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后从掐丝珐琅软榻上直起身,十二幅金线绣凤尾裙摆铺展开来,“他大婚之日,圣上急诏他进宫训斥,本宫就觉蹊跷。原想着是圣上要给他个下马威,如今看来……” “老奴斗胆说句话。”立在角落的老嬷嬷忽然出声,满头银丝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娘娘可曾留意燕大人的眉目?” 皇后拈着翡翠佛珠的手骤然收紧:“说下去。” “那双眼啊,跟当今圣上,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嬷嬷的声音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特别是眼尾那道褶子,连着泪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哗啦—— 佛珠串子重重砸在案几上。 皇后扶着凤纹凭几慢慢坐回去,丹凤眼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本宫记得......当年东宫失火时,那妖妃的孽种才七岁?” “正是。”老嬷嬷将暖炉捧到皇后跟前,“晴妃贾氏产下龙凤胎后,本该被烧成焦炭的。” 窗棂外传来乌鸦凄厉的啼叫。 皇后望着铜镜里眼角细纹,恍惚间又看见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 新封的晴妃抱着襁褓立在廊下,素白中衣被雨打湿贴在身上,像株沾了晨露的玉兰。 而她这个正宫娘娘,却像团烧剩的灰烬。 “去查。”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查燕回时祖籍生辰,查永定侯府为何突然招婿,查二十年前京郊所有接生婆——” “娘娘!”老嬷嬷突然压低声音,“若燕大人当真是那位晴妃的儿子!” “那就让他再死一次。”皇后端起冷透的参茶一饮而尽,瓷盏在案几上磕出清脆声响,“本宫的儿子才是嫡出正统,绝不容许野种威胁东宫。” 此刻长街尽头,燕回时离开皇宫后,正策马穿过朱雀门。 大红色喜袍被夜风灌得猎猎作响,腰间玉带扣碰着剑鞘叮当乱响。 他望着永定侯府门前两盏晃动的红灯笼,心情愈发欢欣。 马蹄声惊起檐下栖鸽。 燕回时勒住缰绳,看着门廊下等候的妇人。 裴淑贞裹着狐裘迎上来,发间金步摇在夜色里晃成碎金:“可算回来了,皇上没难为你吧?岁岁在新房怕是等得直打瞌睡。” “劳岳母挂心。”燕回时翻身下马,玄色官靴踏碎满地月光,“圣上不过是询问漕运案,没有什么大事。” “叫娘。”裴淑贞笑着打断他,“既成了亲就是自家人。” 她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些,“侯爷特意把西跨院给你腾出来,说你那些古籍孤本总算有地方摆了。” 燕回时脚步微顿。 穿过月洞门时,他瞥见东厢房还亮着灯——永定侯果然没睡,此刻怕是正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呢。 猩红绸缎在夜色中翻飞,贴着双喜字的灯笼将燕回时的影子拉得老长。 这处侯府最气派的院落,原先是沈嘉岁的闺阁,为着大婚特意打通西厢改作书房,此刻廊下本该候着两排喜婆丫鬟。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门环,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大红织金婚袍下的胸膛剧烈跳动,震得衣襟上金线绣的并蒂莲都在颤动。掌心触到雕花木门的瞬间,他忽地顿住脚步。 太静了。 本该喧闹的院落竟连蝉鸣都听不见,穿堂风卷着桂树沙沙作响,廊柱上悬着的鎏金香球兀自空转。 燕回时猛然发力破门而入,红烛映出满地狼藉——两个梳双丫髻的侍女昏厥在青砖地上,纪再造半个身子挂在支离破碎的窗框边,胸襟前洇开大片暗色。 “人呢?”燕回时掐住侍卫统领的下颌塞进药丸,拇指按压颈侧动脉时溅了满手血。 琉璃窗破洞灌进的夜风掀动满地红纸,喜床上只余歪斜的百子千孙被。 纪再造呛出口血沫:“四个蒙面人...招式路数像禁军教头。”他攥住主子的衣摆艰难喘息,“属下无能,拦不住他们往东南方去了。” “东南?”燕回时扯下碍事的霞帔甩在烛台上,火苗倏地窜起三尺高。 东南方五里开外,正是圈禁着六皇子凌驰的别院。 汗血马嘶鸣着撞开朱漆大门时,前院清点贺礼的裴淑贞听到动静,踉跄追出。 妆花缎鞋踩着满地碎瓷,她抓着门框朝里喊:“快取侯爷令牌!去奉国公府借兵!” 缠枝烛台哐当砸在青石板上,骨碌碌滚进荷花缸。 六皇子府邸的守门侍卫尚未抽刀,玄色马鞭已卷着劲风劈面而来。 燕回时靴尖勾起地上长剑,寒光扫过处,最先扑来的侍卫喉头绽开血线。 剑锋抵住第二人咽喉时,他眼底映着檐下晃动的琉璃灯,声音比剑刃更冷:“带路。” 二十个暗卫从廊柱后闪出,精铁锁子甲撞出细碎声响。 管家抚着翡翠扳指冷笑:“燕大人莫不是昏了头?擅闯皇子府可是诛九族的罪过——” 他继续冷嘲热讽:“花烛之夜,燕大人不赴佳人之约,却踏足六皇子府,此乃何意?我们殿下正遭受软禁之苦,尔等私闯六皇子府,小心触怒圣颜,招致不敬之罪!” 燕回时目如点漆:“既然受制于人,便应安分守己,何苦自取灭亡。” 管家脸色骤变,怒斥道:“区区贫贱之辈,竟敢口出狂悖之言!”随即厉声喝令,“来人,将其擒拿,生死勿论!” 他们殿下之所以遭受禁足之辱,皆是拜眼前这位燕大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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