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的都长大了,各奔东西各有各的使命,其实有些失落,但他每每失落一秒,见到了严怀津便又重新好了起来。 严津津能陪着他,真的让他很安心。 各族来朝拜一直到七月,盛都城热闹完了,各种庙会、戏曲、杂耍,花车游街等项目,太子殿下见热闹非凡,提议给崇明大殿小孩放暑假。 整个七月,大殿学生不上课。 胡太傅气得胡子都歪了歪,因为难得皇孙好学上进还很有天赋,结果皇孙的爹,太子殿下时不时给崇明大殿找由头放假。 气不气人! 许多福跟旺崽说:“你带着弟弟妹妹还有你的朋友都去玩玩,小心别走丢了,让人贩子拍了去。” 旺崽不爱玩,想读书,但阿爹说的,他便揽了差事。 他知道阿爹说的弟弟妹妹是刘家的那对兄妹,不过他对刘屿刘嵘印象一般般,跟班上寻常同学差不多,阿爹想他们交好吧。 因为刘叔叔的关系。 旺崽答应下,打算这次试一试。 七月初放了暑假,今日皇孙答应俩爹带弟弟妹妹去玩,早一日便收拾妥当,主要是安保人员准备齐,这日一大早,旺崽换了一身便衣,坐着普通马车出了宫门,直奔刘府。 刘屿刘嵘还是一身肃马关常服,衣服黑灰色,布料都是普通布,洗的有点褪色了,刘嵘穿戴的跟个小子似得,二人先是见礼,旺崽一看二人,心里明白,这两个心里也是桀骜不驯,怕是也不想‘陪他’去玩。 旺崽看的真切,沉默一二,说:“我答应阿爹带你们去玩,走吧。”意思:答应阿爹承诺最重要,玩完了差事交了。 “走吧。”刘屿不想挨揍,跟着小丫说。 这一场‘游玩’,若是太子看到全程,那真是跟特种兵大学生旅游似得,他家旺崽带着俩丫,打卡式的游玩,特别公式化,先去百福街,再去甜水坊,最后爬葫芦山。 三人对话也很人机感。 旺崽:“这是百福街,盛都寻常百姓爱逛的地方,我阿爹和爹带我来过,每到秋日,西宁城的商货会到,百姓会采买准备过冬。” 二丫刘屿:“不错。” 小丫刘嵘:“嗯。” 旺崽也不在意二人态度,各个商铺逛了一通,见到了有趣的,会掏出钱袋子给家里人买一些小玩意,两位爷爷的、俩爹的、伴伴的,还有严玹、小臣,同桌李黎也来一个。 皇孙一派严肃且闲适,自己逛自己,也不去管二人,俩丫先是有点不适应,他爹/舅舅揍他们逼他们一定要出来玩,他们才不稀罕什么留盛都,他们喜欢肃马关。 盛都锦衣玉食又怎么样,他们就喜欢肃马关的盔甲布衣。 结果皇孙并没有要他们毕恭毕敬奉承他,也没怎么理他们——也不是,皇孙还是很照顾他们的,去甜水坊时,问他们吃什么忌口与否。 旺崽:“……既然不忌口,我阿爹带我来过这家吃麻辣海鲜,可以拌面拌饭,我听阿爹说,肃马关喜好吃面,你们可以拌面。” 二丫刘屿:“好吧。谢谢。” 小丫刘嵘:“……谢谢。” 皇孙点完了菜,很是周道,还给点了甜甜的梨汁,工部的发明司有人琢磨出硝石制冰,如今大夏日的,甜水坊这儿开了家‘冰店’,皇孙让下属跑腿去买,买来的梨汁还冒着冰珠。 旺崽:“你们还年幼,放一放再喝。” 刘屿:……谁年幼了,我看你才年幼。 旺崽:“我今年七岁。” “那我也七岁。”刘屿不甘落后。 刘嵘不参与这个话题,注意力全都在梨汁上,这么热的夏日,竟然有冰啊!真是稀奇! “我是四月生的。”刘屿继续。 旺崽已经不参与讨论了,大人长辈做派说:“吃饭吧。” 刘屿:…… 去爬葫芦山时,俩丫体力好,爬的飞快,但皇孙也不落后,只是皇孙不跟着二人比试快,而是走走停停,欣赏沿途风景,还会从拎着篮子卖农货百姓手里买一些东西。 旺崽也不全是心善,他就是买他没见过、觉得新奇、有用的东西,哪怕没用但看着好看,合了他的眼也会买来。 