万。 红宝石算不上格外昂贵,这条项链如果超过300万就超过了转手价值,作为精明的生意人,白疏雨懂得衡量价值。 可这条项链的设计过于精巧,层叠的红宝石铺排下来,胜在巧夺天工的链接技艺。 白疏雨一口气加到了500万,对方却不依不饶,直接出价700万。 谢修礼指着价值千万的翡翠三件套说:“红宝石太过妖艳,翡翠更衬你,我帮你拍下翡翠,不要那条红宝石好不好?” 犹豫间,红宝项链落入了后排男人的手里。 最终谢修礼以三千万的价格拍下这套老坑种帝王绿翡翠套饰,面对全场的艳羡目光,白疏雨却高兴不起来。 总是能知晓她心意的谢修礼,如今连‘投其所好’这件事都做不到了。 她对红宝项链的喜欢连严子峰都看出来了,谢修礼却始终觉得大户人家更适合翡翠,彩宝是上不了台面的。 拍卖会还未结束,谢修礼扯了扯领带急着离开,说约了凯越的风投经理聊投资。 他在商海浮沉十余年,不会再把情绪显露在眉梢上,撒谎时会扯一下领带的小动作,直至今日白疏雨才看穿。 谢修礼走后,严子峰走近她身边,悄声说了句: “刚才拍下红宝石的男人是b市分公司的企划部副经理,如果没人授意,他绝对没胆子和您抢东西,更没有这个财力花700万拍这件珠宝,我去帮您把东西截回来。” 严子峰话还没说完,整个背都僵住了。 他看见白疏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手机画面,肩膀剧烈颤抖着。 那是一只雪白的西高地小犬,蹦跳起来逗着一个男孩。 西高地的脖子上,挂着一枚亮闪闪的烟花形首饰! 严子峰握紧了双拳,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那是白疏雨为她没出世的孩子闪闪定制的首饰!怎么会戴在一条狗的身上? “子峰,我记得你养着一条藏獒对不对?”白疏雨缓缓抬头,严子峰被她眼里的蒸腾而起的杀气吓出一身冷汗。 “是,凶得很。” 白疏雨嘴角泛起冷笑:“凶就对了,人善被人欺啊。带它去见见世面,顺便把这个地址发给王总,我要送他一份大礼。” 第6章 温迎故意透露的地点,是白疏雨大学时在郊区购买的洋房。 洋房空置着,竟然成了谢修礼的另一个家。 严子峰开车向来沉稳,此刻青筋暴起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时速飙到140码。 车子疾驰的路上,白疏雨脑海中一帧帧播放着两人在那套房子里发生的故事。 因为地位和经济实力过于悬殊,父母一开始不同意他俩谈恋爱。 白疏雨一气之下在外头买了房,也是在这里,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谢修礼。 他们曾像小情侣一样偷欢到天明,谢修礼会在第二天早起为她煲汤做饭,晒着太阳规划如何开拓商务,很多绝佳的商业计划,都是在这里碰撞出来的。 车子开进院子,白疏雨一眼就看见了那条雪白的西高地,以及它脖子上跃动的烟花金饰。 孩子弄脏了手,保姆抱着他回屋。 温迎荡着秋千,颈间赫然挂着那条缅甸红宝石项链,阳光下璀璨夺目。 谢修礼柔情脉脉地注视她,情到深处忍不住俯身轻啄她雪白的颈。 温迎笑得幸福,主动回吻上去,双手缠住谢修礼的脖子,越收越紧。 车门打开,严子峰养的藏獒冲出去,朝着西高地摆出狩猎的姿势,喉咙深处发出震耳欲聋的低吼。 小东西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夹紧了尾巴剧烈颤抖,瞬间屎尿齐飞。 “谁家的疯狗闯进来了?管家,给我打出去!”温迎回过神来尖叫。 严子峰冷脸打开车门:“打狗,也得先看看主人是谁!” “疏雨,你,你怎么来了?你听我解释...”谢修礼浑身僵硬头皮发麻,几乎是瞬间就推开温迎站了起来。 藏獒飞扑出去,站起来比一米八九的严子峰还要高,西高地‘呜’地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白疏雨弯腰,从小狗脖子里取下她心心念念的东西。 在谢修礼惊惧的目光中,白疏雨一步步逼近,朝他摊开掌心。 “你不配做闪闪的父亲。” 温迎看着白疏雨掌心里的首饰瞳孔紧缩,下一秒却像个战士般挡在谢修礼面前。 “不关他的事,这是我自己在他保险柜里拿的!” 