皇孙是真的来玩的,虽然不爱玩但既然出来了,便不能浪费此行。 俩丫已经跑到山顶了,叉着腰喘气,二丫说:“他怎么还没上来啊。” 小丫手背搭在眼前瞭望,说:“买东西呢。” “他怎么这么爱买东西,早上在百福街时就买了好多。”二丫吐槽。 小丫:“算了,等等他吧,别到时候我爹又要揍我们。” “你不会嚎吗?”二丫说。 小丫甩了甩马尾,翻白眼:“你要哭你哭,我是不会流泪的,再说了,揍两下屁股又不疼。” “不疼是不疼,但多丢脸——等等,他俩揍你你不疼,为什么我疼?”二丫回过味了,“好啊我舅舅专挑我下重手了!” 小丫脸不红心不跳说:“我爹揍我也很下手劲儿好不好,不过我跟你不一样,我,女中豪杰,才不会吱哇乱叫。” 旺崽上来时,俩丫正在打架。 皇孙点点脑袋也没去拉架,在旁找了块石头坐下,等。 只不过眼底有些笑意,旺崽想:回去告诉阿爹,刘叔叔家的孩子同刘叔叔一般无二,并未变,阿爹应该很高兴。 旺崽:打的蛮好[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 第0132章 ? 番外十 ◎仲所归上学10◎ 番外十 “哈哈哈哈哈他俩当你面打起来了?笑死我了。”许多福笑的肚子疼, 跟严津津说:“我还以为这俩孩子是严肃性子。” 旺崽便说:“他们俩可能误会了,以为刘叔叔王叔叔要留他们在盛都,他们不想留在这里, 喜欢待在家乡,所以才戒备严肃。” 许多福不哈哈笑了,不过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知道儿子是替俩人说情说好话, 特意用了‘家乡’二字, 便笑说:“那真是一样一样的。你刘叔叔当年刚到盛都, 他爷爷骗他的, 说只是听诏回来,在盛都过个年就回去,刘戗还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也不学习,天天上学跟玩似得, 我别提我多羡慕了。” 他那会身负重担,自觉,当然了也是他乖,觉得老胡一个老头不容易,当学生任务就是学习,听得迷迷糊糊那也得学。 孤, 真是刻苦啊。 “后来刘戗知道被骗, 要一直留在盛都, 也闹过几日脾气,横眉冷对看谁都不顺眼, 天天说话跟吃了炮仗一般, 过了几天就认命想开了。” “看来舅甥、父女俩都是如出一辙。” 旺崽点点头, 说:“二丫小丫对我也很规矩,不过他们硬邦邦的似乎故意不想讨我喜欢——” “哈哈哈哈怕你叫你皇爷爷开口,留他们俩在盛都陪你吧。”许多福搓搓儿砸脸蛋,“罢了,咱们不强求他们,那会和现在不一样。” 许多福那会身为太子,除了俩爹支持他,学问也不行,父皇是想给他多培养培养几个心腹大臣,起码手持大军这几家要跟他亲。 但现如今不同,他父皇年富力强,旺崽也有模有样,大氏族已去,天下百姓各族皆心服口服主动归顺,如今乱不起来的。 旺崽嗯了声,跟阿爹说:“既是交朋友,还需对方心服口服主动愿意。” “对。”许多福笑说。 旺崽其实想,他这个地位,交到真心朋友,不在意他的身份,这辈子别想了,所以刘屿刘嵘要不要和他做朋友,其实没什么大干系的,他也没那么想有朋友。 每个人待在合适位置就好。 话是这么说,暑假无聊,旺崽还是按照之前答应阿爹的那般,带着俩丫还有外甥同学们出去玩,这一次去了城外,因为他父皇早年上学流行开来的水军比赛开始了。 崇明大殿关了又开,水军比赛并不是崇明大殿的学生,而是盛都郊外国子监的学生将这个游戏年年延续下来,办的声势自然没太子殿下那般大,但是太子和圣上都是鼓励学生比赛玩的。 强身健体,熟悉水性。 