白疏雨唇角微勾:“好一对伉俪情深,我竟不知道,你还去过我家?” 温迎面色瞬间惨白。 白疏雨将首饰砸在了谢修礼脸上:“烟花吊坠不配我们的儿子,配一条狗,红宝石项链不配我白疏雨,配你的情人,谢修礼,你眼光向来很好啊。” 谢修礼眸色变暗,几次咬紧了后槽牙,最后迅速转身扯断了温迎脖子上的项链。 锋利的宝石棱角划破她的皮肤,汩汩鲜血顺流而下。 他直直跪下抱住了白疏雨的双腿。 “谢修礼,你这招过时了,我现在不稀罕你的膝盖。”白疏雨抽身后退,对严子峰说:“去屋子里把孩子抱出来,王总快到了。” 严子峰牵着藏獒横冲直撞地跑进去。 温迎尖叫着朝他哭喊:“谁让你闯进我家的,吓坏了我家小宝你十条贱命都赔不起!” 白疏雨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家?这是我的房子!他谢修礼一个子儿都没出!房子给你白住了几年,我收你两百万房租不多吧?” 谢修礼站起来挡在白疏雨面前压着声音说: “稚子无辜,别玩太过!” 玩太过? 白疏雨冷笑了起来:“这就心疼了?放心,我还有更过分的,你有点耐心啊。”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奥迪停在院中,王总挺着将军肚笑哈哈地从车里走了出来。 “白总,您说要送我的惊喜是什么?” 白疏雨莞尔:“送你一套洋房,今天就可以搬进来住。” 谢修礼一听,浑身寒意四散,眉眼里再也没了半分羞愧和紧张。 扭曲的脸,是白疏雨从没见过的冷峻。 第7章 王总有备而来,车厢里出来三个黑衣壮汉,不到半小时就清理出了温迎母子的东西,悉数扔在了路边。 白疏雨冷眼看向谢修礼:“我约了做美容先走了,你要不要去安慰下你的老婆孩子?” 他心有不甘地望着哭到瘫软的温迎,最终还是咬牙说: “我和你一起回去。” 车上,沉默了五分钟后,谢修礼忍不住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巡店那天,堂堂上市公司老板,在女厕所和小三苟且,令人叹为观止。” 一片长久的死寂后,谢修礼轻叹了一口气: “她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女孩子不容易,我与她有很多相似之处,一时失控不小心让她怀孕了。我们已经人到中年,地位不容名声有失,如果你肯接纳这个孩子,我就断了和温迎的关系,你放心,孩子放外面养,不会碍你的眼。” 车子一晃,严子峰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白疏雨冷笑:“算盘打得不错,不愧是金融班的天才。可错的不是我,即将臭名远扬的,也不会是我。” 严子峰心领神会,腾出一只手,点下了手机里的发送键。 谢修礼不知道,温迎的出轨丑闻,已经发送到了她娘家。 她母亲早逝,后妈是个彪悍的女村官,父亲怯懦,这些年靠着谢修礼砸在温迎身上的钱,给温迎的弟弟办了个小厂,生意红火,一家人也算脱贫致富。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温迎在外面做了小三,只当她在大城市混出来了。 白疏雨在来之前告诉严子峰,如果谢修礼愿意认错,她就先保住谢修礼名声,和平离婚,可如果他维护小三,那就立刻执行原计划,无需手下留情。 谢修礼见她态度冷漠,眉宇间染上厉色: “你含着金汤匙出生,根本不懂我们底层人的艰难!我卑微到为你结扎丁克,你却高高在上看不到我一点真心!如果你肯大度些,我的心永远只会是你的!外面逢场作戏,家永远是家,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失望弥漫上心头。 白疏雨厌透了他的自以为是,和藏在骨子里的自卑裂变出来的畸形自尊心。 面对温迎,他是救世主。 面对出生在富人家庭的妻子,他却成了道德制高点的审判者。 她冷声道:“我做不到对要抢我家产的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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