有些国子监出身的官员,能文能武,后来自请调到临东海、临海府那边做武官,这其实是好事情——宁武帝大力赞扬过。 旺崽想,如今大盛四个大军,除了黔中那边,其他三地都是按姓把持,皇爷爷想慢慢削弱姓氏军,扶持一些有能之人。 今日出游:俩丫、严玹、李黎、周焕宁、王瑛恒。 “咱们去看比赛?什么比赛?”小丫刘嵘很是好奇,她最喜欢比赛了,“套马?还是马背上打仗?” 肃马关是这么玩的。 旺崽说:“水军比赛。” 旁边李黎话多给解释详情,如此这么一通说,连带着水军比赛渊源都讲了,刘屿不爱听什么渊源,只追问比赛规矩怎么玩。 李黎还要解释,旺崽说:“过去一看就知。” “也是。” 一行少爷们往河边去了。这条河还是太子第一次在外比赛的河,后来太子还办了一次,照旧是姓木的木材商承包的,到了如今规模场地更规整完善了,木老板也不会独享一杯羹,将此地比赛事宜分出去,如今三家做。 什么小吃一条街、午后休息的营帐——有贵有寻常百姓用的。 皇孙在外没表露身份,不过这一行少爷光是看穿戴,在此处经营的管事就不会慢待,热情上前一一介绍,果不其然,少爷们张口要了个最大的营帐。 管事为难说:“各位少爷,不是小的不愿意,只是少爷们来晚了,没提早订,好一些位置、大营帐早订完了。” 别看少爷们才七八岁大,但管事也没轻看,一连解释,又怕这些被娇宠惯坏的少爷不答应,到时候如何安顿。 没想到,打头阵的少爷说:“可以。那你看着安排。” 管事看来这行少爷是个心软和善的,家里教养好。 刘屿刘嵘落在最后,一路过去看什么都新奇。 “没想到人家也不摆架子。” “好是好,不过我还是要回去。” “我夸他好是一回事,咱们回乡是一回事,我又没说留下来。” 俩丫又斗起嘴来了。 因为各族来盛都,今年的水军比赛比之前要壮观热闹,大大小小营帐,除了盛都城百姓,各族贵族、富户也租了,尤其是西宁城戎夷二族人多有钱却很低调,启族、赫连族则是有些拘谨,哪怕是族中贵族富户,到了盛都那也是有些怯意,谁让他们是归顺大盛的。 等了会,比赛开始了,两队人员露脸。 这些国子监学生一反俩丫的刻板印象‘读书学生都弱不禁风小白脸’,这些学生个头高低不提,各个晒得蜜色的肌肤,身上劲瘦有力,穿的也有些—— 刘嵘瞪大了眼,说:“比咱们肃马关穿的还要露呢。” 以前太子比赛还是长袖长裤,多年改良,如今都是坎肩中裤了。 刘屿去捂刘嵘的眼睛,意思你个女孩子怎么能看——还没上手,先被刘嵘薅了下来,刘嵘眼睛精亮,说:“你们在家中光着上身练武我都知道看过了,这有什么。” “什么这有什么,这是外男。” “你自己害臊你自己捂自己的,我可不害臊。” 刘屿:…… “你再看看,这边除了我一个小姑娘,盛都姑娘女郎也不少,她们都能看,我可不能堕了肃马关的名声。”刘嵘已经没空跟二丫掰扯了,“快看快看,下水了,一到水里更明显了,好样的。” 刘屿:……也懒得说了,先看。 这场比赛很是激烈好看,‘真刀真枪’的干,两个北方旱鸭子看的是热血沸腾,更是沿着河道跑去守着看,摇旗呐喊,晒得脸红彤彤,嗓子都扯坏了。 等比赛结束,二人回到营帐,除了皇孙外其他人跟他们一样都不见了,不过仲所臣是带人买吃的去了,还有冰过的果汁、果子吃。 整个七月,一行人隔三差五出来玩。 宫里庆功宴也办完了。 八月入秋后,刘戗王元孙要走,带着俩孩子,俩孩子还有些依依不舍。 二丫说:“舅舅,你怎么没说,盛都这么好玩。” “我还以为盛都就是那一套,没想到比咱们肃马关还热闹。” 刘戗一手一个,大手盖在小孩脑袋上,说:“我说了啊,你俩不信还不屑,搞得老子说假话似得,其实以前没现在热闹,现在城里多了好多外来族,咱们大盛更繁盛了。” 末了看俩小孩,“你们要是想留下,那我跟许多福说一声,让他帮忙照顾你俩。” “别别别,我还是要回家。” “我也要回家。” 刘戗:“那行吧。” “就是旺旺说教我游泳,我才刚学会。” “那我学的快一点,已经能到水里底下游了。” 刘戗:“那留下?” “不了不了舅舅。”、“爹我还是回去吧。” 一个暑假,二丫对皇孙印象那是大变样,还叫起皇孙小名来,不过再不舍也得走,这日临别之前,二人还去找旺旺践行,旺旺送了二人一些礼物,当日跟着阿爹、爹一起送队伍离开。 大部队北上人影看不见了。 许多福骑在马上,见儿子小脸也是有些怅然若失的失落,便笑说:“你们以后肯定会再见的。” 儿子嘴上说什么各有各的位置、不会有朋友,看着冷静到冷漠的客观,实际上还是个七岁的小朋友,喜怒哀乐这是常人常态,更别提崽冷静背后其实有一颗重情义柔软的心。 许多福摸了摸崽脑袋。 “回去吧。” 旺崽嗯了声。 刘戗队伍往北走,俩小孩在马背上也频频回头,有些不舍,王元孙见了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刘戗察觉到了,便看向俩萝卜头,吭哧吭哧说:“再过两三年,等俩都大点,我送他们回来一趟。” “爹娘也一起回来吧。”王元孙说。 刘戗点头,“正有此意,咱俩真是心有灵犀,是不是这么说的?我说对着吧。”非得一个劲追问,自己的马挤着王元孙的马。 王元孙只能点头说是,刘戗高兴哈哈笑,王元孙心想幼稚。他知道刘戗明知故问,就是想从他嘴里说二人默契,这么多年了,看他看的还是很紧。 他却也享受被刘戗这般对待。 刘戗知道的。 “这次初见面,许多福的儿子跟他可真不像,等俩丫跟着玩了一个月,听俩人嘴里说法,好像也挺像的,就是装了些,跟许多福一模一样。”刘戗笑着嘀咕。 王元孙说:“皇孙眉宇间像圣上。” 刘戗立即正色了,仔细一回想,还真是,又说:“像了好,咱们大盛之后是太平盛世了。” 所以爹娘年迈,肃马关天气苦寒,过几年送回盛都同爷爷好生安度晚年,边关有他们这些小辈顶上。 三年后,皇孙旺崽十岁。 十岁的仲所归性格更为内敛持重,在崇明大殿时是诸位同学的领头羊,那是凭自己本事得的,胡太傅是抚着胡须能含笑九泉那种——许多福没夸张,每次给儿子开家长会,他现在腰板子可直了,在老胡跟前半点不怯不说,老胡看他还慈眉善目的。 许多福:不习惯。 老胡看他有种‘歹竹也能出好笋’、‘没想到太子殿下生了个天才’、‘殿下也是有大本事的’,这也就是许多福心大,肚子里能撑船,跟老胡不计较,不然肯定气坏。 什么意思! 夸我家崽就直夸,干嘛老拉踩他! 仲所归今年能参政——站在朝堂之上听政,偶尔圣上也会问问皇孙怎么看,皇孙简明扼要却很对圣上的心意,朝中百官有时候都看不透年仅十岁的皇孙。 皇孙已初具帝王相,高深莫测令人琢磨不透。 没多久,朝中刮起一股风气,有人言:废太子,立皇太孙。这是试探圣意,宁武帝并未大发雷霆,朝中一些人心里一喜,以为得逞,没多久皇孙参了流言最盛之人——也是支持他为皇太孙的官员。 用的名头是‘挑拨孙儿与父亲的骨肉亲情’。 宁武帝大怒,发落了带头几人。 百官战战兢兢,事毕,有些后知后觉,皇孙上谏名头好耳熟,像是之前圣上骂过林鹤,说林鹤挑拨天家父子骨肉情。 “真是活该了,皇孙可是太子亲自生下来的。” “但荀大人也是支持皇孙当政,太子……有些太和善了。” “太子殿下再如何,那也是皇孙的亲父,只是没想到圣上会动这么大肝火,我还以为圣上也想立皇太孙,这么多年过去,圣上如此看重太孙……” 万万没想到,圣上还是疼儿子的。 谁也不能越了这个儿子。 “圣上先不发火,怕是也是试探皇孙意思。” 众人各有猜测。 实际上,仲所归起初听闻很是生气,学了这么多年‘喜怒不形与色’,还是头一次气得脸白,许多福吓了一跳,哄了好久儿砸,搓了搓亲了亲脸蛋脑门,他越是如此,旺崽越是生气,只是压了下去。 小脸平平神色坚毅说:“这等臣子,不堪大用。” “阿爹,我去跟皇爷爷说。” “天下大事百姓民生不关心,一门心思钻营,挑拨离间我们,他居心何在?” 许多福觉得要是儿子有权势,能把那几个大臣打板子,打完板子再流放——同他爹一个手段。 后来一家人一起吃饭,许多福率先把话说开了,他意思立旺崽也好—— “不可。” “不行。” “阿爹!” 分别是皇后、宁武帝、皇孙反对。 许多福囧,“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他皇帝爹就说:你是朕和皇后的太子,这位置定是传到你手中,你该如何便如何。 看向皇孙,又说:旺旺会帮你的。 仲所归难得几分稚气,挨着阿爹,点头说对。 许多福:…… “算了先吃饭,不说以后,反正你皇爷爷还年富力强龙腾虎跃龙马精神……” 旺崽便轻轻笑了起来。 仲珵心里叹息,许多福一直逃避,并非是害怕当皇帝,而是害怕他和小满老了、老死,生老病死乃是轮回,人人都逃不开的。 许小满拍了拍仲珵手背意思不说了,吃饭吃饭。 还没死呢。 高高兴兴活在当下。 这一年,经过‘废太子立皇太孙’案后,皇孙仲所归更为勤勉勤政,神色眉目稳重,那是一点破绽都不露,连着王圆圆有时候都猜不中皇孙心思,不由心里有些酸楚。 都是外头逼得,好好地孩子逼的长大了。 许多福和严怀津‘哄了’儿子许久,他家旺旺真的跟大人似得,在他们这儿流露出小孩稚气,到了外面又是‘金刚不坏’仲所归。 好在秋日时,肃马关来信。 刘七谦携夫人孙子孙女回盛都了。 许多福得了信,先给旺崽说:“你的俩丫回来了,我跟你爷爷说了,到时候让小丫也去崇明大殿上学,给她破例,你们能一起玩了,可算是回来了。” “崽高不高兴?” “我听说你教他们游泳教了一半,来年天热了咱们玩水军比赛好不好?” 旺崽见阿爹如此牵挂他,心里软和和的,一一应是,只是心想,这天下,以后谁要是还敢挑拨他们父子之情,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正好,我还想他们教教我刀法枪-法。”仲所归笑说。 许多福一下松了口气,他就说嘛,崽还是崽,才十岁大,肯定是好玩的,不然越长越像他皇帝爹—— 还是慢慢长,晚几年像吧。 旺崽番外完,明天写宁武帝穿回巫州王,恰逢他的宝贝内侍带球跑,写点大山里帝王乡土文学。 之后大盛现代番外也有,写写盛国如何富强,从历史角度写写一家子。 - 旺崽跟ee们拜拜~[亲亲][亲亲][亲亲][摊手][摊手][摊手] 第0133章 ? 番外十一 ◎他跑他追◎ 番外十一 仲珵闭上眼时, 耳边隐约听到孩子终于压不住的嚎啕大哭,他心里还能笑笑,调侃几句许多福跟长不大似得怎么嚎的这么大声, 你阿爹听见了又要骂我了,是不是故意的。 笑完后,仲珵想, 死了也不可怕。 细数一生, 童年时大起大落背负血海深仇, 可到头来, 这些好像全然记不得。他没什么牵挂的, 小满走在他前面,这种蚀骨之痛让他来,才三日,他就想小满了,如今可好了, 他去见小满。 身后之事也不用他牵挂。 大盛有多多,有旺崽。 陵寝他跟许多福交代好了,就一个棺椁,大一些,我和你阿爹并着躺一起,别分太开了, 你阿爹不去皇后陵, 迷路了就不好, 再用红绳将我和你阿爹手腕绑在一起,下辈子、下下辈子还做夫妻。 小满……小满…… 若说唯一遗憾, 让仲珵牵肠挂肚后悔万千的, 还真有一件事。那是仲瑞做皇帝的第二年, 他还是巫州王,他的内侍许小满跑了,怕被他抓到,跑到山沟沟里面生下一子。 小满后来不爱提这个,每每说起来轻描淡写说不苦、没事、挺好挺顺的安慰他,仲珵听了心如刀绞,却问的详细,什么都要记在心里。 若是、若是能重来…… 仲珵陷入了黑暗混沌,再无意识。 祥和二年(仲瑞做皇帝的年号)。 巫州。春,小雨。 巫州城北是巫州王的府邸,府邸破破烂烂的,光看门头,若不是门口蹲着两座石狮子,大门冲街,四门簪,有门楣,还真比不过城中富户老爷、氏族大姓府邸。 亲王规格在这儿。 不过听说,上皇给其他亲儿子封地、赐名,那王府占地动辄一千亩地,而这位曾经的嫡子皇子,府邸占地面积其实连亲王最低规格都比不上。 盛朝皇室规制:藩王亲王府邸面积三百亩到一千亩。 如今巫州王府邸只有一百多亩。 府邸‘小巧玲珑’,听说此处宅子原家主是个贪官县令,被抄家流放后,城中富户老爷还嫌这处宅子晦气,其实是想压一压价钱,可买可不买,后来一道圣旨,赏给了二皇子做藩王府邸。 别的皇子都有赐号,什么嘉亲王、端亲王,唯有二皇子没有,到了封地,只称巫州王。 刚封时,内务所的神宫监来这儿,草草修缮了两个多月,只换了府邸大门,蹲了俩石狮子,修补了漆,皇室规格大面上看上去差不多了就交差。 因此这府邸有点‘四不像’,不像亲王、不像官员、不像富户、也不像百姓住处。 府邸虽然破旧,四不像些,府邸里面的下人内侍——也有点毛病,内侍少,各有各的脾气,不像宫里那般低眉顺眼,外头洒扫的仆役就几个,跟个临时工似得,简简单单就收拾了一座正院,供巫州王住。 前院要是客人来了,那就再收拾。 总之:巫州王府上下透着一股穷。 但实际上,此时的巫州王也不穷了,这等穷是刚封那会第一年景象,后来有钱了,巫州王的内侍说:“钱花刀刃上,反正这地方也住不了几年,迟早要换地方,花钱收拾什么。” “瞎浪费。” 这等没大没小的话,内侍还是当巫州王面说的。巫州王非但没生气,反倒是笑了下,说对。又说:“许小满,你别老往街上跑,现在一口一个俗语。” 话还没说完,内侍太监许小满嗯嗯嗯的乖巧应着。 其实满是敷衍。 巫州王听出来了,这小子到了巫州地界,前几年许小满要替他办事,整日出去,最长小半个月见不到人,现如今关不住了,野了,就爱往出跑,一跑就是一整日不见人影,他身边端茶倒水都换成了赵二喜。 “许小满。”巫州王声音重了几分。 许小满听出来了,立刻表演一副‘低眉顺眼’姿态,他宫里学过规矩,学的还不错,这会都没忘——不由飘起来,觉得自己很是聪明机灵。 “我说话你跑神。”巫州王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捏着内侍的脸颊下颌,两人凑近。 许小满秒回神,赶紧说:“没、没,你听我说——” 晚了。 巫州王大发脾气,用嘴狠狠教训了一遍内侍不说,还将内侍扒了个精光,又狠狠‘欺辱’了一通,此时巫州王才十八,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教训的内侍嗷嗷叫了一夜。 第二天起来,内侍许小满走路都一瘸一拐,还要跑。 巫州王面色如水盯着某人逃似得背影,说:“又要跑到哪儿?许小满你精神就这么大,一夜都能站起来还能走——” “那可不,我身子骨好啊,又学了赵家的功法,我跟你说,一点都不疼!”许小满扭头得意说。 他一会就好,还能打拳,但以他对王爷了解,王爷今日,反正现在肯定是不太行了,都亏了昨晚他耗干净了,现如今怎么说也能休息个一两日。 然后内侍就被巫州王教了一通,什么叫十八-九的少年人,尤其是满腔火气、又好面子的少年人。 许小满:……他爹的,失策。 过了几日,内侍许小满难得在王府歇歇脚,王圆圆见了,阴阳怪气哟了声,说:“我许哥哥竟然留在府里,这是日日春宵——” “王圆圆我看你是欠揍了。”许小满揍不了王爷,还能揍不了王圆圆?拖着‘破碎’的病体,将王圆圆揍的嗷嗷叫,直接认输。 许小满撒开了手,拍了拍没什么灰尘的手,一副‘打完收工’模样,见王圆圆靠在墙上没个正经样子,不由说:“你要是宫里出来的,你这个样子那得被活活打死。” 王圆圆一听,正七个不服八个不愤。 接着就听许小满说:“幸好你不是,还算有好运气。” 王圆圆讥讽的话就泄气了,咕哝说:“我要是有好运气,也不至于在这儿当个太监——” “得了吧,你要不是走了大运,到了我家王爷手底下,你早就横死街头冻死都没人给你收尸。”许小满说的是实话,抬头看天,又灰蒙蒙的,“这都四月了,咋还不见太阳,冷嚯嚯的。” 王圆圆:“晌午就好了。” 于是俩人躲懒,站在一块等太阳出来晒太阳。 许小满说:“你别老唉声叹气阴阳怪气看谁都不顺,这好运气都能让你叹没了,咱们做公公的,除了少一点外,也没什么嘛。” “像本公公那就不自卑,咱们在精神上要强。” “就说有些男的,他们有个根又怎么了,我都不想跟我比,羞辱我呢,你说说这边打老婆的、赌鬼、卖孩子的,都不是人,个个畜生玩意。” “本公公多好,心地善良又仗义,学武天赋极高,诶呀呀我真是了不得啊了不得。” 许小满摇头晃脑夸的自己红光满面春风得意。 王圆圆回过味来了,“你前几日不在府邸,又跑出去‘行侠仗义’了?这次是揍了几个打老婆的?还是买了那些小孩?” “本大侠会给赌鬼钱买孩子?呸,老子把他腿打断了,看他还怎么去赌场,下次再赌,老子断他的手。” “小孩男孩我送军营了,先干点杂活,跟着老赵学学医当药童,女孩子先留咱们王府,你看着点,教她们干干活,别干重活,也别让擦什么物件,省的小孩子没轻没重碎了花瓶什么的,虽然都是仿品不值几个钱,但王爷这府邸总不能真空空的啥也不摆吧。” 王圆圆:…… 那他还教几个小丫头干个屁活。 都他干行了吧! 巫州王府在当地百姓风评中是两极分化的好坏,好的夸王爷爱民如子,坏的说王爷纵容内侍殴打百姓、断人胳膊腿、抢人孩子。 巫州王很是包庇他的内侍。 当地流传开,这内侍许小满是巫州王暖床的,二人不清不楚不清不白不三不四不—— “你别说别人了,你和王爷,疏远些吧。”王圆圆其实操心这个,许小满天天夸王爷,我家王爷,结果呢?他看王爷就没把许小满当人看。 “你自己看看,那脖子被咬的,唉。” 许小满拉了拉衣领,面不改色说:“没事,我也挠他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王爷十八了,以后要是娶个王妃,你跟他这样,王妃眼里能容人还行,要不你以后怎么待在王府?”王圆圆急了,他在外流落街头,看多的那些有钱男人狼心狗肺,爱的时候心肝宝贝叫着哄着,到手了玩腻了,就不管不顾了。 “你得为你自己想,要我看,你去军营也好,你不是和刘小将军关系好吗,托他的干系,去肃马关去哪都行。” 王圆圆出谋划策。 可惜许小满摇头说不,“王爷不是那样的人,你不懂。” “……许小满你满脑子都是王爷王爷,你睁开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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